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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卒勿攻,饵兵勿食


虽然,历代王朝,驸马都是由公主自己找,或者皇帝找当代俊杰担当。\wWW.qΒ5。com\\但是郡主或者没有封号的皇族女子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

        各州的大族将是第一选择对象。

        但是,不管是方貌方七佛还是方肥,都没有女儿。而更远的,根本已经不算远亲了。因为方家如今另立族谱了。

        所以,这个算盘打空了。方天定随即说道:“我常年征战,也不知道家中或是京城有哪些优秀的女子。倒是我觉得江小姐不错,年龄和学识都和我那幼弟相符。”

        幼弟?那不就是正在北面叱咤风云的小王子方毫么?

        但是听闻方毫已有妻子,若是出嫁,顶多能成为侧妃。

        方天定随即也面露抱歉的神色说道:“只是,江小姐作为大家闺秀,若是做了我幼弟妾室,实在有些委屈。”

        江茗也在桌上,听了之后,面庞之上,不由的流过些许迷茫。

        江茗年纪不大,但若是拿到帝王家,便已经到了出嫁的时刻,毕竟已经快到豆蔻年华了。

        而在南京,发生了一件足以让方天定惊心动魄,甚至不顾律法,灭杀一个人。

        那人姓柴。

        水浒传中,方天定有一个妹妹,叫金枝,而事实上,方天定也有这个妹妹。

        水浒中,方金芝的驸马乃是宋之前的那个皇朝柴家的后裔,柴进。

        而如今,南京有一青年才俊,入得方腊法眼,也让金枝倾心。

        那人,也是皇室后裔,他家也有禅让之功,这人是包拯审的柴王之后,这人不叫柴进,却也生的貌比潘安。

        天知道,历史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天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江城听闻这句话,也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才说道:“也不知小女是否有这等福分,若是大王子去了北疆,可以给小王子提一下。”

        方天定不置可否,只是举杯示意,于是,众人再尽一杯。

        此时此刻,魏国北面,一直孤军在荒野中前行,似乎是魏,但是明显装备精良,甚至不下背峞军。

        这支军队的首领,拖枪急行,枪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土石碎裂之声,如同肉皮裂爆之声。

        那长枪是一杆精铁长枪,或者说是钢枪。

        若是见过此枪的人,定然能认得出那个面带黑色纱网面罩的将领,便是方毫。

        方天定被世人称作战神,而方毫入伍这么短的时间,便得到了小战神的称号。甚至有人谓其战仙。

        一支队伍,似乎有两千人,却不知这一次,方毫是要偷袭何处。

        半日之后,这支队伍来到了一处山丘,转过之后,却发现一座大山。

        一名士卒急行而来,拱手道:“山后,便是那校场!”

        数日之前,方毫接到线报,宗泽在山间建立匪寨,实则在训练一股精兵,意图抗衡其手中的精兵。

        方毫接到斥候的消息,便决议带领手下兵卒偷袭匪寨,拔掉宗泽这个校场。

        于是,魏国那边,自然有人发现,方毫,和那一股精锐中的一些人,又离奇消失了。

        方毫高举长枪,队伍顿时停了下来,安静的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带着口罩,似乎也就是为了禁声,如此,就算说话,也传不远。

        随着长枪往山的方向一指,众多人便开始紧绷神经了。

        一路上没有遇见斥候,但若是一个匪寨放出斥候到处走,显得就太专业了。所以宗泽因该没有派斥候才对。

        翻过山,便到了匪寨背后,到时候便可攻破之。

        这时却又人上前道:“将军,兄弟们急行如此之远,不用休整?”

        方毫抓起一把沙土,往空中一抛,看着迎面吹来的风,沉思道:“这股兵不过一千多人,灭之便返程,用不着休整了。”

        随即,两千人开始登山。

        两千人,饶是再注意言行,在注意噤声,也无法在一个晴空万里,无风无雨的深夜不发出声音。

        悉悉碎碎是一个人的声响,两千个悉悉碎碎,那就不是悉悉碎碎了。

        刚刚到达山顶,已经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一队三百人的小队杀将而上。

        但是,那三百人显然没有估计出敌人的人数。

        整整两千人。

        一个照面,三百人中排头的一个头戴黑巾的男子大喝:“该是,他m的这么多人为何发出的声音这么小?”

        能够将两千人的声音压缩到三百人以为自己比对方人数多,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手段。

        三百人根本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转头就跑。

        而方毫的人,也是步兵,或者说下了马的骑兵,速度不占半点优势,于是只能开始追击。

        本来对手就只有一千多人,这里就有三百,若是现在灭掉其三百分兵,此次出战,便以建了半功。

        追击而上,翻过不算险要的山顶,才发现根本没有兵寨,那匪寨还在这座山对面的山腰上。

        爬山便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一山还比一山难。

        两千人,根本没法一次性经过一座山的山脊。甚至,若是平常行军,恐怕要走一两个时辰才走的过去。

        只是,跑着当然不同。

        而且,跑的虽然声音杂乱无章,但是却很有一种同为一体的感觉。

        至于行军不能齐步跑,也是定然。

        追击而上,似乎整座山峰都在颤抖,天地都害怕了。

        一队人拖刀而走,用的,也是弯刀,而那三百匪徒,竟然清一色的红缨长枪,明显的制式装备。

        这也让方毫确定了那个消息,这里乃是宋军的兵寨,不是什么匪寨。

        再说了,边关若是出现匪寨,还不是边军练刀的靶子?

        但是这个匪寨在宋国边关存在了数月之久都没有人去剿灭,本身就有问题。

        随即,两千大军滚滚而过,直冲那处大营,那匪寨乃是桦木连成的围墙,一半靠山,一半围墙,便是一座天然的城堡。

        方毫举枪示意,两千人如猛虎下山,而确实,也冲下了山。

        在上下,便开始猛然往上冲,虽然人的耐力爆发都是有限的,但是,一声军令下,优秀的精英兵卒,敢于做任何事情。

        “结阵!”

        一个很简单的冲锋三角阵型在快速移动间准确无误的摆放了出来。

        终于,在寨门之前,竟然追上了那三百轻装布衣的匪兵。

        方毫亲自上前,挥舞长枪,斩杀敌人。

        轰然,寨门大开,竟然杀出了一队骑兵。

        骑兵猛然冲乱了魏军攻击阵型的三角,趁着大乱,三百人中的两百残兵冲入了寨门。

        虽然三角阵型很适合冲锋,而且整形稳固,最不容易被破,但,那是说的步兵对冲。有骑兵在,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这些方毫亲自训练的兵卒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展现了他们强大的能力。转瞬之间,转换阵型,将对方的人全部围在了阵型之中。

        方毫似乎想到了什么,怒喝:“砍马腿。”

        方天定曾经说过,步兵对阵骑兵,砍马腿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电视里看到的砍马腿毕竟是电视,真正的活人倒在地上或是蹲在地上,马儿一脚下去,不久踩成肉渣渣了?

        所谓最好的办法,不过能保持半对半的伤亡人数,甚至步兵方依旧要死的更多。

        但是,乱阵之中,这个办法的确给魏带来了好处。

        一顿砍杀,对面小队骑兵不到两百人已经死去了半数。当然,魏也付出了一百人的性命买单。

        方毫追击骑兵,骑兵却冲出魏包围朝着山寨内冲了进去。

        步兵们眼看山寨门开着,于是跑得更快。

        桦木很坚硬,剥了皮的桦木,像是一道道阴森的白牙。

        惨白的牙。

        一张择人而食的血盆大口。

        进入山寨,到了平地,魏们才发现自己为何已经如此疲惫了。

        面北的山,追击而去,已然是深夜,猛然之间,山寨上空燃起了众多火把。

        十五的月儿竟然都被掩盖了。

        本来在月光下,看似惨白的山寨营门,却以变成了一道道参天的牢门。

        两面墙上,众多弓箭手猛然站了出来。

        而魏的后队只看到燃起的火把,却不知道前面已经被埋伏了。

        轻装上阵,没有盾牌,步兵拿什么和弓兵比。

        当前队传下命令后撤之时,三丈宽的山寨大门已经被人堵死了。

        方毫年轻的心,不由颤抖,仗还能如此打?

        这只,精兵,不,是魏国的这只精兵,完了。

        千百里外,当方天定看到战报之时,愕然,沉默许久,翻出了一本书,将其中的一段话,原原本本的抄了下来。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这句话,出自一本名为孙子兵法的书。这本书,还是方天定自己手抄的,而方毫那儿也有一本,是去年,方天定让他抄的。

        若是笼统的说,方毫已经将这段话中的八戒全部犯了。

        两千人出兵,被埋伏箭杀八百,其后一路被追杀,死伤惨重,逃回去了不足六百人。

        方天定知道,那是方毫训练的精兵。

        但是,那不止是方毫的精兵,也是魏国的精兵,是魏国的子民。

        训练那些精兵,也用了魏国无数钱铂,如今,就这样葬送了其中的半数。

        一封书信,只有那一句话,原原本本的寄给了身重两箭逃回真定府的方毫。

        九月深秋,淌水东遁,方毫病卧床榻。

        看着那封信,那一句自己本因该记得的话,这世界上最浅而易见的兵书上,提出的最重要的三大观点之一。

        只是那日,自己为何不记得?为何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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