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思病

张桦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他特意加快了工作进度，多少是有一点私心的。以前出长差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现在心里多了一人一猫的牵挂。

        李铭成觉得自己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要废了，这半个月来，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李铭成把熬夜赶出来的收购案递给张桦，然后赶紧喝一杯浓咖啡续命。

        他揉了揉酸涩眼睛，声音里有些戏谑：“你是不是故意加快进度条？就是为了早点回国。周扒皮也不带这样的。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他被张桦折磨的这么辛苦，总要调侃他几句，平衡一下心理。不然自己真的容易猝死。

        张桦抵死不认：“年纪轻轻，身体就这么差！等这边工作告一段落，回国放你半个月长假。”

        李明成眼睛一亮：“谢主隆恩。”

        张桦抬起眼皮：“你可以滚了。”

        他们这次住的酒店视野很好。拉开窗帘就能看到窗外的巴黎铁塔。都说法国巴黎是全世界最浪漫的城市，可张桦并不知道浪漫为何物。

        他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一首老歌的旋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初听这首歌的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当时觉得写这歌词的人真是个傻逼。两个人一起慢慢变老，有什么值得浪漫的？变老本身就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当自己白发苍苍的时候，和心爱的人在海边看夕阳钓鱼。好像还挺不错的。他的脑海浮现出了那个画面，画面里的人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那个映入眼帘的笑脸分明就是姜秋，她明眸皓齿，嘴角的笑容像冬日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暖。

        她的眼里有光，让他的胸膛一片滚烫。

        突然手上传来一阵刺痛，香烟已燃尽。刺痛让张桦回过神，他不慌不忙把烟头摁灭，又弹了弹裤子上的烟灰。

        他久久凝视着手指上的伤口，这，就是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吗？有点火热，有点刺痛。

        他现在想，立刻，马上，见到姜秋！

        也不管有没有时差，他马上拨通了行政助理的电话，把原计划后天晚上的航班改签到明天晚上，哪怕早一天也好，至少，后天是星期天，也许，他还能约姜秋一起过个周末。

        李铭成一大早就被张桦的电话call醒，拖着疲惫的身躯被拉去和一个百年家族酒庄谈合作。

        张桦总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既能够让自己的利益合理化，也让合作伙伴觉得跟着他能够一起赚大钱。他的眼光毒辣。选择的项目都很靠谱。风险评估也做的特别好。这方面李铭成基本上不用费什么心思。他只是跟着张桦，按照他的要求，把工作做好而已。

        谈完了合作，张桦居然在酒窖里和酒庄老板jason神神秘秘的独处一个多小时。两人出来的时候，张桦的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看着李明成心里八卦之火再次燃烧。

        jason也是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他们家族基因优良，各顶个的帅气逼人，听说法国人很多人男女通吃。如果不是坚信张桦是直的，李铭成会合理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点那种意思。

        在李铭成上下打量无处安放的怪异眼神中，张桦淡定下达指令：“我今晚回国，剩下的合作事宜你和jason对接。”

        李明成两眼一翻：“什么？你要先跑路了？着急回国追美女吗？”

        张桦嘴角微弯，简单明了：“是。”

        世人都说法国男人最懂浪漫。刚刚在酒窖里的时候，张华和jason私下探讨了很多。果然是受益匪浅。原来男人女人之间还有这么多的门门道道。

        李明成摁住了自己那颗骚动的心，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私下问jason他到底教了张桦哪些泡妞高招，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学一些，或许直接在法国就可以学以致用。

        为了庆祝合作成功，jason特意开了两品珍藏的红酒，几杯红酒下肚，jason眼眸闪亮，口气微醺：“真的好可惜，我本来以为张总私下问我那些问题是故意吸引我的注意，我以为他也喜欢男生。差点我就心动了……结果他是要回国追求女孩子。”

        李铭成端着酒杯的手一抖，差点把酒洒出来：“jason，我劝你最好要hold住，千万不能动心思，不然你会被挫骨扬灰……”

        jason闷头把酒干了，然后抬眼很认真地问李铭成：“李先生，那你呢？你喜欢女孩子还是男孩子？还是男女都喜欢？”

        李铭成连忙摆摆手：“我，我喜欢女孩子！”

        jason略表遗憾：“好吧，为什么你们都把性别卡这么死？真正的美人是与性别无关的。”

        李铭成突然觉得手里的酒也不香了，他挠挠头，尴尬道：“jason，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jason耸耸肩：“好吧，那忙完正事我带你去巴黎转转，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都是爱好品鉴红酒的美女，你会有兴趣的。”

        李铭成连忙点头：“这个可以有。”

        等张桦了坐好几个小时的飞机，马不停蹄赶回海滨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多。刚一进门苏比就过来迎接他，苏比的叫声很激动，一听就知道非常高兴见到他回来。

        往常张桦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苏比开个罐头，但是今天苏比似乎对罐头没那么热衷，简单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看来应该是刚吃过不久。这个时间点黄妈是不会过来喂猫的。

        张桦心思一动：莫非江秋来过？当初给姜秋别墅钥匙的时候，他并不确定姜秋一定会来。没有开车的话，从她住的地方到别墅，坐公车应该非常麻烦。

        张桦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跟着苏比上了二楼，他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把房门关上，他知道苏比有时候会去他的卧室睡觉，保姆每天都会来打扫。

        房门敞开着，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色，依稀能看见床上一团橘色的身影，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张桦略微有些失落，有种小小的期待落空的感觉。他摁开了卧室的灯，床上的苏比正认真地用爪子洗脸，他望向窗外的月色，长长出了一口气。

        以前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个别墅里的时候，他觉得安安静的挺好。偶尔去李铭成的小酒吧喝点小酒，也还不错。如今，他竟然觉得这个别墅有点空。

        张桦上前摸了摸苏比的脑袋，苏比停下洗脸的动作，仰起头眯着眼睛认真回应他的抚摸。他抬眼看见苏比身边不远处的被子有一处很大的凹陷，这个大小不像是苏比躺过的，平静的心又微微悸动起来：这，莫非是姜秋来过？还在自己的床上躺过？

        张桦伸手抚摸了那处凹陷的被子，被子的面料是光滑的，当初为了不容易粘猫毛特意换的。此刻被子的手感竟然有点像女人光滑的皮肤。

        张桦眼神一恍惚，仿佛看见姜秋穿着和真丝被子同样质感的睡衣，倚靠在床边，睡衣领口敞开，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光滑的皮肤在灯光像上等的白瓷一样通透，她的声音有些慵懒：“张桦，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他连忙收回手，感觉自己像个想入非非的小人。摸了两把苏比，迅速钻进浴室，洗尽一身的疲惫，他真的好多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这晚，苏比钻进张桦的被窝，一人一猫睡得特别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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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秋从别墅回家的一路上，脸颊都是烫的，她本来想逗一逗苏比就差不多回去的，没想到鬼使神差跟着苏比钻进了张桦的卧室。卧室的空气里，似乎还隐隐能闻到张桦身上的气息。

        也说不上是什么味道，混着一点点的烟草味，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本在是蹲在床边逗苏比的，一人一猫玩着玩着她就躺倒张桦的床上了，还把苏比抱在怀里小眯了一下。只怪那床太舒服，苏比太乖。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她吓得一机灵，赶紧蹦跶起来。自己差点在男人床上睡了一晚上。万一被张桦或者黄妈发现了，多尴尬。

        苏比被吵醒了，它也不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跳下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继续去楼下干饭。刚刚的罐头还没吃完，还剩一些，现在它有胃口继续吃了。

        姜秋盯着自己睡过的地方，被子上有一处凹陷。这个，要不要把床整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黄妈应该每天都会来打扫卫生，猫会上床睡觉，床上如果干净平整岂不是刚好证明有人动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姜秋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不整理了。于是她迅速下楼，跟苏比说了声拜拜赶紧开溜。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苏比干的！它在张桦的床上卖萌打滚！床上猫毛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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