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好香。”
林笑深尝了一口温热的杏仁露，杏仁过滤得很干净，口感细腻柔滑，泛着淡淡的清香，在这大冬天里让人十分温暖满足。
“独家秘方，绝对好吃。”
童云坐在对面微微笑着望她，她现在对自己的出品非常有信心。
林笑深喝了小半碗停下了，目光在童云脸上流连。她是典型的瓜子脸型，下巴尖尖的线条很美，眼睛大而有神，嘴唇小巧丰满鲜艳欲滴，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纯真动人。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童云单手支着下颌，不解地问。
因为她想看看郑宁宁的模样。
林笑深垂下视线望向别处，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她并不是全然真心来探望童云，她有私心，她犹豫好几天想再看看这个和郑宁宁一模一样的女人。
“我怎么了吗？”
在她下意识再望过去的时候，童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
林笑深慌忙摇头，转移话题，问她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有没有好转。
“亏得越来越少。”童云挺乐观的，抿嘴自嘲笑笑说收支基本平衡了，就每个月还在亏着租金和人工。说到后面，她略带郁闷的说已经不想继续开这家店。
“为什么？”她没想会听到这样的话。童云和她闺蜜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她们真的很努力拼搏。
“怎么说呢，一直在亏钱。”她有些沮丧地说道：“不是我的钱。”
林笑深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这些情况。
“就是我那个朋友。”她自顾往下说，“他都不理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浪费太多钱。”说完她朝她尴尬的笑笑。
“我开什么店，什么都不懂还不如去上班呢。”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会好起来的。”她安慰她。
“不会好起来了。”
童云垂头丧气趴在桌子上，嘴巴紧抿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手机屏幕。
半晌，她依然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了，不愿开口说话。
林笑深忍不住问：“你的……朋友，他不管这家店了吗？”她觉得不可能，赵雪年做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的，更何况是这么像郑宁宁的童云，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不是……他是不管我。”童云扁着嘴，“他让一个助理和我对接。”她说起赵雪年安排一个人过来，现在店里的宣传招聘是那位助理在做，那人出了文案请几个网红做推荐，效果还不错，渐渐的有一些年轻人感兴趣过来打卡。
林笑深看向四周，店里顾客比之前多了许多，隔壁桌是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在兴致勃勃的找角度拍照，前台还有外卖小哥在等着出单。
“这很好呀。”
有人气之后生意自然会慢慢好起来的，盈利是迟早的事。
“不好。”童云低声反驳，眼眶渐渐泛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不理我，我发很多信息他都不回复。”她点开微信聊天框页面，来来回回的看。
“生意再好，他也不过来看一眼。”
林笑深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她意料了，她不清楚赵雪年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可能是他工作比较忙，所以没回复？”
不对，她为什么要帮着赵雪年讲话。
“那你也不要理他好了，好男人多——”
不行，她及时打住，倒也不能说他坏话。
林笑深左右为难，叹了一声，压根没法找到自己的定位。她既不能劝童云理解赵雪年也不能劝她放弃赵雪年，她应该当一个安静的旁观者，不掺和到他们中间去。
她选择闭嘴，低头吃早已冷掉的杏仁霜。
童云也沉默了，愣愣盯着手机出神。
过了许久，她整理好情绪，弯着眼睛冲她不好意思的笑，“让你看笑话了，有点难过所以没忍住，你不用理我的。”
“不会。”不开心是要说出来的，她能理解她急需宣泄的情绪。
“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吧，他帮助我，我就以为他想追求我呢。”童云苦笑了声，手指在聊天框上滑动，“我今天早中晚发几条信息给他，他一句话不回，不可能忙成这样的。”
“其实很能说明问题了。”分不清她是在倾诉抑或是在说给自己听。
“改天有空我告诉你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帮我分析分析。”最后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林笑深拍了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想给她一点安慰。
……
林笑深自己也有忧心的事。
晚饭时她心不在焉，吃了小半碗吃不下了。之后陪着赵雪年在客厅里看足球比赛，趁着电视上播放广告的时候，她觉得应该和他商量一下。
“老板。”她喊他，想获得他的注意力。
“别叫我老板。”赵雪年盯着电视屏幕，头也不回。
“小赵。”她乖巧改口。
“我想转岗，我想像舒杭他们那样出去谈业务，他们佣金好高啊。”上个月舒杭谈成那一个合同分了不少提成，着实让她狠狠的羡慕了。她现在的工作常年待在办公室里，虽然轻松稳定但是工资不高，攒不了什么钱。
她有许多想法，最迫在眉睫的是重新装修慈心，接着雯雯明年年中结婚她要准备一些嫁妆。雯雯是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女孩，比她大了七岁，很稳重负责，一直留在院里帮着周姨打理事务，她不想她嫁得那么寒酸。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总而言之，她要努力赚钱。
“舒杭是谁？”赵雪年问。
“新来的业务。”
“哦。”
“好不好？”她扒拉他的手臂，想让他看看她，正视她的问题。
赵雪年终于回头看她，“业务要出去应酬，陪客户吃饭喝酒，你不合适。”
“我可以的，我跟慧姐出去过，跟舒杭出去过，客户很喜欢我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她几次跟着组里的人出去学习，客户都很喜欢她，很愿意和她谈。
“你会喝酒吗？”
“当然会。”
茶几上摆着几罐啤酒，是准备着给他看球赛时喝的。林笑深拿过杯子倒满，当场给他表演一个一口闷。
完了她舔舔嘴唇，给他看一干二净的杯子。
赵雪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接过她的杯子放好，淡淡说道：“最多两瓶你就醉了。”
确实，她的酒量可能是不太行，他一清二楚欺骗不了，但是……
“我看他们也不是经常喝酒。”她想再争取一下。
“不准。”
赵雪年一票否决，并拿了许多零食塞给她，试图堵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再说话。他自己则是愉快地看起了球赛。
气得林笑深又喝了一罐啤酒。
他怎么会理解她的焦虑。偏偏她还不能说出来，因为他给她的已经足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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