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plant见闻录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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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W:371|H:250|A:L|U:http://file1.qidian.com/chapters/20154/17/3234028635649097321880000583405.jpg]]]“你看起来气色很不错啊，尼高尔…………”
跟随着拉克丝一同来到尼高尔的家中，朱利叶斯见面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的悠闲惬意。这让本来心情还有些忐忑的尼高尔顿时愣在了原地，这样仿佛老相识一样的口气，让他有些不太适应，毕竟两人之前还是彼此互相开火的对手，而现在，自己却是受他恩惠的俘虏。这样子莫名其妙的身份转换也能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吗？虽然感觉并不太讨厌，尼高尔微微僵住的脸上不由得扯出了勉强的笑容。
“啊，金斯利先生，听说你要过来拜访。我和母亲还有父亲已经等候多时了…………”
虽然在地位上并不比克莱因家族在plant的地位更加显赫。不过，比起拉克丝家里那种大得仿佛宫殿一样的建筑，这种平民一般的洋房反而更加令朱利叶斯感觉到亲切。之前在门外等待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钢琴旋律，想来正是尼高尔的手艺吧，听拉克丝说，尼高尔在plant也是很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大师。只是现在却不得不因为要保护plant的人民而早早地成为士兵奔赴前线。这对于一个爱好着和平的音乐人而言是多么的遗憾呢。拉克丝这样说着，朱利叶斯心中也不免对他充满了同情。不过，看他一副客气的样子，似乎，他早已经有了觉悟。
“叫我朱利叶斯就好了，先生的话，听起来好像我已经有20多岁了一样。”
朱利叶斯轻轻开了个玩笑，惹得尼高尔和拉克丝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大天使号上的时候，明明感觉还是那样沉着冷静，隐隐带着一丝忧郁气质的人，没有想到在这个本来应该处处小心的plant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这让尼高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的父亲毕竟是国防委员会的一员，而且听说前不久在评议会上，朱利叶斯狠狠羞辱了一番诸多的评议会议员，只是期望他们不要吵起来就好。好在，朱利叶斯看起来还很正常，没有犯中二病。将尼高尔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在了眼里，不知道为何，朱利叶斯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戏弄他的冲动。也许是因为那一头的绿色头发太令人讨厌了吧…………
“这个是父亲的要求啦，毕竟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父亲说，虽然…………那个你的理念和议员们有冲突，但是如果是于私的话，我们全家都会很感激你的。”
有冲突？岂止是有冲突，是根本水火不容好不好…………看着尼高尔那明显写着不会说谎的侧脸，朱利叶斯和拉克丝对视了一眼不由得轻轻笑了笑。
“事实上，今日前来，除了要为之前设计你的事情跟你道歉以外，还有一件事情是想要来确认的…………”
“是关于您之前所说的，两家先代的交情吗？”
尼高尔不愧也是优秀的ZAFT红衣精英。原本以为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没想到还会记得。虽然这样的细心是一件好事，但是，就以他的性格而言，真是有些担心他在战场上还会不会这样地过于替别人打算，而送了自己的性命。
“嗯，所以，我想要先见见令尊和令堂。”
“我知道了，父亲和母亲似乎也对这件事情极为感兴趣。因为，我们阿玛菲家除了我以外，几乎都是第一代的调整者。所以，父亲和母亲其实在地球上也是有一些没有怎么用来往的亲戚的。”
第一代的调整者，即是说，父母亲都是自然人的调整者。他们虽然都已经在plant生活，但是，作为父母的调整者却还是不得不留在了地球上。当然，这也和他们自己的选择有关。而尼高尔所说的不再来往的亲戚，也多半是出于嫉妒或是害怕受到牵连的缘故而与阿玛菲家族保持了距离。对于尼高尔的父母而言，先祖的世交家族能够前来拜访，实在是值得他们精心准备的事情。
“无论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没有必要为之后悔。”
朱利叶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尼高尔有些宽慰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又忽然想到了那个时候再大天使号上的见闻，对于这个提出了带他们去尤尼乌斯——7进行祭拜的人，他打从心底里有好感。此刻能够听到他对于自己父母选择的支持，自然也不会吝惜自己的笑容。
“谢谢。”
“这边请吧，父亲，母亲，金斯利先生还有拉克丝他们到了…………”
听到眼前这个略微显得有些女孩子一样的娘气的少年还是那样见外地喊着自己的姓氏，却又偏偏直呼着拉克丝的名字，让朱利叶斯不由地有些气馁。这个耸肩的动作让拉克丝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没有想到，那个一向摆着一副冷峻面容的朱利叶斯也会做出这样滑稽的动作。朱利叶斯顿时有些不满地白了她一眼，说道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市井之民，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她，居然也跟着有样学样，以一副大小姐一样的容貌做着这样有失格调的动作，实在让朱利叶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这样的俏皮也的确让她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消去了不少。对于朱利叶斯而言，这个女孩儿有些太过于完美了。这样的完美反而让人不由望而生畏，就如同过去Saber对待她的部下一样。她表现的越是完美，就越无法得到部下们的亲近。因为完美，就不是人，而是神了。那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到达的高度，也不是人能够愿意去亲近的地方，登上神坛，不过是高处不胜寒。
朱利叶斯看着她哈哧哈哧地笑着，完全不像是在她家里的时候那样的注重礼节，之前被玛尔基奥搞糟的心情也不免舒畅了许多。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个女孩儿拥有着跟尤菲一样，能够让人充满温柔与宁静的感觉。
随着尼高尔来到了宽敞的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窗户边，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枝仿佛一个在门廊里偷懒闲暇的老人。斑斓的影子投在了客厅的明亮的地板上，给这座充满了后现代味道的房间，顿时绣上了不少温馨的感觉。
“金斯利先生，我们已经见过了。”
尼高尔的父亲，怎么说呢，朱利叶斯其实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他倒是顿时想了起来。这个人应该也是那一天坐在那里的人之一。不过，看他一身ZAFT的军服，想必应该是跟国防委员会有关的职业吧。
“那一天的事情还请不要介意，我只是说出了我自己的看法，没有任何的偏见。”
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朱利叶斯自己干过不少阴狠的事情，但是，在别人的家里他倒是还算客气礼貌。嘛，如果是在萨拉委员长家里的话，恐怕还不好说。总之，简简单单跟尼高尔的父亲握了握手，算是打过了招呼，不过，以他的年纪却是直接跟对方的父亲握手，让朱利叶斯感觉到有些奇怪罢了。
“我很清楚。玛尔基奥先生也说过了，这些话都是过去地球上的自然人，那些想要和谈的人想说却又不便明说，不敢说的事情。能够被这样的提出来反而是好事，因为只有了解了彼此，才有接着谈下去的可能。而且，我个人觉得，能够在那种地方和萨拉委员长针锋相对而不落下风，你的确是相当有胆色，有才华。”
面对着阿玛菲先生的赞扬，朱利叶斯略带着惊讶地表示了感谢。没有想到，作为国防委员会的一员，也会有这样明事理的存在啊。朱利叶斯张了张口，正打算要说些什么话来试探试探他对于那一天的事情的想法，结果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从朱利叶斯视线里移开的一位绿色头发的女性有些责怪地向阿玛菲先生瞪了瞪，朱利叶斯和阿玛菲先生都不由得愣了愣，随即他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对着老婆大人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老实说，这一幕顿时让朱利叶斯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以为我是谁啊…………”
朱利叶斯的脑海中顿时回荡着那女人略带着冷傲的声音，让他顿时满头黑线。这还真是…………遗传真是很难说得清的事情呢…………
“真是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就说了些多余的事情。事实上，今天请您过来还是为了犬子的事情。我虽然是plant的一员，也知道战场上牺牲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请接受我的感谢。感谢您对犬子的照顾，让他免于被地球联合的折磨。”
说着，就如同西格尔·克莱因一样拉着尼高尔，全家人一起对着朱利叶斯做了深鞠躬的礼仪。即便是在现在，这样的谢礼也无疑使极为重的。朱利叶斯想要说些不需要的话，但是奈何这一家人似乎是朱利叶斯真得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一直不肯起身。惹得朱利叶斯不禁对拉克丝投去了求救的眼光，大小姐顿时露出了取笑般的笑容，挺起了胸膛，仿佛是在骄傲地说着，看我的吧。
“阿玛菲叔叔，我可是专程来看看阿玛菲家和金斯利家族过去的趣事呢，我最喜欢这类的故事了。”
胡扯…………朱利叶斯对于这种程度的谎言自然是瞧不起般地撇了撇嘴，可是，对于这种程度的话而言，别说是朱利叶斯了，恐怕就连尼高尔也不会相信。谁会没事对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东西之间的风流韵事感兴趣呢。不过，很可惜，有些人说的话就是比另外一群人来说要有说服力。拉克丝就是其中之一，不仅仅是因为她女孩子特有的受宠的特权，也因为，她是克莱因议长的女儿。阿玛菲先生不由得也想到这是不是议长的意思，他想要知道自家跟这个少年的关系。
好吧，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看着被拉克丝一句话就引开了话题的阿玛菲夫妇，拉克丝偷偷对朱利叶斯竖了一根手指。
你欠我一次，朱利叶斯读懂了拉克丝眼中的狡黠，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狡猾的女孩儿的确很轻松就解决了朱利叶斯烦恼的事情。话题终于被转向了朱利叶斯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上去。
“虽然说是世交，但是，我想，应该是跟尼高尔的母亲这边的家族有关系才对。”
朱利叶斯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尼高尔还有阿玛菲夫妇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是因为尼高尔的姓氏，才会被朱利叶斯认了出来。可如果不是，那么朱利叶斯是怎么？
“难不成是因为头发的颜色？”
拉克丝有些疑惑地问道。但是，这样子好像又有些说不通，毕竟，在能够掌控了基因调整的技术以后，即便是发色还是眼瞳都成了能够掌控的东西。要想要依凭这个就判断出先代的关系，说实在的可能有些过于乐观了。不过，拉克丝是怎么猜出来的呢？朱利叶斯的眼神中写着请告诉我。
“因为，朱利叶斯一直在盯着尼高尔和阿玛菲夫人的头发看嘛，呃……好像还有眼睛…………”
拉克丝用食指头轻点着下巴，如数家珍般细细点出了被她所观察到的细节，简直就是一个精明的小侦探一般，阿玛菲夫妇见状都不由得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虽然尼高尔和拉克丝阿斯拉一群人从小就是要好的朋友，但是，他们也是少数几次见到这个plant都出名的歌姬。对于这个被西格尔议长奉若掌上明珠的公主，他们自然也是打从心底里面喜欢。
“的确，我是根据尼高尔的眼睛还有瞳色看出来的。虽然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可以调整，但是，两者都一样的情况毕竟还是太巧了。所以，稍微有些期待。”
“阿玛菲夫人，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我看看您的族谱…………”
听了朱利叶斯的说辞，两个人也是理解地点了点头。虽然调整者因为可以控制基因的缘故，在除了调整那些致病基因以外，身体的素质还有外貌等等，也会尽可能地做到尽善尽美。所以，调整者无丑男恐女的说法，并非是夸张之词。但是，这样的事情毕竟只是一部分，对发色和眼色，其实真正调整的并不多。如果两个都一样的话，没准几率还挺大。尤其是绿色这样的少见的发色，和琥珀色的眼眸。
冲着朱利叶斯点了点头，很快阿玛菲夫人就拿来了仿佛厚重相册一样的东西。
“因为那个时候，并没有将类似于族谱的东西保留下来，只有这个相册可以吗？”
“恩，只要有相片也可以。”
说着，朱利叶斯也是有些激动地接过了那副厚重的相册。从这副相册上来看，阿玛菲夫人的家族的历史并不算是太长。朱利叶斯一页一页地往前翻着，几乎每一代人，都保持了绿发琥珀眼眸的特色。三代、五代、八代，朱利叶斯的手指停留在了一张奇怪的照片上。说是怪异，是因为这张照片并没有如同前面的那些照片上标注了图中人物的名字。不，应该说，也许制作这个相册的人本身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就究竟是什么。
照片的中央，身着一身德国巴伐利亚地区的民族服饰的女子站在不知名的河边，眺望着远方的城堡。绿色的长发随喧嚣的风声流动着，她站在那里，已经宛若雕像般怅然若失，仅仅只是留下了一个孤寂的背影。
“这张照片中的人，据说应该就是九代以前的祖母，只是，很奇怪，制作这个家族相册的，我的祖父也不知道她的名字，简直就像是被人给忘记了一样。唯一能够作为家族照片的，也就只有这张照片了。”
然而朱利叶斯终于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没有再去搭理她，而注意到了朱利叶斯异常怀念的表情的拉克丝却是眼中闪过了一丝明悟。不由得也好奇地看向了这张照片。
“没有留下任何的名字，连照片也是…………还真是符合你的作风啊，魔女…………”
朱利叶斯轻轻合上了这本厚重的相册，略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将它还给了阿玛菲夫妇。
“她的名字叫做……伊莎贝尔斯…………我能够告诉你们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了。”
朱利叶斯这样子说道，心情略带着一丝悲伤。拉克丝看着他忽然沉默下来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那个照片中的女子在朱利叶斯的心中绝对不仅仅只是老相识那样简单。
“她…………”
“其余的也不要多问了，她既然不愿意告诉你们，那么我也不会多说的。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是她的子孙，我连她的名字都不会透露给你们的。”
你的名字，只有我知道，只有我…………
朱利叶斯最终是一脸落寂的离开了阿玛菲的家中。虽然似乎的确是找到了世交，但是不管是阿玛菲还是朱利叶斯都没有任何高兴的神情。因为，谁都能够看出朱利叶斯眼中的那一丝黯然和悲伤。这也让原本对这一段往事产生了兴趣的尼高尔和拉克丝都望而却步。
这个女人在朱利叶斯的心中到底留下了怎么样的地位？坐在朱利叶斯身侧的拉克丝一直到了很久以后，才渐渐地想明白。被称作是魔女的C.C.和骑士王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因缘纠葛。就如同后来朱利叶斯自己对她所说的那样，那已经不仅仅只是爱情或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能够形容的。或者说，在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他们之间也已经不太可能以一种单纯的身份继续相处了吧。
拉克丝看着朱利叶斯斜靠在窗边黯然神伤的背影，不自觉地靠了上去。朱利叶斯的身体轻轻为之一震，但是却奇妙的，没有挣开这个意味不明的拥抱。
天边开始下起了叮铃的小雨，朱利叶斯心中寂寥地望着渺无人烟的风景，仿佛那精致的美就只是画家笔下的水墨画，一淋上雨，就什么也不是了。心中燥乱，朱利叶斯胡乱中莫名地抓住了一双温暖的小手。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怯，只是略作挣扎，便没有了动静。只是不受控制的，越来越暖，就如同女孩儿烧得通红的脸色一般。
“你感觉好些了吗？”
女孩儿轻轻抽回了手，带着一些羞涩的声线看着平复下来的朱利叶斯。后者亦是一脸的笑意，显得更加的不知所措罢了。
“谢谢你，拉克丝…………”
谢谢你这个时候，能够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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