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大灰狼和小羊羔

02大灰狼和小羊羔

        翌日难得没有闹钟，方茗睡到自然醒。李孟春还闭着眼，新冒出的胡茬青青的，摸着扎手，而眼底的青色更是明显。

        方茗就窝在他怀里尽量不动，盯着他的喉结发呆。意识到他的喉结滚动的时候，她便抬眼去看，发现李孟春眯眼盯着她笑。

        “你醒啦！”躺了那么久，方茗胳膊压得有些麻，痛快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等再伸出头的时候，头发更乱了。

        李孟春抬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然后就低头亲下来。

        突然被偷袭，方茗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肩膀，却没什么力气，反倒像是欲拒还迎了，于是就被李孟春抵着她的唇轻轻地笑。

        “你笑什么？”方茗得空，手上使劲，盯着他的眼睛，企图掩盖自己的一点羞赧。

        李孟春施力下压，直视她的目光，“笑你羊入虎口，无处遁形。”

        大灰狼自恃小羊羔自甘自愿，便毫无顾忌就着溢进来的天光美美享用一顿饕餮盛宴。

        一室绯色消散，已日上三竿。

        方茗裹在被子里看着李孟春穿衣下床洗漱，然后开衣柜给她找衣服。

        “我想穿短裙！”

        李孟春握着一套珊瑚绒居家服，转过头睨她。

        方茗本来也就是揶揄他，见好就收，就伸出手要衣服。

        李孟春径直坐到床边作势要帮她穿，方茗赶忙裹紧被子往另一边滚，“我自己穿，你去忙吧！”

        怕她收不住滚下床，李孟春直接放下衣服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饺子刚出锅，方茗就收拾停当坐到了餐桌边，半杯温水入喉，神清气爽。

        “不是速冻的吧？”盘子里的饺子个个儿晶莹剔透、鼓鼓囊囊，边缘的褶儿透出精心的痕迹。

        李孟春端出两只蘸料碟坐下来，把其中一只放到她面前，然后递上筷子，看她急呼呼地不顾热烫夹起一个饺子就往嘴里塞。

        果然，烫到了，方茗张着嘴扇动手掌乎气。不过是好吃的。

        “是我妈包的。”李孟春坐在对面细嚼慢咽，适时地交代情况。

        方茗最后一只饺子下肚，听见这话竟觉着刚才吃得噎了，幸亏水杯就在手边，剩下的半杯水解了燃眉之急。

        李孟春暗示过，但她总是假装意会不到。见家长对成年人而言意义不言而喻，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那多久万事俱备，只欠见面呢？她不知道，也许是一辈子。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牵扯甚广，她没办法轻易下决定。更重要的是，结婚以后生育就成了顺理成章，可她怕生孩子，她好像也没那么喜欢孩子。

        “很好吃，应该谢谢阿姨。”

        “其实也可以当面说。”李孟春不想虚与委蛇，可方茗偏偏装傻充愣，直叫他无奈至极。

        方茗没说话，看他也停了筷子，便起来收拾碗筷。

        厨房里有洗碗机，她倒显得没事干了，可她这时候偏偏就想赖在厨房里。赖无可赖，她洗了手只好出去，李孟春已经不在餐厅了。

        方茗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他站在阳台打电话。

        “嗯。妈，你放心吧，我挺好的。最近不那么冷了……”

        今天的太阳鲜见的好，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李孟春就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背对着她，后背衣物的纹路随着他说话的节奏一下一下地变动。

        她看得入了神，没注意就和挂了电话转过身的李孟春视线撞了个满怀，躲无可躲。

        “那个……我……”方茗还未说完，李孟春便走进来牵过她的手拉进卧室里，“换衣服，我们出去玩儿。”

        嗯？不是在生气吗？什么情况？

        她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李孟春径直坐在床边等，便马上挑了一身休闲装换上，转身就看到他盯着自己默默看，神情微微落寞。

        “对不起。”方茗走上前弯腰抱住他，轻轻摩挲他的交叠着的手，反倒被他捏住手握紧了站起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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