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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呀?活的太监!


信使的快马加鞭不到三日便将柱国将军康镇安战死疆场的消息传到皇城。然而比起一生戎马的老将,大家或许都已经过于熟知这个名字,虽说可惜哀叹,但怎说作为北安第一的武将,死在战场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属,于是乎人们只沉浸于哀悼之中,却也并未觉得有何值得感叹惊愕,为人谈资的。

        倒是另一位从未耳闻的小将传得沸沸扬扬。

        人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康镇安重伤前将帅旗转交给了一个凭空冒出来的新兵,从军才那么一两年,无名无号也无背景,却以诡异兵法带三十万临州军士以少胜多,说他一把神武百里外一击毙命取敌将首级,破大军以一敌百,甚至开始有人传他是什么天降的神兵,那可不是什么箭术了,天神降世,乃是神力。

        ……反正老子成神仙了。

        嘛……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我本来就是从天而降的。

        杜川保换上昨夜宫里头火急火燎送来的武将官服,上头乱七八糟绣着他不认识的动物,不是大嘴就是大眼,没一个正常的玩意儿,花里胡哨。不过看着就价值不菲,心里暗自乐颠颠的穿上试了好几遍,结果大冬天的一层又一层脱了穿,穿了脱,没搞明白哪层该在哪层里头,好几次才折腾明白的时候,早就是满身大汗了。

        他终于明白古代大官为啥要配那么多丫鬟,取好几个媳妇儿……这玩意儿他就不是一个人能整明白的!

        隔天一早,天都还没亮,宫里派来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上了。他赶紧笨手笨脚穿戴仔细,尽了最大努力,即便如此,刚上车的时候陪行的低阶小太监还是吓得直跺脚,手忙脚乱给他拽进车里,帮他重新束好头发,把衣衫修整,才哎呀呀的急着道:“哎呦将军,您怎么仪容整成这样就要去面圣啊,今儿可是您受封的日子,这般不礼不敬,是要砍头的!”

        好嘛。直接砍头了。

        但第一次见着真太监的杜川保还是难抑兴奋,直接抓着人家就问:“诶,咋样,你觉得我能被封个啥。”

        小太监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细着嗓子哆嗦着往后退,怕得要死,避嫌地甩开手嗔道:“奴才……奴才不敢妄论陛下心思……”

        “啊……不敢说是吧。那我能不能换个问题,呃,就是你们太监,真的没有……那个啊?”他说着,视线难免一掠,小太监顿时脸红成个茄子,委屈得几乎带着哭腔:

        “……将军!往哪儿瞧呢!”

        这一路奔着午门直去,结果车停在门外就不动了,这一等就是一上午,说是陛下不宣不能进去,陛下什么时候宣,也得看他心情。

        杜川保等得无聊到开始数手指头上的汗毛,几百根数完还是没信儿,就开始琢磨马车外头坐着的小太监。他才将车帘掀开,小太监唰地竖起一身鸡皮疙瘩,如临大敌得像什么见着鹰飞的雀,蹭蹭蹭地躲到最边上。

        “那你,几岁进的宫啊。”

        “五……五岁……”

        “啊?!那么小啊,哎呦……真可怜,那么小就……哎,是不是因为小孩子好恢复啊,那你们……做的时候打不打麻醉,哦……你们这儿还没有麻醉是吧,噫……嘶……想想都疼!”

        “将军……!!!”

        “啧啧啧,封建社会害人不浅呐……”

        “……”

        “诶,不是,我就是真好奇才问的,那你们现在是站着还是坐着尿……”

        “陛下宣杜将军入殿——”

        小太监兔子似的红着个眼,在大哭边缘逢生般听着这一声宣,赶紧片刻都不带犹豫,直接从车上跳下来,低头拱手招呼杜川保下来。

        “啊?不坐车啦?”

        “将军!讲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呢,宫里头哪儿能跑马车!”

        杜川保一路跟在小太监后头,跟个刚钻出娘胎的小牛犊子似的对啥都好奇,瞪双大眼到处乱瞅,这鬼地方的皇宫可比故宫还夸张,飞檐高得入空,实打实的真金镶在墙上,金鸾护在半空鸣得刺耳,谁看了不都得说一声“卧槽,牛b。”

        除了那小太监都快急疯了。

        将军,别看了,低头啊!”他到底忍不住小声冲他喊了一嗓。

        杜川保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来观光旅游,是来受封面圣的。

        “嗷。那你告诉我你们是站着还是坐着,我立马低头。”

        “将军!!!”

        ---

        “哪有什么天降神兵,都是处心积虑的筹谋罢了。”

        景行渊用食指与拇指捏起酒杯,佳酿在杯中兜转几圈,形成狭小的漩涡。他将那漩涡一饮而尽,偏头看着沈清尘犹犹豫豫面向满桌美食良久,才只拾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

        他身上配饰实在过于浮夸的多,手臂上牵着白纱的链条装饰着银片,随便一动响得都是个悦耳。

        “一介普通士兵,何来以一敌百,百里取人性命的神武。”

        “傀儡心吗。”沈清尘无念地应道。他早就提不起半点精神,不敢抬头向下看,即便繁复的装饰物挡了许多视线,但他知道自己父王总是在阶下某个方向看着的……可他不能被看见的。

        以这幅模样,在景行渊身边承欢……

        于是一颦一举都像个生了锈的傀儡娃娃,十分别扭。

        “傀儡心都在亢金军一处,如今管控万般严格,连朝廷的供给赏赐都要由孤亲自确认,哪儿能存在流通到他那般普通兵士手中。就算他是从洛南自己挖出来的……战上一场,也该早就没了活性,怎可能轮得到今日封官。”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什么。”

        “怕是景北河暗中栽培的人吧。他给自己找的退路,即便康镇安死了,也不至于他手下六十万大军无归处而转投我帐下。有趣,我这傻弟弟啊,倒是学精明了不少。”

        沈清尘没再表态,便是对他们之间的争锋相对并无兴趣的意思。

        “不过还真不知他到底会是哪边的人。出身,还是颇为有趣的。”

        景行渊停下转着手持玉珠的动作,两手交叉,撑到桌上,微微沉眉。

        沈清尘依旧嚼着糕点,在嘴里就把东西嚼烂的都以已经成了习惯,即便如此每日饮的汤药还是伤胃,没办法只能喝两份儿,一边伤着,一边喝着另一份养胃的药,倒也没出什么大毛病。

        只不过没太明白景行渊话里的意思。

        既然都是陛下亲选的人了,怎么还能与他有瓜葛,为他所用。

        杜川保可算跟着小太监走到潜龙宫前。打早就闻到美食香气飘得远,一想自己从早上到这半下午的连口水都没喝,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瞧见流水席可是按耐不住。

        这可是宫宴啊!能吃上一顿真就死而无憾了!

        他深觉自己在两排大官儿诸侯面前走这一路,光是惊讶好奇的目光都快把自己看了个精光,倒还觉得真够面子,腰板挺直大步走了过去。

        他昂首挺胸走到景北河跟前,才假意惺惺作态地仿着别人的样子掀开衣摆跪下,大嗓门地喊了句:“末将杜川保,参见陛下!”

        景北河蹙眉看了他片刻,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人似的,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只是暗忖若他是康镇安亲选的人……

        信使说他敢当街杀临州总镇,不是一般的霸气,怎说徐恪都是景行渊把掐苍阑走廊的一大爪牙,就这么死了,对他垄断南土行商路税的打击可不小,毕竟摄政王大半财务来源都是从此苛扣得来——

        可以说是以表忠心了。

        “平身。”

        杜川保一点儿都不担心他被认出来,他来摄政王府行刺那日几乎从头到尾都没把自己放进眼里过,就好像那眼睛长在沈清尘脸上了似的,一会儿含情脉脉一会儿咬牙切齿,再说夜深天暗,贵人又多忘事,他不可能记得自己。

        不过当下站起身略微抬头窥了一眼,景北河那天晚上带着黑纱,没想他真容果真有帝王相,坐镇龙椅毫不显得突兀,面容估计是随了妈,眉眼锋利中透着些文人善目,总体来说……

        就是历史书上完美的末代皇帝画像。

        景北河习惯性地一扫景行渊,好奇他的眼色。然而摄政王却是连头都没抬,只是端坐着悠然饮酒,倒是“啪”一声杯盏碎裂在殿里久荡不息,顿时连一殿的禁军内侍都侧了目光过去!

        沈清尘霍地起身连退数步,只着袜衣踩在碎瓷上染了满地的血,愣是连眉头都没皱半下,满面惊愕,他发抖的时候浑身银片响得清脆。

        杜川保脸上笑意余韵都还未散,也跟着扭头,直接撞见沈清尘穿着这么一身跟游戏插画里那种……角色似的衣服!

        他根本没想着今天面圣能见着他,还以为他该安逸待在他那什么世子府里安然度日呢,还准备着近两天忙完,功成名就大张旗鼓的去寻他……

        景行渊眉尖一挑,回手抓住沈清尘的腕子,低声道:“坐下。”

        景北河自然被这等动作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但也不敢外露,只在桌子后边把拳捏紧,怒气上涌,只想着无论怎样也要给他来个下马威才是……

        “封!当朝柱国将位尚无人接继,小将杜川保临危受命,凭己之力胜百万大军,骁勇豪杰,朕特封尔为柱国将军,掌北安百万大军,即日赴任!”

        “陛……”

        “陛下!!”

        “陛下,三思啊!”

        群臣皆愕然抽气!不过区区下士,侥幸立功,经验浅薄,又是这般年轻,甚是连出身都不详,怎可忽然封作北安柱国啊!

        “陛下,切勿莽撞冲动行事!仅凭巧合功勋,便封其柱国,怕是难平北安武将人心呐陛下!”万康决然拱手出列阻止,然而怒上心头的景北河见他唯一还能信任的太傅竟也要出言香拦,更是背信感如山压垮,愤然起身,与诸侯百官面前怒声道:

        “朕要封朕的将军,你们都拦得什么!”

        于是百官惶惶再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摄政王身上,带着他能出手阻拦的期望,却不想景行渊只是微微抬眸,拾著填了口菜,无动于衷。

        便是默认。

        大内总管意识到再这般尴尬下去,陛下怕是会当着百官文武丢了面子,机灵地小跑下阶,埋头深躬,说:“将军,为何还不听封呐?”

        “将……将军?”

        “哎呦,将军!您没事儿吧!”

        “嗯……啊,啊?封什么?”杜川保猛地回神,眨巴眨巴眼。

        “将军,鼻……鼻血!您怎么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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