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br>谢谢点击看文的各位。

        “夫君，我们以后常住清风苑好不好？我想要更多我们可以独处的时光。”庭芳想了想，游西苑上上下下男男女女十五口人确实有点多。况且清风苑在城郊，距离远一些访客自然而然也会减少。于是两人安排停当后，便带着六婶、翠翠和婉儿搬去了清风苑。

        陈十三是邹庭芳自创办月明阁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做事的伙计，为人头脑精明，做事细致，账目向来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庭芳想了想便任他做了总管事，负责掌管瀛洲的所有月明阁分号，这样一来她自己也可以分出更多时间、精力与妻子在一起。

        墨璃自小在爵爷府长大，府中的书库存放着数量可观的古籍。那间遍结蛛网，常年鲜有人提起的巨大藏书阁是旁人眼中无人光顾的旧仓库，却是商墨璃童年时期观书知天下的乐园。她白天看到书上描绘了二十八星宿，夜晚便会拉着母亲教她寻找天空中的东方七宿……就连姚彩蝶也时常被女儿的各种问题难住。但无论墨璃提出的问题和想做的事有多么奇特，彩蝶都会认真而耐心的对待，决不会去敷衍。墨璃说，是母亲在一个扭曲的世界保护她，让她在爵爷府那种备受欺压的环境中，保持着对美好事物的信任与向往，还有不依附权贵的独立与自信。童年经历中，这段美好的部分转化成了墨璃的创造力，她设计了大水车、改进桑蚕养殖术造福了瀛洲不少百姓。心灵手巧的她制作了一种一拉就能发出好听哨音的“竹翠鸟”，这精巧的小玩意不仅小孩子喜欢，就连大人们见着都爱不释手。诸如此类的其他发明与创新还有一些，有用的、吃的、玩的，大多都与普通百姓生产生活息息相关，因此瀛洲百姓对她颇多尊敬。在家的时候，墨璃也会给庭芳讲很多书中的见闻，庭芳每次都听得十分入迷。庭芳不禁感叹墨璃虽然不像她那样因为常年经商有很多游历见闻，但她博览群书所知晓的甚至比自己还要多很多。

        十月下旬瀛洲渐渐入秋，邹庭芳又要开始四处采买来年新春后待售的各式货品，明日一早便要出发，商墨璃正忙着为她收拾出门的行装。

        “夫人，我这一走待到回来时又是冬天了，夫人会不会舍不得？”

        “不会。”商墨璃嘴上不承认，手上的动作却变慢了。

        “唔，我就知道夫人口是心非，其实舍不得我。”庭芳说着一脸不舍的从背/后抱住墨璃，说着亲了亲她的耳朵。

        “诶。夫君此次出门办货要平平安安，要照顾好自己。”墨璃任她抱着，边继续整理庭芳的衣物。

        “夫人放心，我会的，可是我真的好想带夫人一起去。”她耍赖似的摇了摇妻子，接着说：“你看，我们夫妻二人可以一起置办货品，可以顺道游历不同的地方，最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每天吻你起床。嘿嘿！”邹庭芳笑得一脸骄傲。

        商墨璃有时不知道自家夫君究竟是从哪学来的这些甜言蜜语，以前是真没看出来，直到嫁给她的这半年，墨璃才慢慢发现自己有点像是羊入虎口。这个夫君哪是什么外人眼中的纯良“少男”，明明就坏得要命，思及此处有一些画面在墨璃脑中闪过。

        “夫人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商墨璃难得讲话会结巴，此时仿佛被看穿一般。

        “喔！夫人一定在想一些了不得的事。”邹庭芳指着墨璃超大声的在房里嚷嚷。

        “邹庭芳！你再讲我要生气了……”这对年轻夫妻，确切来讲应该是年轻妻妻的暂别前夜最后以因为想到了不可/描述之事被看穿而“脑”羞成怒的商墨璃，不许邹庭芳晚上与她同盖一床棉被睡觉而告终。

        可是，邹庭芳除了手握神作《两/阴交/合赋》外，还在婚后陆续收集了《宠妻录》《闺/房宝鉴》之类的两/性宝典，虽然男女有别用法不太一样，但参考价值还是有一些的，并且庭芳发现实践效果良好。最终，商墨璃还是在半夜陷入了令她腰酸腿软的运动中，她开始有一点怀疑自家夫君是不是真的偷吃了什么进补的东西，不然哪能这般不知疲倦的三天两头就要她呢？

        ……

        手依旧被棉布缠着，上面的齿痕大概是无法完全恢复了，商墨璃站在后花园的八角亭中看雨。午餐时，她忽然告诉庭芳下午想在这里谈谈，想来邹庭芳应该很快就要来了。她记得来到这个世界前的林兹市也在下雨，不过几十天而已却只觉漫长得好像过了几十年。

        “墨璃。”显然邹庭芳已经到了。

        “阁主。”

        “嗯。”邹庭芳眼中透着失望的神色，失忆的妻子又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于是她只得改口。“商姑娘找邹某有什么事吗？”

        “阁主请坐，商墨璃，确切来说是汤芷若有事相告。”

        “汤芷若？”

        “嗯。阁主您先坐下再说吧！”墨璃为庭芳倒了杯茶。

        “谢谢。”

        待两人面前都沏上了杯茶，墨璃深吸一口气道：“与阁主相识的这段时间，我们一路从临安城到瀛洲城，一开始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境，甚至到现在我都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现实，所以接下来的话我希望阁主你能够静静的听完……期间我慢慢了解到阁主与夫人的一些过往，我想曾经你们一定爱得很深很深……”

        整个下午直至夜深，邹庭芳仿佛听了一个又一个故事，这些故事让她想起墨璃曾经给她讲过的上古传说和各种异闻，却又是那么的不同。墨璃从前讲的都是过去的，而这个自称汤芷若的女人讲的是未来的。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庭芳围绕着芷若讲的内容问了许许多多问题，譬如“你怎么确定你口中的未来不是梦境？”“网约车是什么？”“手机是什么？”“闺蜜是什么？”“电影是什么？”“穿越是什么？”“你们那里是把天上的雷装到了盒子里用来点灯吗？”“你们是神的后代吗？”多到连提问的邹庭芳自己都不记得了。但芷若却很努力的一一跟她解释，尽管很多时候她听完仍是不太明白。

        在邹庭芳所处的时空的确太难理解那些未曾出现的概念，不过汤芷若发现邹庭芳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倾听者，她很平静很平静的听完了一切，又很认真的问了一大堆问题。“所以，我可以把你告诉我的事情理解为这是类似于上古传说那样的千百年以后才发生的未来传说吗？”汤芷若觉得这个说法算是比较贴切，因此表示赞同。

        “汤姑娘，以后你会继续用墨璃的身份吗？”汤芷若看不出邹庭芳的情绪，看不出来她是否相信，觉得这样的邹庭芳忽然有点像小孩子。

        “我还没有确定。”做这个决定前她其实想过很多种对方在听完以后会出现的反应，甚至想过邹阁主可能会因此发疯到要杀掉她，但她猜想的事情几乎都没发生，除了邹庭芳的确问了很多问题。

        “嗯。”庭芳想了想又补充道：“能不能请你答应我，在你回到那个世界前，继续住在这里？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任何人，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和我可以成为在这个世界的亲友。”说完这句话，庭芳以一种完全超乎她预料的状态静静离开了。“呼。”芷若长出一口气算是好不容易过了一道难关。

        一连数日，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汤芷若依旧用着商墨璃的身份，洛云斐被庭芳安排住进了西厢房自己则搬回了游西苑。尽管庭芳对她仍像以往一样关心，也会和大家分享一些趣事，每天都会到清风苑陪她们吃饭，却每晚都会早早离开，庭芳周身都多了一层清冷的气息……

        “阁主您怎么了？”问话人是洛云斐，其实她关注邹庭芳的变化很久了。连瀛洲的其他人都知道阁主与夫人貌合神离，大概是因为那个青楼女子吧！

        邹庭芳身上的刀伤，还有邂离散的毒一直都在好转，身体却每况愈下。洛云斐也好，城中的大夫也好都诊断不出她的病因。洛云斐以为，商墨璃大概是告诉了邹庭芳自己已经不再爱她受了些打击。

        “我没事，只是不太舒服罢了！”

        “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庭芳拒绝了云斐的好意，可没走两步又回来对云斐道：“洛姑娘，你可愿意帮庭芳照看月明阁和雅乐舫？”洛云斐十分意外，但能听到邹庭芳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她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洛云斐不明白邹庭芳此番托付的缘由，暗想会不会是有心想要纳她为妾，于是思前想后兴奋了一夜睡不着。第二日，她一大早便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就连翠翠和婉儿都直呼漂亮，之后便乘轿前往月明阁找邹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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