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色杀

关注着唐虎把那重伤之人完全杀死后，金鹰九已经觉得自己再没有留下的必要，察眼四野无人的他，留下了那句话，亦走出了后巷。

        他没有再回头，至于唐虎会不会出事他不知道，亦不必知道，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去睡觉，养精蓄锐，因为他还有着其他的事情要做。

        回到那冷冰冰的屋子里面，万进恢复原身，他很快就倒头而睡，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事情，但那种场面还是萦绕心间，不过，他最终还是睡着了。

        一段时间过去，盈盈的暖意，房间内几处光线照射下，万进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已经是过午的时间，很快就是一番收拾，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仿佛有点漫无目的，但他却是有着一个认准的方向，稍微在路边买了几个煎饼填饱肚子，万进继续而去，很快来到了一个门面较大的府第前。

        “余府！”

        万进扫了眼高挂的朱色牌匾，新刷不久的对掩大门，还有门前的两头石狮子，嘴角微微而翘，很快地，路过的他若无其事继续走去，在稀疏的人流之中转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荒地。

        转头看看四野无人，万进跳入了一个凹陷的小土坑，坑高有近丈许，一个普通人要从坑中爬出应该颇有些难度，万进竟然直接跳了下去。

        倏地，万进消失了，尚未落地前，一头急坠的老鹰出现，黑影冲天而去，展翅，滑翔，相当惬意，盘旋在了那占地略为亩许的余府好段时间，才飞了下去。

        这头古怪的老鹰收翅落到了余府之内，其中一间不算太大的房间前，爪握在了房间外面的一条横梁上，锐利之目看着里面，听取着一些让他感觉到相当怪异的说话。

        “尔等听命！”

        “尔等在外面候着！”

        “平身！”

        “免礼！”

        “……”

        这些说话相当古怪，还道说得铿锵有力，声音相当的洪亮，但绝大部分都给挡在了门内。

        如此诡异说话的，正是这余府的主人，余苟全，以万进所知，余苟全从前的名字叫余狗全，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改了这个名字。

        但说也奇怪，余苟全自从改了名字之后，竟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银子，一个原本靠着做些绸缎生意，勉强维生的普通人，竟然发了横财，还搬到了现在的这间绝不算小的宅院，过着安逸的生活，从前的绸缎生意亦没有再提起过。

        这在此前他与瑛姑的谈话之间，总觉得相当的不可思议，而余苟全一家处事并不高调，因此这种事情只是风火了几天就过去了。

        直至万进从瑛姑的口中再度得知了关于余府的事情，还有那原本低调的人竟然变得高调，万进此行，就是希望要弄个清楚明白。

        万进化变的老鹰射目进去，这位嘴角带着一颗小黑斑，国字面孔，眉宇较深，面形消瘦，神情相当严肃，道貌岸然，举手投足皆显缓而有势的中年人，每走一步就道出一话，有着某种君临的气势。

        这点让他想起了这个小贺城内的那位县令老太爷，其走路的姿态的确与这位老太爷有着相当的神似，但仔细查看却又带着种种的不同。

        “这余苟全究竟在鼓弄着什么？”

        万进的心头闪过了疑问，他观察了近小半时辰，但仍然没有任何头绪，不过，他注意到了这房间周围几个房间都是空置的，显然余苟全亦知道这怪异的举动，并没有打算让其他人知晓。

        既然看不出来，万进亦没有多作停留，他所化变的老鹰很快扬翅飞起，扑展了三四下，这头老鹰再度落在了某房间的外面。

        这房间的里面，同样亦会传出声音，但声音不会引起别人的费解，那是一种咳嗽的声音，属于哮喘，唠病的声音。

        万进化变的老鹰透过房间的侧面天窗看进去，这是一间书房，一排排的书架，其中的一张案桌上堆放着文房四宝，一应俱全，那个咳嗽之人就坐在案桌后面。

        这人大约较万进的年纪略大，身穿华丽得有点奢糜的锦衣，瘦削的身躯，方正的面孔，脸上写着那么一丝希冀。

        这人就是余榜生，万进此行要找的人，一个看上了秀儿，让万进感觉到有点厌恶的人。

        万进化变的老鹰望眼进去，余榜生在案桌之上，一张白纸处以笔在画弄着什么，远远地看，应该就是一幅图画，余榜生竟然在作画。

        见到了这种情景，此头老鹰当即了无声息地翔飞而去，掠过了天窗，直接就落在了屋中的横梁处。

        但就在这个时间，门外起了脚步声，敲门声音亦随之而来，这头老鹰还没有看清楚余榜生在画着什么，余榜生竟然相当紧张的马上就把画纸翻了过来。

        一个丫环在外面叫门，余榜生稍微整理了下，再扫眼案桌，才让丫环走进来，原来是送药的，余榜生让丫环把汤药放在一个房间的茶几上，很快就将丫环给叫走了。

        最后，咳嗽了两声的余榜生把门关好，还带上了，转头瞥了眼那边的药碗，咳中带笑，直接就回到了案桌上，并且，马上就把那张图画白纸翻转了过来。

        万进化变的老鹰射目过去，当即明白了一些事情，微寒的目光亮出点点恍然。

        画纸上面，惟妙惟肖的竟然画着一个女子，一个身材匀称，面相呈媚，呈惑，全身不挂寸丝的女子，侧卧于榻上，赫然竟是一张春gong图。

        按照余榜生方才的提笔落笔，这张春gong图多半就是他的手笔，图上的女子甚至让万进都感觉到了点点动心，不过，这女子却并非秀儿。

        这女子对于万进而言并不陌生，他也认识，并且此前还与她有过缠绵之时，这女子赫然就是七丫，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以万进所知，余榜生由于体弱多病，所以极少外出，应该不大会有遇见七丫之时。

        但这都不重要，余榜生对七丫显得相当依恋，这亦正中了万进的下怀。

        仔细的听了下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这头老鹰再度翔飞，直接落入到了靠墙壁边缘的巾帘当中，专注的余榜生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多时，这张巾帘的外面微然拱起，轻轻推拉开，寂静中浅浅的声音让余榜生终于发现到了不对。

        但很快地，急忙翻转了春gong图的余榜生抬头，竟然看到了一人。

        一个存在于他画纸上的人，一个披着罗纱，美态显现，让人无法挪开目光分毫的妙龄美fu，七丫居然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如此的一个可人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余榜生两眼死死定定，看去七丫仿佛就是一个哑巴，很快地，目光从七丫的那张漂亮面孔，下滑到了胸前凸起之地。

        外突挺起压出的衣衫阴影，让人浮想连翩，即便是七丫自己，亦把目光压低，不时扫过自己身体，仿佛低头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余榜生的目光除了落在那衣衫外突之处，还把目光继续扩大，占据到她的下半身，最后，他完全占据了她，整个身躯。

        只不过，余榜生的身体却不甚争气，除了那隐藏在案桌下面的下身出现异动外，他的喉咙一痒，那缠绕了他一生的唠病再度发作。

        “咳！咳！咳……”

        竟然是接连不断的咳嗽，但余榜生的目光居然没有挪开过七丫的身体，那让人欲罢不能的身体。

        咳嗽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余榜生掩着嘴，盯着目，而不住的咳嗽却让他的面庞开始变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余榜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扫过了七丫半遮半掩之身，终于回到了那边可能可以救他一命的汤药上。

        但是，这个时间挪开目光的余榜生，他一举一动全在七丫的关注之下，让人无法自拔的笑容展现，余榜生注意到七丫的一个举动，不知如何走出之后的一个举动。

        七丫身上的轻纱完全褪掉，不挂寸丝的身体，余榜生看去，目眼瞪更大了，近乎于正圆的眼珠子，余榜生还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在痒，不住咳嗽的他，竟然就开始抓挠自己。

        他的一手拿着那张春gong图，一手抓划自己的面庞，上下挠着，目眼还死死盯着七丫完全赤露之身。

        看到这个情形，七丫微微而笑，她在看着，看着余榜生抓挠着自己的皮肤，抓挠着自己的面庞，一条条的血痕出现。

        鲜血垂流，余榜生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而他的咳嗽越来越剧烈，最后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僵站着的他“扑通”倒在了地上。

        临死之时，余榜生还拿着那张春gong图，死死抓着，他的目光凝结，射望的方向还是七丫所站之地。

        而七丫，此刻已经恢复原形的万进，嘴角露出了笑意，他走上两步，俯身看了眼余榜生，轻轻地竟长长吐舒了一口气。

        他看去余榜生，看的正是余榜生手上紧紧攥住的春gong图，思海稍微算计了下，最终，万进并没有取走。

        倏地，万进化变成了老鹰，黑影呼啸而飞，飞出了房间，飞出了余府，头亦不回，绝尘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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