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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chapter42


郑清婉浅笑,错开了长公主质疑的目光,兀自蹲身行礼。

        屋子里,所有人看向门边。

        “几天不见庆云,脾气见长啊!”大长公主板着一张脸,在侍从的应和声中迤逦而来,身后跟着的张公公止了音紧跟其后。

        庆云赶紧从高处跌撞地跑下来,手里的团扇也来不及顾看,甩到一边,连忙扑腾到大长公主面前,讨好地想要搀扶着她,“姑姑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大长公主恍若未闻,略过庆云,朝旁边行礼的郑清婉招了招手,“你说你这孩子,忒认死理了,礼数在我面前这么齐全作甚,我这老太婆站着老半天了还不知道过来扶下。”

        明里句句数落,却还是难掩亲昵。

        “您说的是。”郑清婉起身,自然地走过去扶着大长公主坐了最上面的主座。

        众人也待大长公主坐定后被叫起平身。

        反观长公主,原本伸出去要搀扶的双手尴尬地收回,站在大厅中央不上不下得,铁青着一张脸。

        而殿内的夫人们全皆目睹了方才长公主的刁难,此刻见大长公主来了,也全都乖觉地选择了闭嘴。

        庆云的刻薄是出了名的,任谁她都想挤兑一番,有时候气盛就连皇上都敢说上两句。但因先皇子嗣不丰,在世又嫁在京城的公主只她一人,所以皇上只是心里不喜,台面上倒不会过度苛责。太后对此也反应淡淡,不过是个嫁了人的公主,不要惹事生非就好。

        然,庆云打小从第一次见到大长公主一直到现在自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见到大长公主还是会忍不住地惊恐。尤其大长公主身边的张公公声音阴森凄厉,她每次听都头皮发麻。

        究其原因,只能说一物降一物,大长公主辈分高,资历厚,从前在宫里真的把庆云教育怕了的缘故。

        “姑姑不是说近来身体抱恙,不便出门吗?”庆云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表情,小心谨慎地凑到大长公主跟前问道。她可是之前打听好才敢来的。

        “这不近来身体又转好,恰好毓儿媳妇递了请帖,又想出门了。”大长公主直接把庆云的话翻了个,暗讽庆云假关心,后又接着补刀说道:“你快赶紧找个位子坐下吧,别在我面前晃荡,多大个人了,还不如后辈懂礼数。”

        “姑姑”庆云委屈地喊了声,无奈地坐到刚刚郑清婉给指的位子上。

        大长公主一而再地强调郑清婉的礼数好,可不就直接打了她先前指摘郑清婉礼数不够的脸吗?还后辈,大长公主又不是不知道郑清婉是毓哥哥的媳妇,跟她是平辈,说后辈的意思不就是郑清婉年纪小吗?

        呵,好你个郑清婉!

        庆云不甘地坐下,咬牙切齿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坏心思。

        她闭嘴后,各位贵妇人也都是爱长袖善舞的机灵人,逗得大长公主眉开眼笑,加上歌舞的烘托,场面再度热闹了起来。

        其实,郑清婉压根没给庆云递过请帖。她之前问过谢毓,谢毓说平时鲜少走动,庆云本人又性格古怪,还是不递为上。所以当庆云乍一出现在花宴的中厅,属实是让她有些小小地怀疑。

        她原以为庆云没有讨人厌到非得来砸场子的地步,结果倒是她想错了。

        而且,在场所有人包括大长公主都是出示了请帖里的花皂才进来的,否则就会被门外侍卫拦下,她长公主是怎么进来的?

        即便硬闯,肯定是有些喧嚣才合理的,怎么会进来的如此平静和坦然

        郑清婉心里疑虑,便借着玉书奉茶的空档让其去正门探询一番。

        不一会儿,玉书悄然回来,无声息递了张纸条给郑清婉。

        “莲花皂假。”郑清婉在宽大的衣袖掩映下打开纸条,看完那行小字后瞬间明了,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暗自递回给了玉书,后者则退下处理妥当。

        据郑清婉所知,到宴的小姐们手里有莲花皂的不过十人,考虑到莲花皂的独特性想必是不会给旁人过多观赏,更别说借出去给长公主仿制。

        不过长公主来都来了,她也不能赶走不是,也只好打算等花宴过后再追究此事。

        那边,陆茗瑞赶着马车才到正门。

        “吁——”他停住马车,环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下马车所要用的踏板,于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脖子,放低了声音,用商量式的口吻对马车里的人说道:“珈珈啊,平时都是小年儿驾车,如今他病的下不了床,也只好哥哥来,可不知他把踏板放哪了,不如哥哥抱你下车”

        “哥哥驾车已然辛苦,让锦儿扶我下就好。”里面的女声清澈温柔。

        “哎,小心些。”陆茗瑞此刻没有丝毫的浪荡感,倾注了万分的用心,直到他的妹妹陆茗珈踩到实地,一颗心才是又安稳地回到原位。

        “珈珈你只需把花皂递给门口的人,自会有人领着进去,时间虽然有些来不及,天黑了也要慢点走才行。”陆茗瑞并不放心,又对着侍婢嘱托说:“你好生照看着小姐,一些生冷的东西万不能拿给小姐,披风也要一直拿着,万一起风,第一时间给小姐披上。”

        他还想再补充些什么,被陆茗珈轻轻地打断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哥哥不用担心,自个要记得不要在席上喝太多酒才是。”

        “对对,你说得是,要是喝醉了还没法驾车回去了。”陆茗瑞拍了拍脑门,“还有什么要说来着,哎呦,你看我这脑子怎么突然又忘了。”

        “哥哥没说的话我都懂的,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吃的东西不吃,不该去的地方不去,是也不是”陆茗珈柔柔地笑了笑,月光的清辉打在她身上都被衬得温婉了几分。

        “对对,你说得是。”陆茗瑞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原先还是小不点的妹妹一下子长这么大又这么懂事,他莫名有一种老父亲泪流满面的感觉。

        “那个,咳咳”到底是想起这个花宴的名头,他斟酌几番,还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要是遇到喜欢的回头给哥哥说,哥哥帮你做主。”他说完又鲜少耳朵红了起来。

        这种话他作为哥哥说是不是有点越界了?他兀自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声。

        “嗯,哥哥也趁着这个机会找个自己喜欢的,妹妹做不了哥哥的主,但妹妹可以请母亲为哥哥做主。”本来单方面的嘱托一瞬间变成了兄妹间的相互打气。

        “好。”时间确实有些晚了,他也不敢再多说了,几乎是含泪目送着陆茗珈进了门。

        “这么舍不得”谢毓不知从何处现身,走到陆茗瑞的旁边。

        陆茗瑞点了点头,但是目光还在盯着,没有离开半买秒,一直到陆茗珈转弯看不到才收回,“我那么好的妹妹,可一定得嫁个好人家,幸福一辈子。”

        “会的。”谢毓知道陆茗珈饱受的苦楚,拍了拍他的肩。

        “可老天爷他愿意吗?茗珈跟着遭的罪还少吗?”

        谢毓对他话没有过多诧异,他知陆茗瑞极爱护其妹,只在旁安慰道:“会好的,你与茗珈定能平安顺遂。”

        “不,大哥,你不懂我。”陆茗瑞叹息,又侧身看了看谢毓,“茗珈算是我一手看大的,大哥若有朝一日做了父亲,多半才会明白我的心绪。”

        陆茗瑞眼一转,又不正经起来:“想想大嫂嫁过来也有段时日了,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大哥的孩子了也未可知。”

        谢毓习惯了他情绪变化迅速,也跟着他说的话嘴角一弯,“孩子这件事急不得,要是真有了,也是幸事。”他与郑清婉的孩子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他想。

        “也就大哥不着急,皇上太后,王妃娘娘,对,还有大嫂,肯定都盼着诚王府能早日传出喜讯。”陆茗瑞用手肘顶了顶谢毓的胸膛,调笑道。

        “旁人倒还好,不过你大嫂她倒真看不出着急的样子。”谢毓面上镇静,却联想到她每次主动配合,却独独在最后关头求饶婉拒。

        香脂软肉,长发腻肌,他每每忍不住沉沦,最后几乎都依了她的意,只间或,有时来不及

        “不过,我找你确是有要事相议。”谢毓从情绪中抽离,正色了些许。

        “大哥说便是。”

        谢毓道:“元公子告病不能前来,如此射箭四人中便少了一人,我想着你还未婚,不如今晚就替了元公子?”

        “这不大好吧,元公子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在京城众人眼里早就如同丧家犬一般,试问若我射箭,岂不是堕了满香阁的名头?”陆茗瑞连拒绝,慌忙推脱。

        “让顾方池那小子射两只箭不成吗?好多人都盼着呢!”他双手环胸,撇了撇嘴。

        “顾公子箭艺不佳,怕是不行。”谢毓练了顾方池两天,知道他的极限就是一支箭,当即拒绝了这个提议。

        “况且,陆小侯爷乃是一等爵,皆因前事所累,而沉寂多年,其人端正方直,与某相知多年,旁人焉能有抹黑嘲笑之语”谢毓劝道:“就算为了茗珈,你也该站出来了。”

        “我哪有大哥说得那么好”陆茗瑞被夸得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不过,这次就听大哥的。”

        谢毓也不再多说,点点头,带着陆茗瑞进了满座楼。

        郑清婉给诚王府留了二楼木兰亭的寿宴席,但诚王一行人在里面觥筹交错,举杯畅饮。谢毓因有要事与陆茗瑞交谈,便去了三楼的隔间,那儿隐秘性佳,保密性强。

        甫一进门,谢毓也没绕弯子,直奔主题说道:“今春青石台案动荡,春闱无法进行,皇上打算在秋闱后开设恩科。圣旨已经拟了,估计等到宫宴那天宣。”

        “茗瑞,以你的天资,今年秋先取贡生再上金銮殿,修撰一职该不是难事。”

        自开朝来,状元郎都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职,无一例外。

        “多谢大哥抬举。”陆茗瑞笑着,冲谢毓抱了抱拳,“今年强手众多,顾家嫡孙夺得魁首才是众望所归。”他倒了一盏茶推倒谢毓面前。

        谢毓不以为然,轻轻摇了摇头,接着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

        谢毓与陆茗瑞又谈了一会儿,便听石头在门外喊道:“爷,时候不早了,夫人派人来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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