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郁闷

其实，林在很希望陈启的夫人能付出代价。林在不算心肠歹毒的狠人，可也相信因果报应一说，陈启的夫人做过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那个女子后来怎么样？”林在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闷。

        “她知道留在南郡，必会生不如死，遭受些非人的待遇。索幸她还有退路，在我军尚未回神找她的时候，就已经投奔她的主子李幸了。”秦让想了想，回答了林在。

        林在不可思议：“谦王居然会收留她？她犯了这么大的错，理应赐罪！”

        秦让摇了摇头：“陈启的夫人是犯了错，但这是相对而言的。对我军来说，她伤害主将、延误军情，万死难辞其咎。可是对李幸来说，她给了李幸满意的信报，是完成任务了的。李幸但凡懂点用人之道，也不会立刻降罪对他有功之人。陈启的夫人虽让我军士兵损伤惨重，可关李幸什么事呢？他虽是既定的太子，理应心系苍生，可话又说回来，损兵折将折的再多也是我的将，他不会替我心痛。成大事者都不拘小节，我威胁到李幸了，他知我军失利，不奖赏陈启夫人就不错了。那姑娘对李幸来说，最大的问题只是暴露了身份，但无伤大雅。”

        “你后来没有去谦王府要人吗？或者暗中派人再去寻找她一番？”林在急忙问着。

        秦让摸了摸林在的发梢，无奈地说：“你为何觉得我神通广大，能从未来储君手底下抢人？我不是什么都做得到的，我心中再恨，也没办法为兄弟出这口恶气。”

        秦让思索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也许，世上只有那龙椅上的人，可以事事皆如他所愿。你会不会很吃惊？我虽为随王，却也不过是为皇家卖命的人。对上真正有着皇室血脉的谦王，是没辙的。李幸想我难堪，我就要生生受着。”

        林在想要报应不爽，可不知所谓报应，不过是拿来安慰世人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陈启的夫人有一天会良心难返，愧疚不安？

        林在莫名想起曾经在路边见到过的，一位妈妈教育孩子的场景。这本该被遗忘的画面，却清晰出现在林在此刻的脑海里。记忆朦朦胧胧，女孩仿佛想要一样东西，得不到便哭闹，妈妈没有立刻将孩子想要的给她，而是让她不要一不如意，就发泄情绪。其实哪个大人忍心自己的心头肉哭泣？但谁不知道，不管多宝贝的孩子，长大后也要面临不如所她所意的事情？所以才需要从幼时学会，掌控求而不得时的情绪。

        就像是曾经的秦让，要接受自己吃下这个暗亏，不管多不服气，也要看那姑娘在李幸的庇护下，和心上人恩爱相依。

        “会的，那女子往后的日子，不会过的多开心。她身上背着那么好的陈启的债，必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林在安慰着秦让。

        林在的话好像有用，秦让听了这话，有点高兴，眼睛习惯性地弯了弯，身体也轻松下来，指间有节奏地敲击着桌背。

        “陈启的夫人也算你的旧僚，你这样说话，不顾惜日同主之情？”秦让打趣道。

        这女子算什么旧同事！林在厌恶地抖了抖胳膊，愤懑冲上了头，居然胆大包天地拍了下秦让的肩，表示自己的不满。拍后，林在自己先愣了愣。

        秦让不以为意，也不训林在以下犯上，只吃吃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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