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chapter51
大长公主在宴会时对郑清婉多有袒护，为了还这个人情，郑清婉特意准备了那非售卖的妆品连带着其他的珍宝送去。
本以为这就可以了，结果大长公主对郑清婉中意极了，非要邀请她去府上坐坐，守着几个媳妇和孙女对郑清婉大夸特夸。
郑清婉盛情难却，也不想浪费这个机会，出手送的见面礼除了常规的首饰还额外赠了一套完整的化妆工具。
满华在花宴之后不再整套售卖，现在店里只卖单品，要想集齐满华的一整套，除了常规的粉霜胭脂等，还需要额外购买之前附赠的化妆工具。
要说自打花宴带火了妆品后，那知源舍的老板知道自己接了大单，便拿出十二分的心力带着一众做笔几十年的匠人反复钻研。
才终于在短时间内按照郑清婉的意思制出了像模像样的化妆刷。刷毛细腻柔软，不掉不沾，抓粉力强，上粉均匀。
郑清婉看过成品后也没有半点犹疑，直接就让人在原先做笔的知源舍订购了一整套的不同粗细长短的笔刷，适用于脸部不同部位的妆效打造。
她也不忘同知源舍签订了契子，使其答应只得供应满香阁一家。作为条件置换，满香阁保证与知源舍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本来，那知源舍的老板一开始是不肯答应的，弯弯绕绕说一堆，企图让郑清婉打消念头。
他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刷毛，只卖郑清婉一家怎么想都是有些亏。毕竟放眼全国，也就只有他们家有这新鲜技术。
他完全可以供应多家胭脂铺，同时赚多份钱。
但郑清婉清晰坚定得很，她接触生意多年，知道他打的什么小九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挑明了利害关系。
首先，这套化妆刷是辅助满香阁妆品更好上妆，别家没有同款妆品，也不需要定制化妆刷。其次，郑清婉已经拿到了化妆刷的样品，她要是卑鄙些，完全可以直接拿给别家制笔的商铺进行仿制。知源舍是老牌子有创制的能力，但是能不能有发财的能力就得另说了。
讲完这两条，没等郑清婉拿着身份仗势欺人，知源舍的老板就冷汗直冒，后悔自己没留后手。然后不得不为了长远的利益，咬咬牙签了。
郑清婉对此是很满意，转手就把契子送到了官府报备，起了法律效力。也就是说，要是违反了契子上的约定，知源舍老板就不只是赔钱那么简单了，所以他也不敢起什么歪心思。
郑清婉谈生意的时候刻意没有拿身份压人，就是想让对方明白，即便没有这个世子妃的头衔，只要满香阁不倒，他知源舍照样不能轻举妄动。
郑清婉自己不费一兵一卒，仅靠三言两语就拿下这一单。比起现世跟一些老狐狸斗智斗勇，书里的商业环境对她来说实在是过于简单化了。
当然，虽然她是用了资本家盘剥和垄断的惯用的小伎俩，但是她却也不是真的压榨，开出的价格也是极丰厚的，让知源舍老板最后是心服口服。
所以，话说回来，郑清婉现在送给大长公主府上小辈们的这一套化妆刷是经过改良升级，明显区别于先前满华里的附赠装，京城里独一份的新奇玩意。
众人瞧着新鲜，也起哄催着郑清婉展示一番。
郑清婉得了大长公主的准予，便大大方方地用满华和整套化妆刷给大长公主的长媳化了一个整妆，让其平平无奇的富态大饼脸蓦地生动立体有棱角了起来。
尤其那眼睛，原本只有狭小，被描画了合适的眼线和明暗分明的眼影，加之强调了卧蚕的睫毛的修饰，竟变得眼波潋滟，道不尽的风情。
大长公主看到也不由得惊奇说道:“真是怪了，明明瞧着还是那个人，怎么眼睛怎么也大了许多，下巴颏子也尖了，那脸也瘦了！比原先可是漂亮太多了！”
其他人也是好一阵好奇和惊叹，心热得不行，巴不得回屋拿着化妆刷描摹一番。
郑清婉趁热打铁，忙说自己不过是学了些皮毛，满香阁的掌柜化得更好哩。要是想变得更美，不妨移步满香阁。
她还着重介绍了满香阁的掌柜妧娘，夸其研制妆品，经营胭脂铺也快有十多载，对于变美很有心得。
她这么说就是想把妧娘打造成一个活招牌。郑清婉深知妧娘有这个实力和底气，只是少了宣传。
当时，郑清婉拿来整套化妆刷，只是在妧娘面前简单使用了一番，后者就已然上手，几天用下来，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大长公主府上众人皆被说动了心思，商量着一定要去满香阁看看，郑清婉无不答应。
因着谢敏今日回府，郑清婉掐着时辰不打算多留，便谢绝了大长公主留午膳的提议，紧赶慢赶回了府，才正好在午时前见到了谢敏。
先前诚王妃和谢毓对郑清婉的看重让谢敏知道，这新过门的嫂嫂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对郑清婉姗姗来迟也没计较，反而客气温顺地见了礼。
诚王妃并谢敏与郑清婉二人一起在康安院和美地用了午膳后，就借口说乏了，让二人各自散去了。
芝安院
一女子着素白襦裙，赤脚站在院中，香樟树的枝叶随着她灵巧狠厉的身姿簌簌地落下。
只见她倏忽一闪，一息间就窜到来人的身侧，擎着手刀作势要劈下去。
谢毓脚下一动，往后稍一撤，刚好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淡淡道:“白姑娘久等。”
“白姑娘”那女子不欲与谢毓寒暄，挑衅道，“世子这是装什么？娘娘可是说了想要蕊姬作陪。奴婢是蕊姬才是啊。”
谢毓看向她，沉吟一番，道:“好，蕊姬。”
白蕊看他妥协，垂首捂住胸口，“世子您跟原先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爱笑，温温柔柔的，奴婢心也跟着怦怦直跳。”
谢毓鲜少以冷面示人，在官场人缘也好，笑就是他的常规表情，被冷不丁这么一说，直接眉头紧皱，冷脸厉声说道:“放肆，记住你的身份。不要惹麻烦。”
白蕊嗤笑一声，“呵，惹麻烦？给谁惹麻烦呀？怎么？世子现在连崔若瑾三个大字都不敢说不出来了吗？”
她抬起凤眸斜睨了谢毓一眼，斥骂道，“她尊享荣华富贵还不够吗？现下自己野心大了，想争位又嫌麻烦，非得破坏我的安生日子做什么？世子，你信不信，我进宫第一时间就拉她一起下地狱！”
说到最后，她泄愤似的向谢毓挥出一拳，被谢毓一掌接住，打了回去，“蕊姬，不得妄言。”
白蕊被谢毓一掌拍在地上，索性不管不顾瘫倒仰天大笑起来，“世子，你真可怜，居然要为了那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来教训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管她怎样，事已至此，蕊姬，你没有别的选择。”
谢毓漠然，丝毫不为所动，说道:“寿宴皇上虽然取消了，但是皇上已经允诺寿辰那天会在昭福宫用膳，我会在这前两日安排你入宫。”
白蕊笑得更起劲了:“世子真是好大的脸，这皇宫说塞人就塞人。要是被发现，我这条贱命岂不是说没就没了？”
“不会，凭你这张脸，皇上绝不会动你。”
原来，白蕊出身昆仑白氏一族，即便父亲身为庶子，日子过得也算滋润。可白父在她八岁时不幸蒙冤，白氏为了保全，便将他们一家逐出族谱，赶出老宅。
白父无大才，带着一家五口只能勉强凑合温饱，但天有不测风云，一场洪灾，冲毁了所有，白蕊只抓住了身边的妹妹白萱，其他人不知所踪。
适逢当时谢毓初入官场跟着诚王历练，视察灾区，发现了她们，并将她们带到了崔府，才免去流浪和磋磨。
而当初谢毓救起她们的原因也很简单，只是因为他觉得白蕊长得很像崔若瑾。
也就是凭这一点，皇上就不会动蕊姬。
白蕊显然是不信的，她跪在地上，涕泗横流，“求求世子赐我一死，与其深藏在三宫六院里做妾受辱，不如世子您给我一刀，让我彻底痛快。”
“你死的容易，白萱怎么办？她还没有嫁人，崔家会直接将她送到逍遥坊，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谢毓的语气谈不上好,但对她到底是存了一丝悲悯之心，叹了口气，道:“不过，你要是按计划说的做，我可以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料你的母亲，不会让她被世家发现。”
白蕊听罢，面色苍白如纸，手抖得像筛糠一般，不可置信地问道:“不可能，我明明把她藏得好好的，你怎么会知道？”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母亲，她还未长大的妹妹，她尚未团聚的家怎么就被这么一群人抓得牢牢得呢？她以为总该能活一个的啊！
白蕊心如置冰窖，感受到命运莫大的戏弄和荒谬。
谢毓看她眼里的光彩逐渐熄灭，沉默了几息，说道:“蕊姬，崔家养你本来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只有若瑾答应，随时都可以启用你这条线。这就是你的责任，你要认。千万不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想法害了自己，不然我也很难做。”
谢毓彼时年岁还小，没有想到转手把白蕊送入崔府是会让她变成崔若瑾的替身，他当时只以为崔家会因为白蕊这张脸而有所照拂。
后来他觉得不妥，也只是打算等崔若瑾嫁入王府后将白蕊遣散。
往事已不可追，谢毓此刻来见她，也只是想让她放下执念，别做傻事，他总归是不放心，恐生变数。
香樟树茂密隔绝了天际，日光透过缝隙，阴惨惨地打在白蕊的脸上。
“好。”白蕊像是认命了，她吸了吸鼻子，收敛了所有的不甘和嫉恨，抹掉眼泪对谢毓说道:“奴婢只有最后一个要求，世子若应了，奴婢在所不惜亦无怨无悔。”
“请讲。”
“要我。就现在。”
素白襦裙着地，少女□□的美好胴体展现在谢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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