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观艺

叶海也想看看，但有父亲在场，这是不可能的。
有时则在场上立了几个靶子，开弓射箭，箭术好的几个能在五十步远近来个十中七八，也会引来围观人群的喝彩。不过没有骑射练习。
今天叶海总算见到了院落内部，其实就是个超大的院子，两边各是一溜的房间，供人住宿，对面的一面是两个大马棚，院落中间是作为小校场的空地。
头上裹上湖蓝色头巾，身穿红色方领对襟罩甲的家丁们，组成两个鸳鸯阵，各持器械，乒乒乓乓，互相对抗操练。余下各人有的举石锁，有的舞大刀，有的练枪，整个院内杀声连连。
这时家丁们看见家主来到，鸳鸯阵的队长大声下令收队，然后才散了过来见礼，各练武艺气力的也都聚拢过来。
“早上也练下午也练，运动量不小，但个个肌腱发达，看来伙食很不错，”叶海心想，“而且令行禁止，颇有纪律，即使家主亲来，也遵从队长命令行动，难怪说明朝后期，精锐士卒尽为家丁了。”
家丁们排成整齐的两排，俱都抬头挺胸，寂然而立，虽然人数不多，也不披甲持械，却有股凛然的气势。
戚元功说了几句激励大家训练的话，然后一指叶海，“我跟老太爷商量好了，这小子自己也定了，几年以后，也当个小卒子吃兵粮。现下上午仍旧去学堂读书，放课后就到这儿练习武艺，打熬力气，熟悉军规，你们要多加教导，不要怕委屈了他便是。”
众家丁齐声答应。
“冯龙、周虎！”
“在！”两名高大的首领出列答应。
“这小子就交给你们，该怎么训就怎么训，该怎么练就怎么练，该罚该打也由你们，只不许惯着他。”
“不敢不敢。”
“嗯？有什么不敢的，他要是不服管教，那就该打！自古战场还无父子呢！有为难的时候，就来找我；他要是敢在我面前告你们的刁状，老子当场打烂他的屁股！但要是我发现这小子没进步，或者竟是在这儿瞎混挨日子，那我就唯你们是问！明白了吗？！”
冯龙、周虎对看一眼，只能无可奈何地应是，但心里都想：“俺的老爷呐，您话虽是这样说，但他总是府上的三公子啊，您对他再严，你们也是父子，咱们还能真的打罚不成？这回可真是塞了个大麻烦过来，弄不好咱两个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完戚元功就回去了，家丁们也散回重新操练，只叶海、冯龙、周虎三人留在原地，互相大眼瞪小眼。
还是叶海主动打破了僵局，抱拳笑道：“以后就多多麻烦两位了。”
“不敢不敢，”冯龙、周虎连忙抱拳回礼，“以后也请三少爷多多指教。”
“两位大哥不用这样称呼，喊我桂哥儿就行了，其实伙伴们多喊我‘戚大个子’，只是，”叶海用手比划了下，“在你们这儿可就成了矮子了。”
“哪能呢，”冯龙见叶海很好说话，也笑了，“哥儿您才多大年纪，现在也就比咱小半个头，用不了两年，高过咱们那是手拿把掐的事。”
“不知两位大哥身受何职啊？”
周虎流露出几分傲气：“我兄弟两人从前在江南，跟随老爷防御海寇，立下些功劳，得授百总。”
叶海急又重新揖手为礼：“原来竟是两位官人，真是失敬失敬。”其实叶海早打听过了，不过恭维话自然人人爱听。
冯龙、周虎笑着回礼：“实不敢当。哥儿您现在想练习哪样？”
“啊，我就先看看，两位大哥请自便，不必陪着。我已在镇上的‘春华酒楼’订了个三天后的好席面，届时两位大哥可一定要赏我这个脸啊。”
“怎敢劳动哥儿您请客，应当由我等来请才是。”于是又客套了一番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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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海先看鸳鸯阵的操演，果然不凡，俱用真刀实枪，长短兵器互相配合，有时又分开为两才阵、三才阵，时散时合，确实是非常灵活的小队作战阵法，看他们娴熟的进退，丝毫不乱，应当是常操常练。
叶海看到精妙处，也不由大声叫好，“眼前的这些兵才能算得上兵啊。”
“最初看到镇上那些设卡收钱的池河镇巡检司官兵，我还以为是古代的路霸呢，没想到是‘地方军’。几个脸上有油光的，堪称穷凶极恶，胃口贪婪，其他的则懒洋洋地没点精神，衣服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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