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生就是无数道选择题。所以,保大还是保小?
好快！快到我和夙妖王两个人都无法躲闪。
洛伽的剑尖已经触到我的鼻尖，但下一秒他却恶作剧似的收回长剑，一剑刺进我肩膀原先的伤口里，这一剑力道极大，贯穿我的锁骨刺进了夙妖王的身体里。
夙妖王吃痛。洛伽将剑拔了出来，血从我们两个的伤口喷出，洛伽的手腕翻转，血像水流一样泼洒在我们的脸上。这还没完，洛伽一个扫腿揣在夙妖王的胸口处，我们两个借这股力道直接飞了出去。
好疼啊，前所未有的疼！
我捂着已经成血洞的肩窝，贯穿伤带来的疼令我全身发冷，我疼得直哆嗦，甚至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是，夙妖王似乎是胸口被刺了一剑，他怎么样了？
我爬到夙妖王身边检查他的伤：“你没事吧？心脏有没有刺到？”
夙妖王的确胸口处有伤口，但并不深，只是皮外伤。夙妖王倒是很关心我的伤势，当他看到那个血洞的时候，全身一僵。
“他的目标果然是你！”
“说的不完全对啊，月九。”洛伽再次举起了剑，“我的目标，是你们两个。”
夙妖王冲了上去，他的剑在洛伽劈到我的头上之前挡住了攻势。但此时已经妖化的洛伽力量强大到难以想象，夙妖王的剑发出碎裂的声音。
“快躲开！”夙妖王的身子将我撞到一旁，他的长剑也刚好被洛伽劈碎。
“哼，跑不了的。”洛伽的剑在劈碎夙妖王长剑的瞬间，他一个反手，剑刃带着寒光在我的胸口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
血浪炸开，我都来不及喊疼，那把剑的目标就已经变成了我的脖子。
“不要！！”夙妖王想要救我，但是洛伽将他踩在了身下。
“哼，小姑娘，打蛇要打七寸，杀人，要砍脖子的啊！”
虽然说面前的对手很强，但是，我也是有着蟑螂命的女主啊！
在那一刻各路仙佛保佑，我的腰一软整个人瞬间躺在了地上。洛伽的剑扑了一个空，我借着这空档，背部用力，双腿缠住了洛伽的脑袋。
“这可是你教我的！”我的双腿用力，整个人的身子坐在了洛伽的脖颈上。我拼尽全力的将身子扭曲，双腿下洛伽的脖颈也被我的力道牵引着扭曲。在听到清脆的一声响之后，我将洛伽的身子甩了出去。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老师教过的所有实战技巧我都用尽了，如果再不行的话，今天我真的有可能交代在这里了！
“小融！”夙妖王扶住我，“你还好吧？”
我努力的笑笑，让他不要担心。“我没事……就是血留的有点多。”
“我们快离开这儿！我带你走。”夙妖王刚想拉着我的手跑，他的脚腕就被一双手死死地缠住。
是洛伽！
尽管他的颈椎已经被扭曲，但他是妖怪啊，他并没有死！相反，他的头就像被解开的绳结，自己绕回了原位。
“别跑啊，我还没玩够呢~”洛伽裂开嘴笑了，森森的白牙，在月色下闪耀着野兽的光泽。
我一脚踹在洛伽的脸上，拉起夙妖王跑了起来。
“小融！小融你快到我背上来！我背着你跑。”夙妖王看着我一路留下来的血，心疼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不要！我一定会被当成靶子的！就算是死，我也要保证我身上有一处是没有伤口的！”
“别这么说，不会死的，不会的。”
失血过多令我的耳朵里产生了巨大的轰鸣声，我开始听不清夙妖王所说的话。我的脚步也越来越软，可是我不能停止奔跑啊，与其血液流尽而死，也好过死在敌人的手下。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经出现了幻觉，我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
高大的，光是看着就无比安心的身影。
我向他伸出手去，就像溺水的人看见来自施救者的双手一样，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这是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啊。
我的手被人握住，那力道将我拉进他的怀里。随后那人瞬间出招，手中的铁戟招架住了洛伽的冲击。那人抬手，洛伽被这股力道掀翻，只好后空翻着和我们拉开距离。
是吕布，是吕布啊！
他低头看了一眼我的伤势，随后将我推进夙妖王的怀里。
“快带她走！”吕布的身子挡在了我和夙妖王的前面。
“不要！你面前的家伙并不是人，他是妖怪啊！吕布，快和我们走！”我想要去拉扯吕布的身体，但夙妖王将我抱在怀里，根本不给我机会。
“我现在就带她走，吕布，你多保重。”
“府上见。”吕布没有回头，他径直向洛伽冲了过去。
夙妖王抱着我狂奔，我像疯了一样的在他的怀里挣扎，就算身上的伤口每一处都叫嚣似的疼。我不能让吕布去面对一个妖怪啊，我不能啊。
“夙妖王，我求你了，别放他一个人……他会死的，绝对会死的……”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夙妖王丝毫不为所动。
“你就这么不相信他吗？如果他怕死的话，会出现在你面前保护你吗？现在不要说话，我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要！夙妖王，我求你，求你去救他啊！”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过凄厉，夙妖王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有些失神地看着我，“叫我去救他？”
“你是妖王，不是吗？你的力量一定很强大的，对吧？”
夙妖王看向我的眼中有着深深地悲伤。“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力量和他抗衡。”
“洛伽说只要喝了我的血就没问题了。来吧，喝我的血吧，变成远古妖王和他抗衡！”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夙妖王突然吼了起来，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我的脸上。“你会死的啊，喝掉你的血，你会死的啊！”
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哭了起来。“我知道我很没用，我真的救不了他。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不想。”
似曾相识的一幕，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夙妖王就这样哭着。我抬起手，也和曾经一样，轻轻地抚摸他的头顶。
“别担心，我扛得住。”我对夙妖王拍着胸脯保证，“你都不知道我每个月都流血七天呢，我的血你随便喝，没关系！”
听完我的话，夙妖王哭得更加伤心。“你……你选择叫我去救吕布，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回不来呢，如果死的那个人是我呢？”
他的话令我遍体生寒。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夙妖王如果觉醒的话，一定会把吕布救出来。但我却没有想过，如果这是一场一命换一命的战斗呢？
夙妖王见我不答话，我的反应也许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将我放到地上，他的手抚摸我的脸。
“你不需要告诉我答案。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你的选择从来就不是我。”
夙妖王将外衣脱下来披到我的身上。“我回去救他，我会把他完完整整的带到你面前。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我抓住他的手，“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的力量没有觉醒，你过去干什么？”
“失去吕布会令你难过，失去我也会令你难过，但是，难过的程度是不同的。”夙妖王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你要撑住，我现在就去救他。”
搞什么？你说的话真是令我火大啊！
在夙妖王转身的一瞬间，我抱着他的腿将他摔到地上。他的脸着地，有鼻血流了出来。
“喂！！！出师不利啊！见红了啊！！！”夙妖王坐在地上捂着鼻子对我抗议。
“白痴啊你，就算上战场，武士也应该满面春风的去，而不是像你一样哭哭啼啼的！”我的手扇在他的头上。“让你用那个表情离开，我可不愿意。”
夙妖王心中有着隐隐的开心，他握住我的手，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你想怎样？”
“你相信我吗？夙妖王。”
“我……”夙妖王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他一时之间无法答话。
“那你相信吕布吗？”
“我……我相信。”
“你相信我们都会没事的吧，夙妖王？”我从地上站起来，将夙妖王给我的外衣撕开，缠绕在我的伤口处。
夙妖王的眼中有着希冀的光彩。“我相信！”
“那就走吧，夙妖王。”我将夙妖王手中的断剑拿过来，“让我这个魔王和你这个妖王联手，去干掉那条大蛇吧！”
“小融……？”
“别小看断剑的威力啊。”我对夙妖王眨眨眼，“关键时刻，牙签都能干掉对手呢。”
短暂的休息之后，兵戈再度相接。
两个人都杀红了眼，洛伽的蛇瞳在夜色之中更加诡异。
“难得有人类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呢，遇见妖物，竟然不生退缩之心。”
“哼，不管对方是人是妖，只要是我吕奉先的对手，我就会尽全力的打倒。”
“还真是危险的人呢，遇见挡路的人，哪怕是神也会杀掉吗？”洛伽一个十字斩为自己争取了脱身的空间，他窜到了距离吕布很远的地方。
“你究竟是谁？”吕布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最想知道的，难道不是为什么我会袭击那个女人吗？”
吕布不语，但他握着铁戟的双手明显缩紧。
“你啊你，还不知道你的力量是一切祸患的根源吗？”洛伽摆弄起了长剑，“可是你太强了，没有人能对你下手，所以，你身边的人可就遭殃了呢。”
“是谁派你来的？”吕布压低了声音，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名字，但是他不敢去相信。
“你在谁的手下做事呢？”洛伽反问道。
吕布的瞳孔骤然间放大。但他还在否定洛伽说的话，“不，不可能。”
“那个女人这么强，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这次算是我们失误啦，下次，下次就选择那个小不点下手吧。”
玲琦！
“你！休！想！”吕布的脸修罗一样的可怕，即使是洛伽也心中一紧。
但下一秒，洛伽依旧笑眯眯的。“这可就说不准了呢~吕布，马上就要入京了吧，你做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你的觉悟了吗？”
“如果自身没有根基的话，就算力量再强，也会被人轻易夺走所拥有之物。如果你一直甘居人下，那么总有一天，你努力的一切，都是白费。”
洛伽将灼华抱了起来，他偏过头来继续对吕布说：“你那鬼神的力量，要怎么运用，就看你自己了。我保证，那个女人只是个开始，如果不想连最亲的人也失去的话，试着做点什么吧，吕布，吕奉先~”
洛伽纵身一跃，和红衣少女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和夙妖王赶到的时候，吕布一个人站在原地。
我轻轻地唤他的名字，他的身形微微一颤，随后转过身来。他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抱住我。
“对不起。”
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抚摸着吕布的脊背，像是安抚一只大型犬类。
“没事啦，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吕布叹了一口气，很轻。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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