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 邪非邪是邪（下）

　　“臭小子，老娘要是想害你，你早死了。你不记得小学三年级那会，你帮你堂哥把风偷看别人洗澡的事了吗。”
我丂，这是那只从小缠住我白蛇，除了它没人知道那件事。
小学三年级那会，初中生的堂哥在墙上挖了一个洞，偷看一看高中女生洗澡，让我放哨。突然一条白蛇缠到了我的腿上，吓得我哇哇大叫，害得堂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他拿起凳子，提起我就跑，事后还骂我【新白娘子传奇】看多了。
白蛇的事除了母亲，没人信我，那会母亲也拿白蛇没办法，说白蛇是什么大妖，被限制法力，可余威还在，所以才请来道士镇压。
小时候父亲反对母亲信迷信，那时我是中立单位，后来慢慢的接触多了，才看到一番新的天地。只是白蛇的事，都快淡忘了，若非上次楼梯口的事，都不会记起。看来真的不是梦，只是不知那个道士现在在哪里。
“你不是男的…你不是公的吗？”我挣脱开阮沁，跑到洞口喊。
“公你大爷，老娘我是母、女的，临时变个戏法而已。快下来搬石头，不然那僵尸回来就麻烦了。”
“你谁呢，老娘老娘的有意思吗？上次还要伤害我，谁知道把你救出来会是二打一，还是一打二。”不是每条蛇妖都像白娘子那么善良。
“什么一啊二的，你被镇压十几年试试，还不让人出口恶气了。不就是在你家养伤，吸收你一点精气吗，又没伤害你。快点，别墨迹了，那是一只变异的五灵僵尸，很厉害的。”她真的着急了。
“好吧。”我正准备下去，阮沁又拉住我，说：“你真相信她？”
“她跟那僵尸有仇，所以我们暂时是朋友。”说完东踏西踩的摸了下去，真深。
“喂，踩到我胸了。”
“抠什么呢，你个流氓。”
“石头在我腰间…”
我也是无语了，这她大爷的落得个什么姿势，跳水运动员吗。
“别叫了，哪来的石头，全是水泥板。”应该是超祖奶奶级别的人了，还像个小女孩一样啰嗦。
以前看电视电影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妖精变人，到底是以一个什么标准，还是说就是随缘而化。
什么校花、选美冠军、四大美女，我想在她面前都是一坨渣了，美得连阮沁都看呆了。即便身上到处是污垢，嘴角还有血迹，也挡不住她向外绽放的魅力。
“你小子不错啊，这才多久，就能跟五灵僵尸交手了，不比你母亲差。”白蛇拍了拍我的肩膀，肩膀上留下一阵芳香。
“别流口水了，他要来了。”她又说：“我猜他怕火，等会我上去牵制他，你请八仙之一的蓝采和出来，用火喷他。”
“呃？你是蛇妖，也怕火吧，伤到你怎么办？”我问。
“哟，这么快就开始心疼我了？老娘、我又不是傻子，你看到我双腿化尾时，就可以请蓝采和出手了，然后其他事情就用不着你管了。”
我想了想，说：“可不可以先让我问他一些事情，请八仙对我来说不难，本就同是地仙一脉的。”
“废话，同样是用火，我怎么没让你请火德星君，不就是知道你们同是地仙吗。随你吧，你要问什么就问。”她又嬉笑着问：“这女鬼是你小情人？有没有什么使火的本事，可以帮着一点，我受伤有点重，怕失手。”
“她能…”
“我不行，无能为力。”还没说完，阮沁就急着拒绝了，让我有点懵逼，不愿意也可以召唤使火的式神，难道现在还没专属式神，以前的式神呢？
阮沁又说：“我还是就在你旁边吧。”
“说完了没有，你这小子用的什么武器？”就这会说话时间，五灵僵尸已经出现在上空了。他的右手看着像没事，却能闻到糊味，还是很臭的糊味。
“你来自禅炏吗？”没回答他的话，我仰头问道。
“本来没想用身份吓人，你既然知道还敢出手，看来是不把我们禅炏放在眼里了。”
白蛇补充道：“他确实是禅炏的。”
“你们前几天抓了一个叫薛念的，她怎么样了。”白蛇肯定了我所想，不用怕僵尸使诈，却让我着急了。
“哦，你就是那个紫兰婆的关门弟子。”五灵僵尸的表情很玩味，说：“我是僵尸，用不着神力小炉鼎，可别人就不一样了。实话告诉你好了，当初以为你有助力变异僵尸的法子，组织想观察拉你进来，所以迟迟没对小姑娘下手。后来发现是崔茵茵的作用，你又是紫兰婆的弟子，就放弃拉拢你了。现在嘛，小姑娘被下蛊，养在组织里，也有几人亲身体验过，确实是神力鹿鼎，很好使用。”说完他还邪恶的一笑。
“你们这些畜生，迟早会有报应会覆灭的。”想到薛念沦为了别人床上的工具，心里如同火烧。
“哈哈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坏人了？这天下藏污纳垢、草菅人命、奸  淫  掳掠的事还少吗？谁是坏人？只要有私心，谁都不是好人。”
他又朗声说道：“胜者为王，当我们主宰这片虚空时，我们就是神，到时自会还天下一片净土，这就是我们禅炏的初衷。小伙子，你若加入我们，那小姑娘我能做主放了她，以后独独归你使用，怎么样！”
这些话的含金量好大，禅炏的目的不小啊。
“别听他的，我虽然自认不是好人，但比起他们，我都可以做菩萨了。他们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自己的孩子都能生吃了，还天下净土？我呸！”白蛇非常鄙视。
……  ……
“呜呜呜…”警车声响起。
“白蛇，速战速决！”我大喊，来不及琢磨薛念了。警车跑来做什么？来多少死多少。
白蛇闻声，冲向空中，一变三、三变九，空中绿气滚滚。
“白玎玲，你老了吗？你的分身和毒物对我没用的。”五灵僵尸嚣张的吼道。一时间，毒物中电闪雷鸣，战斗的余震一波又一波。
“放肆，敢说姑奶奶老了，找死。”
原来她叫白玎玲，看来跟禅炏的恩怨不小。
白蜡焚香做好，舌尖血混朱砂，黄表化字“蓝”。
“上仙达命、群魔乱邪，朗朗乾坤、还我清明，惶恐诚拜、助我除邪！”
应该用眉心血，只是刚才的鬼道符让我还没缓过来，舌尖血也不差，神灵不嫌弃口水就行。
“臭小子小心！”白玎玲突然叫道。
我丂，说好的缠住呢，这么轻易就让他脱身了？我这儿神灵还没请出来呢。
“让你请出神灵来还了得，先挂了你。”五灵僵尸这是拉拢不成，想斩我于萌芽啊。
看着五灵僵尸飞来，请神怕是不成了，正欲停止叩拜结印，一旁的阮沁吼了句：“火。”
白蜡的火苗被伸引到不远处的垃圾堆，在阮沁的牵引下迅速燃起，然后大火又被源源不断的引导至我面前，冲向飞来的五灵僵尸。
我去，这么强？怎么还能让火全变成紫色，八神庵附体了吗。
“臭丫头，找死，敢伤本尊！你上司是谁？”五灵僵尸这一吼，阮沁飞出老远，蓝采和也在电闪雷鸣中出来了，我也懵了。
阮沁是禅炏的人？不可能啊，她的前世可是火家的人，也就是她也算是地仙一派的。背叛了？背叛我了？
“臭小子，动手！”白玎玲化身蛇身缠住了五灵僵尸。
“一只五灵僵尸，一只五鳞蛇妖？小家伙，请我来用火吗？”蓝采和问道，手里已经拿出一壶酒，红色的火焰包裹住阮沁的紫火形成大火团射  向它们。
我去，刚才被阮沁的身份乱了心智，疏忽了。
“别伤白玎玲！”我大喊，可已经迟了。
男女混杂的一阵尖叫响起，五灵僵尸吼道：“蓝采和，你的火焰伤不了我！”
“是吗？”蓝采和发怒了，周身金光闪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观音菩萨来了。他手中弹出一束小火焰，说道：“加点三昧真火怎么样！”
“啊…”没有白玎玲的叫声，唯独五灵僵尸的。
突然，一阵血红光束笼罩那团火焰，火焰顿时灭了。随之而现的是一个巨大的黑影，看不清面容，黑暗中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
“六灵僵尸！”
我吓着了，蓝采和也神情颇为严肃。
“啊…”又是一个叫声打破寂静，阮沁被吸进了那双眼睛，途经我时她还说句：“少主，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小沁！”这句来自内心的称呼脱口而出。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做了什么事？
黑影消失了，被烧焦的五灵僵尸也不见了。
“蓝神…”为什么蓝采和不动手？
“他不是真身，我也不是，战斗下去也没实质性意义。况且，我也打不过。”蓝采和说完，不见了。
真是一个实在的神灵，打不过就这么轻易的说出口了。也对，要战斗也得找吕洞宾了，六灵僵尸和十殿阎罗同等级了。看这个样子，面对六灵僵尸，恐怕十殿阎罗也没胜算。
“白玎玲…”我去，不会真死了吧，好歹也是一直大妖啊。十几年前母亲就斗不过，应该有底牌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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