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回地下

云洛笙缓缓说了句话，“若是苦了，便回家。”

        进入到地下城的一瞬间，萧魈立即变了脸色，这哪里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现在更加的荒芜、更加的冰冷。

        萧魈腰间别着软剑，以防不测。走了一会儿，一个族人都没有。正奇怪，就又遇见了阿飞，他神情恍惚的躲在角落里偷窥着什么。

        “阿飞！”萧魈小声的叫他，见他回头，便猫腰走到他身边。

        “魇，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他有些惊喜，更多的是惊恐。“他们正商量杀你，要冲到地上去。他们说，地上已经人尽皆知冰裂族的事情，要将冰裂族赶尽杀绝。所以现在要先下手为强。”

        “想死，就直说。何必兴师动众。”萧魈感叹，谣言传出来害死人啊，一句话十传百能传出千奇百怪的结局，每个人都增添一点个人色彩，到了最后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你去找你们鬼王，跟她说不要插手冰裂的事情，管好她子民的嘴。”萧魈长剑出鞘，“很久没有舒展筋骨了，也不知道这黄土经不经得住。”

        阿飞看出来了她此行的目的，不过更担心的是现如今她是以什么身份回来。“你是要灭族吗？”阿飞有些担心，“可别忘了，地下城不可以轻易动荡啊，会容易对地上引发灾祸。”

        “你只按照我说的去做吧。”萧魈直起腰版，直接走了进去，阿飞拦不住，只好先行去禀报鬼王。

        “长河族长，仙师何曾杀害过冰裂？又何曾让冰裂人尽皆知？”萧魈的突然出现无疑是他们意料之外的。

        “你还有脸回来！”长河族长虽然没见过长大的魇，但是从言行举止和出现时机能推断出她的身份。

        “难不成我也去换一张脸，然后害一个无辜百姓？这就是你这些年管理的冰裂族？”萧魈剑指长河，“你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吗？”

        其他的冰裂族人有些恐慌，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妖言惑众！”长河没有亲自出去过，自然是不知道部分事情真相，他忘了，做了错事的人在和别人汇报的时候怎么可能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自然是推脱的越干净越好。

        萧魈在那一堆人堆里，一眼找出来了剥皮逃回来的冰裂，“你说，你在地上都做了什么？”

        “我我”那人颤颤巍巍，在地上被萧魈一个眼神吓怕的人，到了地下更是吓得不敢多说。一面是族长，一面是强大的仙师，他思来想去，无论说什么都会受到惩罚，索性还是熬不住说了实情。

        “说。”长河仿佛很自信，因为他已经听过一遍事情经过了。

        “是我绑架了那个人，然后剥去了胳膊的皮，之后让人半夜把他丢在路边。我不敢回地下，我怕他死的不明不白化作鬼来找我麻烦。”可能是见过了地上人求饶的样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胡闹！”这显然不是长河听到的版本，于是借口说，“你定是你威逼利诱！”

        “长河族长，我才刚下来，你说说我是如何在你眼皮子底下威逼利诱的？”萧魈的剑指向他，“你知不知道冰裂族的存在地上只有几个人知道，倘若你们都上去那可真的就是人尽皆知了。到底是听信了鬼话，觉得住在地下城委屈了是吗？”

        地下城的子民们默不作声，确实这句话戳到心坎里去了。只是他们不会表达难过，不会哭也不会笑，只会愤怒，无尽的愤怒。

        长河族长不顾及旁人，向后迈步，猛地伸手，一团黑气缠绕在了他的胳膊上。这是长河族长自己修炼的邪术，也怪不得他这么急火攻心了，原来早早已经走火入魔。

        怕其他人受到伤害，萧魈只是一扭头，说了三个字，“躲远点。”之后挥剑就向他砍去，碗中的剑光如同皎洁的月光，劈向长河族长周围的黑色烟气。一转手臂，剑以她的手为圆心，转成了一个白色的圈，那黑色烟气怎能遮住这样亮的白光，只是一瞬，就被打散。

        长河见事情不妙，想要扇动众人，可萧魈并不想给他机会，明威这时候挡在了前面，“看看你都在外面学了什么。”

        只见他手里拿的是一把屠夫用的砍刀，有模有样的比划着。

        萧魈笑了，笑里含着的满是同情。小时候以为明威是地下最厉害的人，他会好多的兵器，他读过好多的兵书。可是到了地上之后才知道，原来那些都不是什么值的奇怪的事情。原来家家户户厨房都有菜刀、放牛的孩童也会甩鞭子

        短短几秒时间，仿佛回忆了整个八年的所见所闻。等她回过神来，砍刀已经块触及到她的面颊。

        萧魈一个瞬步，侧身躲过，刀锋过时，还问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萧魈的剑划过刀面，硬生生削下来一层的锈。

        萧魈本意不想伤害他，就说，“我不是来杀你们的，我要杀的只有你。”面对着明威，剑却悬空指向身后的长河。“你管教的冰裂族不成样子，杀了你就可以给地上的人一个交代。你自以为的肩负重任，到头来就应该承担结果。”

        “杀了他，那冰裂族怎么办。”明威丢下刀，他是个识趣的人，懂得也不少，看的也不少。游走在地上地下的时间长了，也懂了一些人情世故。加上在地上的时候已经交过手，他知道再这么打下去，没有一丁点儿胜算。而且以萧魈现在的水平，剑气掀翻这头顶的黄土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整个冰裂族就彻底暴露于世人了。

        “我管。”萧魈说出了她的决定，这也是她对师父的承诺。以后的地下城，萧魈要做这个统治者，管理这为数不多的冰裂，各自安生于地下成的角落。

        躲在后面看着的冰裂族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最厉害的人都已经被折服，那么自己也跟着折服。

        长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守护的冰裂族人纷纷投在了萧魈的手下，心里十分的不爽，甚至还偷偷叫人请来了鬼王离。

        可是离不是个傻的，离在听到阿飞的传话就已经料到长河族长要倒台了，只是过来凑个热闹。“长河族长，哦不，现在应该直呼名讳了，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过得，竟然连个小孩子懂的事理都不如。”离依旧是那一身红衣，身后跟着阿飞和两个鬼差，“我是来见见新的魇族长的，以后有什么还是互相担待。”

        “鬼王言重了。”萧魈收了剑，“请便。”

        鬼王看出来这女子不简单，便也不多说什么，转身要走，依旧是那么潇洒。不过思前想后，又转了过来，“这个长河，我就带去鬼门关了，您看，可否放人给我？”

        长河这下子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

        他不理解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本来冰裂族好好的啊。他越想越疯，已经开始精神恍惚的自言自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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