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昔我往矣2
“我们？”那桌上的姑娘俏皮的眨了一下眼，俏皮的道。“我们虽不是本地人，却世世代代与赤火部落行商，此地的居民大多都认识我们，自然就不用怕啦。哪像你，直接就穿成这样进来，一看就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小穗，别闹。”刚才开口的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歉意的对姜晗道：“小妹无礼，还望见谅。还未请教小兄弟姓名？”
“叫我阿晨便好，这是我徒弟阿生。我们师徒是章宪来的，见玉京这边人族异族相处融洽，本以为赤火也一样，没想到……”姜晗笑道。
这也不是谎话，他们在此地四周寻了良久，连一个精怪影子都没有，要不是他自己就是鬼尊，他都要以为这地的村名都是精怪变的。松溪村尚且还有一些草木精灵，而此地居然连一点异族的消息都没有，简直诡异，他此次在街上现身也是想要探探此地的深浅。
莫不是还有一个如同槐老一样的妖怪？姜晗暗自思索道。
“那小兄弟也叫我季怀便好”季怀叫老板上来说了两句，那老板本是不情愿，最后却还是走到了姜晗那桌。
“你们要点什么？”那店家还是一副没好气的表情。
姜晗也不计较，以他的道行不吃也无妨，便问姜安。“阿生，你要点些什么吗？”
“随意把你这里的招牌上几样便行。”姜安随意的道。
“那小兄弟不妨试试这里的松子抱鱼和花芽锦鸡，这里的锦鸡可是特产，唯有赤火部落能养出来。”季怀建议道。
“好，那就那两样吧，顺便再炒几个小菜过来。”姜晗随意说道。
“章宪……”季穗沉默片刻突然开口，眼中满是好奇：“就是那个乱糟糟的地方？听说白氏宗主受羲和台所邀去除祟，还昏迷了一段时间。与鹤道君去了后每次回来都受伤呢，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呀。”
以姜晗的手段，他想要让某人对他产生好感还不是是手到擒来，拆解了几个见闻讲得风趣，不一会那季穗便拉着几人坐到了他们这桌。
“怎么这样，那水女好可怜阿。”听了几个故事后季穗问道“为什么你讲的都是一些鬼怪复仇的故事，都没有什么狐狸报恩之类的吗？”
还狐狸报恩？章宪的兔子都是吃肉的，不讲鬼怪复仇，难道讲鬼怪吃人？姜安暗自想道。
“倒也是有，之前我在山上遇见一行路人……后来才他们才想起来是因为供奉了那只黑猫，黑猫生了灵才一路护送他们平安。”姜晗思索片刻，将方丁他们的经历娓娓道来。
“欸！那我回去要对我的猫猫好点。”季穗兴奋的道。
“你那只橘猫一天八顿，已经块长成猪了，你还要怎么对它好”季杰一边黑线，一边问也颇为好奇的：“说来也奇怪，既然那山那么危险，为什么他们一定还要进山呢？”
季穗本想生气，却迅速的被这个问题吸引：“对呀对呀，阿辰哥哥，他们为什么还要进山？”
“这个嘛……”自然是有鬼怪逼着去的，姜晗学着季穗眨了眨眼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其它人说的故事，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好吧”季穗撅着小嘴，想来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与年幼的弟弟妹妹不同，季怀多年行商，对章宪那个地方耳闻更多，姜晗的言谈不似一般人，这几个个故事明显是姜晗特意掐头去尾满足他弟弟妹妹的好奇心。他感激的看了姜晗他们一眼道：“两位来赤火是游玩的吗？我们三人对此地还算熟悉，若是不弃可以同路。”
“同路倒是不必，只是不知此地消息最灵通的地界是何地？或者说最德高望众，最长寿之人再何处”找不到精怪，只能问人了，若是阿细来过此处总能有些蛛丝马迹的。
一听姜晗这样问，那小二立马变了脸：“想都不要想，无论你们来这里为了什么都给我马上离开，否者我就要叫附近的所有人把你们赶走了。
季怀连忙将姜晗他们带出去，一路走道隐蔽处才低声苦笑：“小兄弟，你这可就捅了马蜂窝了，这里最忌讳的便是来探听消息。”
“为什么会如此呢？”姜晗只觉得有种预感，这里奇怪的情况说不得便是一个口子。
“听说这里虽位于玉京，却不受白氏管束。”季怀四周探勘片刻，才小声的道：“据说这里原先是一边荒林，后由一位大巫前来与松鹤穿云的仙人们不知做了什么交易才把此地给划了下来。那位大巫来历神秘又不喜打扰，故而治下之民极度排外，也不喜外面的人探听此地的消息。”
“那大巫再何处？”姜晗问道。
“你不会真是要去找大巫？听我一句劝，这里的大巫神通广大，你没见一路下来什么精怪都不敢在赤火地界久待吗？”
“我师徒自由办法”，姜晗摊开手，一道火星在掌心不断变化，让后化为一只蝴蝶在季穗兴奋的眼生中飞到她身边翩翩起舞。
“好厉害”季穗的眼里仿佛乘着光。
姜晗手掌一挥，掌心中的火团径直朝着蝴蝶飞去，化为另一只与先前那只成双成对。双蝶最后飞回姜晗掌中，似乎在舒展筋骨，一道红光从它的躯壳内蓦地溢散出来，最后化为星火再次消失。
“在大巫山”季穗脆生生地道，但话音未落，季家兄弟惊愕惶恐地仰起头：“小穗！”
“放心，我们的事情不会连累你们的。”姜晗道。
“阿生，走了”
“好。”姜安本想随着姜晗化为遁光，刹那间升上百尺高空，消失在云层之中。却见季穗痴痴的望着刚才姜晗消失的地方。“怎么就走了，我都还没告诉他……”
姜安立马打断：“你别想了，我师父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啊？”季穗愣了一下，又问，“为什么呀，我也不差呀？”
因为我喜欢他呀，姜安暗自道。
“小穗！越来越没规矩了”季怀厉声喝到，无论如何修道之人都不是他们这样的凡人可以匹配的。
“阿生”姜晗的声音自上空传来。
两人默不作声地走到山门石阶前，一步一步拾级而上，树影摇曳，暮色辉煌，在一个阵法前姜晗突然停住了。
在入赤火部落整片树林只有一座山，越是临近大巫山，姜晗的心跳动得便是越快。排外，从外地于此定居，与白氏的交易，还有秋水上的三根尾羽，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指向了姜细，若是当时阿细姐姐带着那些孩子逃了出来，然后逃到了距章宪最远的玉京也不是说不通。
但若是没有呢？姜晗想到，他已经从玉京边缘一路寻找到了此处，若还不是呢？
“师父……”
姜安伸出手，轻轻握住姜晗的指尖。他尽力沉静着脸庞，一路下来姜晗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失落，但他知道若是这次再找不到人，姜晗会如何的失望伤心。姜晗陪着他长大，却又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过去，他只是知道师父与苏氏有血海深仇，但他是如何变成厉鬼，又一步步修炼成鬼尊的他一概不知。
他们谁都没有先说话，倒是姜安将姜晗的整个手都裹到掌心里。漫漫长阶，他渴望这条路长一些，好让他能握着他的手，久一点，再久一点。
遥遥长阶，他又渴望这条路短一些，若是能短一些，师父受到的煎熬便会少一点。
姜安的手心是热的，在冷风里格外的温暖。
“我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还要你来安慰我。”姜晗感受这这份温暖叹息道，当年养的狼崽子长大了，他作师父的怎么能在徒弟面前如此失态。
无论如何，总要去探探的。
就这样破除了几个阵法走到山巅，巍峨山门已清晰可见挑开几个迷阵幻阵，姜晗直冲冲的走到了大巫山内部。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姜晗细细感受着大巫山上的气息，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大巫山？”一个人大声叱喝。
“与他说什么？鬼鬼祟祟，上次大巫说不得就是他们伤的，先抓了他们再说。”另一个男子手提巨斧直接批了上来。
这等拙劣的手段连姜安都不放在眼里，不到片刻这一行人都被打倒在地，得亏姜晗也知道是他们理亏在前，只是用阴气化为锁链束缚住他们，问道：“你们的大巫在哪里？”
“呵，你不如直接杀了我们。”那个用斧子的修士道。
“我来此处并无恶意，不过寻人，若不配合……多的是让你们开口的法子。”姜晗双手环抱，开口道。
万一阿细姐姐正好有事出门，所以才再这里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呢。
“住手！你们无端闯入赤火地界想要做什么？”
一道清脆的女生传来，被绑住的几人无不脸色突变：“大巫，你伤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这两个修士心怀不轨，大巫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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