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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天之道


云山雾海之中,茫茫渺渺之间,西昆仑山,鸿钧老祖道场。只见天堕庆云,地涌神光。浩瀚无边的天地灵气,化为千条万缕瑞光宝气,环绕在鸿钧大殿周围。更有千年不凋的琪花,万年长青的瑶草,点缀在殿前屋后,曲廊石径之间。

        这一日,鸿钧老祖高坐金殿,数位高徒肃立两侧,聆听老祖敷演天道循环之大法,鬼神王测之神通。只见鸿钧老祖启金口,吐玉音,一时说得山折腰,云低头,天花乱坠。

        正在解说间,老祖心中,忽然动了一动!

        要知道,鸿钧老祖心动,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鸿钧老祖乃是普天之下,神通最大、无所不能的强者,并由此以身合道,成为天道的化身,掌握着天道运行的法则。以老祖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早已心如死水,不起半点波纹,进入‘无我’的境界。这老祖心中动一动,往往预示天道有变。当下,老祖神游物外,已知乃是为下届杀戮之气所冲。

        老祖于是停课罢讲,看着站立于两侧的老聃、原始、通天、接引道人、孔丘等诸人,启金口问道:“吾日日宣讲天道大法,这法既是天道之法,在尔等心中,天道又是何物?”

        第一个回答的是老聃,毕竟他是鸿钧的首徒,别人也不好僭越。老聃道:“天道无常,故不可为也。清净无为,即是天道。”

        鸿钧老祖道:“依尔所言,大道即是无为,那丹道是有为呢,还是无为呢?”

        老聃应道:“由有为而至无为之境,吾道得矣,吾丹成矣。”

        鸿钧老祖面露笑容,微微颔首,心中暗道:“这老聃性格懒散,悟性却极佳,其言行之间,显露出已臻‘斩却三尸’之境,只怕要不了多久,便可突破大神的境界了。嗯,不愧为道教之祖!不过,以老聃这个性格,要想发扬光大道教一脉,倒也有些勉为其难。咳咳,这一点,倒跟老祖我,有点相像。”

        老聃回答完毕,便轮到二弟子原始。原始这时刚创立阐教未久,血气方刚,以弘扬正气,维护真理道义为己任,广收门徒,宣扬教化,炼妖除魔,忙得不亦乐乎。当下,原始回答道:“弟子认为,天道即正道。天不正,则道不成道。正道捐弃,则邪魔日长,正义无存矣!正义无存,天道安在?”

        鸿钧老祖心中一动,但仍面露笑容,颔首不语。

        三弟子通天教主道:“天道即力道也,强者为天,力大者主道。以老师为例,如果老师修为境界不是洪荒第一人,老师岂能以身合道,成为天道的化身,万神的主宰乎?”

        洪钧老祖闻言,表面上平静如水,但心中竟突地一跳。刹时,但一道天机划过老祖的脑幕,顿时已知道前因后果。

        三个弟子回答完毕后,鸿钧老祖看着接引道人和孔丘,微笑道:“你二人虽然不是我门下弟子,但听我讲道的时日,也不短了,不知有何心得,可否谈谈?”

        接引道人微笑道:“何为天道?天道为何?我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露相了。”

        鸿钧老祖点了头头,心道:“原来接引这孩子悟性之高,竟不在老聃之下,其修为境界,也足以与老聃匹敌,倒是个不世出的天才!这孩子虽一脸敦厚之相,但心底下却狡计百出,滑溜得很!咳咳,自己的三个弟子虽然也有王大的神通,无上的法力,俱为一教之主,但面和心不合,内耗得很,未来的成就,只怕还不如接引这孩子呢。”

        鸿钧虽有如是想法,但老祖早已斩却三尸,无喜无嗔,心合天道,乃知冥冥之中自有运数所在,逐也不以为意。

        孔丘见轮到自己,想了一想,说道:“天道即仁道也,故曰:仁者无敌。我记得老聃前辈曾经曰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天道离开仁,便变得残暴不仁。可见,天道即仁道也。”

        通天教主闻言,双眼向孔丘一鼓,满是鄙夷之色。

        通天教主最看不上孔丘这个废材的了。

        孔丘在未成人之前,乃是混沌初开时期的一条泥鳅,由于五行不全,属于废材之质,数千年来一直龟缩于一个神秘的泥孔之中,根本没有修炼出什么高深道行来。当初,鸿钧老祖偶然心动,把孔丘从一条小山丘的沟壑中拣回来时,通天教主就是很不待见的,对鸿钧说道:“这条泥鳅呆头呆脑,灵根全无,修炼无门,成仙无路,完全是废材一个,老师为什么要把这个废物拣回来呢?”

        鸿钧老祖解释道:“这泥鳅虽是废材之质,但它能呆在一个小孔中数千年不死,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啊!为师倒觉得,这泥鳅必有神奇之处呢。”

        其后,这条泥鳅日日于鸿钧殿前的洪荒池中,潜心闻道听讲,年深日久,竟也沾染了西昆仑山中的无边灵气,吸纳日月之精华,得以修成人身。这泥鳅成人之后,却羞于“泥鳅”之名,便向鸿钧老祖求赐名号。老祖笑道:“尔既是一小孔中的泥鳅,那就叫孔鳅,字仲泥吧,倒也符合尔‘出身泥孔之中’之义。唔,尔又出身于一小山丘,不如这‘泥鳅’的‘鳅’,就此改为山丘的‘丘’,更能喻示尔的出身,所谓君子不忘本也。依吾之意,尔就叫孔丘吧。”

        孔丘本为废材,早就对保存自己生命逾数千年的神奇小孔,充满了无尽的感戴之情,闻言大喜,心道:“孔鳅,是‘孔中的泥鳅’之意;孔仲泥,岂非仍是‘孔中的泥鳅’之缩写?妙!妙!实在是妙不可言!老祖不愧天道的化身啊,其神通见识,天下谁人能及?”逐尊老祖之意,以“孔丘”为自己的大号。

        后来,孔丘事业大成,仍不忘神秘小孔之恩,又把自己称为“孔子”,暗寓自己乃是“神秘的小孔之子”的意思,以抒发自己对此孔的无尽眷恋之情。再后来,孔丘成为“大成至圣先师”,一时天下无二,也不敢自认老子天下第一,仍尊鸿钧老祖为大,不敢逾越鸿钧之前,逐称“孔老二”,即缘于此。乃是自认为“普天之下,鸿钧第一,孔丘第二”的意思。

        通天教主不豫之色,尽入鸿钧老祖之眼。鸿钧老祖在心中微微一叹,心道:“今日虽然三教并谈,风光无限,岂知日后的三教,又是哪三教呢?真是天道无常,唯人自取啊。”

        霎时,数道天机在老祖心中回荡,老祖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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