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袁家之主
第二天一早，李昊照例下楼锻炼身体，天不过微微亮，正是人们睡的最熟的时候。
这个小区很大，住户很多，一部分是商品房，另一部分是别墅群，两者之间就是一个小公园，各种户外锻炼器材，小孩子玩的滑梯等等都有，甚至有篮球场和一个小小的足球场。
一路上给相熟的大爷大妈打招呼后，李昊便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以前李昊倒是没有特意避开，但是现在不同了，李昊的拳法有了很大的进步，每一次出拳都有种莫名的气机，普通人看到的话会迷醉其中，甚至会造成精神混乱。
这就是势，国术练到高深处，强者仅需凭借势就能碾压弱者，不过势很难产生，即便同样是化劲强者，也未必会领悟到势，经过对天地自然的多次感悟，李昊如今也不过是刚刚踏进势的大门罢了。
势，是一种很虚的东西，上位者有势，父亲对儿子有势，老师对学生也有势，高山有势，大海有势，天空有势，宇宙万物都有势。
有的厚重如山岳，有的温婉澎湃如大海，有的神秘恢弘如宇宙，国术便是模拟天地自然的各种势，最终形成自己独有的势，超脱于天地之外，独立于宇宙之中，同时又与大自然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这就是道家所说的天人合一。
用一种画面来形容势，那就是李连杰在《太极张三丰》这部电影中打拳时所产生的效果，自身的拳法与大自然呼应，飘落的枫叶随着拳法旋转，最后形成了一副太极图。
太极讲究的是圆，有融通圆润的意思，天地便像是混沌圆润的鸡子，同样圆又是天地之间最美丽的图形。
太极分阴阳，阴与阳对立又统一，如此形成了阴阳双鱼图，而阴至极处一点阳，阳至极处又有一点阴，阴与阳就是如此纠缠在一起，如同社会一般，好事有可能变成坏事，坏事也许还是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社会中的事当然并非阴与阳，白与黑就能完全概括，其中还有灰色地带，这也许就是太极生两仪，两仪成三才，三才化万物的变化吧。
来到无人处，简单的活动热身后，李昊便架起拳架子打了起来。每一招每一式虽然没有真的与天地相合，与自然相应，但是其中的气机却真的影响到了四周的落叶。
落叶虽然没有随着李昊的拳法而飞舞，但是却被其中的气机牵引改变了轨迹，李昊自身没有接触到任何一片落叶，但是落叶却好像被莫名的气流推开，一圈圈地向外层叠。
拳收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哈出的气足足有一米多，浑身上下也是热血沸腾。
“啪啪啪”
“好功夫。”一声沉稳的声音在李昊背后响起，虽然声音出现的比较突然，但是国术的沉稳让李昊根本不为所动。
太极本来就讲究后发制人，不动如山，四两拨千斤，如果背后的人真的对李昊有什么威胁的行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受到李昊最爆烈的攻击。
“功夫厉害，养气功夫也厉害，小小年纪真是难得。”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苍老中带着厚重的感觉。
“你是谁？不知道偷看别人练拳是大忌吗？”李昊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头。
“在下袁国忠，冒昧打扰，还望见谅。”老人倒是没有多少矫情，知道自己不对，直接抱拳。
“李昊。下次不要这样了。”李昊刚才精神全在拳中，对周围的变化有了疏忽，并不知道被人偷看了，不过那时候如果真有人有坏心，倒霉的肯定是那人自己，这件事也给李昊提了醒，看来真的是舒适的环境给了人惰性。
“小兄弟，看你的拳法颇为不凡啊，太极，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武当还是陈家？”
“都不是。”李昊没有兴趣与他多聊。
“呵呵，看来小兄弟很谨慎啊，对于国术圈我也略知一二。”
“哦？袁？金陵袁家？你是袁家人？”李昊略一思忖便了然了。
“不错，呵呵，看来小兄弟确实我辈中人啊。”
“你想错了，我不过是一介散修罢了。”
“散修？哈哈，小兄弟小说看多了吧，国术圈可没有散修的说法，国术的传承必然是前辈带着后辈，没有前人的指导，就是给你拳谱你也未必能学会，不然这个社会国术也不会没落至此。”
“哦？是么？”李昊心中一动，自己可真的没有前人的指导，仅仅凭借拳谱自己练出来的，看来其中真的有一些自己所不了解的隐秘啊。
“怎么？你师父没跟你说这些吗？”老者似乎对李昊的反应有点吃惊。
“家师除了教拳，其他的话不多讲。”李昊撒了一个小谎，见人说三分话的道理还是了解的，再说了，如果陈家前辈算是李昊的师父的话，那李昊也没有骗人，真的是什么话都没说，连拳法都是李昊自学的。
“看来令师是不想让你受到外物影响啊，如此这般才能专心如一。”
“前辈也是出来练拳的？”既然国术圈中人，那李昊自然也有兴趣与之多聊几句了，毕竟自己对国术圈的了解太少了。
“是的，这几天住在我姑娘家，早晨起来练练。”
“难怪以前没有见过前辈。”
“哈哈，你也不用前辈前辈的叫，看你拳法浑然天成，太极的动静宛若处子与脱兔，每一个招式都有一种莫名的气机，显然已臻至化境，应该早就进入化劲层次，并且领悟了势了。”
“不错，前辈慧眼如炬啊。”
“哪里哪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也是前两年才到这一步的，不像你，如此年轻便走到了这一步，实属难得，即便是放在人才辈出的民国时期，你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我们平辈相称即可。”
“好，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小弟高攀了，老哥见谅。”李昊没有矫情，国术圈中人就按国术圈中规矩来。
“哈哈，好，我有个如此年轻的老弟也是我的荣幸。”
“据我所知，四大家族应该都只有化劲强者，那么老哥必然是袁家之主了？”
“有眼力，我们四大家族确实只有化劲，而且都是老一辈的，年青一辈最多暗劲，老弟你可谓年青一辈第一人。而且你已经悟了势，即便是在老一辈中能与你相抗的不过三五人，再加上你年轻力壮，真要打斗，拳怕少壮，抱丹之下或可称雄。”老者袁国忠这时也是神色一震后说道。
“是嘛？不过我觉得未必，高手藏于民间，一山自然还有一山高，究竟有多少高手没有露面谁也不知道。”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毕竟现在除了三派外门派都已式微，家族传承却过于保守，隐藏的家族未必没有，看来这么多年的平静使得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安于现状了。”
“老哥却也不必妄自菲薄，即便真有几个隐藏的，估计也高不到哪去，四大家族的地位也动摇不得。”
“呵呵，着相了，老弟见笑。”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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