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安息香
酉不良不服，“要按你这么说，我也没进过时钟塔，也没嫌疑。”
收银员也表示自己一直在外面。
众人的视线落到了寅服务员身上。
“对啊，我记得服务员送完恋爱脑就回房休息了，她和店长是邻居。”学生妹抚掌。
酉不良情绪激动维护起来，“不可能是姐她，她根本不敢违背那人的意思。”
“我听到了服务员与店长争吵的声音，貌似店长动手打了服务员。之后听到她下楼，应该是离开了时钟塔。”时尚女郎补充。
恋爱脑没有说话，她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并没有听到外界任何动静，如果不是这些人敲门叫她，都不知道电子音宣布开始审判。
“在后来发现第二受害人戌的尸体时，我跑出去叫人，就看到寅服务员与酉不良一起过来的。”学生妹给众人讲述自己的所见，“而且你身上有明显的伤，额头应该是被什么撞击了。”
服务员摸了一下刘海，试图遮掩伤痕，“凶手不是我，我的确是进过店长的房间，去和他谈，我想结束这样的生活，不在受他的控制，可他不同意，动手打了我，我的头是那个时候撞击到浴缸的。但我只是甩开他跑了出去，真的没有杀他。”
“这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对了，”服务员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下楼的时候路过二楼，好像听到午号房传出过声音，但当时我太害怕了，没有过去查看。”
学生妹迟疑，“午号房？如果其他人进出时间主人会收到提示。午号房没有主人，难道是有人进入时钟塔躲在里面？”
理沙鼓掌示意众人安静。
“没进出过时钟塔本来就是就是你们自己说的，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们之中肯定有人在说谎。但不要急，凶手就在你们之中，既然时间线理不清，那接下来可以谈谈你们每个人的动机。杀害乱步的动机是担心他能看破真相，那杀害店长的动机就很重要，大家都来聊聊自己的动机吧。”
“那这次就先从嫌疑最大的服务员女士开始吧，逆时针来，大家有意见么？”
众人表示赞同。
“有件事情，我必须先向你与不良道歉，”理沙起身向二人鞠躬道歉，“之前我在戌时区休息，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交谈。”
两人的表情变得难看，不良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话，“你听到了多少？”
理沙歪头看向他，十指交叉放在脸侧，卖萌的说着，“你猜？”
不良仿佛看到了一个张开翅膀的小恶魔正在玩弄猎物，明明可以直接杀死，却偏偏要不停的折磨。
“没错，我和不良是亲姐弟，”服务员捂脸低泣，“我们从小和母亲一起长大，两年前，母亲得了重病，医院说是绝症没得治。我们出了医院，来了个人搭讪说有个神医能治好这个病。我们找过去了，但他要价很高，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不良攥紧拳头，“那个医生给我们介绍了店长那个人-渣，骗着我们向他借了钱。可是母亲还是没有救活，那个医生也跑路了。”
“店长带人找了过来，他拿出借据——”
不良打断了服务员，“那不是我们签下的那张，那个人-渣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我们的签名和指印转移到了高利贷借款书上，我们根本还不起那么多钱。”
“他就叫人打弟弟。”
理沙问道，“打人的就是游戏开始前被审判的那个人吧。”
服务员惊讶的抬起头看向理沙，“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没错就是那个人。”
“我刚才在搜证时间，找到了他的出生地。那天来的晚，是因为他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屋子自己罪行的证据。所以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选择第一时间销毁。不过，他没有销毁放在桌子上相框里的照片。”
“大概是他觉得这张照片没有威胁，而且是最好的战利品。”
不良听到“战利品”三个字恨不得冲过来对理沙动手，而服务员则是不停的颤抖。
“店长和催收人，他们一个强迫姐姐成为玩物，一个逼迫弟弟变成爪牙。”
时尚女郎下结论，“所以，他们姐弟是天然的联盟。”
理沙被打断，并没有生气，“可以这么说吧，毕竟，只要店长一死，就没人知道姐弟俩的过去，他们可以换个身份，重新开始生活。”
收银员微笑的询问理沙，“是轮到我了么？”
理沙点头。
“我是冷饮点的收银员，哈哈，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好吧好吧，我是店长手下的业务员，子中年大叔女儿的贷就是我和卯骗子男配合的结果，那个女孩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要说我的动机那应该是和寅与酉一样，就是想摆脱现在不堪的人生。”
理沙皱眉，收银员这个人总给她一种割裂的感觉，他的动机看起来很合理，但是与他整个人表现的不一样。
“我，我不认识店长，也不认识大家。今天要去参加一场演讲比赛，路过时点了被奶茶，就来到了这里。”学生妹表示自己并没有动机。
恋爱脑被众人注视，努力缩成一团减小存在感，“我我的动机，就是第一轮投票，店长让大家投我。”
众人的视线立刻转移，看向时尚女郎，恋爱脑松了口气，这群人真的太可怕了。
“我的动机，要说一定有动机，那就是气场不合，我看不惯他的做事为人。”时尚女郎问道，“所以陈述完动机，你发现了什么？”
“秘密，等会了说。我们先看一下尸体的照片。”理沙没有回答，打开了投影。
店长的尸体照片被投放在回廊那面墙上。
店长胸口中短箭，应该是伤及心肌或心脏瓣膜导致死亡。
“很奇怪呢，一个人被射中心脏居然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
“对啊，我们看见戌时，他靠在墙上，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就像是”
“就像是再死亡之前就已经陷入沉睡。”
“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乱步哥哥走前明明说的他要去卯时区找线索，最后却再午时区被发现，”理沙站起身，趴在椅背上，“他说了查完就回来，不会食言，除非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比如，这张照片。”理沙高举照片向众人展示。
这是一张老照片，边角泛黄卷起，照片上有许多人，众人熟悉的面孔有，店长、催收人和打扮秀气的时尚女郎。
“原来，你与他们是旧相识，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学生妹质问时尚女郎。
“一张照片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这不是一张简单的照片，照片里还有许多少男少女，明显以三人为主。”
“之前，时尚女郎对骗子男和恋爱脑有很明显的厌恶，一开始我以为是厌恶恋爱脑的行为。但是当骗子男死后，这种厌恶就消失了，变成了无视与不在意。”
时尚女郎扣着自己的美甲，“是吗，我都不知道。”
“所以她在厌恶什么”不良问到。
“厌恶那个和骗子男一样的自己。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战争时代，专门对过路商人下手的“流莺”。”
“就是那个诱骗过往商人旅者，下药迷晕后，盗走全部财产的流莺。可那不是在战后，被官方围剿了么”
“新闻里只是说抓了很多人，没有说抓住主谋。”
“帮凶大概就是路线不明的学生妹或者收银员吧，他们中有一个人躲在午号房，帮你一起完成了第一次。
我偏向是收银员先生，作为店长的得力手下，店长不会对你有太高的防备心，你可以很容易迷晕他，并将他放入浴缸。”
“至于为什么你会帮时尚女郎，大概又是什么无聊的情感问题吧。”
收银员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微笑。
“我想凶手在杀死店长后，准备离开时钟塔，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
“但有个人，嗯，应该说就是内鬼在卯放了这张照片。乱步看到后，到午时求证，而凶手出来刚好看到了跑向午的乱步，担心被他发现秘密，就跟上去迷晕，然后杀死。”理沙睁开眼，指向时尚女郎，“所以凶手就是你。”
“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断。”时尚女并不承认。
投票按钮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
理沙投下了一票，服务员和不良紧跟着投了时尚女郎，恋爱脑和收银员选择弃票，时尚女郎投给了服务员，学生妹犹豫了一下投给了时尚女郎。
电子音响起，“恭喜诸位，成功抓到凶手，审判成功，凶手接受处刑。”
时尚女郎起身想要跑出大厅，却被虚空中突然出现的箭矢射中，扶着椅子慢慢倒下。
理沙上前，时尚女郎还活着，但是面部的表情向外人宣誓了主人有多么痛苦。游戏乐园对凶手的惩罚都是精心安排过的。
理沙猜测，目前这种状态就是书中写的很少见的情形，箭射穿心室肌肉，肌肉收缩包裹箭杆，而这个时候出血量会很轻微，甚至不出血。
伤者可能存活几个小时，但这个过程十分痛苦。
一旦拔出箭矢就会大量失血造成死亡，除非有医术高超的人，切开胸腔在伤口处做荷包线缝合，快速取出箭，拉紧缝口封住伤口，才有几率存活，很明显，游戏乐园里没有条件和医生。
过去的自己总是依靠异能力的治疗，而目前异能被禁用，只能看着她死亡。
时尚女郎看向理沙，伸出手，“帮帮我，帮我拔出箭。”
“□□，你会直接死掉。”
“不拔，也会死，帮我解脱。”
理沙跪坐在时尚女郎身边，将手伸向箭矢，时尚女郎猛的抓住理沙右手食指，在理沙身影的遮挡下，指向了一个人。
“喂，你要做什么，不会真的拔箭吧。”
理沙看着时尚女郎，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猛用力将箭拔出。
“谢谢”时尚女郎带着微笑离世。
理沙回头，“是的，拔了。”
恋爱脑被溅到理沙脸上的鲜血吓到，尖叫着跑到学生妹身后。
电子音响起，“审批结束，第二案成功。”三人尸体消失。
理沙站起身，对众人说，“接下来的24小时，我希望大家都乖一点，当然如果你们选择继续自相残杀我也不介意，但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
说着，走向回廊，看着壁画，果然又有变化，恶鬼撕下面具围着人类，准备将其杀死。嗤笑一声，转身上楼。
幸存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跟在戌时身后乖巧的女孩，怎么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实中，乱步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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