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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今夜不回家


“张总,找着了吗?”

        黄妈拿着航空箱一路小跑过来,看到乖乖蹲在张总身边的苏比,悬着的心才放下。

        “哎哟,我的小祖宗,可算找到你了!”(再找不到的话,我这份钱多事少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原来它叫苏比啊,我刚刚还在猜想它是不是附近哪个土豪家里养的猫呢,原来那个土豪就是你啊!”

        张桦一听,眉头微蹙:“土豪?”

        “对啊,苏比是家养的,附近就是海滨别墅区,所以他肯定是土豪家的猫!”

        张桦呵呵一乐,这么说也对,他的确是土豪。

        “苏比,乖乖的,回家啦~”说完姜秋在张桦惊异的目光下抱起苏比放进了航空箱,黄妈顺手把箱门关上。

        姜秋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张桦:“怎么了?苏比不是一直很亲人的吗?”

        张桦微微一笑:“它平时很怕生。看来苏比很喜欢你。”

        黄妈只想赶紧把这小祖宗送回去:“张总,你们继续聊着,我先把苏比带回去。”

        张桦点点头:“去吧。”

        姜秋起身,揉了揉腿,蹲久了感觉有点麻。

        张桦以为她要走了,但是他不想她这么快就离开,于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邀约女生:“时间还早,这附近夜景不错,我带你走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太美好的原因,姜秋觉得张桦今晚的眼神很温柔很深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扶着她的后颈吻上来。姜秋的脸一热,哎,果然男色也很让人上头。

        “好,好啊……”姜秋低着头,害怕让他看见自己发烫的脸,虽然夜色下他肯定看不清自己是否脸红。

        张桦带着姜秋沿着海岸线散步,两人并肩走在夜色下。海风微咸,又有点黏,浪花拍打着沙滩,发出有节奏的“哗——哗——”的声响。

        海边开着几家小酒吧,是静吧,还可以唱歌,周末生意挺好的。其中有一家叫“双月酒吧”,是张桦的发小李铭成开的,原本是打算开着玩的,无聊的时候有个打发心情的去处,没想到生意还不错,很受小年轻的欢迎。

        “前面有家小酒吧是我朋友开的,进去坐坐?”夜色下张桦的眼眸漆黑一片。

        姜秋跃跃欲试:“好呀,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酒吧呢!”

        和电影里的场景一样,酒吧里灯光昏暗,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正在吧台里调酒,顾客们三三两两坐在座位上,喝着小酒听着歌,看不清神色。

        李铭成正独自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漫不经心地抽烟,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放空自己,他一抬眼就看见张桦带着一个高挑的女孩进来,张桦身高有一米八五,目测女孩身高一米七五的样子。女孩有点面熟,似乎就是上次机场里匆匆一瞥的那个女孩。

        李铭成夹着烟的手一抖,没想到张哥居然真的去抢别人的女朋友,下手速度还这么快!不行,他一定要怼到跟前去结识这位艺高人胆大的美女!

        李铭成把手里的烟掐灭,迎上前去,一张八卦脸兴致勃勃:“哟,张哥,这么有兴致啊,深夜带美女泡吧~”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番姜秋。

        张桦常常自己来这里喝酒放松,酒吧老板李铭成经常打趣他,说他是财神爷,和活招牌,吸引了无数少女慕名而来,酒吧酒水销量蹭蹭上涨。张桦经常挂着一张扑克脸自己喝酒,这是第一次带女孩子来这里。

        姜秋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人的眼神虽然说不上无理,但也未免太赤果果一些了吧。眼前这个男人穿着黑衬衫+黑裤子+黑皮鞋,穿着看起来一副正经得不得了样子,却比一身运动休闲装的张桦看起来不正经许多。

        姜秋默默瞟了一眼自己的米色运动装,和张桦的灰色运动衫竟然有点情侣装的意思,她心里暗暗小高兴了一把。

        见迎面走来的李铭成,张桦只抬了一下眼皮,没有理会他,而是带姜秋去他常坐的位置,座位靠近角落,比较不容易被打扰,离小舞台也近,听歌方便。

        他们挑的位置桌子是圆形的,桌子中间点了一盏灯,造型有点像孔明灯,光亮透过灯罩,是淡蓝色的,姜秋喜欢这个颜色。酒吧里正放着经典英文歌《卡萨布兰卡》,酒吧背景灯也是暗暗的姜黄色,整体给姜秋很舒适放松的感觉。

        张桦帮姜秋拉开椅子,姜秋刚坐下李铭成就自来熟地坐她边上。他睁着一双狐狸眼,兴致勃勃地问:“这位美女怎么称呼啊?我叫李铭成,是张哥的好哥们。”

        姜秋把目光落在李铭成脸上,他和张桦不是一个类型的张相,这个男人长得真不错,五官很秀气,眼尾有点上挑,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像一只狐狸,还好她不吃这种长相,倒是陈如月喜欢这款。

        “我叫姜秋,你好!”姜秋落落大方。

        “哦哦,姜秋大美女,你好你好,没想到今天就能见到你,小店蓬荜生辉!以后有空可以常来这里,酒水消费记在张哥名下就行,他不差钱!”李铭成的眼角和嘴角都飞扬起来,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张桦有些不耐烦,觉得今天晚上的李铭成特别像一只蜜蜂。

        “李铭成,你话真多。”

        李铭成蹬鼻子上脸:“张哥你怎么能这么小气呢,人家姜美女一个月能花你多少酒钱?”

        姜秋忍不住捂嘴偷笑,这个李老板还挺可爱的嘛,看来和张桦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之前见过他身边的两个人,都是谨小慎微的样子。

        张桦没有理会李铭成,把酒水单子递给姜秋,问她要喝点什么。

        姜秋从没进酒吧喝过酒,看着花花绿绿的单子也不知道点啥,突然想起以前电视上看的,有个镜头,酒保调酒的最后一道工序是把酒点燃,服务生端着燃烧的酒水送到卡座里。

        于是姜秋转头问李铭成:“李老板,有没有那种喝之前要先点燃的酒啊?”

        李铭成说有啊,说话指了指酒水单上的一款酒水图片。

        姜秋看了眼他指着的图片,图片里的酒水有分层,还挺好看的,旁边一串英文名,她没仔细看。

        “就它了!”姜秋一脸兴奋。

        张桦看了眼姜秋,问:“你确定要这款吗?”

        姜秋有点懵,有啥问题吗?她点点头:“确定。”

        李铭成点点头,目光贼亮贼亮:“姜美女果然很会点酒!”说完凑到张桦跟前,一脸兴奋:“张哥,你也点一杯同款的?”

        张桦一把拍开他的脸,说:“再来一杯可乐加冰,加点薄荷叶。”

        李铭成白了他一眼:“没意思。”说完起身去吧台亲自帮他们点单。

        姜秋有点疑惑:“你要喝可乐啊?”

        张桦摇摇头:“可乐是帮你点的,你刚刚点的那款酒很烈,不适合女士喝。”

        姜秋缩了缩脖子:“哦,我不知道呀,就是想看看酒燃烧起来的样子,有点好奇。”

        《卡萨布兰卡》结束,下一曲放的是《人鬼情未了》,这些经典英文歌都是姜秋喜欢的。

        李铭成亲自举着托盘过来,托盘里的酒正在燃烧。姜秋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款酒燃烧样子真的很漂亮。

        张桦把可乐推到姜秋面前,再拿柠檬片熄灭了火焰。

        姜秋盯着张桦修长的手,指节分明,充满了力量感,这只手真的很好看,钢琴家的手大概也比不上吧。

        姜秋吸了口加了薄荷的可乐,味道竟然很棒。

        李铭成凑过来贼兮兮地问:“姜美女,你是故意点这款‘今夜不回家’吗?”

        姜秋:“啊?什么什么不回家?”

        张桦举起酒杯喝了小半杯:“这款酒就是‘今夜不回家’。”

        李铭成继续挤眉弄眼:“这款酒的度数很高,你原本是想灌醉自己还是灌醉张桦?”

        原本不明所以的姜秋现在终于反应过来李铭成在逗自己,她举起可乐吸溜了一口,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款酒颜值高。至于度数高嘛,相信你张哥还不放在眼里。”

        张桦非常配合地仰头把剩下的酒闷了,把酒杯放进托盘里,说:“你可以滚了。”

        李铭成假装受伤,捂住自己的小心脏:“你们两个排斥我。”

        看着李铭成一副做作的样子,姜秋嘴角一弯:“给你张哥也来杯可乐呗,这杯我请。”

        “得令~”李铭成起身端着托盘去了吧台。

        姜秋笑嘻嘻地看着他起身离开。

        张桦有点玩味:“他好像挺招你待见。”

        姜秋的眼睛亮晶晶的:“你这个朋友人挺好的。”

        说完姜秋看向舞台,舞台上的有个女生正抱着吉他开始弹唱《画心》。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二次听到这首歌,女孩的音色很好,唱出了这首歌的悲伤与爱而不得。

        如果一首歌代表一段回忆,回忆里有一个人,那这人就是张桦。许多个《画心》单曲循环的夜里,姜秋总想起张桦的眼眸。如今,这个男人就坐在她身边,和他一起听这首歌曲,他正看着自己,也许是刚喝了烈酒,他的目光幽深,透出一股醉意,让姜秋移不开眼睛。姜秋回应他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描绘他的眉眼、鼻梁、薄唇和下颌,然后把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许久,舍不得挪开。

        张桦感觉姜秋的眼神停留在他的唇上,仿佛一道光火,在他唇上燃烧,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双眸,耳边回荡着《画心》的歌词: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这一刻,张桦很想捧起姜秋的脸,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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