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29章梦都㈠
“辛德利亚啊……你去到那里就知道了。不过我认为可堪称三绝的是：碧海，沙滩，数不尽的美人。”
——当花楹问及辛德利亚之时，辛巴德是如此回答的。
“对了，如果你在辛德利亚遇上了让你感觉不太一样的人，那就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在进入辛德利亚之前，辛巴德的言语中充满了耐人寻味的暗示。
她感到不解：“说什么？”
他笑道：“什么都可以。即使说声今天天气不错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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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的浪推着航船不断往南，他们在海上漂泊了数日，越过暗礁，挺过风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夜幕笼罩之际来到了这座海岛之国。
因为他们是在后半夜来到的辛德利亚，码头处只有寥寥几名国军护卫接应。灯火零星，他们的到来并不是时候，这座以「梦都」之名享誉世界的国家不巧已陷入安眠。
此刻正值半夜，这一路舟车劳顿，让阿拉丁三人也没了赏玩的心情，所以众人并不多言，跟着接引的护卫来到了这座城市的最高处——「辛德利亚王宫」。
辛德利亚中高周低，四周虽有高山作为天然屏障，但更高的，便是耸立在高处的宫殿了。
宫墙上点缀着一珠珠宝石似的灯盏，翠绿的圆顶与火光交相辉映，照得殿宇宏伟，宛若一颗璀璨的明星。
辛巴德看出了阿拉丁他们的劳累，于是让贾法尔着手安排三人的住处。
“哥哥，能让我们一起睡一个房间吗？”
“当然可以。正好有一间房的床很宽敞哦，够你们三人一起睡了，跟我来吧。”
“那真是太棒了！我们赶紧去吧，在软噗噗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觉……”
看到阿拉丁他们被贾法尔请去那栋很高的塔楼，花楹困意朦胧，想跟上去，却被辛巴德叫住了。
“等等，花楹，你的住处并不在绿射塔。”
“……？我不能和他们一起吗？”
当然不行！和别人一起睡觉什么的也太不成体统了！辛巴德咳了一声，正气凛然道：“你的住处我自有安排……”
却不想，阿拉丁撇下贾法尔又回来了，他兴冲冲地朝花楹邀请道：“姐姐，要一起吗？”
“好……”
“不行！”不可以！四个人一张床，太不成体统了！
辛巴德情绪激烈地打断了这场差点酿成的灾祸，然后，尽力平复了心情，缓声道：“阿拉丁，你先去睡吧，我认为让女孩子和你一张床不太妥当……”
阿拉丁觉得不解：“有什么不妥的？摩尔姐也是女的、我在商队时也天天抱着大姐姐睡觉啊……”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让你得逞！辛巴德大步一迈，挡在花楹面前：“这件事，你得问问你同伴的意愿吧？”
“好吧……你们怎么想的？”阿拉丁回头问向跟过来的阿里巴巴与摩尔迦娜。
对此情况，摩尔迦娜有些愣怔：“我没有意见。”其实她是很欢迎花楹的，但看辛巴德先生的神色……只是睡在一块而已，有什么不妥的吗？
阿里巴巴挠着头：“阿拉丁，我说啊，这种事的确不太好……花楹她、可是一个女孩子啊。”和漂亮的女孩子一起睡这等好事，咳，他还是有原则的，阿拉丁不明白，他得说清楚才行。
阿拉丁有些茫然：“摩尔姐也是女孩子啊！”
“这不一样！你想啊，摩尔迦娜她作为我们数次出生入死的同伴，我们的情谊早就跨越了性别……”阿里巴巴大手一拽，拉着阿拉丁继续往塔楼而去，他不知和阿拉丁说了什么，阿拉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那我们就去睡吧……”
辛巴德欣慰目送三人的远去。
阿里巴巴与他，果然还是有着男人之间默契的。
刚转头，他接收到了一束死亡凝视——
花楹：“你好像很喜欢替我做决定。”
辛巴德：“咳。我替你安排好了住处，去看看吧？”
“……行吧。”
感觉到眼皮子在打架，花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作过多的纠缠。她实在太困了，这种事明天再计较。
于是，贾法尔带领阿拉丁三人去了塔楼，沉默看戏的马斯鲁尔则被辛巴德以一种极为牵强的理由赶去了帮贾法尔。
而辛巴德则带着花楹去了整座王宫里最大的建筑之内。
他们七绕八绕，绕过花池庭院，走过漫长精致的长廊，上了白玉台阶，最终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房间前。
而房门前早有侍女守候在这里，看到他们到来，她们便齐齐迎了上来。一股醒神但不浓烈的脂粉气围住了他们。
房门打开，她被里头的宽敞与华丽震撼了一下。
这之内，大有大的排场，实在是富丽堂皇。花楹想，和煌相比这里又别有一番靡丽。
辛巴德适时与她作了介绍：“这里是紫狮塔，是我与同伴们的居所，你以后就住这里。缺什么，就和服侍你的女官说一声，我会安排好的。”
绿射……紫狮……原来这些地方都有名字。
辛巴德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和她解释道：“辛德利亚王宫的建筑多是以星象为名，像是绿射、紫狮、白羊之类的。不过今日太晚了，你先睡吧。明日我再带你去熟悉这里。”
“我住这里，真的合适吗？”侍女们笑意吟吟立在门旁，花楹问出口时，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当然。”辛巴德看着她，不由拂开她脸颊的发丝，声音轻柔：“这是为你准备的。”
不仅仅是这个房间，一切想要拱手奉送给她的礼物，他都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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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花楹心中是觉得如何不安，但头一沾到那绵软如羽的枕头时，她还是挨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再次醒来时，已是翌日将近正午时分。她没有再陷入什么奇怪的梦，而是睡得很清爽。
她甫一起身，侍女便为她送上洗漱的水盆与热腾腾的餐食。替她编发穿鞋，有的甚至还想替她更衣，换上那些典雅的纱裙，这都让她连忙拒绝了。
辛巴德指派的侍女体贴备至，让她觉得非常、非常地不自在。
她下了床，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阳光明媚但不刺眼，她正好可以从巨大的窗口望见远山与群海。
“……辛巴德呢？”
“王还在处理积攒多日的公务。”
“你不用做那么多……你们也是，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
“……遵命。”
为首那名侍女、也是昨夜见过的那名女官行了个礼，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将余下所有侍女屏退了。偌大的房中只剩她们两人。
少了那些莺莺燕燕，花楹松了一口气：“谢谢。”
女官恭敬道：“您不必紧张。王说了，一切以您的意愿为重。”
花楹忍不住问道：“我以后都得住这里吗？”
“您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会回禀王的。”
“这里……和绿射塔有什么区别吗？”
花楹想，为什么阿拉丁他们住在那，她只能住在这。
“绿射塔是我国食客们居住的地方，而这里是紫狮塔，是王与各位大人们的私人住所。可随意进出的人极少。”女官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当然，您得过王的允诺，可以随意走动。”
花楹愣了：“这里，原来是那么重要的地方吗？”
食客制度是辛德利亚的一个招揽能人异士的手段，阿拉丁他们以食客身份入住绿射塔，她并不觉得奇怪。但是、重点是……她是以什么身份进入的紫狮塔？
花楹想到了煌皇宫，她住在那时，即使裘达尔不告诉她，她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在皇宫乱走的。而辛德利亚的紫狮塔，也是一个性质吧。万一不小心在这里走进谁的私人领域、或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到时如果她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人，她想脱身就难了。
光是煌国的内宫便可闹出许多心机诡谲的祸事，辛德利亚王宫的布局虽不似煌宫那般复杂，但只要是一国之主住的地方，都不太平静吧。花楹不禁想到了当初自己在煌之内遇见了高品阶的人、然后被摁着下跪的经历。
算了……还是等他过来吧。
花楹僵着脸想。
辛巴德做事，有时候真是不分轻重。
于是，花楹屏退了最后一个侍女，呆坐在窗边，望着辛德利亚王宫的背面——一片闪着粼粼波光的海。
这是进入这个房间以来，唯一能让她安心的景色。
……
她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了傍晚。
辛巴德似乎是忘了她的存在，而她被迫在这里、像关禁闭似的呆了一下午。
在红海尽头的落日逐渐熄灭之时，她终于等来了第一个人叩响了她的房门。
辛巴德走进来的时候，女官已把今天关于花楹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但在落日余影下，被靠坐在窗边的对方冷冷回眸一瞪，他的心神还是颤了一颤。
辛巴德扯了一个笑，上前哄道：“今天实在太忙了，不仅仅是作为国王的公务要处理，商会里也有一堆事情等着我。等到了稍微能放松的时候，就已经这个点了。抱歉，让你久等了。”
对方只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厚着脸皮坐在了她的身边，柔声道：“为什么不让她们进来呢？我叫人送过来的衣物你也拒绝了……我说过了，一切都交给我，这里如果有什么让你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辛巴德。”花楹开口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非常怪。”
“我不需要任何人莫名其妙的行礼，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服侍，也不需要……住在这里。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意，但这种好意如果要将我与他人割裂开，我会觉得不自在。”
“而且，自从我来到这以后，你似乎在心里默定了一些事。”她目视辛巴德，一字一顿道：“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即使恢复了记忆，我也不一定是那个人。”
“……你生气了？”
等了这么久，只等来辛巴德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让她有些自暴自弃：“嗯，没错，我生气了。”
“好，我知道了。”辛巴德点了点头，面色平静，“我会将侍女们都撤掉，只剩下一个给你指路与日常送餐的。我不会再让多余的人来打扰你。以后在我想送你任何东西之前，我也会事先问问你的意愿。”
他的反应让花楹有些迷惑：“哦对了，我给你找了一个向导，好让你去熟悉辛德利亚。你可以与阿拉丁他们一起去熟悉这里，等我这几日忙过来，我们再聊聊正事。不管怎么说，得让你赶紧恢复记忆才行……”
“这样可以了吗？”
红日逐渐落幕，月亮缓缓攀登，辛巴德认真凝视着她，暗金的眼眸里隐含火光。
他的态度让花楹一时感到茫然无措。
“我承认把你安排在紫狮塔里有我的私心，但你不用觉得不安。尽情去享受辛德利亚的一切吧。”
辛巴德揽住了她，给了她一个不远不近的拥抱。他不需要眼前人的回应，他自己就可以给出最好的回应：
“无论结果如何，我给你的，我都不会后悔。”
“所以，我们一起用晚餐吧？你还没尝过辛德利亚的特色美食吧？我敢说全世界没有比我这里更好的厨师了哦！”
——这才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步入心门的第一步，就是与之一起共度晚餐。若说除了床上以外、还能敞开心扉的地方，大概就是餐桌前了吧。
隐隐觉察到他心思不纯的花楹：“……”
“别不开心了，总是摆着一副苦脸可不好。笑一笑嘛，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他不知道他的鲁夫已经出卖了他。
“……”
花楹有些无奈。被这个人突然袭击数次以后，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习惯他的拥抱了。
-
辛巴德果真说到做到，第二日，她再没有看到那群侍女，只剩昨日那位对她毕恭毕敬的女官。
女官等花楹用完餐，便带她出了门，去紫狮塔外面见那个神秘的向导。因为路程不长，女官一路言简意赅地将王宫内的一些事项快速讲了一遍，话语间足见对方的关心与好意。
花楹刚想跟对方道谢，但在路过拐角处时，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人。
“哎呀……”
“对不起。”
花楹退后一步，看着这个穿着和女官很像的女人。辛德利亚王宫里的人大都喜欢穿着边口纹着青鳞的长袍，她不能从服装上判断一个人的地位。
不过，面前的女人长相温婉美丽，有一头及腰黑卷长发，是一位极为出挑的美人。
未想，女官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伏下腰行了一个礼，口中念着一个名字：“莎赫尔大人。”
“噢，是你啊，克蕾儿。”那个名叫莎赫尔的女人对女官宽和一笑，然后转头看向撞向她的少女。
“你是……”莎赫尔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少女，紫狮塔并不是谁都能进的，为何这个人她从未见过，而且……如此眼熟？
莎赫尔想起了辛巴德大人昨日似乎玩笑般地提了一句话，他说辛德利亚归来了一位故人。
她并不知道自己失态地盯着眼前的少女许久。
黑发，蓝眸……
在哪见过呢……
！
迷雾拨开，她的脑中似乎有什么豁然开朗。这张脸一下子与多年前的那个人重合。
“你是……！”受到惊吓的莎赫尔不禁后退一步，但是，她又忍不住上前，指尖轻颤，触碰那张与多年前相差无几的面容。
这张脸，既是故人，也是恩人。
“莎赫尔大人，这是花楹小姐。”女官替花楹解了围。
“你好。”被对方的变脸术吓到的花楹干巴巴地点了点头。这个人的鲁夫带着怀念……还有感激和尊敬？
女官的声音让莎赫尔回过了神：“抱歉，莎赫尔大人，受王的指示，向导此刻应已等候多时，我现在必须得带着花楹小姐过去了。”
莎赫尔愣愣道：“噢，那你们去吧……”
接着，她目送二人的离去，内心再难平静。
辛巴德大人，究竟带回了一个什么人啊？！
……
来到中庭，偌大的草坪上布列着形形色色的人。有操练的士兵、持着书卷的学者、各种奇装异服的食客等，白日的王宫还是挺热闹的，这份热闹让本应庄重的王庭增添了几分人情味。
女官带着她来到了绿射塔底下，那里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青年。见到花楹二人，他首先是扬起了一个朝气蓬勃的笑。
“你好！你就是花楹小姐吧？我是露露姆女士派来的向导，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很荣幸能与像你这样美丽的小姐同行。”他颇为热情地牵起她的手，“我叫西恩，很高兴认识你！”
女官咳了一声，肃声道：“向导……大人，接下来这几天就麻烦你带着花楹小姐去熟悉辛德利亚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她是我国的贵客，希望你不会做出什么逾越之举。”
“知道啦知道啦。侍女小姐不要这么凶嘛，改天你去商馆，我也会好好招待你的！”
花楹抽出了手，张目望了望绿射塔附近，问：“阿拉丁呢？他们还没下来吗？”
西恩歪头，状似好奇宝宝：“阿拉丁是谁？”
女官颔首道：“王昨日便已经知会过几位客人，现在仍未到场或许是出了什么情况。如不介意的话，我带您去找他们吧。”
花楹欣然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于是，和一脸可怜相的向导打过招呼以后，她们便登上了绿射塔，来到了一处房间。
开门的是摩尔迦娜，看到来客是花楹，她显得有些意外。
“花楹？”
“你们不去游玩辛德利亚吗？向导已经等了好久了。”
花楹往房间里头探了探，房内很是昏暗，阿拉丁和阿里巴巴坐在餐桌前，神色郁郁，桌上摆着精致的饭食，却无人动手。
“抱歉……阿里巴巴现在这个状态，可能不太适合出门。”摩尔迦娜担忧地往后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知道的，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受到的打击很大……虽然阿拉丁陪他说了很多话，但他还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也不吃饭，我和阿拉丁都很担心他……”
花楹眉头一皱：“先前在船上看他面色如常，我还以为，他走出来了……”
摩尔迦娜摇了摇头：“失去了重要之人的痛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走出来的，何况，阿里巴巴他失去的也不仅是这个，还有巴尔巴德……唉，阿里巴巴只是在强撑着而已。”
花楹默了默：“原来……你和阿拉丁都感觉到阿里巴巴的不对了吗？”
她在船上过得有些忘乎所以了。明明身怀着「感知」，却没有用以探测出阿里巴巴的情绪状态。
不过，「感知」这一能力她其实很少去使用，只有在受到过分古怪的善意以后、或是想解除某个疑惑时才会开启，她最常用的对象就是那些认识“她”的人，阿里巴巴并不属于此类人士。
所以，除去感知问题，其实是她本身就没有关注到友人的困扰。
摩尔迦娜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歉意：“抱歉，花楹。在阿里巴巴走出来之前，我想我们暂时都没有出游辛德利亚的想法。”
“……”
最后花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王宫的。
身边一直有那名向导聒噪个不停，她愣怔着、在他带领下去了城区。
“小姐？你满脸都在写着不开心哦？”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城区，西恩那头金黄的头发在她面前晃啊晃，他横着眉，看起来有些生气：“你又不是孤身一人出来玩的，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你想吃什么玩什么，我都可以让你尽兴，不要再想着那些没有和你一起出来玩的人了！”
“他们不是不出来……只是，是我没有发现朋友身上原来出了问题……”她低声说，“所以，我就这么抛下他们出来玩了，总觉得让人过意不去。”
西恩那张脸凑近了她，叉着腰，竟是在很认真地思考她的烦恼：“唔，冒昧问一句，你和那些朋友，是那种出生入死的关系吗？”
“……不是。”他们的羁绊不是任何人可比的。
“既然这样，你根本没有义务每时每刻去关心他们啊。朋友都有亲疏远近，有所距离又不是你的错。你不可能做到让身边的人都感到满意的。”西恩倒是一本正经地给她传授人生道理，他捏了捏她的脸，“别想太多了，有些人，只要尽到心意就好了，没必要事事都与对方共进退。”
他捏着她的脸颊往上扯，做了个略显滑稽生硬的笑脸。
“你长得这么好看，就别做出这种苦兮兮的表情了。来，笑一个。”
“漆、请李凶、松手……”
街道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因为辛德利亚每年都在无条件地接纳外来的人口，所以居民区变得越加拥挤。密集扎堆的箱式狭窄房屋便是城区的一大特点。为了防止走散，西恩牵起少女的手，望见她似懂非懂的湛蓝秋瞳，他忍不住笑了。
都长这么大了，这一双眼睛清澈得仿佛依然不通人情世故，真是个宝贝。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这里的老居民们，他们可是自辛德利亚建国以来便一直存在老前辈了。所以，本国的趣闻他们知道的还是比较多的。”
“我告诉你啊，你今天必须玩得开开心心的。这样，你才能回去将这份快乐分享给那些朋友啊。你朋友不开心，你不开心，那还有谁能让他们开心啊……傻姑娘！”
西恩大力揽住她的肩，大笑着朝日光强烈的地方而去：
“走，去旅途的第一站——辛德利亚第一向导西恩的强烈推荐、你作为我的第一位客人所拥有的特别待遇！去听听我的老爹们的发家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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