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庄主没说实话
“这么多人？确定……你们都被邪祟上身了？”
看到眼前乌泱泱一群人，小丹峰师徒二人都是一愣，听过“鬼压床”，没听过这么多人被“鬼压床”。
管家一共带来了一十八人，清一色的丫鬟婆子，每一个人都是神经紧张，脸色都是极差，确实像是被邪祟害了一样。
“你们那个先说？把邪祟上身的来龙去脉都说一说。”江大桥望着眼前这么多受害者，面色难免有些凝重。
一十八个丫鬟婆子站成一排，闻言竟都是低头不语，谁都不肯先说。
诸葛庄主见状无奈，便指着左手最边上的一个丫鬟，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好，就你，你站出来先说！”
那个丫鬟羞答答的往前站了一步，脸腾的一下立刻变红了，但庄主的威压就在面前，只好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有……有东西压在身上。”
说完忙不迭地要退回去。
江大桥想了想，问那个丫鬟：“那你当时呼救了吗？”
那丫鬟回道：“叫了，使劲叫了……但一直叫不出声。”
江大桥闻言点点头。
左手第二个是个婆子，诸葛庄主指着她道：“轮到你了，你说！”
那个婆子站出来边哭边说：“有、有东西压……压在身上，人家怎么使劲怎么都动不了……也喊不出声。”
说完，竟是一副“吓死宝宝”的表情。
接下来其他丫鬟婆子都各自述说了遇上邪祟的经过，十八个丫鬟婆子描述的差不多，邪祟出现的时候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当事人被邪祟压在身上，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这倒确实符合鬼压床的特征。
而且这十八个人，脸上那种惊悚的表情，怎么都不像是骗人的。
江大桥又挨个问丫鬟婆子，各自被邪祟上身的次数，回答有一两次的，有七八次的，时间都在最近两个月内。
这就有点奇怪了，在两个月时间内，这么多人大面积被邪祟上身，无一例外都是女的，怎么想都有问题。
江大桥突然问诸葛庄主：“诸葛庄主，除了这十八个人，贵庄其他人还有没有遇到邪祟的？”
诸葛庄主想了想，“没、没有，其它没有了……”
江大桥疑道：“真的都没有了？”
诸葛庄主抬头看了江大桥一眼：“小道长，其他真没有了。”
江大桥眉头一皱，这就更加有问题了，邪祟上门，专门针对丫鬟婆子，主人家的女眷却安然无恙？
这诸葛员外胖乎乎的，看起来还有点老实忠厚的样子，但江大桥知道能够打理这么大一份家业的，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老实人。
莫非……诸葛员外对一切都了然于胸，请两个道长来做场戏而已？
……
和十八位当事人的交流差不多了，接下来便由诸葛庄主和一名管家领路，带着两位道长在庄苑各处探查邪祟出没的痕迹。
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矿石长老围着院子中间的假山转了一圈，捋着胡须若有所思，江大桥回头问道：“庄主，这院子里的假山最近是不是有人动过？”
管家立刻回道：“上个月我安排两人把假山上的树木修建了一下，不知道算不算动过？”
矿石长老听了却并不急着表态，略加思索后便又往下一处探查。
经过东厢房的时候，江大桥便问：“这里的屋子是谁住的？”
“是二位公子平时和先生读书的地方。”
“二小姐和两位公子的卧房在哪里？”
“这么多仆从丫鬟，有几个是最近两个月新招的？”
如此每到一处，矿石长老时不时停下来，东看看西瞅瞅，江大桥便随时向主人提问题，诸葛庄主和管家便一一回答。
……
庄苑内主要的建筑都走了一圈，四人回到客厅，已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矿石长老清了清嗓子，整了整头上的莲花冠，让江大桥把包袱打开，接下来便是开坛作法。
江大桥知道，矿石长老开坛作法，其实也就是做做场面，这个异世大陆的“用法术驱邪”，原理和功能其实和蓝星的跳大神差不了多少。
要说全然无用也不对，这种仪式感很强的作法驱鬼，能够帮“被邪祟上身的人”起到一个心理慰藉的作用。
更别说，相比其他江湖骗子，矿石长老手上是有点“干货”的，那就是他手上有小丹峰自产的丹药。
师徒二人净手焚香后，就在客厅外面的院子里布置香案，把铜皮法杖、桃木剑、手磬、五色令旗等各种法器摆了出来。
接下来，矿石长老面容肃穆，步罡踏斗，嘴里唱诵着神秘而古老的咒语，手里则按步骤拿着不同作用的法器，在庄苑一百多号人的围观下，又喊又跳。
江大桥手持一把桃木剑站在一旁，随时等着师父下一步吩咐。
师父这一次作法状态不是很好……可能是碍于主人知道他底细的原因，江大桥感觉到矿石长老今天多了拘谨严肃了，少了上次的活泼灵动。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贫道已招来真武正气，徒儿还不快快去将此地邪魅驱逐出去！”
随着矿石长老这一声拿腔拿调的吆喝，江大桥喊了一声：“弟子得令！”
便左手持桃木剑，右手抓着一叠符箓，由管家领着到庄苑各处驱逐邪魅。
江大桥不太确定自家师父的作法流程是不是正版的，反正按矿石长老的要求，他负责的“驱逐邪魅”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到每个可能有邪祟的位置把桃木剑挥舞几下，抑扬顿挫的叫几声“千神万圣、护我真灵，何鬼不伏、何魅敢当？”然后往墙上或者门上贴一张符箓。
虽然自己这个“规定动作”只是配合师父镇守的主阵地做做样子，但江大桥却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才是真正去捉鬼……
江大桥总觉得这个庄苑闹鬼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十八个丫鬟婆子说话都是吞吞吐吐，诸葛庄主也是欲言又止，主仆好像都没全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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