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习
先是手，这会儿又是耳朵。
苏鹤萌喝的不多，但这会儿却有些醉意朦胧，脸颊泛红。陈还珊靠得太近，醉酒说话的气息一缕一缕轻撞着她的耳垂。
“……也？”
苏鹤萌一秒就猜到了另一个是曲梧藏，但她依然要装作自己猜不到的样子。不然搞得好像自己在刻意跟曲梧藏争什么一样。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一切就都可以是偶然。世界上用同一款香水的人多的是，事实上这就是偶然。
但苏鹤萌还是很心虚，有些悔意，闻着陈还珊身上有些被酒味盖过的木香味道……她早应该想到的。
傻子，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我才用的杜桑。
“……没事。你怎么开始用香水了，”陈还珊别过头，站直身子，理了理额前乱掉的头发。
苏鹤萌：“一朋友送的，觉得好闻就用了。”
出了餐馆，俩人往回走。经常抄的近路没有灯，一片漆黑。
“哦，我猜也是，”陈还珊拿出手机，准备打开手电筒照路，“不过挺适合你的，谁这么会送礼物，哪个追求者？”
“不知道。我追求者多了，还一个个记呢？费劲，”苏鹤萌拉了一下陈还珊，略有期待：“哎？不是说了吗今晚别回宿舍了。走着醒酒，去我那儿。”
苏鹤萌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给明年考试做准备。陈还珊知道，但她这会儿有点头疼，想回宿舍睡觉：“算了，不至于。你就帮忙说一句人全得了，我懒得费心思对付她们。”
“嗯，好吧，你这性子，我也是服了。”
俩人走回宿舍时，刚好碰到要上楼查寝的程迪一伙儿。十月没到，学生会还没开始换届，程迪一群大二还得先当着大一干事。
苏鹤萌看了陈还珊一眼，示意她先走，接着跟程迪她们在后面说起话来。
陈还珊看着门外自己去喝酒前上的锁，果然，都没回来。于是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陈还珊酒也醒了，回想起今晚上，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虽然关系是很好，但苏鹤萌是知道自己取向的，那这些动作就不太好了。
陈还珊心情有些烦躁，打开手机准备刷一会再睡时，来了一条新消息。
她以为是苏鹤萌，但点进去发现是曲梧藏。
陈还珊这下全然清醒了，未读消息的对话条开头看到个珊姐睡了没。
曲梧藏：珊姐，睡了没？明天有安排吗，要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吗？
理智告诉陈还珊，今晚苏鹤萌说的对，好好做学姐学妹就好了，明年事儿很多，很多不该有的情感就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但陈还珊又真的很想搞明白，曲梧藏到底是怎么想的。
去年夏末初秋，在学生会的陈还珊接了一个新生，自己的直系学妹。然后，学妹要了她的联系方式。两届联谊的时候，她坐在后面靠近音响的地方，而学妹坐在她旁边。音响声音很大，几乎盖过她们的声音，但她还是听到了学妹贴着她耳边问“学姐，你有喜欢的人吗”，她以为这是取向相投的信号，正常情况下刚认识不久的女生会□□裸地问另一个女生这种事吗？本就对这方面敏感的她，不由看向学妹，诚实回答没有。
陈还珊：应该没有，你想明天几点。
曲梧藏：8点吧，一起吃早饭，然后再去？
陈还珊：嗯。
然后回完就后悔了。
昨晚的醉酒很明显地表现在了脸上，曲梧藏看着这张有些倦意的脸，不禁问道：“珊姐，脸色好差，昨晚没睡好吗？”
“睡得挺好的”，陈还珊径自走进食堂，曲梧藏紧随其后。
在买饭的窗口，曲梧藏问道：“珊姐，你明年考研吗？”
“不考，我学习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医学书，谁也别为难谁。”
陈还珊有点懵，没想到曲梧藏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她肯定不考啊，那可是百万学霸竞相追逐的阵地，她不属于这个阵地。
“嘿嘿，我猜也是。”
曲梧藏眼底掠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明艳起来。她真的很好看，五官精致，每一处都长成了陈还珊喜欢的样子。
去图书馆的路上，曲梧藏一直说着下周大一大二联谊的事，还说自己有个唱歌的节目，到时候想邀陈还珊来看。
而陈还珊却走了神，想起了去年的联谊，想起那句好像是自己多想了的搭讪。她望着曲梧藏神采飞扬的脸，没有一丝的奇怪和尴尬，鬼使神差地答应道：“嗯，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曲梧藏没想到眼前这人会答应，愣了一下。转而笑得更加明媚，一双桃花眼也咪了起来，就连眼角的泪痣都跟着上扬了一下。
陈还珊也真的很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
到了图书馆，陈还珊先是看了会儿言情小说，然后问苏鹤萌要了实验报告抄。而曲梧藏在准备六级考试。
陈还珊：我，才刚过四级的渣滓。
抄完实验报告，正好中午。
陈还珊看着曲梧藏还在做某套题，于是拿出手机开始玩，却不小心碰到了锁屏右下角，相机快捷键。
今天，午间的太阳心情很好。
“啊，不做了不做了，我脑浆都快炸出来了”，曲梧藏轻声说道，“珊姐啊，做题做的我恶心”。
“……”
陈还珊：“那就先去吃饭补充能量，下午才能继续”。
“不了，下午不学了。你下午有事吗，陪我去趟市里呗？”
曲梧藏说得太自然，语气像老熟人。再加上在图书馆，那句“陪我去”带着些许哨音。
陈还珊：“去市里有什么事？先收拾书包，出去再说”。
曲梧藏乖乖跟着收拾书包，出了书室就开始说：“我想去弄个头发”。
陈还珊停身侧头，看向曲梧藏：“弄头发，用得着去市里吗？”
“我跟同学借了卡，打折的”，曲梧藏抬眸笑了笑，拨棱着自己的头发，“虽然没什么，但我也成学姐了，还是想联谊的时候漂亮点呀！就像当初遇到的你一样，艳惊四座！”
“是吗”，陈还珊轻哧，不由问道：“你是想惊艳谁？”
曲梧藏坏笑，接话很快：“四座啊当然是。”
陈还珊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先开了门：“你不用弄头发，就足够艳惊四座了”。
接着一个支棱轻咳一声，说道：“去哪个食堂？”
“不去食堂了吧，去d调？”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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