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有可逆之日
秦凡目视周围，除了身旁的父母，他看到的都是冷漠与讥讽。
慢慢地起身，他的脸上没了任何表情，一步一步地向着石台而去。
他早已检察过这躯身体的修为，炼气境一层，是剑灵大陆上最低的武者，也可称之为初级武者。
“世强，刚刚我们的儿子对我笑了，你看到了吗？”张金荣把秦凡养大，却从没见秦凡笑过，准确地说，秦凡一直是一副冷脸表情。
就在刚刚，她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第一次对她微笑，让她愣了好久，等她欢喜地反应过来时，儿子已离开座位，她把目光转向一旁的丈夫。
“怎么可能，金荣，你是不是看错了！”秦世强刚才在想心事，没有注意到那一幕，这些年他从没见儿子笑过，以为妻子出现了错觉。
“是真的，世强，我刚才真的看到我们的儿子，对我笑了，那笑容很甜很傻……！”张金荣面热如桃红，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想起了当年那个傻小子秦世强，第一次向她表白的情景，当时年青的秦世强的笑容，和刚刚秦凡的笑容一样，傻中带笑，笑中带甜。
秦凡眉青目秀，剑眉黑眸，光看外表，很难让人把他与傻子联想到一块。
大步地向前踏出，龙形虎步一般，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场，成为了武极帝国赫赫有名，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砰！”
突然，一个脚步没走稳，秦凡直接摔倒，削瘦的身体趴到了地上。
“哈哈，这傻子连走路都走不正，看来是傻到了脚上了！”
“傻子，我们秦家怎会出现这么个傻子，真为我们秦家丢脸！”
“看来，傻子修为不仅没长，反而倒退了，这次他能继续保持炼气境一层就不错了！”
……
一片哄笑，接着是小声的议论，叹息摇头的人不计其数，没有人看好过秦凡，在他们的眼中，这秦凡永远是个傻子，秦家的一个废才，一个累赘。
秦世强的眼中充满了无奈，要是自己的这个儿子，不说和别人一样成为天才，就算成为一个凡人，能和正常人一样就好了。
张金荣的心咯咚一跳，像从身上掉了一块肉似的，急忙起身，想过去扶起儿子时，却惊愕地发现儿子居然站了起来。
秦凡双手撑地，猛地立起，拍了拍衣上的尘土，此时的身体不是原来的那个，同样没有了原来的修为。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炼气境一层的武者。要想稳步走路，还要用体内仅有的一点灵力支撑。
总之，这副躯体太虚弱，不注意的话，走路都走不稳。
“傻子，你行不行，如果走不了路，就不要上台丢人现眼！”
上一个测试的青年叫秦宇，是秦凡二叔的大儿子，他带着厌恶地目光，瞥了一眼秦凡，他从来没有把秦凡当作他的堂弟。
在他眼中，秦凡只是秦家的一个废物，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更不应该姓‘秦’这个他一直引为以傲的姓。
秦凡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冷语，不会去想别人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于他，他知道在他的身后不远，有一对父母正用担心的眼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心中明白，现在的修为，无论如何，都会让那对父母失望。但他要走上去，堂堂正正地走向石台，要把那份失望减小到最低点。
众眼之下，秦凡小心地控制着步伐，终于走到了石台前，那个圆形石台有一人多高，刚才秦宇等人都是利用灵力，直接跳到台上面去的。
秦凡现在的灵力只能支撑着身体，根本没有那么多，能达到一跳而上的高度。
就在这时，秦凡的眼睛一亮，他发现旁边有一个空着的椅子，想都没想，他慢慢地走过去，把椅子拉到石台旁边，借着那木椅，向上攀爬。
“哈哈，那傻子居然变聪明了，居然想到借椅子之力上石台！”
“能上石台又怎样，废才永远是废才，是不可能成天才的！”
“我可怜的木椅，一会时间不在，就被傻子当在垫脚石了！”
……
秦凡的举动再次引来周围人的冷嘲热讽，最后一句是一个刚上厕所回来，现正站在秦凡不远的青年说的。
借着那木椅，秦凡的身体正好高过石台半个人头，他双手搭上台面，猛地一使劲，灵力暴发而出。
“嗖！”
他的身体跳到了石台上，接着他迅速地平和体上的灵力，控制着身体，让其不被摔倒。
没有停留，他轻步走到最中央的位置，那里放着一个灵石改装而成的罗盘，旁边有十颗钻星镶在上面。
秦凡认识此物，是一种测试修为的石头，不过与他前世见过的要低级的多。
沉吟片刻，他扯开袖头，白嫩的手随即放在了罗盘中心。
“没反应？那傻子不会彻底变成一个废人了吧！”
“我记得前三个月的测试，他还是炼气境一层，这么快，就掉的一点修为都没了！”
“唉，人家修为都是向上涨，这傻子本来就低，还不停往下掉！”
……
罗盘四周的钻星没有亮，广场上的人个个摇头，对这个傻子表示遗憾。
秦凡古井无波，压在罗盘上的手微微用力，身上的灵力全都蜂涌般地顺着那只手，对着罗盘轰去。
“叮！”
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颗暗黑的钻星猛地闪烁，接着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亮了，也就证明秦凡的修为还在，他还是一个武者。
除了第一颗星亮，别的钻星没有动静，这也是现在的秦凡所能达到的力度，是他的全部极限。
秦凡的手放了片刻才慢慢地收回，背后流下了几滴汗液，没有再去尝试，他知道现在的身体状况，刚才已消耗掉大半灵力。
如果再让他去测一次，估计灵力空缺，连一颗钻星都不会再亮。
“秦凡少爷，一颗星亮，炼气境一层！”
秦凡顺着原路，再借那张椅子下了石台，离开没多久，后面传来播报老头的声音。
他没有刻意去听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从这身体原主的记忆中，他了解到，这次是第二次测试，过三个月后，还有最后一次测试。
他心中打定主意，三个月后，一定要让这些看笑话的人明白，废才不一定永远是废才。
水有倒流时，天有可逆日，虎落平阳可归山，龙在沙滩亦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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