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唐虎开杀
冷冷地看着唐虎，看他喜色完全挂在了脸上，万进化变的金鹰九，仅仅让其高兴了小会儿后，不久就这般说道：
“你已经得到了想要之物，还想要更多，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被金鹰九的声音稍微愣了愣，唐虎很快就恢复了本来之色，着眼金鹰九，神色略紧地这般说道：
“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留意过了，如果现在就要的话，昨天凌晨物色到了两个，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
“是吗？那是什么人？”金鹰九淡色挂在了面上，不置可否地轻声问道。
“是两个你口中的该死之人！”
“带我去看看！”
金鹰九没有过多的犹豫，很快就吐言而出，唐虎亦随即有点鬼鬼祟祟地探头而望，清晨街上行人不多，他张望了两眼，随即招了下手，示意金鹰九就自行而去了。
此时此刻，金鹰九神容较为平静，淡淡而笑，在他的眼中，唐虎已经成为了被他驯服的狐狸，能否成为豺狼则拭目以待。
现在想想，当初提不起杀意，转为以利益为诱饵的方案应该显见成效，他亦为此相当高兴。
闪念而过，万进化变的金鹰九紧步而去，但他并没有忘记观察四周，看着会否有与金鹰九相熟之人，但不太长的工夫，他已经知道自己多虑了。
因为唐虎说带去之地距离并不算远，而清晨的小贺城却只有着一些路人走过，唐虎走入，金鹰九很快亦跟进了一条后巷，那个曾经多次窥眼过的大烟馆后巷。
他从前亦来过这里，不时地有些抽大烟晕晕乎乎的人就倒在这烟馆后巷，他自从走上那条不归路后，亦查看过三四次，却没有发现。
现在随唐虎而来，金鹰九看到了两个瘫在地上的男子，其中一个浑身恶臭，气息奄奄，估计是跌到了附近粪坑去了。
另外一个则是伤痕累累，鼻青脸肿，象是被人揍了一顿的样子，气若游丝，问起唐虎，才知道这人惹了烟馆的打手，被打成现在半死不死的状态。
金鹰九还注意到了两人手臂上竟然还各套了一条麻绳，应该是唐虎担心他们自行溜走，他亦不确定金鹰九会否找上自己，才拴住的两人。
将这层关系带过而想，万进化变的金鹰九神色仍是淡然，但他很快就朝着唐虎送去了这么句话，金鹰九说道：
“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金鹰九的说话声音很轻，他知道唐虎肯定听到了，而唐虎先前捆住两人时还想着会否真得到碎金，现在就是时候，看着那两个半死不活，连反抗也不大可能的人，唐虎却迈不出脚步来。
唐虎在平时，是那种欺善怕恶之辈，有时候还出手不弱，象上次对付金鹰九就是例子，只不过真到了要他杀人的时候，想到了后果，他便不敢再进一步了。
其实万进亦何尝不是如此的心态，万进现在其实还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何那么“勇敢”，他还希望能够在唐虎这小子的身上学到些什么，现在看来唐虎甚至比他还有些胆小。
“时候不早了，解决他们后，这块碎金就是你的了！”
金鹰九这时候竟然摸出了一块三两有余的碎金，在他的手上抛了起来，唐虎看了过来，那块碎金就是他今后一段时间奢糜生活的保障，两眼亦为此慢慢闪出那么一丝血殷之色。
一直注意着的金鹰九，竟然就在抛起碎金两三个来回后，随即扔了出去，直接就落在了那个浑身恶臭的男子旁边。
见到这情况，唐虎猛地抓了下手腕，抚掌之间已然朝着那位恶臭男子举步走了过去，脚步不快，但要走过去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而金鹰九此刻却变得有些不自在，他的目光既有飘忽之处，亦有着重之点，定神看去唐虎，心内的跳动逐渐急促起来。
他不知道为何，但那种任谁也看得出来的忐忑不安，显然已经写挂在了脸上。
而与他一样的还有唐虎，唐虎走到了那个小喘不断的恶臭男子身边，原本的那种坚定变得犹豫，而附近那重伤之人盯眼看去唐虎以及金鹰九，同样感觉到了惊恐与不可思议。
吹过的风儿很轻，金鹰九背对巷口，他听到附近没有人，有点紧张地看着唐虎，唐虎就是下不了手，两人就这样僵了近半盏茶工夫。
这期间，要是有着旁人能够看到金鹰九的神色，应该不难发现他的面容从忐忑变得紧致，一丝阴冷竟然从他两眼之处射出。
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杀意，凝留了许久的杀意，“嘶沙”的响声带过，金鹰九举步走去，唐虎回头而望，面上不安与犹豫，但很快就变成了恐惧。
走出了几步，唐虎面前，金鹰九冷峻的目光内，一点晶光带过，“呼”的袖袍轻甩间，金鹰九的手臂已经落到了唐虎颈脖上，抓住，唐虎的面色渐红。
此刻求生之愿充斥唐虎的思海之间，他马上两手递抬了起来，抓到了金鹰九的手臂，但却宛如抓在了一条钢柱子上，纹丝难动。
“你不动手！能走出这里的就只有一人！”
金鹰九竟然用明显压低的声线，沉沉的语气道说而出，那种锋利的眼神，让挣扎的唐虎感觉到了一阵极寒之意，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魔鬼，一个世间绝不可能存在的魔鬼。
他，唐虎的呼吸已经有点跟不上了，他的面庞赤红近紫，假如任由下去，等候着他的恐怕只有气绝之途了。
“我……我做……我做……”
唐虎的口中艰难异常地喷出了几个字，那是他气绝前的最后几个字，说了出来，金鹰九的那条手臂，被唐虎两手紧紧抓住的手臂，压力慢慢变小，随之而来的就是他急重的呼吸声。
“我做！我做！我做……”
唐虎口中仍不断嘟囔着这相同的字眼，金鹰九最后亦完全松开了他的手臂，唐虎大口喘了几下，竟然就在两三个喘息之间，回过头来，一脚踩到了那个恶臭男子的身上。
恶臭男子的身形当即颤抖了一下，但此男子显然已经奄奄一息，他连眼睛亦睁不开来，闷哼了那么一声，唐虎第二脚，第三脚已经加身了。
后面的金鹰九，松开唐虎后，他的手臂几乎就是保持着平伸之状，没有放下来过，目眼流露出的是那么一种不可思议，一种连他自己亦感觉到震惊的不可思议。
他不相信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但却是真实地发生了，金鹰九一直就保持着如此的一个姿态，直到唐虎在那个恶臭男子的身上，踩了十几脚。
恶臭男子的胸骨被完全踩碎，头颅亦出现了小许扁曲变形，嘴角溢出发紫的污血，鼻孔冒出的血泡不再，可以确定的是，这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着这一幕，金鹰九的眼内竟出现了小许平静，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不过他的心底却是五味杂陈，翻江倒海，片丝安宁都没有。
而那边的另外一个，早被烟馆打手摧至半死的重伤之人，看着如此怪异的一幕，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他不断地向后爬去。
但是，伤痕累累的他又能够爬得多远，况且还有一条看似简单结绑住的麻绳，艰难爬退了几尺，就无法再退了。
这人的心境亦是相当的凌乱，他仿佛不知道自己被麻绳捆住了手臂，还是拼命的退却，他看去唐虎，这时候的唐虎，眼中竟然露出了那么种狠色，正朝着其一步步走来。
“救……”
呼喊的声音还没有叫出来，唐虎已如天神降临，猛地抬脚踩去，一下子居然就踩在了他的颈脖上，喊话就这样终止了。
这重伤之人还在不断地挣扎，被捆绑的手不断拉扯，另外一只手抓着唐虎的裤管，扒拉着什么，但是，很快就被唐虎用其中的一只脚踩住了。
这时候，这个重伤之人却仿佛再度忘记了，忘记了呼救，绝望的眼神朝那站在他掌上的男人看去，直到这男人连踩三四脚之后，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而这连杀了两人的唐虎，仍然在那人的尸体上不断踏踩，象是在发泄，象是在迷茫着什么，最终，他听到了一句话，才把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停了下来。
“继续为我做事，绝不会亏待于你！”
说话的无疑是金鹰九，那种有些飘淡的语气跟刚才的完全不同，仿佛没有任何底气之言，唐虎没有察觉出来，但当他回头之时，金鹰九已经不见了。
他亦没有注意到后巷外边一头小花猫，猫身走路有点不稳，摇着尾巴正自慢慢离开。
唐虎不知道金鹰九什么时候离开的，仍然踩着那人手掌的他，这时候脚却开始有点软了，几乎要摔倒地上的样子，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天方发白，他知道这条后巷虽然较为偏僻，但总不缺发现之人，当即醒悟了，马上离开才是最佳选择。
相当艰难地走出巷口，但他记起了什么，回头望去，金光灿烂的一点闪烁着，唐虎马上回转身去拣起了碎金。
最后，唐虎几乎是扶着墙走出了巷口，左右张望，发现没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清晨的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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