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魔,申公豹的身份!
心魔在申泽对面满脸玩味的看着他，不时地发出怪笑，所化光点忽近忽远，惹得申泽的神经一直紧绷不得放松。
面对着不怀好意的心魔，申泽警惕无比，但是却无法明白对方的目的：“既然你说你是我，那么你为何要和我分裂成不同的个体？”
心魔似乎没想到本体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但细细体味了一下自己的思维，转念间又清晰了申泽的性格，因为二者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嘿嘿笑了两声，那张扭曲的脸不停地转动：“你是想通过辩证来否定我的存在吗？确实，我作为你的心魔，本质可实可虚，若是你能够从根本上去除知道我存在的那个念头，或是能够说服自己心中的魔念，我的确会随之消失。”
“嘎嘎哈，可是，我终究还是你啊！谁会比我更明白你自己的内心呢？想要说服自我，以你现在的心境还是省省吧！”
申泽阴着脸，忍受着心魔的嘲笑：“那你到底为何存在？你自己知道你的意义所在吗？”
“嘿嘿，我为何存在？”心魔眼珠一转，似乎心中也在问着同一个问题：“问得好啊！我出现之后，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虽说我是你的心魔，本质上就是你，但是从你的精神体中分裂出来后，我又成为了一个单独的个体，从这个方面来说，我也不是你。”心魔似乎觉得这般辩证十分有趣，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抑制不住的偷笑起来。
“说白了，原本我只是你潜意识中的负面情绪和消极念头，但分裂之后，我却成了一个完整的人格。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个人格分裂的病人。”
“那么，一个精神分裂的人，在他的不同人格知晓对方的存在时，会发生什么呢？”
心魔眯起眼睛，似乎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寻着答案，不一会儿，一句让申泽思绪狂跳的话语就从他口中吐了出来：“我知道了！”
“我要取代你！”
那张面孔瞬间变得无比的狰狞，牵动着所化光点朝申泽猛冲过来，嘴中肆意咆哮着。
“我，要成人！”
申泽的精神体紧张地一缩，朝边上一飘躲过了心魔的冲击，但刚刚避开，那心魔又跳转了方向再次撞击回来。申泽对光点的控制明显不如心魔，毕竟一个直接由精神所化，另一个则是常年生活在现实之中，在心魔的回马枪下，申泽已然躲不过去，只能收起逃避的念头，也狠狠地对撞了过去。
嗞嗞！
两个意识接触的表面不断地相互摩擦起来，震荡出层层涟漪，把两张相同的面孔都震得模糊不清起来。
在撞击之下，申泽感受到了针扎般的剧痛不停地出现在自己的识海当中，平静的空间开始有了动静，似有狂风呼啸，海浪滔天，不时的巨响如同雷鸣，打破了意识空间长久以来的固定姿态，好像要裂开成碎片一般。
正中的光球似乎也察觉到了空间中的动荡，光芒突然亮了几分，竟然缓慢地转动了起来。这一动，一股无形无质的波动立刻传遍了整个识海，顷刻间就压制住了方才的异象，然后啵的一声把申泽和心魔两个光点一左一右弹了开来。
识海的异状自然是来源于申泽和心魔的对撞，如今一分开，那些风声雷鸣顿时消散不见。
心魔被弹开后似有不甘，兀自咆哮不已，对刚才失败的举动异常愤怒。他和申泽二者本为一体，因为道念的缘故分裂开来，恰恰各自占了原本光点的一半，大小一般无二，对撞起来根本分不出胜负。
申泽压制下那针扎似的痛苦，哼声说道：“你难道要和我同归于尽吗？我们两个的力量完全一样，你根本不可能取代我成为本体，如果你要这样一味的攻击，最后的下场就是我们都要溃散！”
“你闭嘴！”心魔一声怒吼：“我既然已经出现，那么我就一定要取代你！”
说着，他扫了一眼那重新归于平静的光球，突然吐出一声怪笑：“虽然现在我还不能让你消失，但是从今天起，你每一丝仇恨、嫉妒、愤怒，各种负面情绪都将成为我成长的食粮，总有一天，我会汲取你的思想中的所有阴暗能量，最终压垮你，把你吞噬！”
话刚说完，申泽就看见心魔光点一闪，却不是冲向自己，而是朝着识海正中的光球撞去，大惊之下却无力阻拦，只能看着那萤火冲向皓月，瞬息相触。
接触的瞬间，光球并没有像申泽想象的那样将心魔弹开，而是外壁化作液体一般柔软，直接将那一点荧光吞了进去，然后恢复原样，不起一丝波澜。
申泽倍感迟疑，盯着那光球外壁看了半晌，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从心魔被吞没的那一刻起，一开始存在于两者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就消散不见。
申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心魔肯定没有消失，而是躲藏在了这颗还不知道是不是申公豹道统的光球之中，等待着再次攻击的一天。
但是那一丝联系断了之后，意识空间却是重新回到了申泽的掌控之中，他知道，只要他现在凝神静心，就可以在现实中醒来。
……
房间里，杨羽和空一直紧盯着申泽的精神数据流，那数次极大地波动让他们一刻也不敢放松精神。
“好好地，他怎么就走火入魔了？”空有些恼火，很不喜欢这种突然事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难道是因为那功法？”
杨羽沉默了一下，也没有点头，只是说道：“那功法的可能性最大，虽然申泽交给我之后，我也反反复复的审查过了，应当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之前毕竟没有接触过修道一途，没有其他功法作为比较，也可能会忽略掉些内容。”
虽然嘴上不确定，但是杨羽心中已经将道步作为了最大的问题来源。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
空立马****：“是什么？”
“申泽可能对我隐瞒了部分功法。”
空表情一怔，低头思索了一番，发觉这确实可能事申泽会做的事情。无论他和杨羽之前有着多少纠葛，这关系始终逃不了利用两个字，依着申泽那性子，如果能够藏一手，那么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去做。
事实上，申泽确实向杨羽隐瞒了功法，道念他倒是完完本本的告诉了杨羽，因为只要他进行修炼，这部功法肯定逃不脱杨羽那一直监视着他的双眼。但是道体中的两诀，他果断地只告诉了杨羽匿字诀的内容，至于那顺字诀，根本没有透露一丝口风。
“不过，那功法，真的是出自于传说中的申公豹嘛？”空觉得气氛有些沉闷，转移了话题。
“嗯。”杨羽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根据申泽脑中浮现出来的那些片段，我所能找到的最符合的历史或是传说人物，就只有申公豹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申公豹的传承会隔了数千年凭空被申泽得到？难道他们真有血缘关系？”
杨羽摇了摇头：“只怕不是因为这个，如果是因为血缘的话，怎么会隔了数千年才出现？以人类现在的繁殖系统来看，申泽和他远在数千年前的祖上，血缘早已淡到了极致，毕竟他又不是那种注意保持自家血统纯正的家族子弟。”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现在他们两唯一的联系就是同样的姓氏，如果不是血缘关系，就没有其他的共同点了啊？”
“不，有的！”杨羽扶了扶镜框，眼中久违的狂热再次浮现出来：“你还记得申泽告诉我们的那些句子吗？”
空疑惑地点点头：“记得啊，哪一段有问题吗？”
“自然是有！”
“首先，和他身份对应的是‘国师’的身份，在传说中，申公豹商纣的国师，而他有两个特征流传至今，一个是两只脚向前走路，眼睛却盯着身后，这恰恰是所谓的‘直行一方，却目视其后’；而另一个特点则是那小说封神演义中的一句话……”
“道友请留步！”
“且不说为何他这两个特征会被后人记载下来，但是这些特点，却偏偏和申泽所接收到的信息一般无二，所以他是申公豹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空突然插了句嘴：“难道没可能是申泽编的嘛？”
“编的？”杨羽愣了一下，摇头笑道：“你的监测数据应该证明他没有撒谎，而且对于这些东西，他没必要也来不及编造出这么一段，否则，其目的何在？”
“回到申公豹身上，你注意到没有，他自语时，前一句话说的是‘吾受伊耆血脉，观千年往事，化人后……’，这句话里，化人指得什么？”
空皱了皱小脸：“我看到的资料中，有一种推测说是申公豹乃是豹子修炼千年成精，倒是符合这话里的意味。”
“对，我当时也查到了这一段，但是，申泽所说的最后一句里，那道步名字的由来，又说的什么？”
“唔，是‘念、体二法为吾之道统，穿行亿万光阴，故名道步……’”重复了一遍，空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亿万光阴？”
杨羽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笑容：“对的，就是这四个字！”
“申公豹若是豹子修炼千年化成人形，得道之后创造了道步这套功法，那么所谓的亿万光阴是指的什么？要知道，照他话里的意思，他不过才活了千年而已，然而紧接着却自相矛盾，出现了‘亿万光阴’这对不上号的时间量词，是什么道理？”
空皱眉思索了好一阵，突然余光扫倒了昏迷的申泽，表情顿时震惊起来。
“申公豹也是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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