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上的痕迹
待他转过墙角，首先是观察起来周围的环境，这是个比较小的类似厂房的空间，四周没有遮掩，四根柱子撑起了一片塑料顶，塑料的顶上盖着油布，到处都是灰的样子，看来这个地方也只是临时找的，之前没人用。
卫鸿侧身倒在地上脸大半个埋着，叫人看不清神色，他的腿微微颤抖，裤子上还有个脚印，看来刚才是被人一脚踹翻了，他的一只手刚才为了撑住自己擦了出去，袖子上也都是灰，不知道是不是手也受伤了，他趴在上颤抖着半天没有起来。
卫鸿现在只被踹了一脚了，沈遏非觉得应该不会有多严重的问题，便又快速的打量起在场的人。
只见七八个人围着卫鸿，有男有女，两个女的，打扮得怪里怪气，画着浓妆，她们没有穿校服，还有几个人没有穿，只有韩锐和身边的一男一女是穿的。
那几个社会人员，有两个戴墨镜的，一个应该是他们带头的，一个手里还拿着一部摄影仪。
沈遏非突然有些恶心，因为他也在网吧呆过，网上的那些视频也不是没有见过，有人会录欺负别人的视频上传到专门的网站上卖钱，也不止是欺负别人的，还有些黄色血腥暴力的，看了叫人倒胃口一个月。
沈遏非心理承受能力强，都不免被有些视频人的手段给震惊恶心，但是也是因为心理强大，所以并没有让那些东西影响自己。
当下，沈遏非眼睛一转，心中思忖到校外人员，也是社会人员，这事情就不是学生的事情。
但是真出事了，就说不准了。
想到这里，沈遏非立马对上了韩锐的视线，韩锐眼神冷漠透着不耐，但是沈遏非却能感觉到他的一丝无奈和焦躁。
看来还是知道好歹的。
“你谁？做什么？”一社会人员问，说着吸了口烟又吐掉，还甩了甩自己染成绿的飘逸刘海。
沈遏非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我们是卫鸿的同学，班主任找他有事，但是他一放学就跑了，我们找他呢。”
还不等那个绿刘海说话，站在卫鸿面前的那个男的头也不回道，“他现在不方便，小同学，你走吧。”
他的声音就是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人，他的话音落，周围都是嘲笑声，沈遏非看了眼
沈遏非继续笑得灿烂，他的脸还是很能骗人的，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哥哥，那老师那里我怎么说呢，老师见不到人，怎么办。”
“怎么办？那你们也别去找老师不就行了，小朋友，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走。别管闲事，还来得及。”乔哥坐在了一边，他不抽烟，他就抖了抖自己胸口的大金链子，他转身的时候，沈遏非才看见他带着一副墨镜，比较明显的特征就是他镶了金的牙。
“别，乔哥，这是我弟弟……你让他走吧。”韩锐在旁边，向他口中的乔哥求情。
说完，韩锐疯狂朝着沈遏非使眼色。
沈遏非并不理他，朝自己身后一看，刚才还贴着墙偷看的文谊已经不见踪影，沈遏非觉得文谊应该不会就这么走了，应该是躲起来了，总不会真的去找老师吧。
这个时候乔哥挑眉，又冲着韩锐去了，“哎，不是，小韩，我说，怎么这个是你妹妹，那个又是你弟弟的，都是你亲戚的话，那是不是我都下不了手了？”
韩锐脸色难看起来，他腮边鼓了又鼓，好像在极力忍耐，他身边的穿校服的女生苍白的手握住了韩锐的，韩锐转头看向她，她已经泪流满面，红红眼眶中蓄着泪水，摇几下头，示意韩锐不要冲动了。
沈遏非这才恍惚中想起来，这个女生好像是他们传闻中学校高中部的校花——袁云栖。
传闻中她也是韩锐的女朋友。
韩锐欲言又止，但是最终没有在说话。
旁边，卫鸿被乔哥一脚踹翻后，就没有起来，大家以为他在装死，也没去管他，反正又跑不了。
有个刺猬头黄毛走到乔哥身边，上下打量沈遏非片刻，道：“乔哥，我看这个比地上躺着的那个好多了……那些人，不是更喜欢在这种长相身材的吗……要不……”
乔哥打断他，“要不什么？哪些人，不是你喜欢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变态。”
那个人被怼得只好退回去，讪讪走开，但是还是用贼心不死的眼神看着沈遏非。
沈遏非的手微微紧握，脸上的笑还维持着，但是想刀人的目光已经是藏不住了。
他没有轻举妄动，绿毛刘海现在手里拿着把有小臂那么长的刀在玩，插|进刀鞘，在□□，再用大拇指挑着刀柄推开，再合上，眼神在韩锐、沈遏非几人之间寻睨。
这时候有人却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卫鸿，已经好久不动了。
是和韩锐一起的的高中的学长，他人很斯文，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也很细心，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将卫鸿肩膀扶正，让他坐了起来，半靠在自己肩膀上。
手下濡湿，他低头一看，手里晕染了一些血迹，不由得心惊，在看看面带痛楚但是没有睁开眼睛的卫鸿，低声道“他流血了，还晕了。”
几人听了，便走了过去看，果然，卫鸿有一只校服袖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他的手，嘶——，只是摔倒，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拉开看看。”
乔哥倒是不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卫鸿的手，叫人把卫鸿袖子拉起来。
身侧的那个拿着摄影仪的就要蹲下，靠近卫鸿，却被卫鸿靠着的学长微微侧身，抬手挡住了，这个学长也觉得这个拿着摄影仪的人有点不对劲，没有让他触碰到卫鸿“我来吧。”
说完，这个学长调整了一下角度，才慢慢地拉开了卫鸿的左手上的袖子。
看他有些艰难，沈遏非便走到另一边蹲下，微微托着卫鸿的背。
自己的系统这个时候有点不合时宜的出现：正在充能，马上达到系统低耗模式启动标准，系统即将启动，系统即将启动。
这一出吓得沈遏非抖了一下，卫鸿靠着的那个学长正在拉开卫鸿的袖子，察觉到沈遏非的动作，轻声问他：“怎么，你好扶吗？”
沈遏非有点尴尬，点点头没说话，这个说话和动作都很温柔的学长也就不再关注他。
卫鸿里面穿的是一件长袖衬衫，拉开校服的袖子，白衬衫更是被血迹晕透了。
他手腕处的袖口扣子扣紧，于是这位学长先把扣子打开，再慢慢拉，拉的途中不免碰到卫鸿的伤口，因为有些地方都和衬衣粘连在一起了。
这出血量……绝对不是什么摔了一下导致的。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语，只是看着卫鸿的手臂。
袖子才拉开一点，在场的几个女性就发出了被吓到的叫声，他们学校的学姐直接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双手紧紧拉着她身旁的韩锐。
“这……有才割的，也有伤口快好了又割开的……这小子，看着怂，对自己下手，真狠。”
乔哥看了看，语气有些轻描淡写，像是在告诉大家，这并不是什么大场面。
众人再次看向那血肉模糊的手臂，从伤口上看，有的下手重，有的下手轻，所以有深有浅，或许也是早晚的问题。
卫鸿是什么时候开始自|残的？
沈遏非眼里神色复杂，卫鸿还坐在他身后，最早的伤口像是半年前的，但是谁知道卫鸿身上还有没有更早的伤口。
倒也没有多少自责，但是他真的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可能上学期是秋冬季，大家都穿得严实，所以卫鸿也没露出过什么端倪来。
等等，沈遏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用自己的手腕靠近卫鸿的那支手臂，于是闪烁的光芒便立即明亮了些。
这……难道这段时间系统吸收的能量就是卫鸿身上的？
看着昏迷的卫鸿，沈遏非抿了抿唇，所以系统吸收的能量到底是什么啊，感觉，不是正面和阳光啊……
学长再往上提了下袖子，露出了卫鸿大臂上唯一的伤口，那是两个字，用伤口或者说是伤疤组成的字——废物。
这两个字的伤口很浅，而且已经愈合很久的样子，但是让沈遏非和在场众人，一瞬间都觉得无比刺目，而且已经瞬间刺到人心里去了。
沈遏非转头去看韩锐，韩锐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
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警报声。
乔哥终于慌了，连忙叫上了自己的几个手下，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临走时还不忘交代韩锐他们“记得打120啊，别让他真出什么事了。”
而此时，沈遏非的系统终于充好了电，启动了。
于是紧接着就是一大串开机提示和规则指示，不知道是不是沈遏非的错觉，那些提示都充满了许多发泄的怨念……
“系统正在尝试低耗模式下第一次启动，请宿主积极收集能量，以便系统正常启动。”
“a8hl04系统为您服务，宿主可以叫我小a。小a为星域研发的最新款签到系统，每天参与签到，就可领取装备哦。”
“是否开启新手试用期，试用期100天！试用期结束可以领取新手大礼包！可以获取神级装备哦！建议开启！”
“试用期结束正式绑定……当前模式下系统预计运行33天，请宿主积极寻找能量体！”
沈遏非被一连串的电子音输出，都有些头晕，还要收集什么能量体，一听就很复杂的样子，便下意识想拒绝。
结果系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就说：系统十年前因为救治宿主耗尽了能量，不参与绑定，则收回当初救治宿主损失的能量。
沈遏非：好家伙，这不是强买强卖是什么。
结果系统比他更不爽，充满了幽怨得说道：小a当年是因为救了宿主才没有能量了，只能关机状态，关机也不能去找其他宿主，宿主要是不同意绑定，就是宿主浪费机会，还有白费小a的十年的等待时间呜呜呜呜！
沈遏非：……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你能不能调一下你的音效，用个猛男的声音幽怨地哭唧唧真的让我头都要炸了。
系统像是尴尬了两秒，电子杂音两秒后，换成了萝莉音：好的，宿主呜呜呜呜……现在呢？
沈遏非还是牙酸，但是知道这个人工智能的性格之后，也只能配这个音色才让他稍微不觉得奇怪了。
“至于绑定，还是等新手期过了吧，我知道你的能量撑不到新手期结束，我之后会给你找能量的，所以我现在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所需要的能量是什么，让你开机的能量，是否和卫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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