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恨她！

        看到报上，她征婚的广告，他简直无法置信，可是那名字——桑柔，26岁。那照片上的面容，都不容他错认。商业报，最黄金的位置，一个女人的征婚启事。她可有手段，真有目标。如此手段，如此目标，他还能相信她吗？尤其是当年她假装纯情地欺骗他的一切，如今这处子之身……或许是上医院花钱伪造的吧！

        突然掠过这个想法，原哲霍然僵直了身影。

        他怎么可能忘了，伪装与欺骗是她最拿手的活！深沉冰冷的眼眸，如利剑一般落在女人的半掩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温柔。

        昨夜，她是他的。正式的婚礼，红本的结婚证，签字生效的契约，她都是他的！他就是要让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就如她当年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公平一样！他狠狠地虐夺她，在贯穿她身子的那一刹那，有种油然的满足和只为发泄的恨意。一次又一次的虐夺，纵情于雪白肌肤带来的愉悦之中。她无力拒绝，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一寸寸进攻，最后闭上眼睛无言地任他予舍予求。她终于是他的女人。

        原哲再看了她一眼，抹去昨夜她在身下的苍白面孔，沉默地穿好西装，身形笔挺地走了出去。

        桑柔！你的爱，我再也不稀罕，也不会再信；你的心，我也不再想要！但，这场游戏，由我掌控，结局必由你承担！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不一样，有的像直线一般平坦，有的像曲线一般起伏，还有的就像一个圆。桑柔一直觉得只有圆才代表着希望，纯洁和幸福，可惜，她走的却是一条看不到终点的曲线……

        原哲离开时，桑柔正闷在被子里，清楚地感觉到他如火的怒视，如冰的恨意，他穿好衣服冷漠地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安静地犹如暗夜极地。她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的疼痛正在提醒着她昨夜发生过什么。她真的成为了原哲的妻子，不只是一张契约的纸，而是名副其实。二十六年来宝贵的第一次，为爱情坚守的纯洁真的从此失去了。

        有种哀伤，无力，蔓延心间。

        昨夜，他并不温柔，只是在遇到那片阻碍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秒钟，便以傲然之姿贯穿了她的脆弱。坚守多年的心，也在片刻间轰然倒塌。他一次又一次地虐夺，近乎发泄地要着她的身子，她只默默地承受。浓密的黑发，挺直的鼻梁，乌黑的睫毛。那双曾经最温柔最动人的眼睛，在享受掠夺快感的同时，射出的是寒冰一样的冷光。

        桑柔闭上眼睛，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眼角脆弱的泪水，身子不由自主涌上一股难以抗拒的愉悦，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心中默念着多年来一直埋藏心底的话——对不起……我爱你！

        身体最亲密接近的时刻，他们的心却在最遥远的彼岸两端。

        事已至此，还有何忧？如果付出了身体就可以得到自己需要的，她还有什么好去计较？至少这个男人是自己所爱，她也无法否认。

        桑柔掀开被子，默默起身。视线被眼角的一抹余光吸引，梳妆台的正中央，戒指下面压着一张卡。

        一个激动，她快步走了过去。

        信用卡。欣喜与羞辱等复杂的神色交替浮现在脸上，双手颤抖着，她抓紧了它，泪光隐隐浮现。原哲没有失言，他以前一直都是个很守诚信的人，不是么？这张卡，就是她付出婚姻代价的报酬么？只是这个戒指……昨天套入他指上的婚戒，他如此丢在这里，其实是表示他也并不认同这段婚姻，他只是在报复而已吧！

        挥去心头苦涩，桑柔急急打开宽大的衣橱，才发现自己原来的衣服一件都没有了。顺手拿起一件白色夏装刚想套上，踌躇几秒钟，又放了进去。

        白色，代表纯洁，今天开始，她不合适了……好不容易，从一排整齐的新衣服中挑出一件深色，匆匆往身上一套便往门外走。

        外面阳光明媚，有点刺眼，她抬起一手遮住阳光，才发现自己走得太急，忘记拿包，甚至忘记了洗刷。她的手中只紧紧握着那张存有足够资金的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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