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见凌泽羽
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在你来之前我就一直查过，现在终于有了些眉目，这最开始，是李大夫接诊了昌老四，这昌老四就是咳嗽不止，高烧不退，没过几天，这人就没了，下来就是昌四婶，还有他孩子，还有他邻居。”
江迈兮想了想，目前人手还是太少：“杨县令，还得麻烦你，叫几个人带上消毒水去昌老四家看看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大壮，大壮，今天还是一样，每两个时辰一次消毒。还有特别是乱葬岗，也一定要做好消毒工作，只要是病人接触过的东西，都要消毒，你看看能不能给牛肚扎些小洞，让它们往外滋水。”
江迈兮去了高大婶住的酒楼，“师傅，怎么样了？”
姚广白道：“没有异常。”
“过了今天一天，明天就可以开始给大家伙用药了。”
江迈兮照例从城南到城北。
“老伯，您念叨什么呢？”江迈兮看着在床上躺的老伯嘴里不停念叨，脸上还时不时的挂着笑容。
“大夫呀，你是不知道，我马上就能见到老伴了。”
不对啊，在这样的情况下老伯说出这样的话，江迈兮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老伯，您老伴…”
江迈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老伯一个人道：“我老伴她呀，咳咳…做饭可好吃了，你是不知道，我最喜欢她做的清蒸鱼，好做也好吃，我昨晚梦见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一座桥上，她最怕黑了，我得去陪她，咳咳咳…”
“老伯，您老伴肯定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江迈兮见老伯也不在搭理她，不管对着老伯说什么，都不搭理。
仿若没了生的欲望，还是有人每天在不断的死去。
夜幕降临，街道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高大婶，这边坐，我给你看看。”江迈兮给高大婶诊完脉，又结合自己这一天的观察来看，症状有稍微的缓解，看来药方是有效果的。
第二天一早，施过粥后就立刻发了汤药。
如此三日，每日还是有人去世，但人数渐渐慢了下来。
“师傅，确定吧，不然咱们带的粮食跟药材都快要不够了。”
“那些土豆呢？”
江迈兮看着手里拿的药方，是姚广白还有自己三日敲定下来的，这瘟疫能不能药到病除就看这剂药了。“土豆我前些天就种下去了，可那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咱们再坚持两天。”姚广白看着窗外道。
“江大夫，姚大夫。”
“杨县令，怎么样了？”江迈兮道。
杨县令道：“我们几个人进到昌老四家，这么些年，我第一次见那么多老鼠，除了老鼠也就没有其他的活物，我们还看了他们的邻居，情况也相差无几。”
“江大夫，江大夫，老伯要见你。”大壮在外面大喊道。
江迈兮心想糟了，是之前那个满脸带笑的老伯，还不顾的去想杨县令刚才说的老鼠，放下东西就往外跑，用轻功。
大壮还在底下惊讶的不停的追。
看见老伯，老伯像是一直在等她来一样：“江大夫，谢谢你。”
“老伯，你别说话，一定可以好的，要马上就熬好了，你再坚持一下，就一下。”江迈兮着急了，这位老伯，自己每次见他都满脸笑容。
老伯躺在床上：“江大夫，我算是这昌吉庄活的挺久的了，我七十多的年龄也够了，这昌吉庄的百姓，你一定要把他们都治好。”
说完话，老伯就闭上了眼，还是满脸笑容。
江迈兮跟姚广白心肺复苏足足按了半个时辰，老伯还是没有醒过来。
街道上还是阵阵咳嗽声不止。
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江迈兮让自己更忙碌起来，“师傅，药熬好了。”
端着药上了酒楼最严重的地方，看着病人喝下去，江迈兮眼睛都不敢离开他，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丝一毫的试药反应。
一日四次，夜幕将至。
江迈兮就在走廊里候着，生怕出一点问题。
“江迈兮。”
这声好像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转过头，是凌泽羽。好像更高，鼻梁更挺，肩膀也变宽了。
“凌泽羽。”
江迈兮有点惊讶，他怎么会来这。
“我来赈灾，听说你在试药，我来看看。”
还是那样面如冠玉，谦谦君子模样，不近不远。
江迈兮往楼道口走了走，示意凌泽羽跟上：“你快去找我师傅或者杨县令吧，这里危险。”
“无妨，有你。”
今晚的月亮，圆月。
“凌泽羽，真的有我会没事吗？”
江迈兮有点内心不那么坚定，老伯走在自己的面前，说着让全昌吉庄的人平安无事。
“会的！”
俩人就这么站着。江迈兮现在也无心与人聊天。等到姚广白上来时，就看见这两人就这么站着。
“泽羽，兮儿我盯着，你们先去休息吧。”
江迈兮回到茶楼门口，“杨县令，麻烦你带路，咱们连夜去一趟昌老四家里，把那些老鼠赶在一起，把那些老鼠先处理了。”
“鼠疫？”凌泽羽在一旁道。
江迈兮道：“现下还不能断定，只能先考虑可能是老鼠。”
众人拿着消毒水，铁锨，火把连夜处理了。
天微微亮。
大壮道：“一大早，昌大哥就吃的比昨天多了，姚大夫，江大夫你们可真厉害，你们绝对是神医在世。”
看着昌大哥气色比昨天都好了许多，看着师傅点头，江迈兮也终于是放心大胆熬药。
“要不是朝廷派发的粮食跟药材到来的及时，现在也不可能这么顺利，谢谢你们。”江迈兮一边用大铁锅熬着药一边对凌泽羽说着。
杨夫人帮着乘药道：“是是是，还要多谢谢姚大夫，江大夫。”
凌泽羽看着江迈兮。
街道上的消毒水味，县衙里的药材味，这几天还能时不时传来两三声笑声，太阳都比平常温暖几分，就连夜晚都是星光璀璨。
江迈兮看着凌泽羽在屋顶放鸽子：“大晚上，你怎么在这里放信鸽？”
“底下味道它们受不了。”
江迈兮也跳到屋梁上，拉着凌泽羽衣角，示意让他陪着自己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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