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审讯

“老师是aa恋，我可不是。”叶荔荔说完，随手将刚刚司宴起身时将她勾乱的几根碎发别好，光脑调出校园地图，找到审讯室的方向就开始往目标点走去，全程没有额外给旁边的司宴多余的眼神。

        经验告诉她，永远不要顺着男人的节奏走。

        尤其是司宴这种，看上去风流多情的人，最为薄情。

        她跟他是一类人，她也曾这样过，所以她懂。

        司宴提出这个想法意外吗？不意外，她一开始就抱着征服他的目的接近他的，现在还远远算不上征服。

        司宴才是她看重的猎物，对待猎物的前提，是自己要掌握主动权。

        “你为什么要过去？”审讯室内，郁停戈指着监控上叶荔荔从栏杆上跳下去的画面问她。

        “她们之前说……”叶荔荔微微垂着头，咽了一下口水，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让我见到她们……必须……必须问好。”

        她是个天生的演员，此刻的每一个情绪，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拿捏得极好，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演绎得栩栩如生。

        弱小又坚韧，这是郁停戈对叶荔荔的感觉。

        他才刚刚接手这个班没有多久，班上许多学生他都不认得，很少有能够让他将名字与面孔对上号的，叶荔荔是其中一个。

        基础很差，理论课一般，实战，格斗等等为0，成绩总是垫底。

        但是这样的人，每个低年级班级总有那么两个，一般像这样有背景，并且精神力身体素质等都不是很好的学生进入军校之后，在跟其它军校生一起学习了两年的课程后，会在第3年分级时选择政治学等，所以也无伤大雅。

        但她太低调，也太沉闷了。

        她似乎总是在游离于人群之外，郁停戈对她之前仅有几次浅薄的印象里，她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孤零零的。

        但这并不能激起他的任何同理心，郁停戈是冷的，从各个方面都是。

        只是……从什么时候起，叶荔荔开始吸引他的注意了呢？

        她看上去如此弱小，但却轻易的闯进他的视线，勾起他想窥视的欲望。就如同不久前的信息素惩罚训练一样。

        “她为什么动手？”他一如既往的言词简单。

        “因为我弱吧……”叶荔荔说到这里，抬起头朝郁停戈凄然一笑，语气自嘲道：“她们说，像我这样的废物，是不配的。”

        回答问题情绪化，更容易避开审视。

        没办法，谁叫她刚才说谎了呢？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有过几回？”郁停戈依旧冷静，帽檐下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寸寸扫过叶荔荔的脸，没有放弃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数不清了。”叶荔荔又重新低下了头，长睫下的眼珠微微转动着。

        在郁停戈这样的选手面前演戏，风险比她所想的要大。

        “很多次，从我进入这所学校开始，很多次……每一次……”她的声音脆弱不堪，又隐隐透露着的绝望。

        “你知道这种行为的性质吗？为什么不选择上报？”郁停戈的语气仍旧不带有一丝情绪，帽檐下的眼神却是无比的贪婪。

        就是这样……破碎……美丽……引人毁灭。

        又让人厌恶。

        郁停戈收回了目光。

        “我害怕……”叶荔荔没有留意到他的心理变化，继续说：“她们都比我优秀太多……而且很多次，她们会逼迫我接下挑战。”

        这个是实话，实际上她所说的，大半都是实话。

        当你想撒一个高端的谎时，九分真话，一分假话，别人去验证了那九分，剩下的这一分，自然也变成真的了。

        “我明白了。”郁停戈的两手交叠，双手手指的弧度几乎一样，他对叶荔荔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他们的处决结果会在后天。”

        “好的，谢谢老师。”叶荔荔乖巧的点点头，往门口走去时的脚步还有些虚浮，等出了门口，才微微勾起了唇角。

        莉娜这次，如果得到的惩罚够重的话，那是她的幸运，如果不够，或者说她还不长记性的话，她们之间，还有长长的一笔账需要慢慢的清算。

        她做什么了吗？她只是把以往叶荔荔所遭受到的那些搬到了台面上，仅此而已。

        人在肆无忌惮地行使自己的恶时，也要做好承担代价的准备。

        而叶荔荔离开之后，郁停戈沉默了半响，才发出一声嗤笑。

        叶荔荔再次回到了宿舍，这个点，室友已经回来了。

        alpha的宿舍是双人的，而她的室友顾晚星，也是一个家世显赫的女alpha。

        看到叶荔荔回来，她没有什么反应，像往常一样直接忽略了她，径直钻进了浴室，洗完澡之后出来，喝下了一支营养液后就躺在了床上。

        两人全程没有一句交流，叶荔荔也习惯了，经过了季矜锁之后，她对于任何与同龄人之间的相处都丧失了期待，甚至畏惧。

        顾晚星这样的方式，反而让她感觉到了几分轻松。

        叶荔荔随后也进了浴室，顾晚星刚用完，雾气还没有散开，镜子上凝结了许多细小的水珠。

        刚一进去，叶荔荔就感觉到空气中一股甜腻的香气，还夹杂着几分清香。

        这是，顾晚星的信息素吗？

        叶荔荔用力嗅了下，只觉得很好闻，但是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种味道。

        开始洗澡，叶荔只感觉到温度在不断的攀升……攀升……一阵熟悉的灼热和渴望不停涌入，混合着莫名的欲恋一起，狠狠蚕食着她的理智。

        糟糕，信息素失控了。

        一门之隔的顾晚星狠狠皱起了眉头，这是那个alpha的信息素。

        失控的信息素。

        太浓郁了，它们争先恐后的穿过了浴室的墙，飘散在空气里，浓郁的奶香里带着不容抗拒的攻击性，温柔又强势的钻进鼻尖，融入肌肤，意图击碎他的理智。

        突然，他狠狠咬紧了牙关，后脖颈腺体的位置，是无法忽视的热意。

        怎么回事？他刚刚才服用了抑制剂，哪怕是alpha的信息素，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该死的alpha”顾晚星又打开了一支伪装成营养液的抑制剂一口喝下。

        抑制剂刚开始起作用，浴室的门就被大力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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