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足够
想要做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为什么就非得牺牲自己呢？
司如歌握紧了拳头。
她的眼眶有些潮湿，视线落在陈潇的脸上，却又似乎越过她落到了虚空中不知哪个地方。
司如歌凝视着她，轻声说道。
“在他的眼里，我就算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也都是痴心妄想罢了，我做的统统都是无用功，我那些辛苦的付出，在他看来，不过是轻易就能够抛却的垃圾罢了……”
陈潇微微皱眉，看见面前的女人变成这副模样，她感到有些心疼。
她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总会有解释清楚的时候。”
她站直身体，司如歌这次伸手过来，她没有再拒绝了，只是两人对视的那一眼，好像对方心里的情绪突然又变得模糊了起来。
“回家吧，我如今还在游手好闲，可是你却不一样，既然想要继续坚持下去，上班可就不能迟到哦。”
听见她的话，司如歌扬唇笑了笑，心情也跟着变得明媚了不少。
从休息室出来之后，程若正在忙，没有看见她们，司如歌看着他面前挤着的那群人，有些不太想上前。
她看了陈潇一眼，那女人有些无奈，说到：“你们怎么认识的？照理来说，在你家席漠的管辖之下，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似乎不太可能呀。”
司如歌也很是无奈，只说道：“应该算是朋友吧，如今算起来，他都已经帮我两次忙了，刚刚要是我没有回来，大概你今晚就得承蒙他照顾了。”
陈潇的脸色有些难看，瞪着她，语气有些不太温柔，说道：“我都不认识他！孤男寡女的，你就这样放心他来照顾我？”
司如歌上上下下的扫了她一眼，像是在评价面前这个人究竟够不够资格来让别人侵犯。
“嗯……我看不太可能吧。”司如歌摸着下巴，一脸正经的说道。
陈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道：“算了，我去说吧，刚才也算麻烦他了，差点儿吐了他一身。”
司如歌还没有来得及惊讶，她就已经朝着吧台处的程若走了过去。
她只好站在原地，盯着那女人走上前去的背影，却突然若有所思。
其实席漠之前的那些话，也不全部都不对，至少这两人看上去还挺般配的。
她看着站在吧台旁，长身玉立风姿绰绰的女人，陈潇一抬手，随意的一撩头发，便是万种风情。
那女人一双笑眼，很是讨喜，明明知道她的心里没有藏什么好的，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她。因为醉酒，付媚的姿态之中带着一丝病态的慵懒，中和了她身上张扬的姿态。
司如歌不由得咂舌，看见那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程若抬起头来看向了她，视线似乎有些意味不明。
司如歌没猜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冲着那男人挥了挥手，以示谢意。
程若笑了笑，便去忙碌自己的工作了。
陈潇走回来，一边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嫌弃的说道：“真挤！旁边那群人是没见过女人吗？一直往我身上蹭，烦都烦死了！”
看着她眉宇之间的烦躁，方才的万种风情在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踪迹，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司如歌忍不住扑哧一笑，打趣她道：“既然这样，那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跑到这些地方来？你要是一直一个人在这儿，遇上那群灌你酒的人，可没有旁人为你出头！”
司如歌说着，抬手一敲那女人的脑袋，说道：“你呀，可涨些记性吧！”
陈潇翻了个白眼，看上去很是不屑，说道：“他们是趁人之危！我又不是什么时候都那样任人摆布的！”
“好好好。”司如歌无奈的顺着她的意思，说道，“你最厉害了，下次绝对就可以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了酒吧。
迎面而来的风像是将人一下子带到了冰天雪地之中，寒气瞬间包裹着身体，冷得让人浑身发抖。
陈潇皱了皱眉头，身边的司如歌已经脱下外套递给了她。
她有些不解的盯着那女人：“你给我干什么？这种时候可不是让你逞强的。”
司如歌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很是温和，她轻声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柔弱，遇到事情会自己解决，遇到风吹雨打能够自己扛过去。在席漠身边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就将自己退化成什么也不会的废物，可是没有他在的时候，我是能够独自撑住的呀。”
陈潇盯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住了动作。
夜风吹来，呼呼的在耳边响起，冰冷的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刀子，在脸颊上划过。
她盯着司如歌，看那女人的神色中显露出一抹缱绻，看着那女人的笑容里划过一丝苦涩。
“可是席漠……却没有这样想。”她说道。
声音很平静，已经丝毫不会因为自己被当成了一个废物，而有过多的情绪，比如愤怒，悲哀。
陈潇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女人转头看向她。
陈潇说道：“没关系，在他面前你就是一只柔弱的小猫咪又如何，只要你知道自己也能够的追击猎物，也能够保护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她被寒风吹得一片冰凉的脸上，也缓缓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而且，还有我也知道呀。司如歌，你并不是一个人，我在跟你一起面对。”
两人相视一笑。
突然觉得之间因为林玥而被拉开的关系，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又缓缓合拢，变得亲密无间。
正准备打车离开，走了两步，陈潇却突然停了下来。
司如歌疑惑的看向她，却发现陈潇正盯着远处的某个地方，没有动作，也没有吭声。
“怎么了？”司如歌一边问着，一边抬眼顺着那女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措不及防的，她看见了站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的身影，措不及防的，对上了那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眼。
“去吧。”
耳边响起了陈潇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和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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