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热搜
鼠标悬停了一会，池睿在心中把那张专辑的重要度评级下调，继续往下读。
时间点已经接近当下。段秘书引用了一些娱乐博主的评论，总结说路人缘是门玄学，谁能想到林昼的人气还能诡异地掰回来一点。
一切缘于林昼低迷期一直被抢资源这事。广告代言自不必说，最惨重的是他状态好不容易恢复一点，难得碰上挺适合他外表的反派角色，病娇得又苦又让人心疼，妥妥的人气男二，开拍愣是被同公司的师弟代霆宇团队截胡，临时换成早早领便当的傻白甜。
林昼当年还能留下来的粉不敢吱声抗议，默默落泪。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大家只说林昼活该、倒霉；发生太多次，对家就要被骂强捧皇族遭天谴了。
互联网的记忆也是奇妙。最近某个大热cp的同人视频用了林昼编曲的纯音乐当bgm，紧接着更多太太觉得不错就拿去剪自家的糖。他们或许也不知道这个英文名帐号背后的归属，或许知道，但反正林昼也没唱过，还顺水推舟把下载限制解开了。
只有极少数林昼和方辉两边都黑的网友趁机发挥，自称站定林昼x方辉的□□，用这首歌剪一出像模像样的相爱相杀。
反正林昼不知道。他顾自不挑捡地接戏接综艺，仿佛完成每年固定的kpi，演完就去录一些风格堪称自由的专辑，挥霍公司在他身上剩下的耐心。
他算是暂时适应了命运，只有池睿迟疑着，没有写下批注。
正是周末的中午一点，窗外下着冷雨。池总还没有吃饭也没有小睡，刚喝了杯咖啡提神。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突然看到文档上的光标动了。大概是意识到文档不够新的段秘书自以为池睿不在线，偷偷小心地编辑文档，作贼般插进去一条：
“2015年11月，时隔2年零57天，林昼因新专辑《黑玫瑰》预告重新登上热搜第一！！！[链接]”
这半周活得宛如林昼生命粉的段秘书加了好几个感叹号，而后想起林昼是竞争对手，谨慎地删除掉了感叹号。
池总：……
他还没给段秘书发消息，段秘书又偷摸上线，心虚地把“时隔……”删掉了。
林昼的新专取名《黑玫瑰》，预告和曲风十分放飞自我。
玻璃碎片、金鱼凤尾快速闪动过后，深水里浓郁的黑暗化开，直到枯萎的暗红色玫瑰下移，露出一双眼睛。
少年时满身的纯净忧郁不再，坚定的野心写在眼里。
镜头拉远，穿着睡袍的他剪碎了那朵玫瑰，矜贵地坐在一地黑红的花瓣里，对着镜头缓缓微笑。
画面凌乱地掺进几帧纯白，一地的石膏碎块里，衣着散漫的男人摸着看不见的屏障，但黑暗还是占据了全部。
晚宴空无一人，王座下空余疯魔。
工作室下面的评论已经疯了：
“他是完全不想当好人了是吧？”“‘早知道姐姐喜欢坏的，我就不装了’。”“男人也可以这么美艳吗？？？”“他好疯我好喜欢。”“谢谢，金窝银窝不如草丝窝。”“救命所以有腿链是吗是吗？xp雷达动了，有没有姐妹拿截图戳烂我的眼睛！”……
池总：………………
池睿被他们的刷屏闪得眼疼。
他关掉微博，回到了暂停中的播放器界面。他原本可以关闭它，却发现评论自动刷新了：
“当你看到这条的时候已经是5102年。”
“活久见，谁敢信林昼这个男人现在是纯欲天花板。”
“工作室管管他吧，不要这么疯了，把黑玫瑰音源放出来再犯病。”
“楼上这个友军他甚至说今天放《不明》的remix？！那我命中注定的黑玫妹妹呢？”
“什么，这次不要玩空白音源了求求了林崽！！！”
他刚往下滑便听到手机突兀地振动起来，随手拿过来接了电话。于是便听到那个正在让热搜疯狂的主角低低地说：“喂？小叔。”林昼有点恹，令池总合理怀疑他今天刚睡醒，“助理刚刚说，那件外套已经收到了，谢谢。”
池睿回了他一个“好”，无声地滑动鼠标滚轮，点进了评论区一篇标题关键词为“神营销”的相关乐评：“下次发个短信或者微信就可以。”
池总意识到自己有些冷淡，自省心上来，追加说：“听起来你并没有休息好。”
“啊。”林昼有点为难。“我没有微信。只能小叔将就我了。”
池总正在一目十行地读那篇文章，意识到明明自己大林昼八岁，生活习惯古老、仿佛落败于互联网世界的反倒是电话中的小孩。
矛盾地，池睿目光停留的地方记录了林昼当年的惊人之举：去年夏天，《不明》发布时同名主打曲的3分29秒是空白、完全没有任何乐声的。直到4个月后，完整的曲目才正式覆盖这片空白。
池睿很少自作多情，只是这时间有点凑巧，只容得下他们邂逅这一个变量。
直到今天，文章也更新了，林昼在新专辑预告时补充上传了《不明（remix）》版。原本钢琴的声音在变速里愉悦起来，仿佛挣脱了晦暗，追逐着误入穴顶的夜风而去。
“你在干什么？”偏偏愉悦者还问。他把自己团在被子里，学习池睿提醒人回神的方式，敲了敲床沿。
“回邮件。”现在是一点二十分，按照日程，池睿还有十分钟再去理会邮箱里那些没有签批的文件。他不动声色地把那篇乐评粘贴进在线文档，反问，“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阿婆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总是问起你，老是把监护人挂在嘴边。她也打给你了吗？是不是烦到你了？”
池睿想了想最近的工作和私人电话：“没有过。”
“我想说……”小朋友的声音听起来犹犹豫豫，“我拦不住她找你说话。如果她真的打电话说了什么奇怪的，能不能……不要太和她计较。就当照顾我了。”
池睿无声地笑了，他自己也没发觉：“可以。在应对天马行空这件事上，我勉强算资历丰富。”
林昼听到公寓的门锁开了，助理武易棠在问他先吃哪个外卖。他应了一声，明知自己不能再拖延着不起床，也不该吊着池睿的时间平白惹人讨厌。
纠结的下场却是越过了社交距离，罕见地任性：“是你和秘书说要抽空给我电话的。”他一点也没有生气，借题发挥，“下次不想等了，小叔。”
小孩的声音绵绵。
https://www.dldwx.cc/xs/78120021/1393034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dldwx.cc。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m.dld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