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乞丐拐卖团伙
“等一下”。
乞丐的笑容也随着步和鱼这句话凝结。
步和鱼蹲在乞丐面前，趁人不注意掀开他的衣服，只见乞丐那条失去的右腿就好好地躺在身下，只是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
守星看见大吃一惊，赶紧把钱收了回去。
乞丐气急败坏，一把夺过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
旁边的行人还有商贩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过去，也发觉出这人是骗子，怕这两个小姑娘吃亏便围了过来。
那乞丐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冲着步和鱼大喊：“你是不是找死啊！多管什么闲事！”
步和鱼一脸镇定，“我的钱都要被你骗走了，还不能揭穿你？”
乞丐想要动手被一旁的路人制止，
“人家小姑娘是看不惯你这骗子，再说了你一个骗钱的还这么理直气壮！”
“就是啊，你一个大男人不好好干活养活自己，反而在这坑蒙拐骗！”
“走走走，以后别再来了，否则我们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最终在热心群众的帮助下乞丐恨恨地看了步和鱼一眼，灰头土脸地走了。
守星连忙一个一个感谢人家，路人们很大方地挥挥手散了。
一个大婶嘱咐两人道：“快回家去吧，你们两个小姑娘可不要遭到那乞丐的报复了”。
“多谢大婶！”
今日的兴致都被那坏人破坏，主仆俩闷闷地往家走。
没注意不远处正有人盯着她们。
顺着来时那条路走回去，步和鱼总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她们，可回头一看又没有人。
这种感觉又来越强烈，最后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除了她两人的脚步声外，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步和鱼这次确定是有人在跟踪她们，步和鱼以为是刚才那乞丐来报复，便拉着守星往前跑。
步府的大门就在不远处，正当步和鱼想要叫人时，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姐姐！”气喘吁吁的。
步和鱼回头一看，原来跟着她们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显然也是一个乞丐，破破烂烂的衣服，脏脏的脸蛋，还有一个小碗
松了一口气，步和鱼慢慢往回走，蹲在他面前，以为小男孩跟着她们是为了要钱，步和鱼把那几两碎银子放到他的小碗里，不嫌脏地摸了摸小脸蛋便起身准备走了。
“姐姐。”小男孩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
小男孩眼眶渐渐发红，“姐姐救救我”。泪珠簌簌往下掉，嘴巴也瘪了。
步和鱼看不得这么可爱的孩子哭得这么伤心，“不哭不哭，告诉姐姐，怎么了？”
从小男孩支离破碎的话语中，步和鱼终于听明白，小男孩叫阿北，是被人掳来的。
掳他的正是今天行骗的那人，除了他还有很多小孩子都被他和同伙抓来做小乞丐，让他们上街去要钱，不听话的就要被毒打一顿还不给饭吃。
并且还会有人暗中监视他们以免他们报官或者逃跑。今日是他幸运，那大乞丐被赶走顾不上他他才有机会溜走。
这放在现代来讲，就是一个小型的拐卖团伙。
步和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决定把阿北带回去等爹爹回家再看怎么做。
给这小孩喂饱了饭，步涵也回了家。步和鱼嘱咐阿北不要害怕，把今天的话再给步涵说一遍。
步涵做府尹快要十年，从来没想过京城还会有这样恶毒的一群人，这属实是他府尹的失职，他一定会将这群人绳之以法，只是要想一个周全的法子将贼人一网打尽。
阿北告诉步涵，那群人平时不会在一起，只有每月的二十日才会聚到城外的一所废弃寺庙分赃。
而今日才十五日。如果现在贸然实行抓捕，定会打草惊蛇，所以步涵认为眼下应该静观其变，等二十日一到便立刻抓捕。
这样的话，阿北也必须回到那个危险的地方，这正是步和鱼最担心的。
阿北不过七八岁，要掩饰自己的心虚是件难事，万一暴露不只是阿北，就连其他的孩子都会有危险。
但是阿北似乎很有胆识，“我可以的，我可以回去帮你们打探消息”。
步和鱼蹲下身摸着阿北的小脑袋，
“不要逞强，要是害怕或者有危险，就跑到这里来”。
好歹阿北今日吃饱了饭，应该也能顶两天，希望那群人良心发现不要虐待这帮孩子。
步涵派人暗中监视乞丐的据点，阿北也回到了那里，但是少不了一顿打骂。
确认他没有报官后今日行骗的乞丐抢走他手中的银钱，将桌上剩下的最后一个馒头丢给阿北。
阿北将馒头藏起来，留给没饭吃的那几天。
就这样好不容易熬到这个月的二十日，阿北在街上行乞时趁人不注意丢下一个小纸条，不多久便被人捡去。
步涵打开属下捡起来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今日申时，城外废弃寺庙。
眼下官兵已经潜伏在城外，只等申时一到便抓人。
众人在城外等候多时，只见乞丐们陆陆续续出城进了寺庙，不得不说确实很难引人注意，怪不得步涵几年来从未发现过。
申时一道，为首的兵向后一挥手，大批的官兵鱼涌搬闯了进去，当场抓获正在分钱的那伙贼人。
人赃并获，那群人再怎么狡辩也无法洗清罪状。
本以为将人全部抓获，可清点人数时却对不上了。
步涵带兵当场抓到三十四人，比阿北说的三十五人还少一人。
全部罪人被带到牢房，又叫阿北来认人，才知道少的那人正是步和鱼那日遇见的。
眼下搜索了城内所有那乞丐可能去的地方却无果，只得先将这帮人关押起来。
回到步府已经是戌时了，彼时正在家里焦急等待消息的步和鱼看见步涵便询问起来。
“贼人已经抓获，只不过少一人没抓到”，步涵也是渴得不行，端起茶壶猛灌。
“那怎么办？”坏人在外必定还会作恶。
“索性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滔天骇浪，我已经贴出布告悬赏那人，不出几天应该就会有结果”。
步和鱼这才放心。
步涵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如今皇上龙体大不如前，消息泄露出来好些有贼心之人便罔顾法纪，觉得能够躲过天子追查，才让现在的京城越发得乱了。”
步和鱼听进耳朵里，这几天总是听见皇上病危的消息，按理说皇上得病这种事应该死死瞒住才是，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泄露出来。
“那是不是过几年太子就会登基了？”
步涵示意步和鱼小声点说话，这被人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所幸是在家里不会有人注意。
“不见得，太子这几年虽帮皇上处理不少政事，可他的见解和天赋却远远不如四皇子”。
“裴舟行？”这步和鱼倒是没想到，只知道四殿下还算一个正人君子。
“没错。四皇子自小便受皇上宠爱，就连武功都是皇上亲自传授的。”
这样看来，裴舟行的功力一定非常深厚。
既然皇上特别宠爱裴舟行的话，那也一定很爱他的母妃容妃，这样一来裴舟行会让皇后记恨在心也就能够理解了。
步和鱼突然想起阿北，便问步涵：“阿北呢，还有那些小孩子，怎么处理？”
“这些孩子大多是从城外其他地方掳来的孤儿，无亲无故。我打算建一座学堂容纳他们，平时也会照顾生活起居方面，成年之后便可自行离开。”
步和鱼默默点头，可行，就像现代的孤儿院一样。
步涵察觉出步和鱼有一点不寻常，“你今日怎么关心起这种事了？而且，小鱼儿你与平时不太一样了。”
步和鱼把撑在桌上的手收起来，换成端庄的姿势。
“我就是想起阿北那孩子心生怜惜，所以多问了几句”。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女儿就先去睡了，爹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也不等步涵回答，一溜烟跑回望艾阁。
自上次逛街成瘾后，步和鱼就以上街购物为乐了。隔三岔五去一次，回来的时候依旧是大包小包拎着。变身有钱人之后的步和鱼再也不用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从街上买来的小玩意摆满了屋子。
“这个发钗不好看，土里土气的”。步和鱼摆弄着买来的东西嘀咕。
她勾出一个坏笑，“守星，把这个送给步衷情去，她肯定喜欢”。
守星忍住不笑出声，她家小姐太坏了，不过还是简单包装后送到鹤嫁轩。
步衷情果然喜欢，但表面上还是一幅欠欠的模样，心里在想步和鱼怎么突然这么好心送东西给自己，殊不知那是步和鱼看不上的东西。
守星走后便戴在了头上，那股小家子气只有她自己察觉不出来。想到平时步娆与步和鱼关系不错，如今还不是步和鱼的东西戴在自己头上，便要去炫耀一番。
没想到走进聆湘阁门口便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进去一看，步娆正坐在镜前一件一件地试身前小盒子里的首饰。
各式各样，比她头上的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步娆，你发达了？哪来的这么多首饰？”步衷情眼红问道。
步娆这才发现步衷情来了，她还没开口旁边的婢女凉翠倒是替她回答了
“四小姐，这些都是大小姐送给我们小姐的，可好看了。”
“凉翠，别多嘴！”步娆本没想炫耀这些给步衷情听，难免她会生出什么小心思。
“是大姐送的，这几日她天天去街上转悠，我便托大姐带些好东西给我”。
步和鱼送的？
怪不得，她就说步和鱼没那么好心！送步娆那么多又那么漂亮的首饰，就送自己这么一个破钗子，这不是羞辱人呢嘛！
步衷情气急败坏地走出聆湘阁，拔下头上那只发钗，现在看着简直碍眼极了！
她手一挥，那只发钗便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她的眼中盛满了恨意和嫉妒，那把火像要把步和鱼烧死。
步和鱼她凭什么能得到爹爹大部分的宠爱！凭什么谁都喜欢她就连皇后娘娘也请她进宫！凭什么她可以天天去街上买东西！
等等，天天去……街上？
步衷情的恨意转化成心中的计谋，露出一个恶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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