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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金镶玉の淘了个气


〖27〗『金镶玉の淘了个气』

        ※※※

        “姑姑,懒姑姑,起床了,太阳照屁股啦!”

        我艰难地睁开眼,金美霓正趴在床上,歪着小脑袋,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

        “几点了?”我揉着双眼,哑着嗓子问。

        “七点一刻。”金美霓肉肉的小手扒着我的胳膊,将脸凑到我面前,神秘兮兮地问,“姑姑,你昨晚是不是偷偷溜出去鬼混了?”

        鬼混?

        这丫头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么……这么传神的形容词!

        见我不回答,金美霓又鬼灵精地说:“我昨晚醒来嘘嘘,只有太奶奶在我床边陪着我,她说你跟上官叔叔出去玩了。”

        我揉了揉她的笑脸,笑着解释:“因为你昨晚在饭桌上就昏昏欲睡,害姑姑都没吃饱饭,等你睡了后,姑姑跟你上官叔叔出门吃了点夜宵。”

        “那你们……”金美霓眨巴着水润清澈的眼睛,一脸天真的看着我,“生米煮成熟饭了没?”

        我哭笑不得地摆着手:“没没没!他的米和我的水还没混到一个锅里呢!”

        这小丫头一脸失望地看着我:“姑姑,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我看在上官叔叔这么帅的份上,都故意放水成全你们了,你居然……居然都没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被她的话逗笑,困意全无,翻身下床抱起这个小肉球:“好啦,是姑姑不争气!我们现在去刷牙洗脸涂香香,漂漂亮亮的去见帅气的上官叔叔!”

        ※※※

        当我牵着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似的美霓小公主来到客厅时,上官琅玕正坐在沙发上跟一个长发女孩聊天。

        那女孩背对着我,一头如瀑布般的黑直长发随意地披着,身上是全套的新款秋装,脚上是的亮片高跟鞋,手边放着一只系着丝巾的铂金包,无形中一股“我很有钱”的壕气迎面扑来。

        “姑姑,那个阿姨的包跟我妈咪的一模一样。”金美霓仰头看着我,奶声奶气地说,“我妈咪有七个颜色,每年结婚纪念日,我爹地都会买一只不同颜色的送她,她说那是她的‘七龙珠’”

        我暗暗在心底鄙视了一把“万恶的资本家金定窑”后,摸了摸小资本家金美霓的头发,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妈咪这七颗龙珠加在一起,都可以召唤一栋别墅了,你可要看好这‘七龙珠’,让你妈咪以后传给你当嫁妆,有了它们,你跟林驸马今后几十年啥都不用做,都可以衣食无忧。”

        金美霓歪着脑袋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刚张开小嘴要说些什么,那边上官琅玕已看见我们,淡笑着打招呼:“早上好。”

        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用手戳了戳金美霓,她十分灵光,咧嘴一笑,甜甜地道了一声:“ng,!”

        上官琅玕莞尔:“!”

        闻声,沙发上的女孩转过身来,笑着看向我。

        她浓眉大眼,高鼻丰唇,画着精致的妆容,有种光彩照人的美丽,让我觉得眼前一亮。

        “金小姐,你好。”她起身,笑盈盈地望着我,“我是柳蓁。”

        我牵着金美霓走过来,笑着回望她:“你好!没想到柳小姐本人比电视上还要美丽动人,我都被你惊艳到了。”

        “金小姐谬赞了!”她对于这样的夸赞似乎习以为常,维持着刚才优雅又得体的笑容,低头看着金美霓,和蔼可亲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位就是小美霓吧?真是漂亮又灵气。”

        “美女阿姨好!”金美霓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眨巴着一双晶亮剔透的眼,特别真诚地说:“阿姨,我天天能在电视机看到你,我可喜欢你主持的节目了呢!”

        我:“……”

        柳蓁主持的是法制栏目,小狗腿子你这个马屁拍得也太虚伪了吧?

        柳蓁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从桌上的纸袋中拿出一个娃娃递给小美霓,慢声细语地说:“喏,这是阿姨给你准备的礼物,希望小美霓会喜欢。”

        金美霓一脸欢喜地接过娃娃,脆生生地说:“谢谢美女阿姨!美霓最喜欢娃娃了呢!”

        我:“……”

        放屁!你最喜欢的明明是变形金刚!

        在金美霓开开心心地举着娃娃跟上官琅玕炫耀的空隙里,柳蓁笑着对我说:“金小姐,我念书时,寒暑假经常去X军区小住,其实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迟疑了一下,她委婉地说,“这几年发生了许多事,怕是你不记得了。”

        我点了点头,坦然地说:“是,我脑子受过伤,对以前的人和事确实都不大记得。前些日子,我第一次见到桑梓榆时都没认出她,听说以前我在军区时跟她最亲了!”

        柳蓁抬手拂了一下头发,笑问:“梓榆现在还好吗?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她了。”

        “还好。她在S市搞了个自己的工作室,正做得风生水起呢!”我答。

        她点了点头,指了指茶几上的几袋礼盒:“我这里准备了一些点心和茶叶,给上官伯伯和慧姨,里面有梓榆最爱吃的稻香村‘京八件’,不知她近期在不在X市?”

        “她现在在忙毕业设计,估计是没有口福了。”

        柳蓁弯眉淡淡一笑,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露出遗憾的表情:“金小姐,我今早10点还有直播,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细聊吧?”

        “嗯,再会。”

        ※※※

        送走了柳蓁,我在上官琅玕耳边低声问:“这位就是温母认定的儿媳妇?”

        他挑了挑眉,睨着我:“你居然记得这茬事儿。”

        “我当然不记得。”我瞄了一眼一旁正在摆弄娃娃的小马屁精,解释:“喏,那小家伙的爸妈,每次在电视里看到柳蓁,都要把这事拿出来唠一唠,我听得都腻味了!”

        他笑:“除了柳蓁是温母认定的儿媳妇这事儿,他们没跟你说别的?”

        “我哥那么损的人,当然每次还要嘲笑一番她‘换脸成功’这事儿。”

        上官琅玕抿着唇,笑而不语。

        “我在家里的相簿上看过她年少时的照片,柳眉凤眼,很是清秀可人。虽然,现在这张脸更精致漂亮,但总觉得……”我斟酌了一下,叹息,“像是戴了一张匠人精心描绘出的画皮面具,美得不真实也不亲切。”

        “小蓁从小就对自己的五官不满意,为了现在的容貌,她受了不少罪。”

        “是啊,动刀削骨的,想想都疼。”我犹疑了一下,问,“她跟渊子的事,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上官琅玕的眸光闪了闪,沉吟了一下,方缓慢而谨慎地说:“温柳两家的联姻,怕是已成定局。”

        我诧异地望着他:“那梓榆怎么办?”

        上官琅玕闭了闭眼,容色不忍:“怕是要委屈那丫头了。”

        ※※※

        三人进了餐厅,家里的阿姨已经准备好了豆浆、油条、焦圈、烧饼、炒肝、包子、炸酱面等满满一桌子的早餐。

        上官琅玕将金美霓抱上凳子,侧过脸对我说:“我姥爷和姥姥都有晨练的习惯,每天早上六点就去公园遛鸟打太极,差不多要九点左右才能回来。”

        我点了点头,望着满满一桌子的食物,问:“就我们三个人,这早餐会不会太……丰盛了些?”

        那边,阿姨端着一盘子糖油饼走出来,笑着接话:“这些都是玕子爱吃的,他难得回来一趟,老夫人嘱咐我们每样都要准备着,让他一次尝个遍。”

        我瞟了一眼上官琅玕,用口型吐出两个字:“奢侈。”

        他笑了笑,给我盛了一碗青灰色的豆汁,递过来:“你尝尝这个地道的老北京豆汁儿,跟你平时在南方喝的都不一样。”

        我从他手中接过瓷碗,用勺子舀起一勺豆汁,在嘴边吹了吹,想了一下,转身将勺子递到金美霓嘴边,对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焦圈的她温柔地说:“来,宝贝儿,别光吃,张嘴喝口豆汁。”

        小丫头听话地撅起嘴,将勺子里的豆汁嗞溜溜地吸进嘴里。

        然后,如我所愿,她一张小脸瞬间皱成一团,含着那勺青绿色的豆汁,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上官琅玕见状,连忙起身拿过一个空碗,递到她嘴边,柔声哄着:“不喜欢就吐出来,没关系的。”

        金美霓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犹豫几秒,怕是觉得吐出来很不雅,眼一闭,将口中含着的豆汁和焦圈尽数咽了下去。

        上官琅玕见状,拿过一杯温水递给她:“来,喝点温水漱漱口。”

        小丫头拿着水杯,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我在旁看着,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宝贝儿,豆汁好喝吗?”

        她抬起头愤恨地瞪着我:“姑姑,你喂我的哪里是豆汁,分明是酸醋。”

        我耸肩,一脸无辜状:“那是你上官叔叔给我盛的,他说那是豆汁啊,豆汁怎么会是酸的呢?好奇怪哦!”

        上官琅玕挑着眉梢看着我,深黑的眼中水光粼粼。

        金美霓瘪着嘴,欲哭无泪地看向上官琅玕,委婉地控诉:“上官叔叔,是不是我们来的太晚,那个豆汁已经……馊掉了?真的、真的好难喝哎。”

        上官琅玕被她逗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解释:“不是,北京地道的豆汁儿就是这样酸酸的。你不喜欢的话,我们换成牛奶好不好?”

        金美霓点着脑袋:“好,我最喜欢牛奶了。”

        我手里拿着一块热乎乎的糖饼,正乐呵呵地看着,上官琅玕突然看向我,用口型无声地对我吐出两个字。

        然后,唇角微勾,转身进了厨房让阿姨准备牛奶。

        我拿着糖饼,想着他刚才的口型,轻轻笑出声来。

        那两个字,是——

        淘气。

        ※※※

        我们刚吃完早餐,时间还不到九点,两位老人家就晨练回来了。

        把金美霓丢给上官琅玕照看,我拿着林续为我准备的资料,随陈经圆大师进了她的画室。

        跟陈大师详细介绍完这次肖柯画展的行程后,她翻着肖柯的作品集,笑着说:“你母亲两年前将这孩子的画拿给我看时,我就很喜欢,画风清峻,笔淡意深,很有灵气。这两年,我一直留意他,他从法国研修回来后,笔墨韵致愈发淡雅精致,假以时日定也是个大师级的艺术家。”

        我在旁笑着附和:“肖柯在国画上天赋极佳,人又勤奋上进,我母亲花了很多的心血培养他。这次画展上展出的都是他近年来的得意之作,希望老师您到时能多多指点和提携。”

        陈大师笑得慈眉善目:“听说,他获国际大奖的那幅‘拈花一笑’的仕女图,这次也会展出?”

        “是。那幅画之前在慈善拍卖会上,被S市的杜先生拍走。我们已经联系过杜先生,他十分乐意将那幅画送过来参展。”

        陈大师点了点头,略一沉吟,问我:“听说南南为了这次画展,专程从法国飞了回来,不知你在X市有没有遇见过她。”

        我愣了一下,犹疑着问:“您说的是……林南?”

        陈大师含笑看着我:“是。她前些日子给我打过电话时,还说回法国之前会抽空来看我。赶巧儿,你这边又专程来请我去参加肖柯的画展,刚好可以顺道儿见一见那丫头,省得她再来回跑。”

        听陈大师这样说,我才恍然明白,原来我这次能这么顺利地就请到她出席肖柯的画展,竟然是托了上官琅玕的前女友的福!

        而我之前费尽心思砍掉陈忆茸的方案,又舟车劳顿地来到北京请陈大师参加画展,其目的就是不希望在画展上见到林南。

        想想我这些日子以来做的事——惹毛了陈忆茸,威胁了林续,欠了上官琅玕的人情,机关算尽到头来终是不能避免与“情敌”在画展上狭路相逢。

        仰头望天花板:我算是深切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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