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天偌终究跪倒在地，向常啸磕头。
“我的神魂，较上一世竟然跌落了这么多？”
常啸渭然长叹，简直不敢相信。第一次审视自己的神府，竟然只见到一片百十多丈方圆的小湖泊，其波轻荡，色泽有些昏暗。
修炼者神识的强弱，就看神府中的湖泊宽广与否，常啸记得在他作为仙帝时，其神识湖泊宽广一眼望不到头，少说也有千多丈宽广，有如大海，那是一位仙帝的修为。
现在这神府湖泊，原本宽广无限的湖地，被一片白雾笼罩，由边缘向中间湖心，竟然还生出三条细细的，有如堤岸一样的小山丘，神魂竟然还在进一步恶化。
这算是什么修为？仙帝，仙王，仙尊，金仙？
仙帝么，肯定不是。
仙王，一尊仙王的湖泊，少说也在百丈之上，这湖泊的面积明显不够。
仙尊么？倒是有此面积，可是湖泊中多出的三条弯弯曲曲的小山丘，无形中减少了不小面积，这也肯定不是仙尊。
金仙？
金仙的面积不够这湖的三分之一，可金仙的湖水，那是淡金色的啊，常啸这湖，面积虽大，可这昏暗的湖水，这荒废的弯曲山丘。
常啸心痛不已，已经不敢再想下面的混顿，大元，元婴期了。
八千多年的修为啊，当时修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金灿灿的，几乎成全金色的识海，每一滴都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苦练，冥想。
现在就这？
就这还在不段被蚕食中，还在不停变小。
浪费珍贵药物，更是不计其数，其数量之多，数量之巨，八千多年累积，就算把这眼前这个小小的小世界装满，只怕还累显空间不够。
“他NN的！”常啸忍不住破口大骂。
“常啸。我不管你是谁，限你半柱香时间，给我滚出来，本师兄十分不喜欢你，你给我听好，跪在我面前，自掌三耳光，还有条活路，再磕十个响头，这就作罢。否则，嘿嘿嘿！”
天偌的喊叫声，响起在整片空间，把常啸听得微愣，既而满腔怒火。
“傻逼！”
常啸小手捏紧，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你知道你正走在作死的路上吗。
肉身修炼高出自己三个大级，确实很狂，可是你远没想到，我的神魂至少要高出你五个大级。
要不是神魂攻击后，脑府湖泊退化严重，你现在已是个死人。
常啸强压心头怒火，慢慢冷静下来。此行目的，夺取数量最多的宁神草，不让师傅失望是第一要务。
师傅肯定是在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嫁出这个琉璃，自己夺得冠首后，只要自己出手帮师傅摆平这麻烦，婚事自然可以取消。
就算是结婚，对自己也毫无压力。
开玩笑，曾经一代仙帝，什么美女没见过，只要自己想娶，没有什么人敢不嫁的。
何况跟琉璃，没并点感情，有的只是交集，而且单论漂亮，恐怕跟自己的两个丫头不离不弃相比，尚有一点差距。
“嗯，宁神草。这个东西，想起来了，是专治神府受伤的药物，此小空间世界，当真的有？”
常啸心动起来，自己神府不是受伤严重吗，若是有足够多的宁神草，我的神府修复，是不是有望?
不免激动起来，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
神念扫射，十公里内，野兽汹涌，十五公里，一道强横，似是入微级别的神识射来，常啸咦了声。入微神识强烈，凶蛮，显然是出自野兽本身。想不到此处还有入微级的野兽。
继续扫射，常啸府海中的浪花汹涌，翻滚欢快，似是太久没用过，一经展现，神识之力源源不断，充满了对这片小空间探索的向往之情。
同时豁然明白，刚才无法分辨自己的神识修为等级，现在神识扫出，已经一目了然。
扫过140公里，就是金仙的修为。
扫过190公里，就是仙尊的修为。
常啸加快扫射，50公里，70公里……
“吼！”猛然地动山摇，70多公里处，神识惊动了一只怪物，发出元婴级别的元神，撞击常啸元神探窥。
常啸强大神府动也没动，怪物惊恐哀鸣，落慌而逃。
常啸悚然动容，继续扫射。100公里，140公里，没有任何悬念，神念现在扫过了140公里，那就至少已是金仙的修为。
这时，常啸附近，生出股波澜，一股较弱的，凝神级神识探射过来。
这，岂不是天偌的神识？
天偌神识一扫而来，常啸一经探到，生出股念头，神识猛扫天偌神识，跟着，寻着他神识足迹，直冲向天偌府海，整个过程电星石火，一闪即逝。
天偌大叫声，口吐鲜血，从几公里外的一株大树上直掉落下地，连吐几口鲜血，脸色苍白之极。
“魂攻击！”
天偌害怕极了，听到野兽狂吼，他止不住地伸出神识探识，被高人寻迹攻来，幸亏攻击他的神念似没有杀死他的念头，否则，他怎么可能切断神识，逃过一劫。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这里太可怕了。
看着天偌右掌带血，脸色惊恐，常啸满意地笑了笑，踩着厚厚的落叶，慢慢地走到天偌跟前。
趾高气扬，就象只刚打了胜仗的小将军。
常啸神识本想将天偌灭杀，惜神识经久未动，错失了机遇，被天偌切断了神念。
不过，这一击，使他神魂受创，实力大损，常啸对他的惧意已经荡然无存。
“真是冤家路窄，本不想这么快对付你，想不到就和你撞上了。”
看到一只洗髓境五层的小孩旁若无人的打量自己，天偌冷冷地喝道：“滚开！”
常啸道：“嘿，刚不是叫我半烛香时间滚出来，跪到你面前，自扇耳光么。”
天偌眼神骤然变冷，淡淡道：“原来是你，常啸，你不过只是个臭小孩，你师傅是谁？”
自己吐血的狼狈象，被这小子撞见，说不得，不管他师傅是谁，都得把他毙在此地。
常啸浑然不惧，挥右手衣袖，溪落道：“凝神境的废物，不过如此，怎么，受了重创，这是打算向我师傅问罪么。”
常啸甚至把背部面向他，傲然道：“先别说出去以后的事了，我只问你，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天偌眼珠冒火，“要死怎么说，要活怎么说？”举起右手，凝聚真元，他动了真怒，只要一言不合心意，立即斩杀常啸。
常啸转过身，笑道：“你还敢动杀心么，你刚才受了谁的元神攻击？”
天偌身心俱震，惊怒道：“你，你怎么知道？”手作抖，手上的真元收缩，惊骇四望，甚恐那个什么高人，一下子出现。
常啸向他背后微指，道：“那，高人在那。”
天偌转向身后，身后树杆山石杂草，额角冒汗，颤抖问：“高人在哪？”
常啸不悦道：“先跪下，向高人处磕三个响头，高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实不相瞒，高人告诉我，你要想活命，最好照着做。”
天偌既不甘心，二十五年前，只跪过一次师傅，但现在不跪，说不定就会立时殒落，挣扎片刻，跪倒在地，向着常啸说的那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常啸道：“不够响。”
天偌大怒，可听常啸一副有恃无恐副样，所言当然不假，只得惹气吞声，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转过身时，额头都已成紫色，显些破皮出血。
“啧，诚意还可以啊，很不错，很有诚意，你看，你赚大了吧，高人刚才传言给我，说不取你小命了，不过死罪既勉，活罪难饶。
高人说了，责成你在这小世界的几天，就当我的仆从吧，怎么，你不愿意？”
看着天偌气得发抖，常啸把神识微放，空中立时生出股威严雄浑之象，压得天偌有如惊弓之鸟。
“愿意，愿意。”
天偌抖抖擞擞地说，心中的一股傲气，被吓得再也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常啸往树杆微靠，道：“那就向你的主子我磕三个响头，再打自己三大巴掌，刚才的事，我就宽洪大量，不跟你计较。”
天偌脖子上青筋毕露，右手掌骨骼咔嚓作响，但在常啸饶有意味的眼神里，终于屈服。
是生，是死，全在此一刻。
常啸就象看一个将死之人，眼神中充满了嘲弄，谁要你刚才作死呢，谁也没想，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扑通。”
天偌终究跪倒在地，向常啸磕头。
“啪啪啪。”扇了三记耳光。
等站起的时候，额头破血，左脸颊通红，整个人低头耷脑，神情萎靡，哪有刚来时的锐气。
“记住，得叫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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