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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昭番外


透明的身体飘浮在半空中,随着透明人形散发出来的阴狠之气也化成一阵阵阴风,吹动了天福殡仪馆前的吊灯,轻轻的晃动着。

        夜已深沉,天福殡仪馆更是寂静的诡异。

        今晚的夜,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异常的阴冷,直入骨头缝里的阴冷,让人打从心里战粟。

        杜如昭已经镇定了下来,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他从自己身体里面飘了出来,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死不瞑目的睁着一双眼睛。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从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双手双脚不被截断而杀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黑暗。

        不是别人死就是他死,所以今天他死,他并不恨,因为黑暗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他输了,所以他死,没有第二次选择。

        只是……不恨,并不代表甘心死。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的这么早,他赤手空拳在黑道上站稳了脚,靠的是狠辣无情。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黑暗的本质。

        要活着,那就必须要踩着别人的尸体,否则就是别人踩着你的尸体。

        八岁之前,他跟着一个叫蛇哥的人贩子碾转全中国拐卖人口,卖不掉的就弄残废让他们乞讨赚钱。

        他是蛇哥拐的第一个儿童,蛇哥那时第一次做这行业,总归还是有些害怕的,再加上他需要查看时机,才会把他养在了身边。

        养了他三四年,蛇哥也惭惭习惯了人贩这份工作,并且混的风声水起,吃香喝辣。

        而他因为年纪大了,有了记忆,已经不好卖了,再加上他也是他的得力帮手,自然也就留了下来。

        到最后,蛇哥的生意越做越大,手底下有了不少人做事,比起那些真正能帮蛇哥做事的人,慢慢的他并不受宠。

        直到后来……蛇哥丧尽天良的想出了一个方法,把一些不好卖出去的孩子弄断手脚变成残废派发到街上去乞讨。

        蛇哥不想白养他,于是生起了把他也打发到这些人里头去的念头。

        他跟在蛇哥身边四年,是他一手养大的,耳濡目染之下,知然懂得了这世界的生存之道,要想不死,那就别人死。

        他不想变成残废,他还要靠自己的双手双脚打拼出自己的天地,怎么能就此毁掉。

        既然蛇哥对他不仁,他就不义。

        总归是自己养大,蛇哥虽起了歹心,却还是相信自己的,可惜他不知道一个才六岁的孩子也会有杀人的决心。

        蛇哥吸毒,毒瘾很大,他趁蛇哥吸了毒后醉生醉死分不清人间还是地狱的时候,他放了一把火。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想爬出屋子却无力爬出的恐惧样子,只感觉热血激昂。

        原来,杀人也会让人如此快慰。

        为了逃避蛇哥手下的抓捕,他从南逃到北,身无分文,只要能活下来,偷摸拐骗,他无所不能。

        后来,八岁那年他遇上了杜进,一个有野心有手段的黑道男人。

        他收养了他,而他也终于有了名字,杜如昭。

        青松帮是杜进创立,看场收费、杀人放火、黄赌毒无所不沾,以狠出名,只可惜,无论杜进如何努力始终被赵家压制。

        赵家的黑道背景关系网错综复杂,赵家的势力深、稳、牢固,帮会组织更是高达有十几个堂口,少说也有两三千个小弟,爪牙遍布整个省内各个角落,消息情报网相当惊人,最重要的是和官方有一定的相辅相成的存在意义。

        而这些是新起的青松帮无法比拟的。

        而这对于一个有野心有狠劲的人来说,是无法容忍的,杜进最大的愿望就是挣脱赵家的控制,取而代之。

        杜进早些年在道上杀拼创立了青松帮,后来又为了让青松帮站稳脚而拼搏,也许是错过了机会,也许是看尽了道上的杀戮,杜进并没有因为膝下无子继随事业而感到遗憾。

        他收养了他,亲自栽培他当青松帮的继承人,因为他说,在他身上,他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他请人教他知识,教他如何在黑道上生存,他十岁那年,正式跟着杜进出道。

        他跟着杜进在道上杀伐了五年,如果不是杜进在一次暗杀中死亡,他相信在他们的努力下,一定能灭掉赵家。

        可惜对他亦师亦父的杜进死了,他接手了青松帮。

        杜进临死前告诉他要他不要和赵家硬碰硬,可惜那时候的自己听不进去,只想着要如何为杜进报仇,完成杜进的遗愿:灭掉赵家。

        以为光靠狠毒就可以站稳脚跟。

        杜进死的太早,只教导了他黑道上的生存之道,却还没有来得及教导他与白道的生存之道。

        黑与白,原来界限并非那样分明,黑与白之间还有一个诡异的灰色,它可以在黑与白之间游走,站在黑的位置时它可以是黑,但一旦站到白的位置它又变成了白。

        这个世界没有黑白之分,只有利益。

        可惜,他明白时,也晚了,他死了,他辜负了杜进的栽培。

        看着自己和一众兄弟惨淡的尸体被送进这个地方,送进那个大火炉,最后化成一把灰。

        杜如昭笑的讥讽,他差一点,只差一点就灭掉了赵家,却姜还是老的辣。

        一切,都结束了!

        像他这种人,或许该下达十八层地狱了。

        却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孩推开了那扇黑沉的门走了进来,她很年轻,很瘦,长的很秀气,她有一双清澈温暖的眼睛。

        她的到来,让阴冷的骨灰间有了人气,有了暖意。

        杜如昭看着她温柔的低下头细心的把他地上胡乱堆杂的骨灰盒按名字一个一个整理摆放好。

        他试探地伸出手,透明的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而她毫无所觉。

        他是没有了肉身的幽魂,无法成形,只有意识。

        随着这个女孩子细心的整理好后,他身边的空气也越来越清,和他一样飘浮在半空中的兄弟们都被吸进了一个黑洞,消失了。

        而他知道,等一下他也会消失,或打入地狱,或魂飞魄散,或投胎转世。

        杜如昭浮在空中,冷冷的看着。

        “小泊……”门再度被推开,可是进来的人却没有让他感觉温暖,那女人眼底的心虚的畏惧那样明显,他不相信这个女孩看不到,可是她却不在乎。

        他看着她们交谈着,而她始终笑的温暖,笑的温柔,让他这个无形魂魄都仿佛都能感觉得到。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念头,他希望自己的骨灰由她整理,他想要感觉一下她的手是不是也如她的人那样的温暖。

        可惜,他失望了。

        整理他的人不是她,他心里生出厌恶和戾气,老天连最后一丝念想都不帮他达成,他只顾着不甘所以没有发自己四周清稀的空气因为他的戾气而有些波动。

        使得那个让他生厌的女人看见他的名字油然生出畏惧心把他的骨灰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洒了出来。

        杜如昭眉头一紧,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芒看向那个没用的女人。

        如他所想的那样,她的手很温暖很温暖,那样轻、那样柔的捧起了他,如同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呵护而细心。

        她轻柔的捧他放进盒子里,他看见了她白皙的手划出一道伤口,一滴血滴进了他的身体,那一刹那间,浮在半空的透明无形的杜如昭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从未有过的温暖包裹着他,舒适,温暖,柔软。

        他听见了世上最暖最柔的声音,慰平了他的灵魂:骨灰盒有些松了,我先帮你包起来,明天我会买一个新的来给你好不好,所以,你别怪黄姐,她也是不小心的。

        听她这样说,他暴戾的心霎时软了下来。

        他听见那个女人叫出了他的名字:杜如昭。

        他也听见了她疑惑清灵的声音:杜如昭,谁啊?

        她不认识她,这一刻,他心里竟然有些松一口气,她不认识他,所以她不会害怕他,也不会看不起他。

        她把他摆放好后,他以为自己也会如那些兄弟一样消失。

        可是……他没有。

        他发现,他不由自主的跟在她的身旁,虽然他无法触摸到她,可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牵连着他和她。

        他离不开她!

        这个发现让他震惊的同时也让他惊喜:他不用消失,他还有意识,他跟在她的身旁。

        他跟随着她,原来她要送报纸,他看见她拿起了一份报纸。

        他有些紧张,他怕在她眼里看到厌恶。

        可是他只在她眼里看到一丝怅然却没有厌恶,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高兴过。

        从此,他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认识了她,了解了她,他看着她辛苦却幸福的生活着。

        直到有一天……

        白光一灼,灼烫了他的心,让他感觉到了疼痛,他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有意识的时候,他身处在一片奇怪却温暖的地方。

        他听见了她的声音,却再也看不到她。

        他有些慌,却更多的是欣喜,因为他在她的肚子里,他成为了她的孩子。

        他淌洋在她对自己的爱意里,在她的温暖的身体里一天天成形,她的温柔,她的幸福,她的感动,她的爱包围着他。

        他感觉到了幸福,幸福的让他头一次感激起了上天。

        他一天比一天盼着,当他第一次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因为这代表着他拥有了第二次生命。

        她感觉到了他的开心,温柔的抚摸着他,对他轻轻柔语,她说他希望他长的像她爱的那个男人,像他一样聪明,一样出色。

        可他却更希望自己的身体长的像她,至于聪明嘛,他相信他一定会是世上最聪明最乖巧最优秀的孩子。

        正当他和她期待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死亡般的感觉第二次占据了他的知觉,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撞击冲出了那温暖的地方。

        他再度浮在半空中,以一个小小的胎形形状浮在空中。

        杜如昭恨不得扑上去生吞了那个让他第二次死亡的人,可是他更担心的是她,甚至有些害怕,他害怕她会死。

        他感觉她很痛苦很伤心。

        她在自责自己没有好好保护他。

        他还没有完全成形的小小身体静静的靠在她的怀里,她不知道他的存在,谁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想,他还会是她的孩子,也只能是她的儿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多!

        三年多的日日夜夜,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懂她,懂她的心,懂她的喜,懂她的不安。

        看着她把温柔给了那个害得他死了第二次的罪魁祸首,看着她被伤害,看着她痛苦。

        看着她夜里失眠发呆到天亮,他能做的只能是静静的偎在她的怀里,什么都做不了。

        每当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就无比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除了一缕意识,他什么都没有。

        直到……那一夜,杜如昭从来没有像这样恨过。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她接触到这样的黑暗,这样的残酷。

        他想救她,哪怕是化成厉鬼永世不得投胎,他也愿意,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痛的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回到了他渴望的地方,她的身体里,而这一次,他却感觉到了她的杀气,她不想要他,因为他不是她爱的那个男人给的,因为这是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给予她的。

        他很难受,可是他却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她不会伤害他。

        不需要理由,他就是懂她。

        他再度回归到了温暖和她的爱中,与她血脉相连,在她的爱中慢慢的成形,直到……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他有了经验,努力的汲取营养,想要快点拥有肉身,想要长成人形,而不是模糊的一团。

        等到他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杜如昭愣住了。

        专属于他的温暖地方竟然被人侵略占据了一半。

        杜如昭凶狠的眯起眼,小小的一团四肢发育的还不够分明,却和他一样初具人形,可以分辩的出来是个胎儿,和自己身份一样,也是她的孩子。

        这个意识一出,杜如昭脑中就闪过杀气,他想干掉这个胚胎。

        她是他一个人的,她的爱只能给她,怎么能与人分享?

        用尽全部的力量狠狠的踢了上去,可实际上,他自己的身体也还只是刚刚成形,根本就没有杀人的力量。

        那一脚没有踢上那个胚胎,却踢上了肚皮,换来温柔的抚摸和喜悦的声音。

        “宝宝不可以太顽皮哦,妈妈会疼的。”

        杜如昭原抬起的第二脚在那熟悉的声音中止住了,脑中也闪过一个认知,如果他要杀掉这个侵占他领土的胚胎,那他也安稳不了,岂不是他也要死第三次?

        可是,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领土被侵占,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爱也要分出一半出来,那本来全是他的。

        那他该怎么办?不能在这里面杀了他,可是万一出去了,他更没机会了。

        她不会允许兄弟相残。

        难不成真要和这个胚胎分享?

        杜如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恼和愤恨中。

        他不愿意和人分享她,可是他又没有办法来改变目前的状态。

        于是,在一边愤恨中,杜如昭冷眼看着那具胚胎一天天成形,无比希望这枚胚胎发育不成功,但让他失望的是,这枚胚胎发育的很成功,和他一样,也是个男人。

        杜如昭不敢太用力收拾他,怕真会造成毁灭性的同归于尽,但小小的收拾他一下出口恶气还是有必要的。

        于是,他抢他的营养,把他挤到连缘去,时不时的抓他一下,挠他两下,就是不敢挥拳头踢脚,那会造成流产征状。

        一个肚子养两个孩子她很辛苦了,自然不能让她天天住医院了,而且他就算是再如何愤恨这胚胎,他也很想出生。

        他等的太久了。

        直到……

        听着外面她泣血声,杜如昭死死的握紧拳头,欺负她的人都该死。

        她的痛,她的累,她的苦都抵不过她的爱,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他们,杜如昭心急如梦,她不能有事。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身体也惭惭强壮起来,两人的‘房子’也一天天涨大,眼见着就快要出生了。

        杜如昭原本稳稳的占据着压制着他的‘敌人’,因为最初他是想着要第一个出生,占个哥哥的位置,以后收拾起来也名正言顺一些。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退居第二。

        那天晚上可是真枪荷弹就连迫击炮都用上了,想也知道这肉身的来源,定然非比寻常。

        既然那男人留下他们,自然是考虑到继承问题,这些问题自然就由这枚便宜兄长承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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