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由于大雾天气的到来，道路交通近乎瘫痪，在能见度不过数米左右的街道上，除去停留在道路两旁的车辆，街道上没有一辆行驶中的车辆，寂静的街道上偶尔也少数几个行人低头快速步行。英国官方政府针对这种大雾天气，提醒广大司机不要在大雾天气下驾驶车辆。司机也不是傻瓜，没有会用自己的的生命去开玩笑，生命只有一次。所以这片以往繁华喧嚣热闹的商业区，难得的休息了下来，整条街道上充满着宁静与祥和。
轰鸣的引擎声由远而近打破这难得的宁静，一辆越野车以绝对超过城市车辆行驶速度最大值的高速度奔驰在无人的道路上，仅仅只是粗略观察越野车全貌，就发现了不少于十处的非法改装，而且这些改装无一例外都是提高越野车速度或者平衡性。
贝尔菲戈尔坐在违法改装的越野车后排座位上，驾驶位上坐着身穿黑色西装，胸口的口袋上还挂着一幅墨镜，从外表看不怎么壮硕的白人成年男性，光从外表看就像是那些电影中拍摄的特工一般，他看似专注地驾驶着越野车，却反复透过反视镜观察坐在后排的贝尔菲戈尔的情况，一幅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扭曲表情。
副驾驶位则坐着身穿伦敦武侦制服身材娇小，扎着奇异绯红色双马尾的女孩，自从贝尔菲戈尔上了车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一脸不爽的撅着嘴，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贝尔菲戈尔收回了视线，斜偏着头看着窗外逐渐熄灭的灯光。大概是因为大雾慢慢散去的缘故，路灯上的光控设备也随着光线的渐渐明朗，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切断电源避免不必要的浪费。不过，贝尔菲戈尔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吊挂在路灯上停止工作的监控摄像头。
伦敦市内设置有几十万台的保卫摄像机，虽说如此，不过就贝尔菲戈尔双眼所及的范围内，所有摄像头都处于停止工作状态，哪怕偶尔有少数几个正在工作的摄像头，一旦越野车出现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内，摄像头就会毫不犹豫地停止工作。这就是为什么超速度行驶了这么久也没有哪怕一辆警车前来拦截。
（看来发布这个联合任务的人后台很硬，很有可能是英国皇室）
虽然贝尔菲戈尔并不了解安保工作，刚刚所有的情报都是靠肉眼直接观察出来的而已。而且保卫摄像机都是自动对焦的，现在那些东西全都一动不动的样子，那就是没有在工作。用人体打比方的话，相当于处于瞳孔放大状态的感觉吧。这也多亏贝尔菲戈尔是吸血鬼，要不然也不能发现这一点。略微打量坐在前座的两人，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就在贝尔菲戈尔打量两人的时候，坐在驾驶位上的白人特工同样透过后视镜打量着贝尔菲戈尔，然后像是不经意间提到似的，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不过略有些紧张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先生就是配合美国三角洲部队击杀本?拉登的英国武侦之一吧？”
“没错。”
贝尔菲戈尔淡淡地回应着，声音透过一层绷带一层口罩有些模糊不清，不过看着百人特工脸上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的表情，看样子还是很好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自我介绍下，我是英国秘密情报局特工，代号019。”
（还真是特工！）
自称是019的白人男性毫不顾忌自己身为英国秘密情报局特工的身份，好像把特工不得随意向他人透露自己情报的潜规则无视掉了，接着继续向贝尔菲戈尔介绍身旁的女孩。
“身旁这位小姐是神崎·H?亚里亚，S级武侦，人称‘双枪双剑的亚里亚’。英国著名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后裔，福尔摩斯四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019介绍的时候，好像是故意一般在侦探那两个字上咬重音，不知道在强调着什么的语气中透露出遗憾的情绪，而被称作福尔摩斯四世的神崎·H?亚里亚脸上明显露出愤怒的表情，刚要发作接着像是意识到什么强行忍下满腔怒火，一脸不快的偏过头看着窗外的快速倒退的风景。
（隐情不少）
看着神崎·H?亚里亚刻意忍耐地动作，以及019不经意间强调的两个字，贝尔菲戈尔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大有故事，不过，好奇心害死猫的故事，贝尔菲戈尔还是知道的，所以他没有出声询问，选择性遗忘了刚才神崎·H?亚里亚的动作，出于文明礼仪漫不经心的回应着019.
“贝尔菲戈尔?斯图亚特，A级武侦。”
“哦，就是那个‘染血的贵公子’！我听过你，少数从中东全身而退的武侦。”
019夸张地大叫，如果不是正在驾驶车辆，相信他还会手舞足蹈地来一段即兴舞，而一旁的神崎·H?亚里亚的反应正常的多，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贝尔菲戈尔缠漫绷带的脸庞，接着又专心观看窗外的倒退的风景，好像那些人照景物比活生生的人好看的多一样。
“贵公子”这个称号并不是什么褒义词，好像是那群参加任务的武侦知道了贝尔菲戈尔是通过关系领取的任务，而不是像他们一样通过各学科主任拿到推荐名额才领到的任务，所以私下里一直用这种表面上的尊称实际上的蔑称来称呼贝尔菲戈尔，不过也托他们的福，“染血的贵公子”这个称号也随着贝尔菲戈尔表现出的实力广为流传，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贬义。
“我很有名啊？”
虽然肯定019作为特工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配合对方的夸张的动作，贝尔菲戈尔满是绷带的左手手肘抵在车窗上，手掌五指张开撑着缠满的脸庞，似笑非笑的看着反光镜里，019笨拙的动作。
“当然了！”019立即给出了答案，脸上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回应道。“去了十四个武侦，八个B级武侦中途放弃了，剩下四个B级武侦，两个A级武侦，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人，而且其中活下来的一个B级武侦全身大面积烧伤外加全身粉碎性骨折，这辈子只能够躺在床上了，另一个A级武侦右手被迫截肢，全身百分之十六以上的肌肤被重度烧伤，活着回来后直接递交了休学申请，听说在德国买了一套别墅住下来了。而您是唯一一个没有活下来后就直接躺在重症监护室或者辞职不干的武侦。”
“所以，就把我抓壮丁了。”
019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多年的特工生活迅速让他调整好了心态。
“别这么说，如果英国变得和中东一样，那么你在这里生活和中东地区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已经准备去日本了。”
明显没有料到贝尔菲戈尔会这样回答的019愣了下，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好的回答，只要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接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直接跳过不谈，开始向贝尔菲戈尔解释这次的任务。
这时越野车在雾气的掩护下毫无阻碍地跑出了伦敦市区，开始进入郊区范围，道路两边的建筑物也逐渐变得稀少，往往数公里才能看见一户人家。贝尔菲戈尔换了姿势靠在车窗上，审视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言不发的神崎·H?亚里亚，在后者意识到之前，偏过头仔细听着019的讲解。
“这次任务目标是进入英国境内的残余的基地组织成员，他们在伦敦郊区有一个据点，准备发动‘人肉炸弹’袭击伦敦，造成巨大恐慌，这些恐怖分子已经通过诱拐或者诈骗手段聚集了数十名英国公民，这些人恐怕已经被洗脑，所以允许自由射击，我们的目标是……”
“说重点。”
没等019一套公式化的任务简介说完，贝尔菲戈尔一脸无趣地打断了他剩余的话，被打断话的019刚想下意识地回骂过去，但是后视镜里贝尔菲戈尔那一双完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淡漠眼神，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在中东那几年，每天都是看儿童、妇女、七八十岁的老人玩‘人肉炸弹’，说实话，这些东西都我看腻了。”
贝尔菲戈尔话语中毫不把人命当回事，“哪怕全世界人都死光了也无所谓”这一类的反人类思维透过毫不掩饰的语气直白的展现在019面前，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要去接贝尔菲戈尔，同事看向他的眼神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怜悯。
“染血的贵公子”，身上沾的血液不仅仅来自敌人，还有那些阻挡在他面前，可能成为敌人的人的血液。
“敌人数量不少于六十人，其中十人是经验丰富的老兵，首领未知，武器由卵式手雷到AK－47式突击步枪不等，其余未知，你们的任务就是将首领捕获，任务开始时间为下午两点。就是这些。”
“这样啊。”
019一口气不停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全部吐了出来，然后大口喘气补充氧气，坐在后座的贝尔菲戈尔看着019的狼狈样，停下了想要继续掏出更多情报的打算。应该知道的就算是不问也会知道，而不应该知道的就算是用上满清十大酷刑也不会知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贝尔菲戈尔继续靠在左手上呆呆的斜看着窗外一马平川的风景。一瞬间原本喧闹的越野车内，只剩下019粗重的喘气声。
“到了！”
耳边019略带有欣喜的叫喊声让贝尔菲戈尔打起精神来，这时越野车停在了一栋看上去和寻常别墅没什么不同的建筑物门口。
神崎·H?亚里亚好像事先知道这栋建筑物似的，毫不犹豫地下车直接朝建筑物走去，贝尔菲戈尔迟疑了一下，接着也下了车跟在神崎·H?亚里亚身后，一同朝着建筑物走去。越野车在两人离开的瞬间就发动，逃难似的疾驰而去，贝尔菲戈尔凭借着优越的听觉好像听见019“太好了，终于走了”诸如之类的欢呼声。
神崎·H?亚里亚一步步走上了数级高的台阶，贝尔菲戈尔快步跟上，然后抢在神崎·H?亚里亚之前推开了那一扇看起来十分沉重的金属大门，建筑物内部的构造瞬间呈现在贝尔菲戈尔面前。
建筑物的客厅比想象中的看起来大得多，客厅中央摆满了各色的食物，一旁的本应该装满酒的酒橱上摆满了饮料，想必为了照顾这群未成年的武侦。尽管时间不到十二点，但是已经早有不少身穿伦敦武侦高校制服的年轻男女，他们以数人为一个圈子小声交谈着，看到贝尔菲戈尔的到来他们的脸上明显露出惊愕的表情。
看样子，我们是最后一批。
看着年轻武侦们表现在脸上的神情，贝尔菲戈尔快速做出判断，快步走了进去，身后被抢先一步的神崎·H?亚里亚一脸不爽的看着贝尔菲戈尔的背影，然后跟着走了进去，而客厅里经过瞬间的安静后，马上被大大小小的议论声填满了。
“咦，那就是‘染血的贵公子’，怎么满身是伤的来了？”
“看，他的身后不是福尔摩斯四世吗？他们什么时候走在一起的？”
“听说了吗？那个贵公子好像是唯一一个靠自己手脚健全的走出中东地区的。”
“好像他参加的那次任务死了三个人啊！”
“不是吧，虽然说强袭科死武侦高中最危险的学科，100人中大约有三人会在毕业前丧命于训练或任务，但是一次任务就差不都死全了会不会他夸张了。”
“切，这算什么，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被凝固汽油弹近距离爆炸烧死的，尸首直接被烧成灰，就连去焚尸炉的过程的省了。”
“啊！这么惨！”
……
一群温室里娇生惯养的鲜花。贝尔菲戈尔神情淡漠的对着这群吵闹的武侦做出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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