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可怕的是人心
他时而谈起：“自由？是个多么可怕的词语，将要模糊了责任的概念。为了自由，人们往往无所不用其极。我，不是这样的人。”
他只要轻轻一挥手，一个池子里面就会冒泡，然后泛起烟雾。
烟雾中，是如月的光景，这些天来遇到的事情。
“你……”
君允不可思议，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个背负太多东西的男人。
“为什么留下你？为了保我陆云半生平安，我的臣民，我的族中，都是这样感恩一样地爱戴我，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不留下你……咳咳，想必，很多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君允看过去，如月的一切，他现在都不想放过，他看见如月和陆云国的人在一起，正在马不停蹄地赶往自己这里，其实是有开心的。不过，她来了，难道要在这里陪着她吗？
他现在不是皇上了，怎么也没办法给她更好的生活。
“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但是爱上这个人是要受到诅咒的。你呢，你以为这个姑娘的身份不特殊吗？你想的太天真吧？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女孩儿，这一路以来，她如何披荆斩棘，智斗那些魔鬼妖怪？还有，最可怕的人心。”
君允看着她蹦蹦跳跳，有时候开开心心，有时候愁容满面，还有赵远和黑月两个人。她对他们的拒绝，是那么地坚定，这更让君允恨不能马上就和她见面。
深爱，绝对是深爱的两个人，才可以忍受分开的痛楚，相聚的短暂。
“我不在话，我一直不在乎她什么身份，她也不在乎我的。我是不是皇上对于她来说，从来没有差别，不然这一次回去。她就要嫁给老三的。”
陆云国的国王，笑得浑身发抖：“说你天真。天君是不是见过你们两个了？”
“是，天君也很看好我们两个！”
“修仙？”他摇摇头，“我是受到诅咒的，我如今已经感觉不到饿渴呼吸，心跳，我仍旧活着的感觉，就好像是升仙的感觉。你愿意放弃一切吗？到时候，你嗯同床共枕，却再也燃不起火花来的时候，你会不会有点儿后悔？”
“也许不会？”
如月带着义父，从水路回来，一路颠簸，好不容易靠岸休息，又没有了干粮。如月只好去打野鸡野兔。好在收获丰富，她的厨艺也一再精进，义父才吃的饱。不过野外，免不了风餐露宿，所以……黑夜，是最危险的。
她心里面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坐在义父的身边睡不着。
“还生我气？”
“没有，义父早点儿休息，因为是魔鬼，很可能会马上追过来。需要有人醒着。”
义父转身坐起来，帮如月提神：“其实那个黑月确实不错，赵远是怎么认识你的我不知道，不过这个黑月是真的用心良苦了。他连命都……”
义父没有说完，被如月抬手打断了：“溯溪要的不是他，应该不会伤害他吧？”
“是吗？”
溯溪的声音，老远就可以听见。
他不但在人界使用了灵力，而且还利用了魔鬼地界的特殊通道穿梭。
他们两个人逃了这么久，还是被他黏上了尾巴。
溯溪一甩手，黑月整个人脸色惨白地躺在了如月的跟前。
她第一时间扑了上去：“你对黑月做了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帮我……”
“单纯，他觊觎你已久，这就是最大的罪过。”
溯溪上前，一只脚踩在了黑月的心口上。如月上前，想要推开他，才发现，穿着这双军靴的脚，多么孔武有力，她使劲浑身的力气也推不动。
“放开他，你还在落井下石？”
“人心险恶，不如我们魔鬼，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一目了然！”
冷如月的眼睛已经红了，眼泪在眼角，很快就要流出来，忽然溯溪上前捧住了她的脸。一股电流，让溯溪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她惊慌，却也已经退不出去了。他不松手……忍受着电击。
“哭？你再为了这些可怕的人类哭？”
溯溪表示不能理解，他随手一比，时间再次静止。他指着如月的义父，说着，“你应该好好听一听，这些愚蠢的人类，是怎么样想你的。”
接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确实义父的声音。
他们才是一伙儿的，要想办法，赶紧逃走！
如月回头看着义父，他的脸上充满了愧疚。是了他怀疑自己，即便是和自己谈得那么好，还是在心底怀疑自己。
黑月的脸色苍白，他快要死了。
溯溪又冲着他指了过去。很快黑月的心声，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她不能够回到陆云国，不能够见到，君允，这样我还有机会……
如月摇着头，他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招魂灯在一旁十分担忧：“这是魔鬼的心理攻势！”
红尘障，干脆自己上前，一棍子打向了溯溪，被他用手直接接住了。
她在侵蚀他的手，痛苦让他说起话来都有些咬牙切齿：“冷如月，你现在开始就不敢面对现实了吗？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你不知道怎么爱你自己吗？为什么桓会单单要保护你！告诉你，因为你太傻了，你什么人都相信！”
冷如月被溯溪逼着，实在忍不住痛哭起来。
伤心的眼泪，一滴滴留下来。
她内心的折磨和抱怨，渐渐从她身体里面喷涌而出。
“别这样想，主人，拜托你，想一想好的时候。想想你爱的人。”
此时此刻冷如月却想不到一点儿的好，大夫人是如何对付她的，她是如何被害才来到这里的。
她自问问心无愧，怎么却又……
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算计她的，没有一个希望她好的。
冷如月整个人的面部已经狰狞了起来，溯溪上前，盯着她的双眼。
“你看，你就是我的妹妹，一直都是，你内心的愤怒和怒火，不是别人可以平息的。你看错了世俗人，走错了路。现在回来，还来得及。”
招魂灯和红尘障的周围，开始冒黑气，他们两个是有些难受的，他们深刻能够感受到，主人身上的痛苦。
“主人，你醒来，别听他的，快从噩梦里面醒过来！”
伤害白英的，伤害君允的，还有伤害她自己的这些人，全部都印证在她的脑海里面。
是吗？是么……
“啊！”
冷如月崩溃，双手按在地上，扬天长啸，仿佛是释放了挤压心中太久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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