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呼吸相闻
第三十六章
杨晋道：“神女莫急，明弟食用了灵药，这不过都是正常反应。”
青鸾神女质疑道：“什么灵药，什么灵药能将人吃成这样？你们来路不明，若不是明胥信任你们，我……”
赵庆远打断她，“神女，你若是不相信我们，就不该与我们为伍，但明胥相信我们，所以我们愿意将灵药给他。我们虽然身份低位，但也并非蝼蚁，你若是与我们呆在一起觉得不适，那便请离开。”
青鸾神女到这个岁数，谁敢这么对她说话，加上她这人其实一向脾气好，从不与人争吵，若不是为了明胥，她何苦受这份罪。
她看着还在浑身颤抖吐着血的明胥，不肯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们给他们吃的什么灵药？”
“自然是能够恢复他仙术的药。”
“什么？”青鸾神女大惊，“我从未听过还有这种灵药，你们从哪里学来的邪术？”
赵庆远还未开口，殷娘先道：“哼，你以为自己身居高位，便什么都听过了？这世上你不知道的地方多了去了，明胥恢复仙术，你不感激我们罢了，还如此质疑我们？”
青鸾神女不如殷娘伶牙俐齿，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只是蹲在明胥身边，轻声说：“阿胥，我们离开这里吧。”
这时，明胥幽幽转醒，有气无力，摸着青鸾神女的手道：“不走，我哪里都不走。”
青鸾神女此刻眼泪都流了下来，摇着头道：“阿胥，你这是何必呢，为了那个人渣这样伤害自己的身子。”
明胥拉着他的手，虽然没有力气，但眼中却含着浓浓的恨意，闭上眼，看上去很疲惫，抬手抹掉了嘴角的鲜血，只是低声说：“你不懂。”
青鸾神女与杨晋合力将明胥抬到一颗梨树边，让他好生靠着，然后拿出手帕擦干他身上的血和汗水，又抬头问赵庆远：“阿胥还有多久能恢复。”
赵庆远扫了一眼明胥的脸色，“大约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
青鸾神女低声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为何要帮助明胥恢复仙术，更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灵药从何而来，但从现在开始到了结瀛洲三皇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们。”
殷娘哼道：“就凭你们俩，也想杀死瀛洲三皇子？他虽是个草包，可他身后还有他父亲呢！”
青鸾神女垂着眼帘，“这就不劳烦你们操心了，不过，若是明胥吃了你们的东西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你……”
在殷娘骂人前，杨晋及时拦住她，淡淡道：“那我们先行离开了，后日斩鲸海下自会再次相见。”
听罢，青鸾神女突然问：“你们后日也去斩鲸海下？你们去做什么？”
赵庆远咧着嘴，“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们自有我们的目的。”
神女不愿看见赵庆远那张脸，低下头，不再说话，任由他们消失。又回头看着脸色依旧苍白，再次昏迷的明胥，只盼着能速速了结与瀛洲三皇子的情仇，然后下凡与明胥去做一对平常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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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临近斩鲸海一战的日子，黄雀崖的天气也跟着降下来，春暖乍寒，气温又低了下来，谢逸尘的面色也越发低沉，他背着手站立在黄雀崖上，望着对面的天狼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兄——”
“师兄？”
十三在喊了两声谢逸尘见他不答后，走近又喊了一遍，“师兄？”
谢逸尘扭头看了看他，才低声“嗯”了一下。
十三见他这样，一下了然，笑道：“师兄可是担心楚师妹？师兄与师妹二人新婚燕尔，自然情深意浓，到时你夫妻二人同心合力，自然能降那飒沓流星剑取出斩鲸海，师兄也实在不必几个时辰都站在这儿念着师妹……”
谢逸尘皱眉，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嗯……”十三挠挠头，他要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不过是见谢逸尘对着眼前的云雾了然看了太久了，忍不住上前。
谢逸尘见不得他这幅嬉皮笑脸的样子，沉声道：“你闲得没事做？”
“哎，不是不是，我这就走。”
十三正要转头消失，谢逸尘忽然叫住了他，“楚耘笙呢？”
“师妹练剑呢。”十三笑嘻嘻地，一副“师兄我就知道你要问我这个”的表情，然后说：“师妹可认真啦，兴许是没在天狼山上拿大神奇，憋着劲要取回飒沓流星剑呢。”
谢逸尘眼帘微阖，沉默不语，上午楚耘笙那个关于会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的问题，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散不去，他半晌才道：“你将她叫回来吧。”
“好嘞！”
十三跑去后山寻楚耘笙，还没走近，就听见了争吵声。
他扒开树叶一看。
哎呦，玄霁派弟子和杏梁派弟子又吵起来了。
自从前几日唐婉死在了天狼山，连尸体都不见后，杏梁派与玄霁派之间的关系已经降至了冰点，几乎是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程度了。杏梁派碍着谢逸尘的面子和仙术，一直不敢发作。
不过，此时此刻，杏梁派总共十二人，而玄霁派不过寥寥三人，势单力薄，吵起架来显得气势不足，毫无底气。
唐汝恨透了楚耘笙，拿着剑指着她鼻子就骂道：“楚耘笙！你仗着自己的身份尊贵，就敢杀了我姐姐？”
一旁的林师妹气不过，“呸！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姐姐要杀我楚师姐的！更何况，你姐姐的死也与楚师姐，与玄霁派毫无关系，她是死在了狰的手下！”
“死在狰的手里？哼！那不过都是楚耘笙的一面之词罢了！除了她，还有谁看见了？”
“就是就是！”杏梁派其他弟子纷纷应和道：“谁知道唐婉师姐到底是如何死的，我看啊，一定是楚耘笙杀的！”
“没错！师姐或不见人死不见尸，死无对证，我们为何要相信楚耘笙的话，再说了，既然狰将唐婉师姐杀了，为何独独放过楚耘笙？”
“那是因为我师姐仙术过人！”林师妹挺起胸膛，“我们玄霁派是名门正派，不像某些门派，不过是一些旁门左道，自然打不过狰！几个月前，还是我们谢师兄制服了狰呢！”
就在两派要提剑相见的时候，十三赶紧出面，“哎哎哎，莫要打架，莫要打架。”他现在纯粹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唐婉死了，我们都很伤心，哎，但是呢，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取得飒沓流星剑，这剑已经太久没有人拿到了，我们该齐心协力的。”
“哼，难不成楚耘笙连个神器都没有，还妄想得到飒沓流星剑？哈哈！笑话！”
杏梁派众人笑作一团，十三扭头看了一眼楚耘笙。
林师妹被她们气到眼睛都红了，颤抖着声音反驳道：“你们说我师姐样样不如人，怎么唐婉死在了，她活着回来了？”
楚耘笙低着头，一言不发。
谁也不会理解这种感觉，所有人都觉得你不过是个草包，除了会投胎，一事无成。事实证明，楚耘笙果然连个神器都没有，或者说，天狼山上那么多神器，没有一个愿意选择她。
没人知道，其实对于楚耘笙来说，拿到飒沓流星剑真的很重要。
十三皱着眉头，“师妹……”
林师妹气得跳脚，“你、你们！”
“行了。”楚耘笙拉着林师妹的袖子，淡淡地说：“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我们到时斩鲸海下面见便是了。到那时，什么水平，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说完，她便领着玄霁派众人离开了。
身后还又嘲讽，“除了会点儿嘴皮子功夫，她还会什么？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功夫罢了，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呢。”
-
直到次日，楚耘笙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在斩鲸海大战的前一晚，楚耘笙早早沐浴，躺在床榻上，怔怔地看着房梁。
过了一会儿，谢逸尘也穿着亵衣坐上来，楚耘笙扭头看了他一眼。谢逸尘轻轻覆上她的手。
“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
楚耘笙叹口气，摇摇头，不说话。
谢逸尘静静在旁边坐了会儿，然后突然起身。
“师兄，你干嘛去”
只见谢逸尘弯下腰，捏着楚耘笙的鼻头，勾唇笑道：“既然心情不好，那不如做点儿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楚耘笙眼睛一亮，她和谢逸尘成婚以来，不是下凡间捉妖怪，就是上天狼山取神器，夫妻间的乐趣是没怎么品尝过，至于夫妻间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
她坐起来，见谢逸尘去桌前拿了一本书回来，不由得大失所望。
“什么嘛，看书啊，师兄，你真无聊。”
谢逸尘将书放在床上，挑着眉，“无聊？那我们便将这书上的东西都挨个做一遍。”
什么做一遍？
楚耘笙狐疑地拿起那书，刚刚翻开第一页就红透了脸，把那书当成个烫手山芋，立刻扔掉，嗫嚅道：“师兄……你……”
这书就是她从凡间带回来的东西，上面的内容都是些她从未踏足过的领域，简直称得上是挑战人体极限，大开眼界，看一眼就叫人脸红心跳，当时楚耘笙以为谢逸尘不会计较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师兄。”楚耘笙一双美目瞪大了，“你出门怎么还带这种东西？”
“又不是我买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
谢逸尘边说话边靠过来，气息渐近，把楚耘笙逼到了角落。
两人呼吸相闻。
楚耘笙咬着下唇，低着头，脸红得能滴血，就见谢逸尘伸出右手蹭着她的红唇，左手解开了衣服的第一个扣子，露出锁骨，鼻尖顶着鼻尖，然后他哑着声音问：“楚耘笙，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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