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陈年旧事
王喜脸色有些发白起身后跪了下来朝着宁若言连连磕头。
“你别忙着磕头，先说清楚。”宁若言示意小英子将王喜搀扶起来。
小英子将王喜扶起来的时候心中也很疑惑，他跟随师傅多年也没觉察他与冷宫的人有什么接触更别说还有交情了。
“原本奴才想着再过些日子若是实在不行就送她上西天，也许是天可怜见，今儿正好太后娘娘问起，奴才也就斗胆说出来了。”王喜终于说出来了心里头反而松了口气。
宁若言心里头暗暗想着：哎哟我的天啊，皇宫里头乱七八糟的事情可真多，怎么有整出个淑妃来了。
“她本名叫袁芳淑，当年也是出身名门世家选进宫后被封为淑妃而且还颇受先帝宠爱。”
“既然受先帝宠爱那又犯了什么大错呢？”宁若言听了更是疑惑不解。
虽说与老皇帝接触的时间不长，不过宁若言对他倒是多多少少有点了解。
此人杀伐决断是个爽快利落的人，若是他的女人真犯了大错又有真凭实据他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王喜对先帝南宫拓忠心耿耿，现在他又说淑妃犯了大错又为她求情本就矛盾。
“说来话长，当年淑妃与德妃十分要好，因为早在进宫前她们就是好友是知己，所以进宫后关系也很密切。”王喜娓娓道来。
宁若言插嘴道：“哪怕是最好的闺蜜，当她们一同进宫一切就不同了。”
闻言王喜愣了愣之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太后娘娘提点的是，这么多年来奴才一直没想明白的症结原来就在这儿。”
“对于女人间的恩怨唯有女人最为清楚啊。”宁若言言下之意就是说王喜不是女人所以不明白很正常的。
点点头王喜说：“太后娘娘说的透彻。”
接着王喜又继续往下说，这个故事看起来很不一般，宁若言完全被吸引住了安静听着他讲述。
当年淑妃进宫后很受宠，德妃却因为生性木讷且姿色一般所以不得先帝的欢心。
不过淑妃挺仗义的，明里暗里帮着德妃，皇上也就因她的缘故才几次宠幸了德妃。
那年淑妃和德妃同时怀孕，御医诊断后说她们生产的日子应该很接近。
不管是淑妃还是德妃那段日子都喜气洋洋，俩人也常来常往。
巧的是那天早上淑妃去德妃的长信宫坐坐，突然间要临盆了，更巧的是德妃也同时要生了。
一时间整个长信宫的人手忙脚乱，同时有两位娘娘要生产，那场面之混乱可想而知。
先帝闻讯下朝后带着王喜飞快朝着长信宫赶过去，心里头着急也不管什么通报不通报的俩人就直接进去了。
没想到还没走到大厅就听到里头有尖叫声、有哭声、有说话声还有凄厉的喊叫声。
来不及细想先帝就带着王喜冲进大厅就见淑妃抛出一物。
半空中突然飞来的哪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假思索王喜朝前大跨步双手摊开将先帝拦在身后。
“啪。”那东西跌在王喜跟前半丈多随即发出婴儿的啼哭。
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傻了，眼睁睁看着这么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哇哇哭了几声后声音渐渐弱了随即没了声响。
“摔在地上的是刚出生的皇子还是公主吗？”宁若言很是吃惊忍不住问道。
“是刚出生的小公主，等到奴才回过神抱起来的时候已经翻白眼，待到盏茶功夫御医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事情的发展还真超乎宁若言的想象：“你是说淑妃亲手摔死了自己的女儿？”
“当时淑妃娘娘跟疯了似的扑向德妃要抢她手里的皇子，后来众人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能将拦住她。”
就连小英子都听得入神忍不住追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淑妃娘娘抢过三皇子后突然身体一软就晕死过去了。”
“三皇子？你是说当时淑妃要抢德妃手中的南宫珞？”宁若言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王喜接口说：“德妃娘娘只生过一个孩子，自然她抱的就是珞王了。”
“淑妃醒来之后怎么样？”宁若言继续问道。
“淑妃娘娘醒来的时候恰巧御医宣布小公主因为摔到脑袋夭折了，她听了又晕死过去三天三夜才醒来。”
“你说的犯了大错就是指这个吧。”
“当时虽然宫中已经有了两位皇子，但却没有公主。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女儿，亲眼见到她活活被摔死在自己跟前他是伤心到了极点。”
听到这里宁若言点点头：“的确，刚出生的孩子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自个儿眼前谁也接受不了。”
王喜往下说：“御医说淑妃是得了癔症，于是她被贬后直接被打入冷宫。”
宁若言听到这里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你是说自始至终淑妃就没有说什么，皇上也没有再见她吗？”
“是，先帝因为这事恨透了她，她去了冷宫之后连续三年不言不语，后来奴才去的次数多了，她才偶尔跟奴才说上几句。”
宁若言静心细想眼中闪过精光：“不对啊，冷宫里的人不少，为什么你唯独关心被贬的淑妃？”
“那是因为奴才在先帝身边伺候着常常见到淑妃娘娘，奴才念旧觉得她可怜。”
“这么多年来贤妃你更是时时见吧，她被哀家贬去冷宫也没见你念旧啊？”
王喜顿时语塞，就听到宁若言轻笑一声：“你还是老老实实说淑妃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太后娘娘明鉴，奴才不敢糊弄您，淑妃娘娘对奴才有救命之恩。”
“嗯，你这么说哀家倒是觉得可以理解。”宁若言微微转身直视着王喜，“她现在怎么了？”
“病了，病得很严重，只怕没多少日子了。”王喜摇头叹息，“她的心愿就是想要离开皇宫。”
“她想要回家？”宁若言随口问道。
王喜又摇摇头：“她还哪里有家啊，她的父母早就走了，家里头的兄弟姐妹各奔西东，京城中早就没有袁家的人了。”
“那她要去哪儿？”宁若言愈发觉得奇怪了。
“不知道，她说她要出宫去看一个人，看过之后她就在没有遗憾，可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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