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重天

陈江无奈道：“因为我的真气更偏向于空间，短时间内穿梭万里也不是不行，当年不眠不休用了两天才稳定好空间通道，现在估计要半天，那我开始了。”

        陈江拔出背上长剑，凭空刻画着什么，越来越明显能看到另外一边的景色，想必是嘉峪关了。

        在陈江刻画空间传送阵的时候，苦洛也注意到了，很多人都在刻画着阵法，有些是他们一行人来时就快刻画完成，刻画完成后径直进入，刻画的那位再回来，空间崩溃，再继续刻画。

        “注意到了？这也是挣钱的方法，这种穿梭万里的方法很吃香，养活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空间系的能力相对稀有，这种乘快车的职业也叫赶路人，价格很高，富家子弟当然不会在意，普通人宁愿真的走万里也不会等这么一个性价比不高的方案。”凌寒解释道。苦洛恍然，心想果然是这样一种主顾关系，也挺有意思。

        傍晚，空间法阵已经建成，刻画完成的那一刻，陈江径直倒了下去，还好凯文在旁边接住了他，于是就只能由凯文扛着他，一行人直接走进空间通道。

        出来之后回头看，通道崩溃，他们已经到了嘉峪关，尽头是一个个长阶，往上数正好99阶，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踩过最后一个长阶了。

        久代华说道：“别看这台阶小，看到旁边的人了吗，他们只要踏进去就会消失，可以说是传送吧，一阶一场，能过100场便能登上神坛，可惜没有人做到。记住这是幻境不是真的就行。”

        他们一行人都走了进去，苦洛殿后，最后一个进去，当他踏进去的时候有种晕眩感，随后便是一些电子元器件的嗡鸣，在之后，他到了一片雪原。

        雪原之中，道姑站在那，和煦的微笑与这片雪原显得格格不入，苦洛也从未见过她露出这种表情。有些吃惊。

        道姑突然开始奔跑靠近苦洛，靠近后直接一拳，苦洛直接拔出炎剑斩向道姑，呼的一下道姑直接被焚烧殆尽，随后，与第一次踏进九重天一样，电子嗡鸣回响在耳边。

        还是那片雪原，还是那个道姑，还是那个和煦的微笑。不同的是道姑反持两把横刀，给苦洛一种威胁的感觉。道姑依然是前冲，但是破绽显然被那两把横刀遮挡许多，苦洛拔出炎剑斩向道姑，火焰更盛。

        道姑看着那遮天火焰，右手出拳，亦是出手中刀。将苦洛的火焰划开，随后旋身，左手刀扎向苦洛，苦洛也反拔冰剑，迎向道姑的左手刀，道姑刀刃破碎，苦洛左手炎剑携着火焰上挑。第二场结束。

        再之后，这样的战斗打了二十多场后，饶是苦洛也有些乏累，看向28层的道姑道：“能不能让我歇会。”

        “好。”

        道姑开口说了一句。

        “哈？”

        苦洛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和九重天中的道姑凌霜对话。

        “有什么惊讶的，你爬了20多层，我猜你会在这层尝试与我交流。这是我留在这的……ai吧，专门为你准备的，不过层数对应战力和其他人的一样。想我了可以多来看看我。歇够了和我说一声就行。”

        苦洛倒是松了一口气，这自恋的语气，是他认识的道姑了。再一会后，苦洛站了起来。正持双刀。在先前的二十层后他就直接把双刀出鞘。当年道姑教给他的剑道并不完全适配横刀，与其说他是二刀流，不如说这是一种全新的流派，那时的道姑罕见的有了些许中二取名天赋，将这种二刀流称作双行剑。

        真气分别注入双刀，璀璨红蓝闪烁其间。双行剑与二刀流不同，普通二刀流讲究一攻一守，不能把精力过多放在第二把刀上，平常的二刀流剑士也是一长一短，很少会使用两把同样长度的刀。

        而道姑与苦洛研习的双行剑，则是与二刀流背道而驰，两把伴生武器同长同样，都有其用，两种元素都要同时掌握。

        苦洛或许有学剑修行的天赋，但没有一个坚韧的灵魂，是不可能真正分心二用的。道姑大概也是看他能同时使用双刀，真正双刀双行的双行剑才把他从那片雪原中放出来吧。

        道姑依然是反持双刀，打了二十多场，苦洛也看出道姑双刀的不同寻常之处。双刀反持，用的却是拳招，每一拳的拳势过后便是刀刃划过，后接另一只手的拳招与刀刃。刀与拳连绵不绝，攻向苦洛，苦洛想斩杀道姑，就必须直面双刀与双拳。即便是双行剑的苦洛也抵挡困难。苦洛暴退一段距离，与道姑对峙着，苦洛沉静收起双刀，握住炎剑，在拔刀术上，东瀛剑道与横刀的相性倒是不错。

        “师父，我现在越打越是吃力，打完这层我就收手了。”

        道姑听到此言，有些遗憾，不过很快她就摆出了架势，拔刀斩的方向只有斜向上一种，这样单调的拔刀对这层的道姑来说并无威胁。

        苦洛也没有多废话，闪身向前，拔刀！

        如道姑所想，双刀交错确实挡住了这一刀。苦洛刀势已去，但他脚一踏，手中炎剑火焰炸响，生生将刀势再上扬几分，旋身而上，竟是击破了道姑的防守，此剑名为双行剑·逆流。

        苦洛在空中扭转身形，右手拔出冰剑，凭空凝冰，脚蹬冰块两把刀一起斩击而下，此剑为双行剑·落炎。道姑防守不及，在正反两种元素轰鸣下化作飞灰。

        电子响声再度传来，第29层，显然苦洛已无力再战，和29层的道姑寒暄会后便心念一动，传送出了这九重天。

        传送出来后，苦洛看见众人都在等自己，不禁有些错愕。

        “我们都是来过九重天的，我们踏入九重天时，默认从我们打过的最高层开始打起，所以会快些。你呢，多少层了？”说话的是凌寒，他呼吸有些急促，显然也是刚出来没多久。

        “28层，为了赢，逼出了我新想的两记刀法。”苦洛无奈说道。

        凌寒道：“我打到37层就败了，我现在都还累着呢。”

        凯文道：“我打到28层就停手了，对方也没想到我所持有的元素能给他带来这么大麻烦，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惜败28层。”

        “我止步于27层。”陈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久代海说道：“我们兄妹在26层就败了，没办法，我们两个所持有的元素得相互配合，单独来的话肯定没这么强。”

        苦洛吃惊地看向凌寒，他们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打的并没有这么吃力，至少自保没有问题，前提是他一直以那种没有出过任何招式的状态对付苦洛。

        凌寒打的如此高层，定是用了什么威力强大的剑技。

        凌寒似乎是看出了苦洛心中所想，道：“我确实自创了几招……额，在这讨论自己的保命底牌什么的，不好吧。”说完，他看了看周围，倒是没什么人理他。

        “总之，神州古话，隔墙有耳。我们先走。”凌寒摆了摆手，陈江依然是拔出背上长剑，又是刻画了起来，不过这次的速度和繁琐程度远不如之前，等了几分钟后，通道刻画完成，陈江也依然是神采奕奕。“我们走。”说完他直接走进那片空间中。

        凌寒一行人随即跟上。一路上，凌寒也说了下一步的计划，他们打算以雇佣兵身份协助神州官方调查这个世界的异变，美其名曰：用理想赚钱，有什么不好嘛。

        一行人从空间中踏出，一出去，满满的沙尘劈头盖脸打在一行人身上，苦洛见状，往逆风处结下冰墙，凌寒则是从那个空间折叠仪器中掏出了几个防沙面罩递给其他人。带上后是舒服了些，起码不会张嘴一嘴沙了。

        “这也是异变之一？”

        “这也是异变之一。”

        两个声音，不同声调，疑问自然是苦洛发出，解释是凯文说的。他皱着眉头道：“没错，异变，风是最轻最快的元素，而这风沙里并没有一点轻快的感觉。肯定是被操控所致。”

        “似乎什么都能让我那老师所产生的‘异变’背锅？”

        “……”

        “总之，确实如此，京城已经千百年没有刮过这种沙暴，我们先去协会那边看看。”

        “协会当然是雇佣兵协会，普通的委托会在更低级的协会出现，既然是调查发生了什么，去那里总会有些收获，有时神州官方也会人手不足，也会去那发布委托，可以借此机会看看。”久代华说道解释道，上九重天打了几场也似乎没有让她活力不足，还是这么多话。

        很快，他们一行人便来到了一个公司一样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来人往，凌寒带着他们走向楼梯口，上去之前和苦洛说了声要扶好扶手，苦洛感到有些奇怪，这又不是电梯，

        看起来也很稳固，不需要吧。但他还是扶了上去，手上一瞬间有导电的感觉，上去后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先前的人来人往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刚才上楼的人也很多，他们都哪去了？

        “具体的之后再说，那个楼梯也是个筛选机制，系统权限不够的话是上不来这个房间的。”依旧是久代华在解释，不过声音压低了很多，因为周围很安静，或者说，都在听一个军人在讲话。那个军官身后带着几名军人肩上是两杠四星的军衔，是个大校。

        “……就是这样，详细的任务说明我会公开发布，愿人类永恒不朽！”

        说完，叮铃一声，苦洛空挥手打开菜单，是一份委托说明：

        大校柳故：

        目前，神州各地都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天灾与废弃机械暴走事件，经军方调查，事件主因在于感染puterbreak病毒的奇门修行者陈渊。警方军方力量分散，故在此召集小队前往应对，委托报酬完成后向神州军方申请发放。

        委托条件：系统权限＞20，九重天层数＞20。小队人数＞5人

        end

        苦洛看完，看向小队的其他人，其他人也都分别看完委托，凯文说道：“还真是被说中了啊。怎么样，凌老大，这活咱们接不接？”

        “接，当然得接，我们正是为此而来，而且这个在前面的所有文明都出现过的病毒也在现文明出现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凌寒斩钉截铁说道。

        “puterbreak病毒，似乎是这个世界的筛选规则，来源未知，多爆发于ai与机械。人类造物以及人类本身都会感染，一旦感染，就会犹如附骨之疽，将心境扭向悲观愤怒复仇等负面情绪上。对于大多数人，这种病毒是致命的，而对于使用灵力和真气的修行者而言，大多也都是削弱实力，凭借此增强实力的很少，不过可能这个陈渊就是这样的存在。”久代华道。

        说着，凌寒走向了公告板，其他人跟了上去。类似的公告板还有很多，大多堆满了人，看来这次的委托规模很大，已经达到了一支军队的标准了。实际上，自由接取委托的机制，也更接近神州人本身的意愿。修行者大多不愿服从军队铁与血的严厉，但也想在国家大事上出一份力，于是就有了这样随叫随走，报酬分明的雇佣兵协会。实际上，大部分的委托也是军方负责发布，甚至协会本身就是军方创建的。

        凌寒把手按上去之后，操作了几下，之后他说道：“来，把手都按在公告板上，我要注册小队。这次的委托并不是单人委托，而是必须以小队形式。”

        众人依言将手按在公告板上，上面标明了众人的身份信息以及注册需要填写的队名以及队长副队长。

        凌寒将先前商量好的零落填上，在队长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副队长的名字则是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看向苦洛，苦洛有些无奈地填了自己的名字。

        “注册完成，真是个好名字，队长与副队长的名字嘛？难道说你们两个……”公告板上出现了一名军装女人，她一脸调侃看着屏幕前这两个少年说道。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道。弄得众人都笑了出来。凌寒没好气的说道：“阿姨，小队我们已经注册，能接这委托了吗？”

        “叫什么阿姨，真是失礼啊。我看看……嗯，没错，各位的权限与九重天层数都达到了委托要求，给予时间地点信息授权。少年们，今天是世界历3002年4月12日，请在3天后，也就是4月15日上午10点在协会集合，届时领队大校柳故会带领讨伐陈渊！”说完，视频通话结束。

        “总之，我们现在这住三天，恐怕这三天也不会查出有什么，安心休息吧。”凌寒带着众人，在当地民宿住下，是个四合院。凌寒看着有些寒酸，却是有点油水的。一叠钞票拿出来，就是满满的铜臭味。深夜下榻后，苦洛便是在识海中摘了一朵彼岸花，吃了下去，在花海中木屋的幼年道姑睁开了眼睛，看向不远处的苦洛。

        “吾对汝嘱咐，即是有事便用彼岸花唤醒吾，汝此次来，是为何？”

        “别装了，我记得在道观时你就特别讨厌这样的陈腔滥调。我就直说了，这个世界的各种天灾病毒，是否是你所为？”

        “切，还以为能骗一骗你。的确，那种腔调连我都差点咬到舌头。那我也直说了，和我没关系，登上九重天顶世界就会毁灭什么的，那为什么此世之人又要不懈努力想要触及顶端？只是这个世界的筛选机制，文明只要触及3000年这个大限，就会形成这种毁灭的局面，无论天灾，无论人祸。我见过坚持最久的文明是上个时代，坚持了50年便走入消亡。至于其他的，如果我告诉你就相当于破坏规则，这个世界为了不被提前知道的你所战胜，可是会加速变化的，好了，要说的就这么多，少年啊，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困觉了。”小道姑摆了摆手便走回了木屋。

        这样啊……不对！

        “少年们，今天是世界历3002年4月12日。”

        苦洛想起了那时那个女军人面带严肃说的这句话。已经开始了吗？世界的筛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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