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指点

黄师傅在旁一脸尴尬，陈凡的实力他十分清楚，可是另一边又是自己的师兄，倒是让他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师兄，陈先生的武学，师弟我亲眼加过，绝非言过其实。”黄师傅斟酌语言，小心开口道。

        仙风道骨的老者冷哼一声，“现在这世道，骗子形形色色，你看看传统武学的名声都被这些人搞成什么样子了，还是小心点为好。”

        陈凡微微摇头，这老者人倒是不能算坏，就是说话太冲，带着根深蒂固的偏见去看自己，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随便你怎么想，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陈凡翻了个白眼，说着就要离开。

        黄师傅赶忙上前劝慰，他也知道陈凡对自己的观感本来就不好，要是就这么让他离开，以后恐怕很难再有所交流。

        “哼，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我看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想要借机开溜！”老者怒美一瞪，直直看着陈凡道。

        陈凡漫不经心地看向老者，“老先生偏见根深蒂固，一开始就觉得我是个骗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者说是你想要向我讨教，我又没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求着你不成？”

        老者一愣，倒是被这个伶牙俐齿的年轻人，反驳得哑口无言。

        沉吟半天之后，老者态度缓和了一些，沉声道，“刚才是老夫态度傲慢，还是想向小友讨教几招。”

        话是这么说，老者的心中却在冷笑，暗自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又几分真才实学。”

        陈凡倒也不推辞，理所当然道，“没问题，不过讨教有很多种方法，你可以打套拳法，我从旁给你指点几番。”

        老者顿时讥笑道，“小友不愿意跟老夫过招，觉得这副身子骨，经不起小友几拳吗？这点大可放心。”

        陈凡嘿嘿一笑，竟然真的接话，“话不用说得这么明白，你尽管打一套拳法，我看看。”

        老者顿时满脸黑线，心想这小子也太能装了，要是待会说不出点真材实料，即便是自己师弟的面子，他也不会给！

        知晓这小子不敢动手，老者也没有坚持要求比试，当即黑着脸提气、运功，之后缓缓打了一套拳法。

        打拳的时候，老者动作行云流水，出拳的动作不算快，每一拳却都带着强大的势能，仿佛慢吞吞的拳头，随时可能暴起，在对方反应不及之时，就将对方一拳打飞。

        这条偏僻的小胡同里面，一时间十分安静，唯有老者出拳时带着的破风声。

        这套拳法讲究后发先至，一拳的力道大过一拳，整套组合下来，拳意连绵不断。

        更难能可贵的是，老者已然是腰马合一，每一拳都是骨骼带动肌肉，真正发力点却在腰上，下盘更是稳如泰山，几乎没有任何漏洞。

        收势前的最后一拳，老者突然间爆发，一拳朝着陈凡的面门打去。

        只见陈凡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等到这一拳打出，陈凡一点事没有，倒是他身后的整面墙壁，在这一拳包含的势能之下，轰然间倒塌。

        黄师傅暗自放松一口气，刚才师兄这一拳，着实有些猝不及防，他倒是能够看出，这一拳并没有想要伤到陈凡。

        只不过，这一拳说是试探，到更像是挑衅，也幸亏陈凡没有愤怒动手，否则今天黄师傅就要很难做人了。

        对于陈凡的淡定，老者却不认为这是看穿了自己的拳路，心中冷笑道，“这么猝不及防的一下子，这小子怕是都吓傻了吧？”

        “恭喜师兄，功力又有所精进。”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黄师傅赶紧打圆场道。

        老者一听，叹息道，“哎，可惜现在遇上了瓶颈，始终没有办法突破那道坎……”

        陈凡在旁笑道，“还不错，你这身手的确比你师弟要强很多。”

        黄师傅汗颜，惭愧道，“师兄无论是天赋还是习武时间，都不是我能比拟。”

        老者却不以为意，甚至在心中冷笑，觉得这家伙太能装了，现在还敢在自己面前故弄玄虚。

        不等老者开口拆台，陈凡已经开始侃侃而谈：“你刚才的这套拳法不错，只是修行还是不够，腰马合一固然可以发挥拳法的威力，但是你养了多年的真气，却完全没有发挥出来作用。”

        老者听后微微动容，脸上没了刚才的不屑，沉声道，“说得好听，你说应该怎么做？”

        陈凡道：“你现在对气的掌握还凑合，基本是可以做到气岁形走，灵活运用内力；可这还远远不够，真正对气的掌握，应该是气随心动，等到了这个境界，已经不是气跟随身体，更是身体跟随气走。”

        老者听后不语，静静地消化着陈凡的这句话。

        倒是黄师傅，听得满脸迷茫，小声问道：“身体跟随气走，那岂不是完全陷入了被动，这才是修炼内功的第一个阶段呀。”

        陈凡摇头道，“非也非也，你还是没有理解我刚才的话，形随气动还有个前提，那就是心在气前，心随气动，自然如臂使指。”

        黄师傅听得更加迷茫，汗颜道，“还请陈先生掩饰一番。”

        陈凡也不推辞，依旧是打了一遍刚才老者演示的那套拳法，前面没什么区别，之后一拳发力，猛然打穿了一个电线杆。

        老者和黄师傅对视一眼，师兄弟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了惊骇。

        老者刚才的一拳下去，整面墙轰然倒塌，而陈凡只是在电线杆上面打出一个小洞。

        乍一看上去，似乎是老者的拳头威力更大才对。

        可他们这些内行人，当然能看出其中的蹊跷。

        陈凡刚才的这一拳，力道绝对是有过之无不及，却在电线杆上留下了一个完整的拳洞，豁口出犹如刀切豆腐一样平整，而电线杆本身，却没有倒塌的迹象。

        至于老者那一拳，并不是为了吓唬陈凡而故意造势，只是他还没办法做到，精确控制拳头的动能。

        两者一比较，已然是两种境界，老者只能说是拳势外露，而陈凡却已然在神莹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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