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秘密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br>今日二更
第二天醒来时，雨已经停了，五娘和庭芳在收拾行装，姑姑则坐在地上穿着鞋袜。
姑姑问墨璃：“睡得好吗？”
“嗯。”墨璃不太敢直视姑姑只敢小声作答。
这一天没人提起昨晚的事，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庭芳和墨璃依旧是一个向前一个后退，但似乎又有了那么一点不同。二人或许都没察觉，她拒绝她的次数变少了许多……
四人一连骑马奔驰了数日，终于快到宿州，越是靠近目的地，邹庭芳越是显得忧郁。休息时五娘递给她吃的，随口问道：“阁主你怎么了？”
“我有点担心墨璃。”
五娘对之前的事略有耳闻，“听说商姑娘上次是在宿州被人劫走的。”
“嗯，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您担心的是？”
庭芳认真看着五娘，“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们能不能帮我把她平平安安送回瀛洲？还有陈三他们。”
“哈，阁主原来在想这啊！”五娘笑着。
“怎么了？”墨璃走过来问。
“啊，没什么，我和五娘闲聊而已。”墨璃看着她眼神复杂，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四人终于到了宿州，再度踏入此处，庭芳这次不再是蒙着眼进戏园。
“哈哈哈哈，邹庭芳，好久不见。”赵凯显得很热情。
“庭芳见过赵堂主，这位是我的朋友商墨璃。”
“墨璃见过赵堂主，谢谢堂主和鉴真堂的救命之恩。”
“哈哈哈，没事没事。邹阁主啊！这位不是义妹吗？”赵凯故意旧事重提。
“庭芳羞愧，当日情非得已坏了堂主的规矩，多亏赵堂主不计前嫌原谅庭芳。”庭芳边说边跪下将头叩在地上。
“邹阁主起来吧！往后赵某还有梁国百姓还要仰仗阁主的力量。”赵凯说到这里看了看姑姑，姑姑便拉着墨璃出去了。
……
“又是戏园子，你们鉴真堂很喜欢用戏园子做自己的秘密基地嘛！”
“秘密基地？”
“嗯，就是别人不知道的聚集地。”
“确实，一来我们堂的人时常操练武功，戏园子就算有这些声音也属正常。二来这戏园中人大多是社会底层的人，不容易被人关注到。并且咱们走南闯北，有着这脸谱面具也多一层保护。”
“你们真厉害，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掩人耳目。”墨璃打从心底佩服鉴真堂的人。
姑姑摇摇头道：“不过是生活所迫夹缝求生罢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赵凯与邹庭芳出了议事厅。
墨璃上前关心道：“庭芳，你们聊了好久啊！”
“邹阁主，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现在就告诉商姑娘吧！”赵凯说完这句话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走了。
“庭芳？你怎么了？”墨璃隐隐约约觉得她情绪不对。
“无论姑娘觉得自己是谁，又或者某日会忘记庭芳，我只希望你幸福。”庭芳攥紧拳头
“怎么了？”墨璃觉得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
说完这句话，庭芳忽然走到五娘面前，“五娘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五娘明白了她的意思，“阁主你放心，我会送他们回去的。”
“庭芳谢过五娘。”她拱手作揖。
之后她回过头看了墨璃一眼，两人隔着五米的距离，墨璃见她朝自己做了个告辞的动作便翻身骑上了云燕。“驾！”
“邹庭芳！邹庭芳！”墨璃拼尽全力追赶，庭芳没有停下。
“邹庭芳，你去哪儿？你给我回来。”墨璃冲着她的背影大喊。
“对不起，对不起。驾！”庭芳流着泪挥着皮鞭离墨璃越来越远。
“邹庭芳，混蛋，大混蛋！”墨璃眼见着庭芳骑马的身影渐渐消失。
“她会回来的。”五娘揽过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五娘。”墨璃抱着五娘拼命落泪。
……
邹庭芳去了哪，商墨璃问了姑姑，问了五娘，问了所有人都说不知道。她要见赵凯却屡屡被拒，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在戏园子整天看大家练武唱曲帮忙打杂，转眼到了第二年的三月。
“诶，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等她吗？”五娘给了墨璃一根玉米，然后盘腿坐到她身旁。两人坐在空荡荡的戏台上看着无人的台下。
墨璃啃了一口玉米，“我想不到除此以外还能做什么？”
“现在这样梁国你也回不去，不如你跟我们学戏吧！你这么漂亮，旦角适合你。”
“你别开我玩笑，旦角哪是人人能唱的。”
“你可以先跟着姑姑学，我告诉你啊，姑姑从小就师从名师，当年她的旦角可是姜国有名的。”
“那姑姑为什么现在不唱了？”
五娘眼中的光暗了下来，“姑姑与同戏班的班主相爱，但因为她是名角自然时常会被请去给那些高官厚爵演出，你也知道那些人都是见色起意，有一次姑姑被拦住不放班主就去要人，争执之下班主当场被斩杀，那以后戏班解散姑姑便不再唱了。”
“姑姑就是为了报仇才加入鉴真堂的吗？”
“嗯。姑姑在两年前手刃了那个梁大人。”
“原来如此。”
“平民百姓想要乱世生存不易，作为女人想在世上生存就更加不易。赵堂主这人面凶心善，鉴真堂的男女老少跟着他就好像有了家。墨璃，你也加入我们吧！”
商墨璃现在只想等到庭芳，所以拒绝了入帮派的邀请，不过她答应了五娘的提议在戏班学戏……
转眼到了初夏，边境依旧时不时传来短兵相接的消息，听闻梁国联合胡国要与姜国正式开战了。
一日，五娘忽然拉住墨璃道：“墨璃，我知道庭芳会在哪出现，你可想见她？”
“真的吗？”墨璃拉着她的手激动不已。
“是真的。可是你得想好，如果要见邹庭芳就得参与我们的行动。”
“什么行动？”
二人正说着姑姑忽然出现，“九日后，我们戏班要前往赤谷，此次是丁侯爵生日设宴我们要到府中表演。邹庭芳会在那里出现，不过你的兄长商墨渊也会赴宴。”
五娘忙单膝跪地，“五娘该死。”
姑姑轻描淡写一句，“罢了。”算是不打算追究。她走近墨璃，“你可想清楚，此行恐怕十分凶险。”
墨璃下定决心，“墨璃不怕，我想要见庭芳，我想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
“好，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姑姑临走前丢了把折扇给五娘。
五娘拿着折扇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姑姑留下这把折扇是要你演花旦，你可答应？”
“哈？我唱花旦？”墨璃觉得姑姑未免太过儿戏。
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旦角得练个多少年才能登台，她汤芷若在ktv虽然能打打榜拿拿奖，但要唱旦角这真是玩笑开大了。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五娘没跟她开玩笑，“墨璃，你跟咱们学了一段时间算是有基础的，此次丁爵府的行动对我们至关重要，姑姑不会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她见五娘说得认真，恍恍惚惚开始意识到姑姑和五娘是认真的。
之后几日整个戏班子从对戏的演员、开嗓的师傅一群人天天都围着她陪练。从身法、唱词、唱腔、曲调……每天轮番轰炸，商墨璃就连睡着了都在梦里唱个没完。
不过所谓名师出高徒，墨璃跟着姑姑等人学了八日还真有了那么些神韵。这八日排演的是《广陵散》，说到这曲以前墨璃听邹庭芳弹奏过几次，后来洛云斐也爱弹，没想到如今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场，起码曲调她是熟悉的。
到了第九日，戏班三十余人拉着道具、行李等浩浩荡荡前往赤谷，墨璃在马车中都在抓紧时间与其他演员对唱词。她实在是紧张，若是表演途中出了差错可如何是好。但她不知道的是姑姑要的就是她唱错，否则如何让那帮骄奢淫逸之徒借题发挥转移禁军注意力？
他们是一大早就出发的，但由于车马有限，携带的行头不少，一行人紧赶慢赶直至晚上才到了丁爵爷的府外。这丁爵爷的府邸不比商墨渊那府邸差，一样的金碧辉煌，香花玉树，光是奴仆守卫就有百来号人，到了夜晚灯火通明夜夜笙歌。
赵凯作为班主恭恭敬敬的去请府引，足足等了快半个时辰才等到胖乎乎的府引态度傲慢的让个小厮带他们到爵爷府旁的小院住下。院子不大，三十来人男男女女进去以后放了行头、道具就真没多少自由地儿了。
柳意叹气：“这些王侯将相向来不把咱百/姓当人。”
清尘脱着袜子附和：“可不是嘛！”
墨璃、五娘和几个同戏班的女孩子挤在一块睡了个大通铺，半夜隔着墙都能听到隔壁男子的打呼声，还有爵爷府中的欢/叫与调笑。
一股浓郁的邂离散味飘进院来，赵凯独自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外面的烟火。
“堂主。”
“姑姑。”
姑姑披着外衣走到他身旁：“堂主还不睡吗？”
“我不太睡得着，脑子里一直在想明日的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准备了这么久，这次不会再轻易失败了。”
“姑姑，倘若这次失败，只怕你我还有这满院子的人都凶多吉少。”赵凯眉头皱成一团，明显透露着担忧。
“如果真的败了，我们也问心无愧。与其卑躬屈膝的活，不如顶天立地的死。我愿一直追随堂主，哪怕是去阴曹地府！”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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