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又见林汐

“今天一起吃饭吗？”路旋雅邀请卓毅。

        “今天我要陪易敏，改天吧!”卓毅还是在不停地忙着手里的工作，连看都没看路旋雅一眼。

        “好吧!”路旋雅无奈的笑着。

        路旋雅本想就这么离开，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今天是林汐姐姐的生日，我本以为你还记得，原来你还是忘了……其实……忘了挺好……”

        卓毅抬头看着路旋雅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来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漂亮的水晶蛋糕。卓毅抚摸着水晶蛋糕，小声嘟囔着：“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呢!”然后对着空气说：“喜欢吗，你最爱吃的水果蛋糕。鼻涕虫，这已经是我给你买的第十一个生日礼物了，我还记得我给你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一枚戒指。林汐，你可真是没良心，你都答应做我的新娘了，可现在却又苦苦留我一个人，你说，你什么时候信守诺言？小汐，10年了，我离我们最初梦想的生活越来越远，你却还是定格在原点。如果你还在，也许我现在真的会成为一个普通的公司小员工，平安踏实的过着我们的下半辈子，可是你不在了，”卓毅仰着头，企图不让泪水流下来，“我的梦想没了你就不再是梦想了，我曾承诺过你要过一个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也通通不作数了，我只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因为有了你，我才甘愿平凡，只有有了你，我才能得到幸福，所以，失去你后的我再也无法兑现对你当初的诺言了。”那滴泪最后还是叛逆地从他眼睛里流了下来。

        “忙吗？”这是路旋雅第一次给禹言凯打电话。

        “不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言凯听出路旋雅的语气不太对劲，紧张地询问。

        “没事，就突然感觉自己好累。你吃晚饭了吗？我想让你陪我吃饭，可以吗？”

        禹言凯喜出望外，“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就去接你。”

        ……

        餐厅：

        “你过生日吗？”言凯听到旋雅要点一个大蛋糕，吃惊地问道。

        “不是我过生日，是一个我非常重要的人过生日。”

        “哦～，她一会儿要来吗？”

        “她永远不会来了，因为她已经，已经不在了。”旋雅真的不想陈述这个事实。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这句话的。”

        旋雅耸耸肩，看似很坚强地说：：“没关系，这毕竟也是事实不是吗？”

        “嗯，看得出来她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对呀，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包括卓毅，今天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像一个亲人一样了解过他，我想他也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这个世界，也只有她有真正的了解过我，真正的关心过我。”

        “旋雅，其实……”言凯想告诉她其实他也可以做一个她所需要的那个人。

        可是却被路旋雅无情地打断。“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她时我五岁她七岁，我那天被养父养母打得鼻青脸肿，每个见到我的小朋友都躲着我走，只有她没有。她急冲冲地跑回家拿了创可贴想要为我贴上伤口，可是我拒绝了，我本以为她会就这样不理我了，可是她没有，她选择了静静地陪着我，直到她妈妈来找她，她妈妈很漂亮，和我想象的我的妈妈一样，所以我就情不自禁地喊了她一声“妈妈”，然而她们母女俩并没有因此生气。从此我多了一个妈妈，一个姐姐。她妈妈生情冷淡，并不是一个多么善于交往的女人，所以尽管我一厢情愿地与她亲近，可是关系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层。可她不一样，她是真心实意地做我的姐姐，什么事情都愿意与我分享，什么事情都愿意为我去做，她就好比一缕和煦的阳光，却足够照亮我整个悲惨不堪的童年，让我从那不堪回首中还能找到那么多的最真切温暖的回忆。她让我学会了什么叫□□，什么叫做亲人，让我知道我还是可以被爱的，可以有亲人的，可以被人拥抱着，而不是永远被抛弃，被打骂，被利用。”路旋雅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我很知足的，我的世界只要有她就够了，为了她我可以放弃爱情，放弃一切，只要她能够活过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可这一切都只能是一种奢望。她陪了我十年，也离开了我十年，”眼泪从迸发的那一刻后就无法停下来，“原来我还是只能被别人抛弃，我以为世界上最不可能抛弃我的人就是她，可最后她都抛弃我了，我还能依靠谁呢？”

        言凯拿起纸巾想为旋雅擦掉眼泪，可是旋雅却硬是接过纸巾自己来擦，“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和你说了那么多。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怜，被爱的越多牵挂也就越多，看我多好，了无牵挂！来，为我的了无牵挂干杯！”

        言凯无奈的和她碰了碰杯子，“旋雅，其实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路旋雅根本不相信言凯所说的话，暗讽道：“别闹了，禹言凯，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玩不起的！”

        “我没有要跟你玩，我是真心实意想要陪在你身边。请不要不相信我说的话，旋雅。也请你认真对待我与你的关系，因为我……好像爱上你了！”言凯坚定地看着路旋雅的眼睛，想把这份坚定直接传达到她的心里。

        旋雅被言凯盯的有些羞涩，默默地别开了头，说：“禹言凯，我以前是喜欢卓毅的，不对，是以前和现在都喜欢卓毅的。所以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喜欢我，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胡话了。你不说，我们还能做朋友，你说了……”旋雅有些词穷了。

        “我说了，然后你想把我怎么样？路旋雅，这是我第一次跟女孩表白，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必要剥夺我表白的权利吧！至于你和卓毅，你说你过去和现在喜欢的人是他，但未来你喜欢的人一定是我，所以不要那么早下结论，更不要再在我面前装什么孤家寡人。还有，你竟然被我这禹家大少喜欢上了，就一定要做好不要太爱上我的心理准备，否则…你会因为太爱我而相思成疾的！哈哈哈哈”刚才还一本正经，怎么说着说着就原形毕露了呢！

        “禹言凯，你真的很自恋!”路旋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禹言凯，你快点行不行呀！”言凯提议要陪旋雅逛街，可最后却只能被旋雅落在后面。

        “本少爷从来没走过那么多的路，你等等我。”禹言凯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是你提议要陪我逛街，你怎么还闲路多了呢！你平时陪你的女朋友的时候，难道也累成这样吗？”

        “那当然不，因为我根本不喜欢在这方面陪她们，又累又没意思。”

        “那你为什么愿意主动陪我？那岂不太委屈你大少爷了？”路旋雅冷嘲热讽。

        “你当然不一样，虽然真tmd累，可是你会开心呀！每次看到你开心，我也跟着开心，你难过，我也跟着难过。如果喜欢你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情，那我也只能苦中作乐。”今天的言凯白衬衫西装裤，男人味十足，这样的认真而又英俊的男人，怎能不让路旋雅动心呢！

        旋雅不再说话，放慢脚步，意在等他。再绝情的女人也抵挡不了一片痴心，只不过她不够勇敢，因为她不知道他的痴心到底能维持多久，所以她只能拒绝，一直在拒绝，也许只有她拒绝，他对她的感情才可以永远地维持下去。只有拒绝，她才能努力的管好自己的心，不让禹言凯随意的走进去，以至于无法再将他从那里赶出来。她一直在欺骗，骗自己，骗言凯，骗卓毅，她从未告诉过卓毅她喜欢他，因为她害怕失去他；当她遇到禹言凯后，她又一直告诉言凯她喜欢卓毅，因为她害怕言凯会欺骗他，玩弄她；她也一直欺骗自己喜欢的人依旧是卓毅，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变心，害怕自己的心再被另一个人所操控。可是谎言再美好，也没有真实让人感动。看着禹言凯吃力的迈着大步，几滴汗珠也昭示着他为她吃过的苦，平凡的感动远胜过言语的甜蜜，她在想：为什么不尝试一次，难道她路旋雅真的有那么差吗，难道就不能被别人再爱一次吗？

        “禹言凯，以后你要好好锻炼身体，要不然怎么陪我跑步散心？”

        “你打算以后都让我陪着吗？”

        “你难道只打算陪我这一次吗？”

        “没，没，没，陪多久都没问题。回家我就好好锻炼，多吃蔬菜少吃肉，争取练就一个完美身材，然后陪你跑遍全世界。”禹言凯摆了一个憧憬状，然后嘴巴咧了一个大大的弧线。

        “别说大话了，就你这体力，还走不出C市就趴下啦。”

        言凯听后一脸黑线，“能不能别泼我冷水！路旋雅，我看你最近嘴巴又毒了。”说完在旋雅嘴巴上轻啄了一口，“眼瞪那么大干什么，我在给你消消毒。”

        被言凯吻的突然，旋雅有点手足无措，装着很火大的样子说道：“禹言凯，这是我的初吻!我要杀了你～”说完，挥起拳头向言凯的头砸去。

        言凯赶紧握住了旋雅的手，不紧不慢的说：“初吻？我竟然一不小心夺去了你的初吻，那么严重!”言凯用力一拉，旋雅的脸就近在咫尺，低头，含住了她的唇，但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深情热吻。因为是第一次接吻，弄得旋雅心跳骤停，头脑发昏，呼吸困难。

        “放轻松，凡事都有第一次……”言凯想用自己的方式开导他怀中的人儿。

        旋雅睁开眼睛，抡起拳头就往言凯胸口砸去，可是这次言凯并没闪躲，硬着头皮接了这拳后，又不死活地说道：“好吧，砸吧，只要你能解气想砸几下就砸几下，不过，砸几下给几下吻噢！”

        “无耻！”旋雅害怕他真的“说到做到”，只能干巴巴地生他的闷气

        。。。

        今夜的C市格外热闹，火树银花，车水马龙，就连每一处灯光都在招摇着自己的年轻貌美。可是这片热闹却唯独将一人隔离。站在C市大桥上，俯瞰众生熙熙攘攘，连孤独的滋味他都无法体会。今天他是断带的，麻木的，失去知觉的。他多么想回到10年前的今天，让他能牢牢抓住那个总想逃跑的女孩，然后时间就定格在那一刻，不再往前走，也不需回头看。

        他紧闭双眼，希望靠想象达成所愿。最后，他笑了，他终于笑了。

        “林汐，生日快乐！”魂牵梦绕的名字终于脱口而出，是快乐，还是心痛？卓毅苦笑自己连自己的心境都那么狼藉。眼睛无意的摸索，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个每每在梦中出现却永远抓不住的背影。

        “林汐？”卓毅无法分清现在在梦境还是在现实，只想抓住那个他永远都抓不住的女孩。

        “林汐是你吗？林汐，林汐……”卓毅一边叫嚷一边追赶，可那个女孩却一直不回头的往前走，由于人流太多，卓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远。他扯着嗓子悲痛地哀求，和周围的祥和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已经疯掉的人。终于，她回头了，娇俏的侧颜道尽了所有的沧海桑田。梦里的她，记忆里的她都在此刻重叠，毫无预兆。卓毅感觉自己的手在打哆嗦，他不敢想象上帝竟然会给他如此厚重的大礼，热泪毫不计较地从他冰冷的脸颊上滑落，一滴一滴，好像在倒数着离别。

        她消失了，不见了，好像从没来过。面对接踵而至的人群却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倩影，卓毅一下子被抽空了，头晕目眩，那一刻，孤独袭来，让他感觉到结结实实的心痛。

        。。。

        “咦!一个漂亮的水果蛋糕……呀，可真难吃，原来是个假的，不过挺漂亮的，做我的小宝贝吧，么～”卓毅在恍惚中把他手里要送给林汐的水晶蛋糕丢掉了，不过被一个举止怪异的女孩捡到了，女孩捡到后又是咬又是亲，欢脱的像一个五六岁的熊孩子。

        “乐儿，快点，要是被boss发现我们偷遛出来那可就惨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知道了，这就来……乔，我捡到了一个好东西，你看！”女孩兴高采烈地和她身边的人分享着她手里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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