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她嘴唇的味道
《你的将来我奉陪到底》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带着她和蛋糕，他回了自己的公寓。
当她跪在地毯上，将蜡烛一根根插在蛋糕上时，他悠然靠在沙发上，问她：“你有什么愿望？”
“我？”她疑惑转头。
他点点头，“嗯”了声。
她才确定了他问的是什么，认真地想了想，“妈妈还没离开前，和爸妈本来打算暑假的时候，去九寨沟的。各种做好准备了，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去成。”
说到关琳琳的事情，他最先想到的是她的感受。当她说到“妈妈”两个字的时候，他便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难过吗？”
她瘪嘴，“当时并没有能想到这些，心里满满都是妈妈。后来等情绪比较平稳的时候，再想起来，就是觉得当时没能去成，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去了。就算去了，也不是和妈妈一起。想到这些的时候，就会觉得有些难过。所以我总是尽量不去想。这样心里就不会觉得隐隐的疼了。”
她用力地拍了拍胸口的位置，好像这样就能让那隐隐发作的疼痛停止。
他起身，也跟着她跪坐在米色地毯上，抓了打火机点亮蜡烛。
“既然是愿望，那就许下，总会实现的。”
他起身去关了灯。
头顶的光亮瞬间消失，她在蜡烛的晦暗光线中，看他缓慢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她傻傻地拍着手掌，给他唱了生日歌。
他反倒一副享受的神色，安静地听着。
等她唱完生日歌，他缓缓说，“那该许生日愿望了。希望我们家丫头能快点完成她的愿望。”
随后，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连最后一丝光线都消失，她眨了眨眼睛，终于反应过来。“阿泽哥哥，今天是你生日，怎么是实现我的愿望？”
此时，只有阳台方向的透明玻璃门透入隐隐光线，将她的脸颊映衬得朦胧、柔和。
他轻声说，“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她转过头，“不……”
她话未说完，他就起身，靠近她，吻上了她的唇。
她瞬间懵了。
和上一次的额头吻不一样，这次她不仅觉得嘴唇很烫，还觉得很柔软，水润润的。
想到此，她本能地往后靠，想逃离。
他却用手掌箍住了她的后脑勺，不想放开她。但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就是安静地贴着她的唇。
他想记住这味道。
很甜很甜的味道。
后来是怎么分开的，时光念也忘了。
好像是毛毛一直在旁边叫着，又在黑暗中往他们两人中间挤去。他便放开了她，手掌就落在她的颈后，轻轻地捏了下。
惹得她忍不住缩着脖子，耸着肩膀。
他低笑了声，“怎么跟毛毛越来越像了。”
蹲在旁边的毛毛听到有人叫它名字，就“汪汪”地叫了两声。然后，伸长了舌头，“呵呵呵”地喘着气。
她看着毛毛那狗样，瘪嘴，“你才毛毛！你才狗！”
“哈……”
他笑得更甚，用力地将她的头发柔乱。
她咬了咬手指，问他：“可以吃蛋糕了吗？”
花了五十块买的，不吃就太可惜了。
他不自觉又笑了。这是他笑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
隔天下课后，简爸爸准时到校门口来接他们回家。
简锦豪一上车，便开始和简爸抱怨，“爸，你不知道言小初太狠了，她老是逼我背课文，还要我大清早起来背英语单词！”
坐在后座的言如初“哼”了声，“我还不是为你好。再叫，假期结束回来，罚你背500个单词。”
“靠！”他哀怨地转头瞪她。
简爸爸边打着方向盘，边训斥他，“小初说得对，都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
这下，简锦豪不敢出声了。
言如初得意地对他抬了抬下巴，见简爸挥手在他的头上拍了下，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她旁边的时光念也很没人性地跟着笑了。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时光念摸出手机来看。
是黎泽熙的短信。
在出宿舍楼前，她给他发了条短信：我回家了。
他回了短信，等你回来。
言如初转头时，看到的就是时光念无比灿烂的笑脸。终于再次看到她的笑容了。
想起昨晚，她偷偷爬到上铺，告诉自己，黎泽熙吻了她。
不是额头，不是手背，而是嘴唇。
她高兴得一整晚睡不着，紧紧拽着自己的被角，胡言乱语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记忆。
很久之后，言如初再想起那个时刻，感觉那么美好。
简锦豪在前面叽叽歪歪地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而时光念坐在她旁边抓着手机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这样的时间，即便简单，却也是最美好的。
意料之中，时光念的归来，让想女儿想了好几天的时承乐欢欢喜喜地准备了一桌子菜，将她喂得饱饱的。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但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比如，时承乐和她说起了单位新来的一个小伙子很有趣，或者跟她说了去工作时，爬上要抢修的电杆上时看到的风景，等等之类的。
隔天，时承乐还要上班，时光念自己在家里看书。下午的时候，言如初和简锦豪来找她。
三个人就窝在沙发上，看简锦豪刚租的DVD。直到晚饭的时候，他们才回家去。
陪着时承乐吃完饭，她又陪着时承乐看了会儿电视，赶在十二点前，洗完澡躲进了房间。
零点一到，她就拨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有着吵闹的嘶吼声和音乐伴奏。
他“喂”了一声，就没再说下去。好像是在往外面走，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对着手机“喂”了声。
她怕时承乐听到，躲在厚重的被子里，轻轻地问，“你在外面啊？”
“安然硬是要办趴，在KTV。”黎泽熙随意地回答，“她还在里面当麦霸，吵死了。”
“唱歌……”
她在被子里太久，有些呼吸不上来，便拉开被子探头出去吸了口气，又赶忙缩回被子里。
“我不喜欢KTV，真的很吵。”
因为她的听力超群，在KTV那种封闭的空间里，她能听到的声音几乎可以达到常人的三倍以上。所以她总是觉得特别难受。
之前，简锦豪缠着她和言如初去过一次，她就受不了，再也不想去那种地方了。
黎泽熙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嗯。那以后我们不来这种地方。”
她在这头沉默了。
他是在说约会？
嗷……
“怎么不说话？睡着了？”他问。
她瓮声瓮气地回了句，“还没。”
“躲在被窝里？”
他本来站在走廊的尽头，透过半开着的窗户，看到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晦暗的路灯孤零零地屹立在树木前。
他手指无意识地在窗户的玻璃上划过，“闷头睡觉不好。睡觉的时候，头要在外面，才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现在又还没睡。”她嘟嚷了句。
“知道。我是说你待会睡觉的时候……”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什么时候回学校？三号？”
这才刚回来，怎么……就说到回学校的事情了？
“嗯。应该是三号那天下午。”她还是回答。
“那我去接你。”
“不用吧……简爸爸都会送我们去学校。”
所以，应该不用你特意来接。而且，来来回回的，多累啊。
她想到，这是不是就是情侣间的乐趣啊？总是爱送来送去的。可是，他们算情侣吗？
挂断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也不知道两人哪里来那么多话可以说。
她躲在被窝里太久，觉得有点热，又说了很多话，突然很想喝水，便起身去客厅倒水喝。
刚走到客厅沙发边，就看到倒在沙发上的时承乐。他喝得烂醉，手里还抓着啤酒瓶。
她走过去，听到他口舌不清地念叨着，“琳琳，我的琳琳，我想你……琳琳，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我这里疼！”
他说着还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腔，“这里！每天都在疼……疼啊，每时每刻！”
她蹲下身，抓着他的手臂，“爸，你怎么又喝酒？”她去抓他手里的啤酒瓶，“爸，松手。别喝了。”
感觉有人要去抢走他的酒瓶，时承乐用力甩手，挣脱了时光念的纠缠，将酒瓶抱在怀中。
“我要喝！喝了能见到琳琳……我的琳琳！”
他念念叨叨时，转头看到了蹲在旁边的时光念，猛地半起身，“小念，我的好女儿，来，陪爸爸喝酒！喝酒！喝完就可以看见妈妈了。”
“爸！”她拽着他的手臂，“别喝了。你这样老是喝酒，妈妈也不会开心的。”
“琳琳？琳琳不开心？”
他皱着眉，真的稍松开了手。
“琳琳别不开心，我不喝。”
他说着伸手将和关琳琳非常像的时光念揽入怀中，只叨唠着，“琳琳，你别不开心。我挺好，听你的话。”
时承乐将时光念紧紧地揽在怀里，像是要揉进那一直疼着的心脏里。
时光念随他抱着，反手抱着他，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像是最好的安抚，让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她曾经想过，在能力范围内不会放弃那个真相，也不会再因为它让自己失去任何东西。可是，真的可以像她想象的那么完美吗？
她当时还不知道，人不可能不失去任何东西，却能一直得到。
这世上从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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