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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了楚剑离


懒得理会他,继续观望窗外的景色,完全将里面的两人忽略,怎么说也是自己打扰人家你侬我侬,算是电灯泡?

        “真美!”

        在现代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晶莹透明的雪花正在天空飞舞,地面上铺满了雪,偶尔路过几乎人家,那瓦房上也落满了雪,就连树枝上也挂满了雪,还有一些山丘,能入眼的大地几乎全变成了银白色。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厚重的雪包裹了,树枝都被压弯了腰,不时,一坨子一坨子的白雪散落下来,扬起一团雪雾……

        情不自禁的伸出小手,感受着雪花落在淡红色的手心,然后化为雪水,渐渐的,手儿开始变得通红,一种说不出感觉的冷,很多时候觉得冷都会将手儿藏在兜兜内,可此刻却觉得冷也是一种美好。

        想着有一次和妹妹在滑雪场内打雪仗,自己虽然武艺不错,但比起扔雪球……总是被妹妹打得一脸。

        “呵呵!”忽然觉得好笑,回去后一定和乔凤和墨儿好好打一场,也不知道顾晚灯回去没有,也许早已走了吧?他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不是吗?

        在天马行空的想象时,没看到身后那一抹探究的目光。

        楚剑离同样穿着很厚实,坐姿端正,后背并未靠向木板,黑色绣麒麟的棉袄,随着破晓开窗户的动作,脖颈上的黑色绒毛四下翻飞,袖口也圈着貂绒,头戴漆黑羽绒帽,几乎就看那穿着就知很温暖。

        双手轻轻搂抱着戴有同款式白羽帽的彩衣,仿佛保护着一件奇珍异宝,亦更像抱着一个婴儿,因为大手正有节拍的拍打着彩衣的身躯。

        拇指带着血红色玉扳指,配上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样样都证明了他身份的尊贵。

        只是一双眸子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破晓的小脸,见她双手冻得发红便轻声提醒:“既然知道冷,为何又要跟身体过不去?”

        “这种冷比起某些人的心,倒也温暖得多!”

        猫哭耗子,要是以前肯定会感激对方的好心,要她轻易在去相信一个背叛过她的人,做梦去吧。

        楚剑离挑眉,见她脸颊都开始被冷风吹得发红就厉声道:“进来!”

        破晓瞪了身后一眼,完全不给面子,当初将平安符给她,又要回去,那时候不就代表着不管她的生死了吗?现在这算什么?可怜她?切!

        说真的,对这个人始终还是有着感激的,当初若不是他,自己恐怕也早已死去,一个君王,被刀架着脖子,一定很愤怒吧?却还是帮她逃脱了,曾几何时以为真的可以成为好朋友,知己,理由很简单,一个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拉一你把人,定不会将你置于死地。

        否则他不会拉你。

        她上官破晓向来最感恩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有时候一个人在你快饿死的时候送你一个馒头也比成功时送你一堆金银珠宝还要令人记忆深刻。

        当想真心以待时,对方却给你背后来一刀,那种滋味真不好受,因为你那一刻不知是要杀了他来泄愤,还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最后说一次,进来!”细长凤眼危险的眯起,好似非常习惯命令人一样,而且对方不遵从就会动怒。

        “凭什么听你……喂!放手,我不客气了!”该死的,他有病啊?操!

        只见楚剑离腾出一只手用力将对岸坐的女子给强行拉到了身侧,见她反抗便狠狠的压制住,就这样一手搂抱着一个,仿佛这种事很平常一样。

        可上官破晓不这样认为,奈何她的内力才十层,又不好立刻使用隐身术,这男人的内力显然已经到了十九层,根本挣脱不开,妈的!他不觉得奇怪她还奇怪呢,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穆彩衣,因为自己的挣脱,害得她脸色有些苍白就赶紧住手。

        几个月不见,这穆彩衣怎么感觉要死了一样?这就是所谓的郁郁而终,几乎已经猜到楚剑离到宝司部落的目的了,这顾晚灯还真是厉害,让一国之君来了又来,却不屑一顾。

        气氛很是怪异,驾驭马车的车夫似乎都感觉到了,抿唇意味不明的轻笑。

        奢华的车内,楚剑离像个霸王一样左拥右抱,且破晓此刻的肌肤算得上时间绝无仅有,远远超越了穆彩衣,除了五官不如对方,脸盘不是很完美外,也算得上绝色佳丽,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坐享齐人之福?

        不经意间,楚剑离的侧脸磨蹭到了破晓的面颊,冷得有些发寒,便微微偏头以脸颊来将自己的温度传输给她。

        破晓微微偏头躲开,这叫什么?偷情?当着心爱的女人和她偷情?不过这样确实温暖了许多,这男人是火炉吗?这么热乎。

        “彩衣!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转过头很友好的看着那目光崆峒的美女,真的好可怜,看着都造孽。

        彩衣微微抬眸,苦涩一笑:“你也好!”

        声音还是这么好听呢,伸出双手咧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楚剑离微微皱眉,这么久了,彩衣从来不和他说一句话,甚至连对他笑一下都不曾,总是一副即将仙逝的模样,这让他很是挫败,而这个上官破晓,她居然能轻而易举就令她开口,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游戏?”穆彩衣显然有了那么一点兴致。

        “成语接龙,会吗?输了的就要被刮鼻子!”见她拧眉就很是自信满满的扬起下颚挑衅:“听说你饱读诗书,可别说不敢接哦!”

        “三从四德!”

        就在都以为穆彩衣会不屑时,她却说出了第一个成语。

        破晓抿唇,想了一下笑道:“德才兼备!”

        “备……备……”彩衣忽然坐直身躯,小嘴备了半天也备不出个所以然来。

        “哈哈哈!怎么样?给我刮鼻子吧?过来过来!”兴奋的倾身上前要刮。

        “备而不用!”就在那手要伸到脸上时,彩衣立刻答出,见破晓嘴角抽搐就低头掩嘴而笑。

        破晓退回身体,虽然没刮到美女的鼻子,但她笑了,真的好美呢,也不觉得很失望,继续道:“用心良苦!”

        低头瞅着两个美人你一句我一句,男人刀刻般的脸庞瞬时多了一抹温柔,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破晓的脸儿,你真是永远都那么活跃,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将你打倒,更没有任何事能将你难住,连他最没办法的彩衣如今也能为她展露笑容。

        这个女人他一直就很佩服,由衷的佩服,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令男儿折腰的女子。

        “苦口良药!”

        “药到病除!”

        “除……”彩衣再次愣住,好似很不开心,为什么每次到她这里都是这么难的?

        楚剑离见佳人似乎被难到,为了讨好便附耳小声说了一句,果然,彩衣惊喜道:“除暴安良!”

        破晓冷冷的瞪了楚剑离一眼,阴阳怪气道:“哟!好一个妇唱夫随,放开我!”妈的,这叫什么公平?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正在给自己的后背顺气,算了,就当帮他一把,继续道:“良辰吉日!”

        “日复一日!”

        干!怎么回来了?某女抓抓后脑:“日……日……”

        “咳咳!”楚剑离尴尬的咳嗽两声。

        “算了,我认输!刮吧!”凑近小脸,很是大方。

        彩衣看看楚剑离,见他点头就伸手在破晓的鼻子上轻柔的刮了一下,继续道:“日上三竿!”

        竿?师傅啊,徒儿有愧于您啊,真的想不出来啊,只好又把脸凑了过去。

        楚剑离满意的看着彩衣,他看上的女人就是聪明睿智,不知道被刮了多少次,终于破晓扬眉吐气了:“博学多识!你继续接,快点快点!”今天就不信邪了。

        “识……识……”彩衣戏弄着手指,短短时间,脸颊已经有了一丝的红润,低头很是焦急的猜想着。

        见楚剑离又要多嘴,破晓立刻厉眼瞪了过去:“这只是我和她的比赛,你干嘛老是多嘴?”

        彩衣几乎找遍了所有的书籍,结果也找不到识在最前面的成语,额头沁出涔涔香汗,可见也并非一个无欲无求之人,且好胜心极为强烈,破晓观察到这一细微动作,在心里轻笑了一声,世界上除了顾晚灯恐怕真难找出一个毫无七情六欲的人吧?

        也不催促,任由她去猜想,半响了她也没说要认输,不将脸伸过来,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她什么人没见过?一个表情就可猜透对方的心,而且这个彩衣输不起。

        “那你说说是什么?你要能说出,朕就算彩衣输!”见美人心急如焚,楚剑离赶紧继续讨好,瞬也不瞬的看着破晓的眸子。

        某女再次冷哼了一句,心里很是不爽,同样是女人,为什么自己就没一个帮手?鼻子都被刮红了,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人家小两口又合伙来欺负她,好歹也是她最先遇到楚剑离的是不是?不平衡肯定是有的,抓住腰间的大手狠狠推开,继续坐在对面讥讽道:“识人不清啊!好了,我饿了,有东西吃没?”

        穆彩衣惭愧的低头,嗫嚅道:“那要刮吗?”

        “我哪儿敢啊!”径自蹲下身子翻开了一个一看就是装食物的包袱,真的饿了。

        拿起一盒很是精致的盒子,刚刚打开就一阵桂花味道传出,是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刚要拿时……

        “放下!”楚剑离闻到气味后快速弯腰夺过,忽然觉得不对劲,又冲破晓笑道:“你若想吃,他日到达荆国,朕自当命令御厨多做一些给你,此次出来得匆忙,带的并不多,彩衣她只吃这种桂花糕,里面有馒头和大饼,你要饿的话就先充饥,明日此时应该就可以到达舆城!”

        破晓的心狠狠被揪在一起,算了算了,寄人篱下都这样,师傅也真是的,也不给她准备点食物,看着另一个比较大的盒子,应该就是所谓的馒头大饼,不知要不要去拿。

        “怎么?你身强体壮,彩衣弱质纤纤,难道你还要与她抢食物不成?”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懂事?

        穆彩衣夺过盒子送到了破晓面前,柔声道:“给你吃!”

        怎么这么像在打发要饭的?将包袱包好后便继续坐正,一只脚踩在长凳上靠着车窗摇头:“算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刚刚就是去打猎,吃了一只兔子马才跑的,再说了,我皮糙肉厚的,也不习惯吃这种过于奢华的点心,你吃吧!”

        闻言穆彩衣才放心的把盒子抱在怀里,想着楚剑离刚才为她解难,心里倒是有了一丝涟漪,亦或许是出来久,也不那么想家了,既然回不去,是不是要想想顺其自然?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着她。

        “一会要路过一个小镇,你要不喜吃馒头,朕可以准许你一会自己去买一些零嘴!”说的时候有小小的懊恼,知道破晓生气了,可他不知道,这句话对于破晓来说就是施舍,没办法,他有求于她,都说顾晚灯如今在上官府,惹怒她也没什么好结果:“还有一事!毕竟现在朕拉你一程,也不需要任何的回报,只要到了舆城可以让朕住进上官府便成!”

        破晓查看着双手,懒散的点头:“哦!”

        得到答案,楚剑离甚是高兴,可看着她那爱搭不理的模样为何心里很是郁闷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多少年没看她穿女装了?还是那么的漂亮,只可惜不但是个残花败柳,且还已生有一孩。

        否则一定会令天下男人痴狂。

        是的,曾经他是有想过找这个女人做皇后,但想到她的过往,一旦被人知晓,这岂是一句丢人可形容的?幸好遇到了彩衣,算是上天送来的及时雨,朝廷都快翻天了,强迫他快些娶后,希望这次回去后,彩衣可以嫁给他。

        一想到彩衣心甘情愿的对他笑就满心欢喜。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终于在天黑之际到达了小镇子,问楚剑离借了一套男装就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喂!早些回来,朕在这里等你!”他当然得等她,与她一起进入上官府,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被耍了。

        破晓闻言招手道:“知道了!”

        走进一家服饰店,给了老板一两银子就走进里屋开始换衣,把师傅赠送的那一套包好,直接从后门大步走了出去,直奔驿站。

        “老板!到舆城上官府!”几乎连头都不曾回一下,仿佛楚剑离还在等她一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直到马车飞驰起来,路过楚剑离的马车时,某女才嗤笑一声,至于答应楚剑离的事,答应?我答应你个鬼!

        小时候她还答应爸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不还是成绩差得一塌糊涂?

        生平第一次放人鸽子,这感觉还真爽,卑鄙?对付卑鄙的人就得以牙还牙,反正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小子!慢慢等去吧!还想进上官府,真够自以为是的。

        “呜呜呜……你们都骗我……呜呜呜……我要破晓!”

        宝宝的厢房内,上官墨将手里的奶瓶扔到了地上嚎啕,心里很是慌张,美丽的小脸正不断的下雨,痛哭涕零。

        乔凤不知该如何劝解,破晓说过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会这么长,这都一个多月了,到底去哪里了?这几天不管怎么哄怎么骗,宝宝都一直哭一直喊,任谁都劝不了。

        “墨儿乖,咱不哭了好不好?月姨给你买了拨浪鼓,你看!”宝月拿起拨浪鼓揉搓:“是不是很漂亮?”

        墨儿一把夺过然后无情的扔到了地上,张嘴仰天继续抽泣:“哇哇哇哇我要破晓呜呜呜破晓不要我了哇哇哇哇!”

        扶影坐在角落的小椅子上不吭声,头颅垂得很底,伤心事好似也被勾起,她也好想宫主。

        “没有不要你,破晓去办事了,很快就回来了,墨儿听话好不好?”乔凤深怕孩子哭岔气,没想到孩子嗓子一好,声音会这么大,每天晚上吵得府里上上下下都无法入眠,还以为墨儿很讨厌破晓呢,毕竟每次都是破晓狠狠的打他。

        可他最想要的还是破晓,这一点还是值得赞赏的。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宝宝哄睡着,已是半夜,瞅着娃儿眼角还在滑下泪珠,宝月淡淡望向窗外的月色,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最起码也要给大伙一个信是不是?

        “驾……驾……”

        大雪已经停止掉落,天边一轮圆月很是凄凉,好似所有的冷空气都是它散发出的般,发出的光都让人汗毛直立,远远望去,白雪皑皑的道路上一少年骑着马儿飞快的冲刺,即便已经冻得手脚麻木,却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这一刻她最想见的就是她的宝贝儿子,仿佛都感觉到孩子的呼唤了,大力甩着马鞭。

        为了那一股思乡之情,直接将驿站的马儿买来连夜赶路,一方面还是怕楚剑离追上找她麻烦,这样来看几乎到明日中午就可到达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好想念他们。

        “驾驾!”

        上官府。

        当宝月和乔凤蹑手蹑脚走出墨儿的房间时,就惊愕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院中的楼离央倒抽冷气,天,他还是第一次来找她们。

        乔凤赶紧上前询问:“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你中邪了吗?还是想耍酒疯?”宝月有着不满,大晚上站在雪中,脑子坏了?

        楼离央闻言缓缓抬头,苦涩一笑:“怎么?难道在你们眼里,我楼离央就只会撒酒疯吗?”

        唔……

        两人同时愣住,许久后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后便疯狂的抱在一起欢呼。

        “啊啊啊啊……他没喝酒,不是耍酒疯,乔凤我们成功了,啊啊啊啊!”

        “嘘!”见两人忘乎所以,楼离央伸出食指放在嘴边轻吹:“小点声,我是来谢谢公主的!”望向那可爱的女孩,很是无可奈何的转身慢慢走向前院:“五年了,一直想就这样堕落下去,直到死的那一天,多少次想就这么去了,但我死了,到了地府如何与家人交代?好不容易楼家出了个元帅,却因为我不敢面对现实而毁于一旦!”

        “你知道就好,虽然本公主无法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要是你的妻子,肯定死不瞑目,我一定希望你过得比以前还要好,完成你心中的宏图大业!”

        三人慢慢步行,一切都释怀后,原来这么轻松,宝月此刻没有过于激动,因为她知道楼离央心里还是很难受,没理由将自己的快乐见诸在他的痛苦之上,只是陪着他默默的走,偶尔发表一下意见。

        楼离央点点头:“你说得对,一旦国家灭亡了,说不定祖先的牌位都保不住,自从你上次说了那一番话后,这一个月,我想了很多,连一个女人都不放弃,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资格说放弃?公主,您放心,楼离央明早立刻出发军营,不管部落如今还用不用得到我,都会尽一份绵力!”转身掀开衣摆,单膝跪了下去。

        此刻的表情很是认真,绝无杂物搀和,曾经多么想带领着将士一同守卫国家,多么想扬名天下,如今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报复,但也希望可以保住妻子的家。

        宝月赶紧把他搀扶了起来,抿唇低头,强忍住眼泪,后抬起小脸笑道:“我相信你!”

        破晓,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希望真的可以帮到你,也希望你真的可以保住我们的部落,共同努力。

        望着楼离央的背影,乔凤有说不出的感慨,破晓在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该死的女人,到底去哪里了?

        第二天中午,破晓准时冲进舆城,来到上官府门口,已经没看到那些等待顾晚灯的人,心里一紧,难道真的走了?快速翻身下马小跑进大门大吼道:“乔凤,宝月,爹,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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