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崩坏
“臣服，或者，死！”
将赢靖丢出皇城，赢策转身面对皇宫城墙下的上万狼妖。
这个世界，已然妖物横行。
单靠人族之力，纵然人人皆能修行，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还天地一片朗朗乾坤。但若是能控制妖物，以妖对妖，却能加快这个速度。甚至，当人族面对妖族和赢靖这样的非人非妖的人族时，妖物也可提升人族的战力。
收服妖物，驯化妖物，就如远古人族征服野兽一般。
狼妖在怒意爆发的赢策的威势之下，簌簌发抖，全都跪在了地上，臣服！
“给你们一夜时间，我要看到一个没有平静的皇城。所有不肯臣服的妖物，杀无赦！”
赢策直接以意识波动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这上万的狼妖。
狼妖齐齐呜咽，给出回应。
下一刻，群狼四散，很有组织地开始了对皇城的清扫。
“陛下神威！”
墨觞跪下，虔诚膜拜。
之前，选择追随赢策，只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但这一刻，赢策表现出来的强大，彻底获得了墨觞的效忠。
三千墨骑翻身下马，跪地欢呼。
慕容狄和燕云十二骑同样落地，虽然戎装，但依旧是大礼参拜。
赢策的举动，让他们看到了重立乾坤的希望。
白琉璃只是站在赢策的身后，默默无言。
再入皇宫，已是物是人非。
妖物虽然在皇城泛滥，但却没有进入皇宫之内。赢策他们从秘道离开没多久，赢靖就带人，领着收服的狼妖、虎妖进了皇城，直入皇宫。
可惜，昔日大秦皇朝的皇城帝都，再无多少活着的人族。
狼妖横扫皇城，诛杀所有不肯臣服的妖物，将皇城梳理了一遍，最终收拢聚集的幸运人族，不过万余。
“陛下，他们怎么办？”
万余人幸存，其中不乏老弱妇孺。
这一场劫难开始的时候，死的最多的就是老弱妇孺。但是，随着人族开始抵抗，老弱妇孺反倒被保护了起来。
保护弱小，从人族文明诞生，便传承下来。
“让他们走吧！”
虽然有上万人的幸存者，但是，赢策从他们的目光中没看到一丝一毫的感恩。
他看到的是贪婪，是庆幸，是解脱。
这样的人族，没有斗志的人族，是没有希望的。
“陛下，他们若是离开我们的庇护，必死无疑！”
慕容狄忽然开口，为这些人求情。人族经此劫难，幸存者十分稀少。这些人，上万人啊，可是人族的希望！
“慕容狄，你问他们，若是妖族杀来，他们会怎么做？”
“没有斗志的人族，不过是行尸走肉！”
赢策也不想这么残忍，但是，他不会为了人族的延续而就去保护这些人。若是人族全都是这样的性子，那么，人族就算灭族，又算得了什么？
“你，你，你！”
慕容狄听到赢策的话，大步走向皇宫的宫墙外站立的人群，点出其中三个长得十分强壮的中年男人。
“你们，可敢随本将军一起诛妖？”
“将军，小的上有老，下要小，不能死啊！”
一个中年男人立刻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大人，不能啊，我就剩这一个儿子啦，求求您，别让老朽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踉跄着出列，跪地求情。
“你们起来！”
慕容狄怒声开口，道：“当今天下，妖族肆虐，妖物横行。陛下欲重立乾坤，好男儿正该慷慨赴义。尔等若战死，父母子女，既有陛下恩养。国若亡，何来家？”
“将军，某愿随您诛妖！”
人群中，一个瘦弱的汉子走出来。
他瘦的几乎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这样的人，如何能去诛妖？慕容狄看到此人，面色倏然一暗。不过，他是要向赢策证明，人族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这个瘦弱汉子的出现，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点安慰。
“好，从即日起，你我兄弟，并肩诛妖！”
宫墙上，赢策一直在看着下方的人群，越看越是失望。
上万人啊，居然只有一个瘦弱之人还有一丝的热血吗？这样的人族，即便是妖族不灭，他们自己也会将自己送上绝路。
“妖皇说，人族，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所以，他制造了一场灾难，要彻底灭绝人族！”
“寡人曾认为，妖皇是在妖言惑众！”
“但是，现在你们来告诉我，你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价值？”
“妖物横行，妖族肆虐，你们却只想着自己的小家。寡人，寡人的战士，有什么理由，为你们去厮杀，去流血，你们配吗？”
“你们配吗？”
赢策的声音如滚雷炸响，让宫墙下的众人一阵心颤。
“寡人不要无用之人，证明你们的价值，寡人护你们一世太平！”
“否则，离开皇城，自生自灭吧！”
赢策是真的愤怒了，人，若是没有了斗志，那跟死人还有什么区别？
“陛下，不要抛弃我们啊！”
“陛下……！”
上万人忽然接二连三地跪倒，痛哭哀求。
“证明你们的价值，站起来，是男人，就站起来！”
慕容狄在人群前高喊。
他很清楚，若是这些人不能证明他们的价值，那么，赢策真的会将他们赶出皇城。而出了皇城，在这个妖物横行的世间，他们绝无一丝生路。
“站起来啊，你，站起来！”
慕容狄去拉一个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可惜，对方根本不动。
“你们这群蠢货，陛下的决定，不会因为你们的哀求就有所改变的。站起来，证明陛下错了，你们才能留下来！”
慕容狄几乎将嗓子喊哑了，却是收效甚微。
宫墙下，上万人跪在地上，痛哭、哀求……
皇宫太极殿内，白琉璃站在赢策的身旁，轻抿嘴唇，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你就说！”
“你真的会赶他们离开？”
“真的！”赢策点头，“这样的人，活着，还不如死去！他们没有斗志，甚至不抱希望，他们只是在苟延残喘！”
“你告诉我，这样的人，活着能做什么？”
“至少，人族不会被灭族！”
“然后呢？我们护他们一辈子？”赢策冷笑，“人不自强，那便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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