第512章 抽丝剥茧

周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合理。

        坐在街边的咖啡屋前，周浩戳着吸管，有些焦躁，金刚狼从另一边回到座位，一坐下来看到周浩眉头紧锁，忍不住开导：“周总，别着急，这事虽然有些棘手，看似天衣无缝，但可能我们忽略了一些细节，我们现在回去一起理一理，相信很快就有线索的。”

        周浩很感激地看着金刚狼，这个跟郑义一样寡言少语的家伙，其实外冷内热，郑义这次度蜜月去了，金刚狼便主动请缨，担起领队的责任，里里外外帮了自己不少。

        “这哪一杯是我的？”金刚狼准备拿自己的那一杯，可是这几杯奶茶都长得太过相似，不太好辨认。

        被这么一问，周浩倒有些难住了，刚才光惦记着想事情，忘了记谁是谁的口味，这三分甜、半塘、多糖、加奶盖还有加料……

        完了，这么多名目，杯子是白色的，根本分不出来，难道要一杯杯尝吗？重做也是太浪费了。

        周浩也有点着急，一杯一杯端起来对着光看，可是甜度怎么看得出来。

        金刚狼大方地说：“不用费那事了，最近大家都挺辛苦的，什么味道都无所谓，心意到就行，咱们回去吧。”

        可是，周浩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众口难调，这事办得不地道，有些自责。

        “还是重做吧。”周浩觉得既然是心意，还是不要马虎了事。

        两人正说着，奶茶店的工作人员瞧见了，哈哈一笑：“你们真是喝得少，喏，杯子上我们贴了标签，标注了信息，你们只是没注意而已。”

        周浩和金刚狼瞬间石化，有了几秒钟的安静。

        “你想到了什么？”周浩突然问道。

        “我猜跟你想得一样。”金刚狼默契地回答。

        两人相视一笑，拎着奶茶回去了。

        做了几次试验之后，大家可以得出了结论，最有可能动手脚的地方，就是送样途中。

        冯波在白板上写下了几个疑点：一，替代样品的存放；二，被替换后原样的流转；三，谁最有可能动手；四，动机。

        金刚狼梳理着几个人的口述信息，猴子是司机，一直在开车，应该全程没有碰过样品，可以首先排除；赵炎虽然全程接触样品，但他可以在任何时候更换，没有必要在这个最不容易下手的地方冒险，应该也可以排除。

        那只剩下胖子和马湛了，马湛是仓管，认真负责是他一贯的特点，这点周浩记忆犹新，为了做好本职工作，他还积极地去进修，这样看来只有胖子的嫌疑最大了。

        大家都纷纷把质疑的票投到了胖子的身上，周浩有些为难，虽说这个胖子平日里好吃懒做，在食堂里也是慵慵懒懒，被主管批评了多次，都因为是周浩的徒弟，人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算了。

        可是，胖子直来直去，那会做这么细致周密的事情，周浩摇摇头，觉得也不可能。

        大家有些动摇，可是连这个胖子也排除的话，那就没有人了，难道还要第五个人，是被忽略的？

        周浩还是不太愿意怀疑自己的徒弟：“胖子不会的，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清楚，我们还是不要钻牛角尖了。”

        到了这里，又有了分歧，大家都有疲态。

        金刚狼看这情形提议，把前面的思维定式全部推倒重来，把白板上的信息擦掉了，画了一张俯视图，大家仔细一看，是当天在汽车上的座位图。

        前面坐的是猴子和胖子，猴子是司机，旁边是副驾驶位子，因为胖子太占空间所以他通常一个人单坐。

        而后面坐的是赵炎和马湛，赵炎好歹是研发部的头，又是个谨慎惜命的人，自然要求坐在驾驶员后面的座位上。

        另一边就是马湛了。

        金刚狼画完了以后，开始分析：“猴子在开车，他自己的注意力应该在前方，而且他要是有什么举动，旁边和后面至少有两个人都可以看到，所以绝对可以排除。”

        接着，胖子也是同理可证。

        那么最有嫌疑的就是后排座位的两个人了，大家一片沉默。

        突然有人提出，后面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他们可以相互看到。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好像又走进了死胡同。

        冯波灵光一闪，调出了当天的PGS行进路线，发现车子在中途停了一个地方。

        周浩和冯波异口同声：“加油站。”

        冯波马上找到那个加油站，调出了当时的监控视频，那天天气不太好，天阴沉沉的，加油站的这个探头时间有些长了，画面质量不清晰，模模糊糊，还没有对焦。

        再加上远远近近的灯光，几乎就是没什么用处。

        冯波有些泄气，但还是再尝试着。

        突然一个人进入眼帘，是赵炎，他在等着加油的时候，下了车，走到了探头的镜头外面，好一会儿以后才回来。

        可惜那边没有探头了，冯波大叫可惜。

        周浩目不转睛：“再倒回去。”

        冯波依言照做。

        “停。开始放慢，还能放大吗？”周浩聚精会神，盯着屏幕。

        “不能了，就这点清晰度。”冯波表示尽力了。

        金刚狼提议，放到大屏幕上。

        视频终于接好了，在硕大的屏幕上，图像人影模糊不堪，大家都看得吃力，可周浩却目光锁定，那加油的片段。

        猴子下车加油，与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交流，然后去付费，一切正常。

        胖子也下车了，回来时手里嘴里都多了些食物。

        赵炎下了车，速度比较快些，好像匆匆忙忙的。

        周浩依稀看见，马湛那边的车门也打开了，他也下了车，好像跟赵炎是同方向。

        “也就是说，样品可能有一个时间是无人看管的。”冯波得出结论。

        “不会，他们应该是不同时间回来的，而且猴子一直在车子旁边，等到去付费的时候，其余几人已经陆续回来了。”金刚狼观察地很仔细。

        好像有落空了，大家有些沮丧。

        “我知道是谁了。”周浩忽然语出惊人。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走，现在去那个加油站看看，马上见分晓。”周浩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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