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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chapter59


谢毓最后到底是怎么处理的,郑清婉并不得知,反正她并没有像是崔若瑾所说的一般完成不了就要接着入宫再办,反倒是收到了皇贵妃送来的许多谢礼,其中就有皇贵妃最爱的翡玉手钏。

        可郑清婉不喜欢翡玉,转手就又送给了婆婆王妃,让王妃很是受用。

        与沈恪晏的五日之约倏忽而至,郑清婉问过谢毓是否同往,谢毓拒绝说不得空,正合了郑清婉的心意。

        沈恪晏和郑清婉约的是巳时一刻,结果辰时沈恪晏就早早地到了满座楼等着。

        沈恪晏选了二楼的莲花苑,里面有一株真正的睡莲养在水坛里,房间里弥漫着清新淡雅的花香。透过房间内部的窗还可以看见后院的湖中,层层叠叠的荷叶拥簇着的粉嫩粲然的荷花。

        “让沈公子久等了。”郑清婉掐着点到了,身后跟着玉书玉画还有安叔来福四人。

        沈恪晏肤色莹白,笑起来眼睛的弧度似月牙一般,颇有些狐狸的狡诈神态,“不妨事,能等到夫人亦是值得。”

        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郑清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坐到了他的正对面。

        落座后,沈恪晏殷勤地提起茶壶,为郑清婉斟满了一杯细茶,回座时扫了一眼郑清婉身后的四人,诧异问道:“夫人这是不放心在下?竟然带了这么多人。”

        郑清婉脸色不太好看,冷声道:“身为命妇不得私见外男,于情于理,这四人都应在场。沈公子只带了一个,恐怕是不曾真正考虑过本夫人的处境。”

        言下之意是她肯赏脸出来见他就已经很给面子了,竟然还敢言语轻佻?

        “夫人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人多会有些不够自在,聊得不够尽兴。”沈恪晏讪讪,“在下僭越,冒犯了夫人,自罚一杯。”

        话落,他痛快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明人不说暗语,沈公子大费周章地约在满座楼,又说要以商铺相赠,究竟是意欲为何?”郑清婉不想和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问道。

        沈恪晏拱了拱手,朗声道:“夫人聪慧,在下确有几事相求。”

        “满香阁花宴过后名动京城,在下既为商贾,也是十分眼热。不知,夫人可有在江南一带发展之意?在下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力。”

        郑清婉不置可否。

        扬州沈家也就是沈恪晏的本家,是江南富商里的巨鳄,两浙地区几百个市镇俱有沈家的产业。

        沈恪晏当家后,沈家不断扩充事业板块,覆盖领域已从两浙一路延伸至了京城,并且在京城有了不小的规模发展,云巧阁,逍遥坊和莲春园都是为人熟知的招牌。

        郑清婉先前说在京城圈地做购物商场圈钱,沈家整合一下资源,说不定几月后就能开业运营。只是沈家不清楚这种经营模式,仍然把铺子安排在京城各个繁华的街道。

        正此时,后厨饭菜已备好,安叔轻声请示道:“夫人是否要传膳?”

        “传吧。”

        七月是莲花的盛放的好时节,莲花苑自是本月的头号包间。

        郑清婉下令改良过菜谱,以花入馔,让每个房间皆有自己独特的菜品,比如莲花苑的彩色莲花酥就是别的房间不能多得的美食。

        后来安叔在这个基础上,和掌柜来福又精益了菜品,仅莲花字眼命名的菜品就有数十道。

        来福在门口报着菜名,侍人应声鱼贯而入,安叔就在旁边讲解着每道菜的食材和寓意,话不多,和来福一唱一和配合得恰到好处。

        “午梦扁舟花底,香满西湖烟水。见夫人摆这一桌,在下才方知不用午眠,也可见西湖烟水迷茫,碧莲摇曳之美态。”沈恪晏啧啧称赞道,“还有上菜种种仪式,皆熨帖非常。”

        他随便打眼一瞧,酥炸荷花,藕粉糖糕,炊荷叶鸡,荷花炖鸭,清蒸莲子,荷叶饭,莲藕排骨汤,莲子粥,莲子龟苓膏等,确实把花的色、香、味从头到脚利用了个完全。

        于是顺便暗合了一下菜品和价格,暗道五十两一桌,净整些花里胡哨的,不过是取巧罢了。

        可让他傻眼的是,这些菜上完,后面居然还有正菜,且全是淮扬菜,清炖蟹粉狮子头,松鼠厥鱼,白袍虾仁,软兜长鱼,大煮干丝,桂花白果、蜜汁火方,豆沙春卷

        沈恪晏差点收不住自己想要张大的下巴。在莲春园要是想点这么一大桌子菜,可是得百两银子,满香阁竟然只肯要价五十两。

        郑清婉将沈恪晏震惊的神色尽收眼底,随意道:“沈公子先尝尝合乎口味否?”

        沈恪晏挑了狮子头,这道菜最考验汤头,是要将鸡蛋大的丸子肉馅,下入高汤,再加入蟹粉,盖上白菜叶炖两个时辰左右而成,是扬州的名菜。

        狮子头柔嫩圆整,用舌头向上颚去顶,竟松软如云雾般在嘴里化开。清汤淡而不薄,盖在上面的蟹粉鲜香,入口而化。

        沈恪晏心里咯噔一下,难怪自家的莲春园生意滑坡那么多,满座楼这淮扬菜做的简直是明晃晃地在抢他生意啊。

        莲春园和满座楼是同一类型的酒楼,价格相近,目标群体也是类似,莲春园以装潢大气和环境雅致为主要卖点,只卖淮扬菜,口味偏清淡,是文人雅客常爱聚餐的去处。

        满座楼简单翻新后,从里到外,不仅装修和服务质量升级,热情恭敬得恰到好处,排场拿捏到位,菜品方面更是下重金聘请了许多名师,花样和口感较从前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近来深受官家老爷们的喜爱。

        “没想到在下在京城还能吃到这么正宗的扬州菜,多谢夫人款待。”沈恪晏自叹不如满座楼用心,真心夸奖道。

        郑清婉和善笑笑:“知道沈公子是扬州人,所以特意选了这八道菜,公子吃得舒心就好。”

        沈恪晏狐狸眼弯弯,嘴角翘起:“夫人如此客气,那么在下有一个疑惑,就不得不问了。

        他作势清了清嗓子:“夫人这般毫无保留地展现,难道不怕在下明儿就学了去吗?”

        莲春园复制这些并不算难事。

        郑清婉眼皮不带抬一下:“来者皆是客,本夫人只当沈公子是普通宾客对待,除了八道选菜特意选了淮扬菜之外,其他并无特殊之处。至于展现,沈公子看到的只是满座楼的一个包厢罢了。”

        她的眼风扫过沈恪晏,淡定异常。

        满座楼三层,每一个房间甚至菜系都不相同,而且月月会换新花样,莲春园若是想学,怕是要每月都要包下所有房间吃一顿才好。这不就变相地给郑清婉送钱吗?郑清婉反倒高兴。

        “复刻别人终究不是办法,沈公子还是想些自己的主意比较好。沈家家大业大,犯不着和满座楼过不去。”郑清婉让安叔给沈恪晏夹了松鼠鳜鱼,“话说回来,沈公子说要帮助本夫人在江南发展,不妨详细说说是想怎么一个帮法。”

        郑清婉确有发展江南满香阁和满座楼的意思,只是她不太了解江南的生态,还在观望和了解阶段。

        “夫人敞亮。在下也不瞒夫人,家妹喜爱贵铺的满华妆品,于家中买了许多,贵铺新出的香露和妆刷也是没有错过。在下想,这么好的东西只在京城出售岂不可惜?如果夫人和在下合作,在下保证,不出三日,江南尽知满华。”

        沈恪晏说得神情激昂,言语澎湃,仿佛下一秒就要带领郑清婉杀出重围。

        郑清婉不为所动,咽下一口藕粉,淡淡道:“满华售卖之时便承诺,花宴过后不再整盒出售。买到的即是绝版货。公子若是这个意思,我怕是不能答应。”

        满华本就是个试探,沈恪晏被拒也不恼,接着说道:“在下知夫人在江南亦有铺子,可这铺子只在金陵。在下是想,要是满香阁的新品在云巧阁亦有专门的席位售卖,于夫人你我,皆有益处。”

        云巧阁是沈家的成衣铺子,遍布各地,他家的月华裙流光溢彩,制作精美,售价昂贵,饱受追捧。

        同样都是做女儿家的生意,反观沈家的胭脂铺子就没有云巧阁那么赚钱,有些地方常常入不敷出,京城的胭脂铺子更是因为掺和上长公主一事而生生闭店。

        对此,沈恪晏的策略是砍掉所有的胭脂铺子,减少亏损。但他又不想放弃这个爆利的产业,便打算把满香阁的产品引入云巧阁,这样一来,满香阁出各式各样的胭脂水乳,云巧阁只需出地方,即可从中获利。

        当然,要想利润最大化,他肯定是要和郑清婉签订纸契,以较低的进价买入足量的妆品。这样比较划算。

        再者说,他总觉得满华不过是郑清婉开局的小动作,毕竟,定价那么高还能惹得众人疯抢,攀附比较,实在是件稀罕事。

        连他妹妹见过那么多奇珍异宝,为了凑齐十二花皂都买了几十盒不止,新品更是一件不落。足可见郑清婉其人肯定大有可为。

        郑清婉奢侈品的概念初具雏形,沈恪晏就能即刻闻风而动,嗅到商机,不枉年纪轻轻就能掌舵头部巨鳄。

        “那沈公子这般是想给我多少分成呢?”

        窗户缝隙闪过几缕明媚阳光,泼洒到郑清婉的面上,映出她昳丽娇好的轮廓,虽说不是可以顾盼间便可让天地失色的美貌,单就那股从容自信的气度而言,便绝非寻常女子可以比拟。

        可惜,竟然嫁人了。沈恪晏叹道。

        几番交谈,他知郑清婉不吃美男计,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儿,于是斟酌开口说道:“只要夫人肯把价格稍低些卖我,五五分,绝不欺瞒。”

        难怪,沈恪晏愿意把京大街的铺子无偿赠予她,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沈公子不如话说得更明白些?五五分,到底是进价给沈公子让利五成,还是卖价沈公子与我分五成,这其中门道深得很,您可不要蒙我一个妇道人家。”

        沈恪晏低笑,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指:“自是都要,进价和卖价皆与夫人五五开,夫人意下如何?”

        “都要?”郑清婉没想到沈恪晏能无耻到这份上,声调一下子拔高了些许,“沈公子莫不是一口能吃十二个包子?”

        好大的胃口!

        明面上,郑清婉和他五五分成显得公平公正。可实际上,只有沈家是站着就把钱挣了,郑清婉弄不好还得搭进去。

        假设郑清婉一批胭脂卖价五百两,成本两百两,她自己铺子卖净赚三百两。要是按照沈恪晏所说,五五分,卖他二百五十两,就算沈恪晏加价买到六百两,净获利对半分她一百七十五两。

        到最后,一百七十五两加五十两总共也才二百二十五两,比她本该赚的三百两还低七十五两。

        沈恪晏是空手套白狼,地方和人手都是现成的,坐地白赚了一百七十五两,而郑清婉是倒赔了七十五两,根本划不来。

        而且,郑清婉提倡会员制,在云巧阁不太方便展开,服务质量也难以保证。把控不好,砸的是满字的招牌,云巧阁大可拍拍手撇清关系,溜之大吉。

        不成,她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沈恪晏见她反应迅速,笑意更深,咂舌暗道郑清婉此女实在是有意思。

        “那夫人您说想要多少分成?在下都听您的。”

        按沈恪晏这个分法,不管怎么分,他都是稳赚的,郑清婉不进他的套,思索片刻道:“不如,满香阁和云巧阁做联名可好?”

        沈恪晏想要产品,郑清婉想要沈家的名气和人脉,与其后期因为利润分割产生分歧,不如一开始就选择可以共赢的方式。

        联名通常是指不同设计师或者不同品牌联合打造的新品,双方共同负责新品的创作,且一般售价不菲。

        这个世界暂时还没有联名概念的提出,郑清婉和沈恪晏大致说了一下思路,便见对方眼睛一亮。

        正好,郑清婉之前一直纠结葡萄染衣一事,但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厂家生产,云巧阁是有名的纺织铺,刚好可以将郑清婉的想法付诸实践,并且加以改良。

        更巧的是,云巧阁下一月马上要推出紫色布匹。

        但是葡萄染衣这种工艺对比起来有些老旧,被沈恪晏否掉了。郑清婉便盘算着把原定用来染衣的葡萄制成吃食,比如葡萄干或者酪饮,这样也不算亏了陆茗瑞的那批货。

        一拍即合!

        他们就联名这事的细节讨论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最终完全敲定下来。

        临走了,沈恪晏对她是心服口服,欣赏不已:“夫人聪颖,若专注经商一道,沈某完全不是对手。”

        郑清婉客气地回礼送他出了门。

        心底因他那话也有些怅然,在她未穿书的时候可不就是接手了家里的影视公司,专注经商一道来着。她是为了不想投烂剧,才熬夜看了大火的原著小说。结果就倒霉催地进来了。

        人生无常啊

        送走沈恪晏,郑清婉又巡视了一番,并给今天满座楼所有的人各发了几两赏钱,以示对今日出色表现的嘉奖,众人皆喜气洋洋,感恩郑清婉出手大方。

        到了一楼大厅,马上要迈步出了满座楼,郑清婉突然想起来,转头吩咐道安叔:“我想着,大厅戏班子的戏是不是到日子该换了?回头安叔您记得把新本子交到府里我看看。要是戏班子不给,就跟上次那样交个故事大概,我看个囫囵也行。”

        “哎,小的老糊涂了,夫人您不提,小的都忘了给您说了,戏班子的人说,原先给他们写本子的人最近几天联系不上了,可能暂时交不出本子了。”

        “联系不上了?”郑清婉拧眉,“可有说是何人吗?”

        “回夫人,不知具体名姓,只知那人号逸彰隐士,神出鬼没,居无定所,很是难找。”

        逸彰隐士,这名号儿有些过于耳熟了。

        谁呢?

        郑清婉思索半刻,与某处角落里的记忆重合。

        这不就是陆茗瑞的号嘛!

        郑清婉当时选定这家戏班子的时候没有深究本子的作者,现下一听,也是诧异,知道陆侯爷游手好闲,没想到是这么个好闲法。

        她随即摆摆手说道:“安叔不用费心了,这人儿我知道,回头我自己问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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