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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落崖


燃情头摇得像拨làng鼓,两手亦是急摆,口中急急忙忙说道:“不行不行,我不跟你比试!”

        “哦――?”郭襄秀美的脸上爬上了几分薄怒,却让旁边的许一鸥心头一跳,血流加。全//本\小//说\网

        “莫不是嫌小nv子武功低微,不入燃情神僧的法眼呐?”她双眸微斜,明珠光辉般的目光笼罩着焦急的燃情。

        “不是不是!”燃情两手摆动得更快,掌影重重,想看又不敢看她,嗫嗫道:“小僧如今功力还不能收放自如,实在不能跟人动手,万一……”

        “万一什么?”李寒香看这个小和尚被郭襄bi得狼狈不堪,甚感好笑,不由带着笑意问道。

        “万一……”燃情双掌合什,低着头,眼睛上翻,偷偷看那个似全身光的nv子,触到那柔和晶莹的目光,忙受惊似的收回目光,盯着自己手指,结结巴巴的说道:“万一小僧失手,伤了郭……郭姐姐,萧居士定不会饶了小僧!”

        郭襄明眸一睁,瞪了燃情一眼,娇笑道:“你这和尚,这般瞧不起人,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我伤了!”

        “小僧不敢,小僧不敢!”燃情低着头,摆着手,如避蛇蝎,声音中满是惶恐。

        郭襄提起竹bāng,一手攥住燃情宽大的衣袖,连拉带拖,把他从石墩上拽了出来。

        众人皆是呵呵笑的看着燃情愁眉苦脸的模样,感觉这个小和尚甚是可爱,实在不解为何怕成那个样子,他们对萧月生的整人手法,尚未见识,自然不知轻重。

        燃情被郭襄一拉宽袖,身体不由自主的随之而走,不知不觉的随她到了空旷场中。

        “和尚,你仅管动手便是,我身上有护身之物,喏,你momo。”因为燃情是个和尚,郭襄也不避嫌,将他的大手按到自己肩头。

        “啊!”燃情mimi糊糊之际,忽觉手掌一疼,立刻清醒不少。

        “咯咯,见识了么?”郭襄咯咯一笑,带着几分顽皮笑容。

        许一鸥坐在石桌旁,大叹场中之人为何不是自己,那岂不是幸福的要飞到天上了。

        燃情手掌放至眼前,见到掌上几个针状细印,颇有不解,抬头望她,见到她灿烂的笑容,忙又将头低下。

        郭襄看到这个小和尚这般害羞,颇觉可爱,笑眯眯的说道:“和尚,我身上穿着我娘的金丝软猬甲,你要是拍到我身上,可要倒大霉的!”

        “哦――”燃情低低回答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嘻嘻,还有,你轻轻打我一掌,别用内力。”她带着吩咐的语气对低着头的燃情说道。

        “不打。”燃情摇了摇头。

        “你这和尚真不爽利,快些,别用内力,又打不疼我,快点儿!”郭襄倒是先拍了燃情一掌在他肩头。

        燃情无奈,举着手掌,往她苗条的娇躯上瞄了又瞄,手掌迟迟不敢落下,看她苗条纤弱的身体,深怕自己一掌下去便将她打伤。

        郭襄颇为不耐,举起自己的yu臂,伸到燃情面前,“喏,打我胳膊一下。”

        燃情也觉自己太过优柔,便狠下心来,轻飘飘一掌拍去。

        他落掌之际,拼命放轻,唯恐真的打疼了她,却忽然觉一股巨力自手间传来,接着自己内力顿失,眼前的郭襄身影不断向远处退去,随即身体一震,**一疼,倒在了地上。

        浩如江河的内力这时才恢复流转,马上消去了疼痛。

        燃情茫然的睁着眼睛四处观望,才觉自己是坐在地上。

        郭襄弯着身躯,咯咯娇笑不止,如huā枝luàn颤,清脆的声音同早晨松林间的鸟鸣,听着舒服到心底,燃情不由有些mi醉。

        许一鸥与李寒香颇有些惊奇与好笑的看着两人,而郭破虏则大眼中泛着同情之sè,这一招,自己已经受害过多次,实在是防不胜防,一旦碰到她,不知道哪次便会将自己击飞。

        郭襄欢笑了一通,走到燃情身边,伸出**的小手,要拉他起身。

        燃情忙一跃而起,有些迟疑的问:“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郭襄笑眯眯的看着他,昂着头笑道:“这便是我第二件护身之物,如何,滋味尚好么?”

        燃情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脑袋有些mi糊,实在难以理解,为何自己雄厚难测的内力竟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这次和尚你还怕伤到我吗?”郭襄得意的笑问,素手轻扶了扶头上的yu簪。

        燃情摇摇头,仍在细思刚才的感觉,想一探究竟。

        “那好,我们便开始比试吧,让我看看,我姐夫到底把你变得有多厉害!”郭襄一提翠绿竹bāng,敲向燃情双掌。

        黄蓉虽是自创的bāng法,便也跳脱不出打狗bāng法的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诀,再加之落英神剑的招式,使bāng亦可当剑使。

        同一套bāng法,郭襄施展起来与郭破虏有天地之别,李寒香只觉郭襄身形娴雅,鹅黄衣衫,翠绿竹bāng,莹白小手,相互映衬,颇为动人,而翠绿的竹bāng轻盈简单,往往只觉是轻描淡写的一bāng,便是jing妙异常。

        李寒香自忖,如将燃情换作自己,实在接不了几招,郭大侠夫fu果然不愧武功与五绝并肩的绝代高手,所用招式之jing妙,实非自己师mén能敌。

        而许一鸥却看得赏心悦目,眼睛浑不在竹bāng之上,一直盯着使bāng之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莫不令他心旷神怡,这并非是什么喜欢,而是男人的爱美之心罢了,他对自己这般说。

        郭襄招式jing妙,如是施展剑法,早已令燃情败下阵来,但她使的是竹bāng,燃情功力深厚,对竹bāng并不害怕,虽然敲在身上,疼痛一些再所难免,但要害之处,却在一双铁掌保护之下。

        他很小的时候便与萧月生所养的一双白鹤玩耍,常受鹤啄之苦,那只雄鹤尚还温厚,但雌鹤却是刁蛮得很,经常主动招惹燃情,她的长嘴啄人之时,快愈电光,几乎是rou眼难见,燃情直到现在,仍是无法避开鹤啄。

        但长久努力,闪避之法却不觉提高。

        郭襄的竹bāng虽然jing妙,但度比起鹤啄,差得太远,燃情能够从容接下,偶尔遇到jing妙难测之招,他便拼着挨上一bāng,有雄厚之极的内力护体,疼痛却也有限得很。

        郭襄身形飘动,竹bāng越来越快,已见漫天的竹影将燃情笼罩,而燃情出手这么长时间,由开始的束手束脚,渐渐放开手脚,觉自己雄厚的内力打到竹bāng之上,并未如想象般的将其击飞,反而竹bāng上传来一股反弹之力,令自己内力翻涌,颇为难受。

        燃情实未想到,这位郭姐姐的内力竟是这般怪异,令自己吃尽了苦头,于是放下心来,手脚也放开约束,双掌如斧如椽,掌掌俱带龙象之力,模仿起了八思巴出掌之法。

        郭襄亦能感觉到bāng上传来的雄厚内力,只是每当这股内力进入自己体内,头上yu簪便传入一股清流,清流过处,燃情内力如冰雪遇热火,消融无踪,这股清流变成了自己内力一般,在体内继续流转,越积越多,燃情的内力便越显得毫无威胁。

        而燃情亦不知不觉的将内力提升,渐渐由两成功力变成了六成,两人ji斗正酣,不知不觉便靠近了石桌旁。

        郭襄衣衫不惊,不远处的李寒香三人却觉着燃情的掌风惊人,浑身衣衫飞舞,如同置身于狂风之中,崖边的青松亦不断舞动,松针刚一落下,便被卷至崖外,消失不见。

        李寒香与许一鸥对视一眼,皆是惊骇不已,这两人功力实在太过惊人,如斯内力,实是匪夷所思,自己与燃情的差距,更是天壤与云泥。

        “二姐,……”郭破虏开口招呼,声音刚离开嘴,便被风吹走,“停手吧,二姐……”他微微运气,凝声对靠近崖边的两人说道。

        他微微觉得不妥,二姐的功力他清楚,绝对无法抵挡这般强大的内力,只是因为大姐所送的那支yu簪,方能ting住,万一yu簪失灵,那二姐可就大事不妙。

        听到郭破虏稳厚的声音响起,郭襄知道没有比试下去的必要,唉,这个燃情的内力,实在是不像人能练出来的,也不知道姐夫是如何做到的!

        微微失神间,忽然觉一只手掌迎面而来,快如奔雷,她来不及运bāng相拒,忙左掌疾挥,迎上对方。

        郭破虏见两人仍旧缠战在一处,嘴角动了动,待要再劝,忽然怔住。

        一道鹅黄sè的身影自场中悠悠飘起,如一片云彩被风吹动,迅疾的飘出了山崖之外……

        “一灯大师,如你有暇,还望到观澜山庄做客!”萧月生收起了略带随意的表情,向一灯大师郑重的邀请。

        “呵呵,……”一灯大师看了烛明大师一眼,抚了抚银白长髯,笑道:“老衲从烛明大师口中得知,萧居士对mén下之人的授学方式独特得很,专请名士大家前去讲学,请老衲前去,不会是居士要让老衲讲经宏法罢?”

        “呵呵,萧某正有此意!”直接被人折穿了别有用心,萧月生也颇觉不好意思,mo了mo鼻子,呵呵笑道,“大师也正好见见灵鹫宫宫主,了断一下当年的恩怨。”

        烛明大师此时蔼然一笑:“萧居士拿着老衲的书信,满天下拐骗名士,你那观澜山庄能容下这么多人?”

        萧月生眼睛一瞪,“他们只是停留几日,权当住在客栈几日罢了,倒是可惜!”

        “咦!”萧月生忽然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见他们毫无所觉,便一拱手:“容萧某出去一下!”说罢,身影微闪,已然消失在原处。

        “二姐――!”郭破虏震天的吼声传至大殿,烛明与一灯大师互视一眼,俱都听到声音中的惶急绝望,忙起身奔向青松林山崖边。

        随着燃情抛至半空的身体砰然落地,场中狂风消散,众人才恍然省悟,刚才那飘出崖外的一抹鹅黄,竟是郭襄!!

        “二姐――!!”郭破虏顿觉天地一暗,陡然失去了颜sè,不禁惶然大喊。

        这一喊实是他拼尽全身之力,绝望无助的呐喊,九yin内功透体而出,如巨龙怒吼,青松簌簌,群山回响,他身旁的许一鸥与李寒香俱被震得气血翻涌,口角微微带血。

        “二姐――!”郭破虏身如鬼魅,一闪之间便站到崖边,深不见底的崖下,那抹鹅黄的衣衫在缓缓飘落,迎着刺骨的狂烈罡风,他恍惚间似见到二姐正微笑着对自己挥手。

        “二姐――!”郭破虏心胆俱裂,身体一飘,便要腾身而下。

        身旁忽然有一只大手猛的将他拉住,却是许一鸥顾不得害怕,跑到崖边将郭破虏拉住。

        “让开!”郭破虏眉皆竖,目shè神光,刚猛bi人,轻轻一抖,许一鸥便如飞鸢一般腾空而起,跌至已经昏mi的燃情身旁,跟着昏mi过去。

        “郭公子!”郭破虏甩开许一鸥,正待往崖下纵去,身体忽然又被抱住,他大急,yu要运功,忽觉全身被一团柔软抱住,清冷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在他一怔间,身体被抱着离地,跃至石桌之旁。

        他转头一看,却是李寒香正从背后抱着自己。

        “让开,我要救二姐!”郭破虏顾不得身体柔软的舒适感觉,轻轻一挣,急急说道。

        “不行!”李寒香将他抱得更紧,yu臂将他的胳膊一起绕住,柔软的xiong脯抵在他的后背。

        “让开――!”郭破虏大怒,救二姐之念令他急躁异常,浑厚的功力透体而出,自背部击至李寒香。

        “扑!”郭破虏只觉背部一热,如被浇上一杯热水,缠绕着自己的细细手臂却缠得更紧几分。

        却是李寒香受郭破虏一击,受创甚重,喷出一口热血,但她却知如果自己放手,这个男子便会随他二姐一起葬身崖底,自己绝不袖手不管,纵然自己受伤,也再所不惜。

        “郭公子,没用的,你救不了你二姐的!”李寒香沙哑的嗓音用力喊道,yu臂将他抱得更紧。

        郭破虏此时暴怒异常,满脑子皆是二姐挥手微笑的面庞。

        “让开!!”他虽然狂怒,却仍能克制不伤nv人,两手一翻,扣住李寒香握在一起的yu掌,手指按住她的脉mén,微微用力。

        腕间脉mén被制,纵有天大的神通,也无法提运内力,李寒香内力尽失,完全靠身体的力气抱紧郭破虏,她纤纤nv质,又如何是郭破虏的对手,两臂瞬即被震开。

        她心中大急,知道一旦让他脱身,唯有粉身碎骨的下场,顾不得别的,**疾出,踢至他的环跳。

        郭破虏神智不清,如何能想到,冷不防之下,tui间一软,跌倒在地。

        李寒香纵身扑到他身上,在上面压住他,不让他起身,而郭破虏急着要起身,便开始扭动起来。

        两人正在纠缠间,烛明与一灯大师到了石桌旁。

        看到两人倒在一起,手脚jiāo缠,甚是不堪,两位老和尚彼此对视,双手合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一灯大师一转眼,看到松林旁躺着两人,忙一拉烛明大师,指了指那边。

        “大师快救我二姐!”郭破虏怔然间忽然醒过神来,惶急的向两人求救。

        “襄儿怎么了?”一灯忙问。

        他这次去襄阳城郭府之时,恰好郭襄两姐弟要去嘉兴观澜山庄,黄蓉不放心他们两人独自上路,正逢一灯大师要去临安城,便托他代为照顾两个子nv。

        一路上郭襄古灵jing怪,郭破虏木讷老实,都令一灯大师喜爱异常,见到郭破虏惶然的神情,一灯大师也觉事情严重,破虏气质极肖郭靖,一向镇定愈恒。

        “二姐她……掉下山崖了――!大师快救救二姐吧!”郭破虏搂着李寒香,脸上沾满松针尘土。

        一灯心头一跳,纵身来到崖前,身法矫健,浑不似年老之人。

        可罡风狂涌,雾气mi茫,崖下根本深不见底,唯见一片青sè,又哪里有郭襄的身影?

        烛明大师已经探过昏mi的两人,只是受震太过猛烈,五脏六腑稍稍移位,并无xing命之忧,他已喂过两人丹yào。

        “如何?”烛明大师来至崖前,问正凝神注视的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脸sè沉凝,缓缓摇头,心中绞痛,这般深崖落下,纵然底下是枯枝厚草,也绝无幸理,没想到秀美可爱的襄儿,却要葬身在这茫茫山底,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烛明脸sè却仍是轻松,轻轻说道:“大师勿要太过担心,萧居士已经提前出来,可能已经将郭二小姐救下。”

        一灯缓缓说道:“但愿如此吧――!……唉――!”一向平和的声音带着萧索与沉重。

        郭襄一掌出手,方才觉出,这燃情和尚的功力,实在骇人,如千尺瀑布直泻而下,自己渗杂着yu簪清流的内力,根本抵御不了这般狂猛无匹的内力,虽是不断消融着这股沛然巨流,却仍无法阻挡其冲向体内之势。

        此时她头上的yu簪忽然一亮,一股更为庞大的清流注入自己身体,直击燃情的内力,为卸去内力撞击之力,郭襄身不由己的被yu簪带着腾空而起。

        腾空之际,她看到了几棵华盖青松,颇肖崖边那几棵。

        然后一阵烈风吹来,如钢刀般锋利,随即被yu簪隔绝,温暖如故。

        她看到了山崖,听到了郭破虏的吼叫,才觉,自己竟然在向山崖下边飘落。

        就要死了么?她自己问自己,心头却一片宁静,周围的一切变得这么的安静,这么的缓慢……

        冲着来至崖边,目眦yu裂的弟弟,她微笑着挥了挥手,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她心头一酸,极是不舍,如果能活着,自己一定不再欺负他了,要待他好一些。

        不知道爹爹妈妈听到自己的死讯,是否会伤心,其它人是否会伤心,为自己落几滴泪水。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恐怕为自己伤心的,也没有几人吧?!

        不知房内的鹦鹉丁当是否会饿着,没有自己,爹爹妈妈又那么忙,它一定要挨饿的。

        南郊的那一群流làng狗儿没有自己去喂,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唉,可怜的狗狗们,无家可去,无物可食,真是苦命!

        但愿爹爹妈妈不要太过伤心,还有大姐与破虏在,他们会好好孝敬爹爹妈妈,让爹爹妈妈快快忘了自己罢。

        没有感觉到寒冷,只感觉周围越来越暗,郭襄不禁感叹,这件镇神簪果然神妙无比,大姐当初是为保护自己,却没想过会最终害了自己吧!

        真羡慕大姐啊――!看着周围一闪而逝的幽黑山崖,郭襄心中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大姐深爱着姐夫,苦苦等了十几年,nv人最美好的时光全是在相思中度过,大姐实在太痴太傻了,huā十几年的时光,却等一个已经有多个妻子的男人,真的是值得么?

        现在想来,自己实在是计较得太多了,只要是彼此相爱,管对方有几个妻子干嘛,人生苦短,不知何时便会像自己一般死去,如果姐夫不huā心,自己的大姐便会终生活在相思中,郁郁而终,还不如这般死得痛快!

        唉,活着真是好啊,如果自己能不死,该多有多好哇――!

        她看着周围已经变得越幽黑,知道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唉,大姐曾夸说姐夫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曾使洪师祖与那西毒欧阳锋死后复生,不知道自己被摔成粉身碎骨,能不能再活回来?

        “啊!”她不由轻叫一声,感觉身体一疼,似撞到地上,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心中大叹,终于要死了!

        “襄儿,抱紧我!”一道清朗的声音将她惊醒,她此时正在体会死亡是什么滋味。

        这是姐夫的声音!

        她忙转头,但周围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一双眼睛深邃晶莹,如两块晶莹的白yu,那眼中的关切,令她心头一暖。

        她的感觉越敏锐起来,自己是被姐夫抱在怀中,他温热的身体,有力的胳膊,让自己飘浮的心忽然平静下来,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涌动,险死还生,她从未有这一刻觉得生命的美好,就是一向心中厌恶的姐夫,也变得那般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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